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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明朝好丈夫-第4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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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已经不只是一份人情了;现在张皇后见朱佑樘对柳乘风怀有疑虑;自然少不得要几句好话;只是这话匣子一开;居然出这么一大箩筐的道理来;只怕连她自己也未必想到。
    朱佑樘听了张皇后的话;心念一转;也觉得很有道理;不由道:“朕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想磨砺一下;倒是被你一番话得朕无地自容了。”
    张皇后也觉得自己多了一些;略带几分歉意地道:“陛下;臣妾其实什么也不懂;只是随口。”
    朱佑樘郑重其事地摇头道:“皇后所字字珠玑;朕受益匪浅;就不必太过自谦了。如此来;这内东城千户所的事还非柳乘风来担当不可了。”
    “内东城千户所……”张皇后不禁狐疑地道:“内东城千户所怎么了?”
    朱佑樘道:“内东城这几日不太平;罢了;和你了也没有用;也不知柳乘风来了没有;怎么到现在都没到?”
    张皇后便不再追问下去了;有些话可以多;可是有些话还是少为妙;这里头的关系;张皇后分得很清楚;于是颌首点头道:“臣妾先回坤宁宫了;陛下见完柳乘风也要早些歇息。”
    罢;张皇后带着几个宫人款款而去。
    张皇后前脚刚走;柳乘风就到了;方才那一番话;他自然没有听见;不过许久没有进这宫了;与朱佑樘单独奏对;柳乘风的心里倒是有一点儿紧张;倒不是怕什么;只是有点不太适应。想想看;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走到哪儿都是趾高气昂;都是别人巴结着他;可是进了这里;整个人就矮了一大截。
    柳乘风进了正心殿;看到朱佑樘端坐在那;专侯自己进来;他和朱佑樘也算有些师生情谊;许久没有独自相处;心里不禁有些jī动;行了个礼;道:“微臣见过陛下。”
    很平淡的一句话;没有太过的矫róu造作;就像是对长辈的问候一样;既不显得太谄媚;又表达了自己的恭敬。
    朱佑樘朝柳乘风微微颌首;道:“不必多礼了;坐下话吧。”
    有太监搬来了椅子;柳乘风也不气;直接坐下;随即微微一笑道:“陛下的气sè比从前好得多了。”
    柳乘风的xìng子就是这样;在他看来;大家都是平等的;就算二人之间有不平等;他也尽量地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所谓的拉近距离就是在言里言外都保持自己的尊严;敢这么和皇帝寒暄的人;他算是头一份;见了皇帝直接皇上的气sè;这胆子也忒大了一些。
    不过柳乘风对朱佑樘话的时候;往往真诚流lù;起朱佑樘气sè时;能让朱佑樘深切地感受到一种晚辈对长辈的问候。
    这么一来;反而让朱佑樘与他之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彼此亲近感;别看这一句平淡的问候;往往要比一百句的吾皇万岁还要有用。在皇上眼里;吾皇万岁这句话实在和碰到了熟人;别人问候一句‘吃了吗’差不多;而柳乘风这种独特的问候风格却是凤máo麟角;乍听之下;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朱佑樘笑了笑;道:“这也是你开的方子好;你这一次从广西回来;朕一直没有召见你;想必你也知道朕的苦衷;这些话;朕也就不和你叙述了。只是这一次你回来;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
    柳乘风不禁无语;有打算又有什么用;还不得听皇帝的?不过他立即明白了朱佑樘的意思;朱佑樘这是先问问自己的意见;是要故意给自己一个选择;而君王给臣子一个选择;这就意味着自己在君王的心目中;档次已经提高了一个台阶。他深吸口气;道:“全凭陛下吩咐。”
    朱佑樘又是笑了;话锋一转;不再安排柳乘风的事;而是道:“你押送来的那个赵先生;已经审问过了;靖江王勾结山蛮的事已经证据确凿;只是可惜靖江王已经畏罪潜逃;哼;朕待他靖江王不薄;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种事;实在可恨。”
    柳乘风深看了朱佑樘一眼;微微一笑;道:“陛下;微臣知道靖江王去了哪里。”
    “哦?”
    “靖江王无处可去;这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唯一能收纳他的;只怕也只有藩王;靖江王乃是宗室的支脉;亲近的藩王不多;所以微臣断定;靖江王一定是去了南昌。”
    南昌……
    那就是去了宁王府了。
    柳乘风分析得没有错;若是其他的藩王尚且还可以逃往其他地方;毕竟藩王们都是连着亲的;冒险收容一下也未必不可以。可是靖江王这一系不同;他们虽然也姓朱;却是太祖皇帝的侄儿一系;这百年来;本来就淡薄的亲情早就断了;靖江王和其他的藩王之间;若能有什么jiāo情;实在是有点儿牵强;平时大家都走得远;谁也不认识谁;那还有谁有可能收容朱约麟?
