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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布拉热洛纳子爵-第27章

小说: 布拉热洛纳子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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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每个人只得表示满意,或者至少在表面上如此。蒙克和他的部下同样在挨饿,不过他对找不到一头绵羊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在随从人员中从一个班长的一卷烟叶上割下一段半寸长的烟叶,开始咀嚼起来,同时告诉他的队官们说,饥俄肯定是一种幻想;只要嘴里有东西嚼,就永远不会感到饿。
    岗哨已设好,巡逻队开始巡逻,将军在敞开的帐篷下继续吃他那顿菲薄的晚餐。
    在他的营地和敌人的营地之间耸立着一座古老的修道院,这座修道院在今天只留下几堆废墟,可当时它挺立着,人们管它叫纽卡斯尔修道院。它建筑在与平原和河流不相衔接的一大片土地上,这片土地几乎是一块由雨水供给水源的沼泽地,然而在这覆盖着茂密的杂草、灯心草和芦苇的水洼地中,人们可以看见过去曾作过菜园、公园,供人消遣娱乐的花园和修道院的其他院产的一块块坚实的土地在向前伸展开去,就象一只蜘蛛蟹,身体圆滚滚的,它的爪子则从它那滚圆的身体向四面八方伸展开去。
    菜园是修道院向外伸得最远的一只爪子,一直伸到蒙克的营地。很不幸,正如我们说过的,这时候正是六月初,再说,这个菜园也已经荒芜了,提供不了什么东西。
    蒙克已经派人看守这个菜园,仿佛它是一个最容易遭到突然袭击的地方。在修道院的那一边,敌方将军的灯火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在这些灯火和修道院中间,在几棵绿色的大橡树的浓荫下,横着一条水波粼粼的特威德河。
    蒙克十分熟悉这里的地形,纽卡斯尔和它周围曾不止一次被他用来作为他司令部的驻地。他知道白天他的敌人肯定会派些侦察兵去这片废墟挑起一些小冲突。但是在夜间,他们是不敢冒险去那里的,现在他是安全的。
    因此,在那顿被他称为丰盛的晚餐之后,就是我们在本章开始叙述过的咀嚼锻炼之后,他的士兵看到他象在奥斯特里茨战役前夕的拿破仑一样,坐在灯心草编的椅子上睡着了,这时月亮已开始升起,灯光和月光同时照着他。
    这表明差不多已是晚上九点半了。
    突然一群士兵高兴地呼喊着跑来,踢着蒙克帐篷的木桩,一面低声说着话想吵醒他,蒙克从迷迷糊糊中醒来,也许他是很装睡着的。
    根本用不到这么大的声音他也会醒来。将军睁开了眼睛。
    “喂!我的孩子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将军问。
    “将军,”好几个声音回答,“将军,您可以吃晚餐了。”
    “我已经吃过了,先生们,”蒙克平静地回答,“正如你们看到的,我正在安静地消化。不过,请进来吧,告诉我什么事把你们引来的。”
    “将军,一个好消息。”
    “哈!是兰伯特派人告诉我们,明天他要打仗吗?”
    “不是,我们刚才截获了一艘要去纽卡斯尔营地送鱼的渔船。”
    “那你们就错了,我的朋友们。这些伦敦的先生们娇生惯养得很,对他们第一顿饭很重视;你们这样做会惹恼他们的,今晚和明天他们将变得残酷无情。请相信我,最好还是把鱼和渔夫送回给兰伯特,除非……”
    将军沉思了片刻。
    “请告诉我,”他继续说,“这些渔夫是什么人?”
    “是些庇卡底的水手,他们在法兰西或荷兰的海岸打鱼,后来被一阵大风刮到了我们的海岸。”
    “他们中有人会讲我们的语言吗?”
    “领头的对我们说了几个英文字。”
  将军听到这些情况,疑心越来越重了。
  “好吧,”他说,“我想看看这些人,把他们带到我这儿来。”
    一个军官立即走出去线他们。
    “他们有几个人,”蒙克继续问道,“他们乘的是什么船?”
    “他们不是十个人就是十二个人,我的将军,他们乘的是一条沿海航行的三桅帆船,他们是这样叫的,在我们看来这条船象是荷兰造的。”
    “你们说他们正把鱼送到兰伯特先生的营地去吗?”
