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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布拉热洛纳子爵-第55章

小说: 布拉热洛纳子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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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乌尔,谁告诉您我这次旅行是一次危险的旅行?”伯爵反问道,一面将大衣和帽子搁在替他解开系剑搭扣的格力磨手中。
  “我,”格力磨说。
  “这是怎么回事?”阿多斯严肃地问道。
  格力磨不知如何是好;拉乌尔抢着替他回答:
  “先生,不用说,我们的好格力磨只是为了关心您才把真情告诉我的,除了我,还有谁爱护您,支持您?”
  阿多斯不再吭声。他向格力磨做了一个友好的手势,叫他走开,然后坐在靠椅上,拉乌尔站在他跟前。
  “您的这次旅行,不管怎么说,总是一次冒险……”拉乌尔继续说,“刀剑,火焰,都曾经威胁过您。”
  “不要再谈这个啦,子爵,”阿多斯温柔地说,“我走得匆忙,这是事实;那是因为查理二世国王的公务需要我立即启程。您为我担忧,我表示感谢,我也知道,我可以信赖您……子爵先生,在我离开您的这段时间里,您什么也不短缺吧!”
  “不,先生,谢谢。”
  “我曾经嘱咐布莱索瓦,只要您需要用钱就给您一百皮斯托尔。”
  “先生,我一直没见到布莱索瓦呀。”
  “那么说,您不需要钱用!”
  “先生,我那时还剩下三十个皮斯托尔,那是我卖掉了我在最后一次作战时俘获的马匹所得的钱,另外,三个月以前,在跟大亲王先生赌钱时,多蒙他的雅意,让我赢了两百皮斯托尔。”
  “拉乌尔,您赌钱……?我可不喜欢这玩意儿。”
  “先生,我从来也不赌钱,在尚蒂利①……大亲王先生要我代他打牌……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国王陛下那里来了一个信使要找他,我只得遵命,这局牌我赢了,大亲王先生要我收下赢得的钱。”
  “拉乌尔,难道说,这是亲王府的习惯吗?”阿多斯皱着眉头问。
  “是的,先生,每个星期,大亲王先生都借故做一件对他某个绅士有好处的、诸如此类的事情,象这样的绅士在大亲王殿下那里就有五十个之多,这一回刚巧让我碰上了。”
  “那好,您去了一次西班牙?”
  “是的,先生,我作了一次非常有趣的旅行。”
    “您回来已经一个月啦?”
  “是的,先生。”
  “而这个月以后呢?”
  “这个月以后嘛……”
  “您干了些什么?”
  “我的公务,先生。”
    “您没有到拉费尔去过。”
    