    多半就是这宁王了;上一次朱约麟向柳乘风发难;就是这宁王最是热心;再加上宁王处处代表着藩王们的利益;朱约麟不会不知道投奔宁王;才能保全得了自己的xìng命。
    (。。    )
第309章 :朱佑樘的烦恼
    第三百零九章:朱佑樘的烦恼
    听了柳乘风的话;朱佑樘的眼睛眯了起来;道:“你的意思是;借着这朱约麟试探一下宁王?”
    柳乘风笑了笑;道:“正是;陛下;宁王不可视;此人既是藩王;又如此处心积虑;一旦暴起;绝不是好玩的。为今之计;可以先对他做出试探;若是他肯乖乖把朱约麟交出来;藩王们会怎么看他?他不是一直打着维护藩王利益的幌子吗?这是叫他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要是他不交出人来;只怕朝廷就要随时做好准备了。”
    随时做好准备……
    这句话等于是告诉朱佑樘;要准备平叛了。
    朱佑樘不由沉吟片刻;道:“宁王不过是个藩王;护卫不过五卫而已;人数只有一万五千人;就算暴起;只怕也未必能成事。”
    柳乘风摇摇头:“陛下;您错了……”
    敢当着皇帝你错了的人;只怕也只有柳乘风这家伙;不过柳乘风话的口吻;却是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反倒让朱佑樘觉得可靠。
    柳乘风道:“陛下莫要忘了;明教一直与宁王不清不楚;北通州的事陛下忘了吗?连北通州的兵备道衙门居然都被明教暗中掌握;那么微臣要问;这天下有多少个北通州兵备道;又有多少人是那宁王的党羽;这些事;只有天知道。宁王此人;居心叵测;所图甚大;蛰伏了这么多年;实力绝不只是手头这点儿实力;依微臣所见;别的地方不敢;可是这江西一省;只怕早已被他牢牢掌控了。”
    朱佑樘脸色变得无比的严肃起来;原本;今日诏柳乘风入宫;是想一些轻松的话题;谁知不知不觉;就到了宁王;他的眉头深深拧起来;本心;他是不愿意与宁王反目的;同室操戈;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是涉及到了皇权的稳固;朱佑樘也不得不留心了。
    柳乘风见朱佑樘脸色不好看;继续道:“陛下;微臣受命调查宁王在江西的举动;也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据微臣所知;鄱阳湖有水贼;还有江西林莽之中;也是山贼重重;陛下想必也知道;江西巡抚曾屡屡;剿灭这些山贼、水贼;可是最后的结果;往往是官军失败告终;这些山贼水贼在江西为患十数年;聚众何止万人;号称山水十三寨;对外宣称有十万之众。本来嘛;江西乃是鱼米之乡;那儿既没有流民;百姓也不至于太过困苦;这些贼人从哪里来的?”
    柳乘风淡淡一笑;继续道:“经过微臣派人四处查探;才发现;这些山贼草寇居然粮草充足;平时并不热衷于哄抢货商;反而与官府作对的时候更多一些。陛下;试想一下;山贼、水贼们若是不去抢掠;这么多人靠什么为生;若是无人给他们支用粮食;只怕这些人早已饿死了。除此之外;每次官军围剿;似乎这些山贼、水贼都能及早得知消息;似乎官军的行动都在他们的掌握;那么微臣还要问;官军的行动;为何会被山贼水贼们掌握;而且一举一动;皆是了如指掌。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私通贼寇;甚至是养贼自重;这些贼人;只怕是宁王布下的暗棋。”
    朱佑樘的眼眸掠过一丝冷色:“他倒是真敢”
    这个他;自然是宁王。
    柳乘风笑了笑;换了一副轻松的口吻;道:“陛下;微臣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能一口咬定宁王就是幕后主使;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江西不比别处;这儿水田纵横;也算是大明最富庶的地方;可是为什么盗贼比西北等省竟是更多一些;而且如此难缠;总是死灰复燃;想来想去;微臣只能;江西这地方;一旦出事;就肯定要出大事;陛下总是局限于宁王府的护卫;微臣却以为不足取;宁王若是当真有反心;台面的护卫;反而只是作为掩人耳目用的;只怕真正的力量;绝不可能会摆到台面来。所以微臣一直劝陛下;要及早谋划;以防万一。”