    “是的,将军。看来他们捕了好多鱼。”
    “好,我们去看看。”蒙克说。
    事实上,这时军官带着这些渔夫的头领正好回来,头领的年纪在五十到五十五岁之间,但气色很好。他中等身材,穿着一件粗羊毛的齐膝紧身外衣,戴着一顶压得很低遮住了眼睛的帽子,腰间插着一把大刀,他走起路来带着水手们特有的那种迟疑不决的神情,由于习惯了船上的晃动,他们从来不知道他们的脚是踩在眺板上还是踩空了,他们每跨一步都要踩得稳稳的,就象要踏上一根桩子一样。蒙克用锐利的目光久久地注视着那个向他微笑的渔夫,这种诡诈的、傻乎乎的微笑是我国农民所特有的。
  “你讲英国话吗?”蒙克用标准的法国话问。“啊,讲得很糟,爵爷,”渔夫回答。这个回答与其说是带有法兰西北部和西南地区那种有点拖泥带水的口音,不如说是带有卢瓦尔河彼岸那种铿锵有力、一字一顿的口音。
  “你就讲这种语言,”蒙克坚持要他这祥讲下去,以便再一次研究这个口音。
  “唉!我们这些生活在海上的人,”渔夫回答说,“我们什么语言都能讲点。”
  “那么,你是捕鱼的水手吗?”
  “今天,爵爷,是渔夫,还是个出色的渔夫呢。我捕了一条至少重三十斤的狼鲈,五十多条鲻鱼,还有一些小牙鳕,油炸着吃味道真是没法说了。”
  “你给我的印象是,你在加斯科尼海湾捕鱼的日子要比在英吉利海峡捕鱼的日子多。”蒙克微笑着说。
  “的确,我是南方人,难道南方人就不能成为一个好渔夫吗?”
  “不,我想买下你捕的鱼,现在请坦率地讲:你这些鱼是给谁的?”
  “爵爷,我丝毫不隐瞒您,我刚才正沿海岸去纽卡斯尔,这时一大队从相反方向沿海岸而来的骑士向我的船打信号,要我们折回原路一直到阁下您的营地,否则就要请我们吃火枪子弹了。我不是军人,没有武装,”渔民微笑着加了一句,“我只得听从。”
  “那你为什么上兰伯特那里去而不上我这儿来呢?”
    “爵爷,我是个直率的人,阁下允许我直言吗?”
    “你说吧,需要时,我甚至会命令你这样做。”
    “那好!爵爷,我上兰伯特那儿去,是因为这些城里的先生出的价钱好,而你们这些苏格兰人,清教徒,长老会信徒,也就是你们愿意被人称呼的盟约者,吃得少,而且还分文不给。”
    蒙克耸耸肩,然而禁不住笑了。
    “既然你是南方人,为什么来我们的海岸边打鱼呢?”
    “因为我愚蠢地在庇卡底结了婚。”
    “哦,可是,庇卡底毕竟不是英国。”
  “爵爷,人把船推到海里,其他事情只能听凭天主和风作主了,它们可以随心所欲,把船推向任何地方。”
    “你不曾打算在我们这儿上岸?”
  “从来没有这个打算。”
    “你走的是哪条路?”
    “我们从奥斯坦德来,那儿我们已看到一些鲭鱼,这时从南面吹来一阵大风使我们偏离了航向,后来,看到风太大,人力难于抗拒,我们便随风行驶。为了不糟踢这么多鱼,不得不在英国最近的港口把鱼卖掉。这最近的港口就是纽卡斯尔,机会是好的,有人对我们说,营地上增加了人,城里人也增加了;还听说不论是营地上还是城里,有钱的绅士多极了,而且还缺少东西吃。于是我就朝纽卡斯尔方向驶来。”
    “那你的伙伴呢,他们在哪里?”
  “噢!我的伙伴,他们留在船上,那都是些没受过任何教育的水手。”
    “而你呢?……”蒙克接上说。
    “噢!我,”这个老板笑着说,“我随我父亲跑了很多地方,而且知道怎样用欧洲各种语言说一个苏,一个埃居,一个皮斯托尔,一个路易和一个双路易,我的全体船员听我的话就象听神谕一样,服从我象服从一个海军元帅。”
  “那么兰伯特先生是你选中的罗,你以为他是最好的主顾吗?”
  “是的,当然罗。请直说吧,爵爷,我搞错了吗?”
  “这你不久就会看到”
  “不管怎样,爵爷,如果有错误,错误归我,不应该为这怪罪我的伙伴。”
  “显然这是个极聪明的家伙,”蒙克心想。
  接着,将军把渔夫默默地打量了一会儿以后又问:
  “你刚才对我说,你从奥斯坦德来吗?”