①尚蒂利:地名,在巴黎以北四十二公里,孔代亲王的府邸在此。
    

  拉乌尔脸色顿时绯红。阿多斯平静地盯着他。
    “您不信任我是不对的,”拉乌尔说,“我脸红,这我完全感觉到;我也控制不了。您向我提出的问题使我感到荣幸,也使我无比激动。我的脸红,是因为激动,不是因为说谎。”
    “拉乌尔,我知道您从来不说谎。”
    “是的,先生。”
    “因此,我的年轻朋友,您错啦;我是想说……”
    “我知道得很清楚,先生,您是想问我有没有去过布卢瓦。”
    “完全正确。”
    “我没去过;甚至也没碰到您打算向我提起的那个人。”
    说这些话时,拉乌尔的声音也颤抖了。对任何细小事儿都极为敏感的阿多斯立刻补上一句:
    “拉乌尔,您回答这个问题时好象很苦恼;您很痛苦。”
    “非常痛苦,先生;您不允许我到布卢瓦去,也不让我再和德·拉瓦利埃尔小姐见面。”
    讲到这里,年轻人住口了。这个可爱的名字,念起来有多么亲切,不过是甜在嘴上,苦在心里。
  “拉乌尔,这我可是做得对的,”阿多斯抢着说。“我可不是个粗野的或不公正的父亲,我尊重真正的爱情;可是我想到您的前程……一个远大的前程。一个新的统治期即将来临,它好象朝霞一样灿烂。战争正在召唤充满骑士思想的年轻国王。这股英勇气概需要有一大群没有牵挂的年轻军官,这些军官将精神振奋地去迎接战斗,他们倒下时嘴里应该呼叫的是‘国王万岁!’而不是‘永别了,我的妻子!’拉乌尔,这些,您都懂得。尽管我的推论看来十分残忍,我请您相信我,把您青春初期那惯于眷恋的眼神移向他处,在那个时期,无忧无虑,舒舒服服,把您的心肠也揉软了,使您不能容纳被人们称之为荣誉和厄运的烈性苦酒。因而,拉乌尔我再重复一遍,您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我只是希望对您有好处,只是盼望能看到您茁壮成长,我相信您能够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人。自己走吧,您会走得更好,走得更快。”
  “先生,您下命令,”拉乌尔回嘴说,“我只好服从。”
  “下命令!”阿多斯嚷道,“您是这样回答我的吗?我向您下命令了!啊!您歪曲我的意思,您根本不理解我的用心!我并没有下命令,我是请求。”
  “不,先生,您是下命令,”拉乌尔执拗地说,“即便您只是请求我,您的请求也比命令还有效,我没有再去见德·拉瓦利埃尔小姐。”
  “可是您感到痛苦!您感到痛苦啊!”阿多斯强调说。
  拉乌尔缄默不语。
  “您脸色苍白,我看得出您在忧伤……难道这种感情真有那么强烈吗?”
  “这是一种激情,”拉乌尔回答道。
  “不……是一种习性。”
  “先生,您知道我经常出门,我已经离开她两年。任何习性在这两年的分离中也可能改变,我相信……诺!在我回来后,我对她的爱,不是更强烈,那已不可能,至少也和过去一样,对我来说,德·拉瓦利埃尔小姐是个极好的伴侣,而您,却是我尘世间的天主……为了您,我可以牺牲一切。”
  “您这就错啦,”阿多斯说,“我对您已不再有任何权利。您已经到了可以自已作主的年龄了;您甚至可以不需要我的同意。再说,在我听了您刚才对我讲的这些话以后我也不会拒绝您的要求。如果您喜欢,您可以娶德·拉瓦利埃尔小姐做您的妻子。”
  拉乌尔跳了一下,可是又突然说道:
  “先生,您实在太好了,”他说,“您的让步使我深为感激,然而,我不能接受。”
  “那么,现在您拒绝啦!”
  “是的,先生。”
  “关于这件事,我再也不表示意见了,拉乌尔。”
  “可是对这件婚事,您心底里却总是反对的,您没有给我选这门婚事。”
  “那倒是真的。”
  “那已足够叫我不坚持己见了,我会等待。”
  “请注意,拉乌尔,您现在讲的可是真话?”
  “我知道得很清楚,先生,我对您说,我会等待。”
  “什么!等我死吗?!”阿多斯异常激动地说。
  “噢!先生!”拉乌尔带着哭声喊道,“您怎么可以这样伤我的心,我从来也没有做过惹您不高兴的事情。”
  “亲爱的孩子,那倒也是,”阿多斯紧紧地抿着嘴唇,尽量按捺住他快无法控制的感情。“不,我根本不想叫您难受,只是我不知道您说的等待是指什么……难道您是等待您不再爱她吗?”
  “啊!不是这回事,先生,不,我是等待您改变主意。”
  “拉乌尔,我想考验一下,我想看看德·拉瓦利埃尔小姐是否也会象您一样等待。”
  “先生,我希望如此。”
  “可是,拉乌尔!您可要小心,万一她不等待又怎么办?啊!您这样年轻,这样充满信心,这样正直……而女人全是善变的。”
  “先生,您从来不在我面前说女人的坏话;您从来也役有什么要责怪她们的,可为什么对于德·拉瓦利埃尔小姐,您却要为我担心呢?”
  “不错,’阿多斯垂下眼睑说,“我从来也没对您说过女人的坏话;我也从来没有什么要指责她们的,德·拉瓦利埃尔小姐也从来没有引起我的怀疑;可是,如果我们要预测未来,就一定得连例外的事,甚至不大可能发生的事都估计进去;假如我说,万一德·拉瓦利埃尔小姐不等您,那您说怎么办?”
  “先生,那怎么会呢?”
  “如果她转眼看别处呢?”
  “您意思是说,她另有所欢?”拉乌尔感到不安而脸色刷白。
  “是这个意思。”
  “如果这样的话,我会杀死那个人!”拉乌尔斩钉截铁地说,“所有那些被德·拉瓦利埃尔小姐选中的人我都要杀,一直杀到他们中有一个人把我杀死,或者是德·拉瓦利埃尔小姐回心转意。”
  阿多斯不觉浑身一颤。
  “我记得,您刚才还把我称做您的天主,称做您尘世间的主宰呢。”他用低沉的声音接着说。
  “喔!”拉乌尔颤抖着说,“那么您不准我决斗?”
  “要是我不准呢,拉乌尔?”
  “先生,您可以不给我希望,可是您不能不让我去死。”
  阿多斯抬起眼睛望着子爵。
  他刚才这些话是以最忧伤的语调,伴随着最忧伤的眼神吐出来的。
  “够啦,”经过一阵长时间的沉默,阿多斯说,“我们别再谈论这个令人烦恼的事情吧,而且我们双方又都讲得过分了。我说拉乌尔,过一天算一天,您去干您的差使,爱您的德·拉瓦利埃尔小姐吧;一句话,象一个人那样生活,因为您己经长大成人了,只是别忘了,我是那么深情地爱着您而您也表示过是爱我的。”
  “噢,伯爵先生!”拉乌尔一边叫着,一边把阿多斯的手压在自己胸前。
  “好啦,亲爱的孩子,让我安静一会儿,我需要休息。我忘了告诉您,达尔大尼央先生和我一起从英国回来了,您该去拜访他一次。”
  “先生,我很乐意去拜访他,我非常喜欢达尔大尼央先生。”
  “您说得对,他是个耿直的人,是个英勇的骑士。”
  “他非常敬爱您!”拉乌尔说。
  “我完全相信……您知道他的地址吗?”
  “我想他总是在卢佛宫,在王宫里吧,国王陛下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他不是火枪队的头头吗?”
  “不,这一阵达尔大尼央先生在休假,他要休息一下……所以您别到他执勤的哨所去找他。您可以在一个叫做布朗舍的先生那儿打听到他的消息。”
  “您说的是他过去的侍从吗?”
  “正是他,现在已成了食品杂货铺老板了。”
  “这我知道;是不是在隆巴尔街?”
  “大概是的……也许是阿尔西街。”
  “我会找到的,先生,会找到的。”
  “您代我向他问一千个好,在我前往拉费尔之前,您带他来和我一起用午餐。”
  “好的,先生。”
  “晚安,拉乌尔。”
  “先生,我看您胸前佩了一个我从前从来也没有看见过的勋章,请您接受我的祝贺。”   
  “您指的是金羊毛勋章吗……?不错……这个玩意儿,我的儿子……已经引不起我这个老娃娃的兴趣啦……晚安,拉乌尔!”
    
