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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生死锁-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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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人肯出让身体来给他的,让出身体,等于死亡。虽然说身体和衣服一样,但是在生命的形式之中,身体仍然是重要的组成部份之一。这看起来,似乎十分矛盾,我决定在有机会的时候,再和老人和金维,详细讨论一样这个问题。像五散喇嘛那样,已经具有如此神通,可是他还不得不为得到一个他想要的身体而烦恼,而去忍受他明知的十分苦痛的婴儿时期。

当我在这样想的时候,我看到老人望向五散喇嘛,他们两人之间,一定已到了不必通过语言,就可以沟通心意的地步。

我在一旁,只看到他们或是略略扬眉,或是现出一个眼神,当然无法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凭猜测,可能老人是在问:“是不是现在就进行?”

五散喇嘛──我明知那是一位身怀异能的得道高僧,可是在形体上却是一个小女孩,这实在是很令人觉得怪异的事情──想了片刻,就又盘腿坐了下来。

老人在这时开口道:“这位小朋友很有意思,他已经有一点明白什么是幻象,可是还不够明白,你大可再令他明白一点。”

五散喇嘛向我望过来,微微一笑:“幻象即是幻象,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忙道:“是,幻由心生,我感到甚么,什么就是。”

五散喇嘛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也缓缓地扬了起来。

  形体扩大离魂一霎

在那一刹间,殿堂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肃穆,那两个老喇嘛,又开始诵经,经文听来密集而急速。不管如何,人的灵魂和身体的分离,总是人生命历程中的头等大事,是生或是死的关键。

这时,五散喇嘛的情形,等于是圆寂,只不过那是他自己意志的选择,所以总应该是庄严的一刻。

天池老人在这时也盘腿而坐,坐在五散喇嘛的对面,金维轻轻地拉了我一下,拉了我到殿堂的一角。那两个老喇嘛的诵经声陡然提高,虽然只有两个人在念诵著经文,可是听起来,却像是有几百个人一起在诵念著一样。

我的视线停留在五散喇嘛的身上,久久未见有什么动静,可是我仍然屏住了气息。陡然之间,我看到那小女孩的形体,突然扩大起来,这是一个十分奇妙的现象,身体在迅速扩大,看起来,也像是由实体在片刻之间,成了一个幻影。

然而,那只是极其短促的时间,身体又回复了原状,看起来,像是什么变化也没有发生过。

我知道,在我刚才看到异象的那一刹间,正是五散喇嘛的灵魂离开了那个小女孩的身体的一霎间。因为两个老喇嘛的诵经声也在那时由急骤而变得缓慢哀沉,分明是他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那小女孩的身体时,仍然一动不动地端坐著,而老人在这时,也已睁开眼来,吁了一口气,金维忙趋前去,低声问:“好像一切都顺利。”

刚才,我全然未曾注意金维在我身边做了一些什么,但这时听得他如此问,显然他也曾施展异能,追随了五散喇嘛的灵魂过,不过他的能力可能不是太强,未曾强到可以“神游”的地步,所以他还有点怀疑,是以才急急向老人查问的。

而老人,当然在刚才,又曾灵魂和身体分离,和五散喇嘛一起,跟著五散喇嘛去寻找新的身体,而这时又回来了。老人缓缓点了点头:“情形很好,三日之后会出世,我们可以在事先赶到。”

他这样说了之后,向金维望了一眼:“你又进步了不少啊!”

金维容光焕发,精神兴奋:“刚才听你和卫先生的对答,我又领悟了不少。”

听得他这样讲法,我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和老人的对话,虽然也使我明白了不少,但是那只不过是认识上的明白,并没有什么实际能力上的增进。但是由于领悟力的不同,金维就有了不同的收获。

我本来就对金维有相当的敬意,这时自然更是另眼相看,也走了过去,道:“恭喜恭喜。”

我一面说,一面斜眼,打量了一下那仍然盘脚而坐的“小女孩”。

金维笑道:“不必看了,五散喇嘛已经离开了她,她会被抬到适当的地方去,进行天葬。”