    在历史;谋反的是下一代的宁王朱宸濠;可是柳乘风这时候已经不敢相信历史了;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将这历史改的面目全非;天知道宁王惹急了;会不会扯旗造反;柳乘风觉得;现在的宁王比之那朱宸濠何止聪明十倍百倍;朱宸濠造反时都能闹的惊天动地;聚众十万人;四处出击;甚至想夺下南京;与朝廷南北对峙;那么现在的宁王朱觐钧若是逼得急了要动手;会弄出什么动静那也只有天知道。
    柳乘风随即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密信;向朱佑樘道:“这是微臣派去的探子在南昌府打探之后送回来的密报;请陛下过目。”
    朱佑樘接过了密信;快速在这密信中用眼睛扫过;只见信中写着:“江西患非盗贼。宁府威日张;不逞之徒群聚而导以非法……礼乐刑政渐不自朝廷出矣……”
    朱佑樘看的不由呆了;礼乐刑政不出自朝廷出矣这句话;足以明事情的严重;他沉声道:“可是为何江西巡抚时;不敢提及此事。”
    柳乘风正色道:“江西巡抚虽然没有依附宁王;可是江西下官员;虽然得知宁王恶政;却也未必肯轻易揭发。陛下;揭发就是冒险;而若是隐瞒;尚且还能苟延残喘哪。”
    柳乘风别有深意的出这句话;朱佑樘顿时醒悟;这宁王若是颗定时炸弹;可是对江西下的官员来;他们玩的就是击鼓传花的游戏;揭发宁王;势必会引起宁王的报复;况且朝廷也未必肯信;这里头任何一种情况出现;都可能为此丢了自己的官职甚至是性命。可是不揭发呢;日子尚且还可以继续糊弄下去;反正都是流官;今天他们在江西;过一些日子;不准就调去了江浙或是山西;这些麻烦;自然可以留给下任;就算出了事;也可以和自己撇清关系。
    试问一下;在这种情况之下;那些官员会做出何种选择?
    朱佑樘铁青着脸;狠狠一巴掌拍在案牍;怒道:“若此事当真;那些瞒报的官员都罪该万死;朕以国士之礼相待;他们就是这样报答的吗?”
    柳乘风心里却是在笑这朱佑樘天真;什么国士之礼;什么报效;其实都是假的;谁都有父母有妻儿;凭什么为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去冒险?寒窗苦读;并不是为了报效君恩;只是求取富贵而已;所谓君子不立危墙;连圣人都教他们要明哲保身;难道还要叫大家都去做义士?
    就算当真有这样的愣头青;敢一份这种奏来;只怕也早被同僚们排挤了;哦;就你一个忠臣;别人都是昏官;就你一个知道宁王造反;就我们欺瞒下?你这一道奏去;到底是什么居心。
    官场的规矩;向来都是如此;倒不是这些官员有多坏;事实;这些官员中;有为数不少都是好官;可是处在这官场之中;就需要明白一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事都不能较真;真要较真起来;是要大祸临头的。
    朱佑樘怒喝了一句;脸色显出几分红晕起来;对于江西下官员;朱佑樘很是失望;他略带几分疲惫的道:“朕会命东厂、北镇府司继续关注江西这边;你的很对;朕是该未雨绸缪了。”
    柳乘风没有话;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朱佑樘应该在思考应对的办法;或者是想好一些预防的措施;朱佑樘不是那种遇事就问左右如此奈何的皇帝;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张。
    所以这个时候;柳乘风是万万不能打扰的。
    朱佑樘眯着眼;良久之后;才问:“柳爱卿;朕问你;若是朕调一队边军;开赴江西剿匪;可以做到掩人耳目吗?”
    柳乘风苦笑:“既然都动用了边军;只怕非但不能掩人耳目;反而会让宁王那边起疑;甚至可能逼迫宁王提前暴起;微臣以为;万万不可。”
    朱佑樘颌首点头;可是这时候;他却真正为难了;若是借用江西本地的卫所压制宁王;这简直就是笑话;且不卫所的军户战斗力如何;宁王在江西经营这么多年;还有多少卫所效忠朝廷都是个疑问;怎么可能遏制住宁王。至于其他各省的卫所;只怕也不太济事;卫所的军队经过百年;早已变得不堪一击;寻常的军户;与那普通的佃户并没有什么不同;靠着一群佃户去压制宁王;简直就是笑话。
    唯一让朱佑樘生出信心的;就是边镇的军马;只是边军实在太过引人关注;一举一动;都在宁王的眼皮子底下;大张旗鼓的往江西开赴过去;宁王多半会吓一跳;就算不想造反;只怕也要逼反了。而且若是规模调动边军;未必对宁王能有什么效果;可是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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