  “是的,爵爷,是直接从那儿来的。”
  “那么你已听说过最近的事罗,我完全可以肯定在法国和荷兰,人们不会不关心这些事。那个自称英国国王的人在干什么呢?”
  “噢!爵爷,”渔夫坦率而激动地大声说道:“这个问题提得太巧了,您向我提可真是太对了,我确实可以作出极为圆消的答复。您想想,爵爷,我们中途停泊在奥斯坦德是想在那儿卖掉些我们在那儿捕到的鲭鱼,就在那时我看见这位前国王一面在沙丘上散步,一面在等候要把他带往海牙的坐骑。他是个高个子,头发乌黑,脸色苍白而有点严峻。他看上去不太健康,此外,我觉得荷兰的空气对他不合适。”
  蒙克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渔夫用不是他本国语言讲的冗长、生动、快速的话,我们已说过,幸好他讲得十分流利。面渔夫呢,他一会儿讲一个法语单词,一会儿讲一个英语单词,一会又讲一个好象不属于任何语言的单词,其实这是加斯科尼语言中的一个单词。幸好他的眼睛也会替他说话,而且非常富有表现力,别人完全可以漏掉他讲的某一单词,却不会漏掉他眼神中露出的任何一个意图。将军对他的考察好象越来越满意了。
    “你大概听说过这位前国王,正如你这样称呼的,他到海牙去有某种目的。”
    “噢!是的当然罗,”渔夫说,“这个我听说过。”
    “是什么目的呢?”
    “总是这个目的呗,”渔大接上说,“不总是老想着要重返英国吗?”
    “的确,”蒙克沉思着说。
    “何况还有,”渔民补充道,“总督……您知道,爵爷,吉约姆二世……”
    “怎么?”
    “他将竭尽全力帮助他。”
    “啊!这个你也听说过?”
    “不,不过我这样认为。”
    “看来你对政治很内行?”蒙克问。“噢!我们这些水手,爵爷,我们习惯研究大海和气候,也就是世界上最捉摸不定的两样东西,其余的东西我们很少弄错过。”
  “喂,”蒙克说,一面改变了话题,“有人说你将供给我们食物。”
    “我将尽力而为,爵爷。”
  “首先,你打的鱼卖给我们要多少钱呢?”
    “与您讲价钱,我还没这么愚蠢,爵爷。”
    “此话怎么说?”
    “我的鱼完全属于您了。”
    “凭什么权力?”
    “凭强者的权力。”
  “不过我的意愿是买鱼要付给你钱。”
  “爵爷,您真是非常慷慨。”
    “这些鱼值多少我就给多少。”
    “我没这样高的要求。”
    “那么,你要求什么呢?”
    “我要求能离开这儿”
    “上哪儿?上兰伯特将军那儿去吗?”
    “我!”渔夫大声说,“我鱼也没有了,再去纽卡斯尔干什么。”
    “不管怎样,请听我说。”
    “我听着。”
    “一个劝告。”
    “怎么!爵爷要付钱给我,还要给我一个劝告,爵爷待我可真是太好了。”
    蒙克死盯着渔夫,他对这人似乎始终保持着某种怀疑。
    “是的,我要付钱给你,还要给你一个劝告,这两件事是连在一起的,是这样,如果你回到兰伯特将军那儿去……”
    渔夫点点头,耸耸肩,这动作表示:
    “如果他一定要这样说,我们就别妨碍他。”
    “别穿越沼泽地,”蒙克继续说道,“你带着钱,而我在沼泽地里设下了一些苏格兰伏兵。这都是些不好对付的人,他们听不太懂你讲的话,尽管在我看来你会讲三种语言;他们很可能把我给你的东西要回去;因此,等你回到你自己国家以后,你少不了要说蒙克将军有两只手,一只是苏格兰手,一只是英格兰手,他用苏格兰这只手要回他用英格兰那只手给的东西。”
    “噢!将军,你要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请放心,”渔夫害怕地说,这种害怕似乎太过分,变得有些夸大了,“我只要求留在这里,我,如果您同意我留下的话。”
    “我很相信你,”蒙克带着难以使人觉察的微笑说,“可是我不能把你留在我的帐篷里。”
    “我没有这个奢望,爵爷,我只是希望阁下告诉我,你要我留在哪里。阁下不必为难,一个晚上对于我们来说很快就过去了。”
    “那我叫人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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