  生命奥秘无穷探索

我觉得这是我提出心中疑问的好时刻了,略想了一想,我道:“我知道生命重要的是灵魂,尤其在身体可以随意转换之后,形体更不重要了。”

老人扬了扬眉,没有说什么。金维道:“是,可以这样说。”

我立时道:“可是,离开了身体,生命毕竟不是生命,生命还是要有身体,才算完整的。”

金维显然觉得我的问题不是那么容易回答,所以他自然而然向老人望了过去。

老人缓缓慢道:“是的,现在,人的生命形式,还离不开身体。”

我钉了一句:“将来,人的生命形式,可以不要身体?灵魂的单独存在?”

老人“唔”了一声:“现在我还不知道,生命的奥秘无穷,我现在所知,只不过是初步,将来会怎样发展,实在不知道。”

他这样的回答,自然不是十分能够满足我,所以当他说了之后,是一个短时间的沉默。

老人忽然笑了起来,伸手在我肩头上拍了一下:“好吧,说得实在一点,照现在进步的趋势来看,将来会不要身体。由于有身体的存在,人的生命,多了不知多少不必要的痛苦,刀割在肉上,就会觉得痛,这种由身体带来的痛苦,是完全不必要的。而且,身体的转换,即使如我,如五散喇嘛,过程也十分痛楚,这种情形,自然不会长久维持下去,总有人会想出改善的办法来的。”

我把他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喃喃地道:“不知是什么时候?”

老人呵呵笑了起来:“小朋友心急了,对你来讲是一生,对我来说也是一生,可是实际上,一生和一生之间,可以相差──”

我抢著道:“可以相差无数年,自由意志的转世已经成功,你的生命,相当于永恒,可以无数次,一次又一次地延续下去,直到──”

金维大声道:“直到再也不要身体为止。”

我闭上眼睛一会,遥想人类那时的情形会是如何。但这是无法想象的,就像穴居的原始人,想象力再丰富,至多也不过想到人类将来进步的方向而已,进步到了这一程度之后的情形究竟如何,是无法想像得出来了。

人类的想像力,不但受囿于地球这个人类所生活的环境,而且也囿于一代人生活的这个时代,是时间和空间的双重限制。

像天池老人那样,能突破时间的限制,那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也正如金维曾经说过的那样,唯有在突破了时间的限制之后,才有可能进一步,再突破空间的限制,使地球人有机会成为宇宙间的高级生物,和其他外星高级生物平起平坐。

  天葬仪式十分可怖

自然,谁也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年,不过一个重要的缺口已经打开,那总是人类进步的一个起步。

我不断地想著,简直有点神思恍惚,一面想,一面还不住自言自语:“人类的一切战争,虽然说是由思想上来的,可是身形对思想欲望上的影响极大,要是能摆脱形体,那才是真正的进步。”

当我在这样说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一双精光湛然的眼睛,正注视著我,我陡然地一楞,和这双眼睛相对,那是天池老人的眼睛。

天池老人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但是我却清清楚楚可以感到他在问:“既然你知道这一点,为什么你连第一步都不肯跨出?”

我心中暗叹了一声,我为什么不跨出第一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理由前面已经叙述过了,我也没有出声,可是天池老人也立时明白了我的意思,微微一笑,转过脸去。

在那一刹那之间,我陡然感到“心灵相通”不必通过语言而互相知道对方的心意,也不是什么十分困难的事。刚才我和老人之间,就做到了这一点,自然,那多半是由于老人的意念特别容易使人感觉得到之故。

在老人转过头去之际,我听到金维低叹了一声,多半也是对我的决定表示惋惜。

我自己反倒不觉得这样,因为我知道,要掌握像老人这样的异能,不是我能做得到的事,多少要有点所谓“慧根”,自家知道自家事,我没有这种“慧根”。而且我也不认为陈长青会有,但陈长青既然已坚决地决定,跨进这神奇奥妙的领域中去,自然也只好希望他能成功了。

天池老人对金维说:“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去迎接五散喇嘛的再生。”

他说著,又向我望来,我迫不及待地道:“我也去开开眼界。”

老人点头,表示允许,拂著衣袖,飘然离开了殿堂,又回到他那间房间中去了。我不好意思跟进去,只好留在殿堂中,看金维和那几个年轻人,用一幅麻布,把那小女孩的身体包起来,搬了出去。

金维道:“虽然短暂,也是一个生命的历程,要不要参加天葬?”