第五二章 达尔大尼央的开导
    
  翌日,拉乌尔并没象他希望的那样找到达尔大尼央先生,他只遇到布朗舍。布朗舍和这个年轻人再次见面感到异常兴奋,他对年轻人的战功表示钦佩,一再赞扬,这些赞扬丝毫也没有食品杂货商的气味。但是第二天,当拉乌尔带着大亲王命他率领的五十名龙骑兵从凡森回来时,他在博杜瓦埃广场看见一个人,这个人鼻尖朝天,正在观赏一幢房子,他那副样子活象相马人在看一匹他想买下的马。
    这个人,穿着一身老百姓衣服,却又象军人穿的紧身短上装那样扣着钮扣,头上戴着一顶小帽子,腰旁佩着一把镶着轧花皮革的长剑,一听见马蹄声他就回过头来,不再观赏房子,开始注意龙骑兵了。
    他不是别人,正是达尔大尼央先生,不是骑马而是步行的达尔大尼央先生。他双手反剪,挨个儿浏览完建筑物之后,现在正在对龙骑兵作一番小小的检阅。没有一个人,没有一条饰带,没有一块马蹄铁能躲过他的审查。
    拉乌尔骑着马,走在队伍侧翼,达尔大尼央最后才发现了他。
    “喂!喂!真见鬼!”
    “我不会看错吧!”拉乌尔一面说,一面策马向他驰来。
    “不,您没看错;您好呀!”前任火枪手回答说。
    拉乌尔转过去,跟他的老朋友热情地握了握手。
    “拉乌尔,留神,”达尔大尼央说,“在到达玛丽桥之前,第五排第二匹马的马蹄铁准会脱落,我看它的前蹄只剩下两枚掌钉啦。”
    “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拉乌尔说。
    “你能离开你的支队吗?”
    “掌旗官在那儿,他可以代我一下。”
    “你来陪我一起吃午饭,怎么样?”
    “非常乐意,达尔大尼央先生。”
    “那就快点,你下马,要不给我一匹马也行。”
    “我看还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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