我过去曾有一次参加过“天葬”的仪式,血淋淋地,十分可怖,当然不想再去,金维不等我回答,就看出了我的意思,他笑了一下:“那你可以留在寺中,自由走动,寺中智慧高的人极多,你有兴趣向他们请教的话,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我由衷地道:“谢谢你,我会利用这个机会的,只怕我的智慧太低,连提问题的资格都不够。”

金维大声笑了起来,用力在我肩头上拍了一下:“别太谦虚了。”

他离开之后,我在寺中缓慢地踱著步,寺中宁静之极。

  故人相逢惊喜交集

大多数喇嘛,不是在低声诵经,就是在维持著一个姿态,静止不动,大多数的姿态,都相当怪异。这种情景,我倒十分习惯,上一次,我曾在著名的桑泊奇庙中,有过一段奇异的经历,和几个道行高深之极的喇嘛打过交道。但显然玄秘世界中的路径不止一条,上次的经历和这次就大不相同。

(上次的经历,记述在《洞天》这个故事之中。)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自然不去打扰他们,只是信步所至地走著,一面走,一面仍然在想著一切发生过的事,精神不是很集中,我想到“要命的瘦子”曾在老人面前犹豫了十三秒,老人就告诉他一秒钟等于一年,像我那样,根本不是犹豫,自然是一辈子不成功的了。

这时,我走进了一个长著几株大树的一个院子中,院中由于茂密的树叶的遮掩,显得十分阴暗,我一眼看到林荫深处,有一个人靠著大树的树干,一动不动,心想这人一定在静修,还是别去打扰他的好,正准备退出来,那人忽然抬起了头来,我和他打了一个照面,相隔虽然相当远,我还是看清了他是谁,失声叫了出来:“布平。”

他也几乎在同时叫道:“卫斯理。”

在这里会遇见布平,自然是意料之外的事,但是当我们急急走近之际,我发现布平的神情更加惊讶和意外。

自然,布平是一个出色的攀山家,这一带,正是他活动的区域,我在地球上地势最高的山区遇到他,虽然意外,但还在情理之中,而他在这里遇到我,那才是有点不可思议了。

当我们互相走近之后,两人又齐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寺庙中十分幽静,我们两人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也足以使得原来栖息在林木上的各种鸟类,一起振翅惊飞了起来,扑刺刺的振翅声好一会才停息。

我们互相问了这一句之后,只听得鸟的惊飞声,互相望著。

我在这里作什么,真是说来话长,而他在这里作什么,看他的神情,也是一副说来话长的样子。

我想了一想,才道:“最近你见过陈长青?我到这里来,多少和他有关。”

布平的神情看来相当紧张,他压低了声音:“那么,就是和天池老人那一帮人有关的了?”

他在提及天池老人之际,称之为“一帮人”,语意之中,非但没有什么敬意,反倒大有敌意。这不禁令我有点愕然。

我道:“是,老人是……我想,天池老人大概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一个人。”

布平翻起双眼望著我,一副不服气的神情。

  神情激动敌意表现

我开始向他叙述天池老人的非凡成就和异能,反正这个院子中林木幽静,十分寂静,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我们的长谈。

而我一开始的预料也是正确的,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布平对天池老人是充满了敌意的。

(一个毕生致力于攀山的人,和一个毕生致力于探索生命奥秘的人之间,会有什么冲突呢?当时我真的想不出来,而且,根据布平告诉陈长青的话,他和天池老人是曾经相见过的。)

证明布平对老人有敌意的表现是,当我提及老人的异能时,他都以不屑的口气,批评上一两句。

首先,我提及老人的静坐,他说:那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

我提到老人的“天眼通”,他又说:“哼,不稀奇,至少有超过一万个喇嘛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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