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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布拉热洛纳子爵-第248章

小说: 布拉热洛纳子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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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个理由:没有副署签名。没有人核对国王陛下的签名,利奥纳先生也没有在这儿告诉我他曾签过名。”
    “那好,贝兹莫先生,”阿拉密斯说,同时用他那悦利的目光注视着典狱长,“我非常真诚地同意您的怀疑和您弄清问题的方法,所以,如果您能给我的话,我想要一支羽笔。”
    贝兹莫给了他一支羽笔。
    “再要一张随便什么样的白纸,”阿拉密斯又说。
    贝兹莫把纸给了他。
    “我也要写一个命令,我,正在这儿,我,是不容置疑的,对不对?这个命令,我确信您是会相信的,不管您是多么会怀疑。”
    贝兹莫面对着这样冷淡而又镇定的态度,而色变得苍白。他仿佛觉得阿拉密斯刚才还是带着笑意、高高兴兴的声音,现在变得阴森可怕,烛台上的蜡烛变成了有坟墓的小教堂里的蜡烛,杯中的葡萄酒变成了圣般杯中的血。
    阿拉密斯拿起羽笔写起来,贝兹莫胆战心惊地在他肩膀后面看他写。
    主教写下〃A。 M。 D。G。”,然后在这四个字母下面画了一个十字,这四个字母的意思是:ad majorem Dei gloriam①。接着,他又写下去:

   “带给国王的巴士底狱典狱长贝兹莫·德·蒙勒增的命令能被他认为正确有效,并且立即执行,我们将对此感到高兴。
     签名:德·埃尔布莱
     天主思踢的会长”


①拉丁文:“愈显主荣”,是耶稣会用的一种符号性质的文字。


    贝兹莫是这样震惊,他脸上的线条都紧缩到了一起,嘴张得老大,两眼发呆。他一动也不动地呆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在这间大房间里,只听见一只小苍蝇围着蜡烛飞来飞去的嗡嗡声。
    阿拉密斯甚至连看也不愿意看一眼这个落到如此悲惨地步的人,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装黑蜡的小盒子,他封好信,在上面盖上一个印章,这个印章他是挂在紧身短衣里面的胸前的,做完这些事以后,他把信递给贝兹莫先生,始终没有吭一声。
    贝兹莫双手发抖,那样子真叫人可怜,他呆滞的、发狂的目光望着封印。在他脸上露出最后一次激动的神情,然后他就象被闪电击倒似的,瘫倒在一把椅子上。
    “喂,喂,”阿拉密斯经过长时间的沉默以后说道,这时候,巴士底狱的典狱长渐渐恢复了知觉,.亲爱的贝兹莫,别让我以为耶稣会的会长的来临比天主降临还要可怕,看见他就要送命了。勇敢些!站起来,把手伸给我,照我的话去做。”
    贝兹莫即使不感到满意,至少也放下心来,他亲了亲阿拉密斯的手,站了起来。
  “立即执行吗?”
    “啊!别说得过分,我的东道主;坐到您原来的位子上,让我们好好地来享受这份好吃的点心吧。”
  “大人,我受了这样的冲击后,是恢复不过来了,我原来和您又说又笑,开开玩笑,竟敢和您处在平等的地位!”
    “别说啦!我的老伙伴,”主教说,他觉得绳子已经拉得很紧,要是拉断了可是危险的事情,“别说啦!我们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对你来说,有我的保护和我的友谊;对我来说,有你的服从。这两方面的义务都完完全全地实现了,那就让我们快快活活地生活吧。”
    贝兹莫开始思考起来。他一眼就看出来依靠一个伪造的命令强行带走一个犯人的后果,他把会长的正式命令向他提供的保证衡量一下,觉得它并没有什么重量。
    阿拉密斯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我亲爱的贝兹莫,”他说,“您是一个傻子。当我煞费苦心为您思考的时候,您就丢掉那种考虑问题的习惯吧。”
    看到阿拉密斯又做了一个手势,贝兹典也再鞠了一下躬。
    “我应该做些什么?”他问。
    “您应该怎么样去释放一个犯人?”
    “我有规章。”
    “那好,我亲爱的,就照规章办事。”
    “我和我的副官一起去犯人的囚室,如果这是一个重要人物,我就把他领出来。”
    “可是,这个马尔契亚里不是一个重要人物,是吗?”阿拉密斯随随便便地问道。
    “我不知道,”典狱长回答说。
    他仿佛在说:
    “这要由您来告诉我了。”
    “那么,如果您不知道的话,那就是我是正确的了。您象对待那些微不足道的人物一样来对待这个马尔契亚里吧。”
    “很好。规章上规定得很明白。”
    “啊!”
    “规章上写着看守,或者一个下级军官把犯人领到书记室的典狱长那儿。”
    “是这样,可是这非常周到。那以后呢?”
    “以后,把犯人在关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的值钱的东西,衣服,证件还给他,如果大臣的命令没有其他指示的话。”
    “关于这个马尔契亚里,大臣的命令是怎么说的?”
    “什么也投有说;因为这个不幸的人来的时候,没有带珠宝,没有带证件,几乎连衣服也没有。”
    “您看,这一切多么简单呀了的确,贝兹莫,您对什么事情都大惊小怪。待在这儿吧,叫人把犯人带到办公室来。”
    贝兹莫照他的话办。他叫来了他的军官,向他下了命令,这个军官也不间是什么事,就把命令传了下去。
    半小时以后,听到院子里关门的声音,这是主塔的门,它刚刚打开过,把它的猎获物送到自由的空气里。
    阿拉密斯吹灭了房间内照明的所有的蜡烛,只留下门后面的一支。摇曳的烛光使人的眼睛无法注视任何东西。它颤动不定,使得各种东西的外形都放大了十倍。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您去迎接您的人,”阿拉密斯对贝兹莫说。
    典狱长照着去做。
    法警和看守都走不见了。
    贝兹莫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犯人。
    阿拉密斯待在暗处,他看到自己没有被人看见。
    贝兹莫用激动的声音把使他恢复自由的命令告诉这个年轻人听。
    犯人听他说,没有动一动,也没有吭一声。
    “根据规章,,典狱长补充说,“您要起誓绝对不把您在巴士底狱里看到的或者听到的讲出去,您起誓吗?”
    犯人看到了一个基督受难像,他伸出手,嘴唇轻轻地动着起誓。
    “现在,先生,您自由了,您打算上哪儿去?”
    犯人转回头去,好象在身子后面寻找一个他原来想依靠的保护人。
    这时候,阿拉密斯从暗处走出来。
    “我在这儿,”他说,“为了向这位愿意向我提出请求的先生效劳。”
    犯人脸上有点发红,他毫不犹疑地挽住了阿拉密斯的胳膊。
    “天主保佑您,”他说,他的嗓音坚定有力,使得典狱长听了不禁发抖,就象这句祝福的话使他那样吃惊一样。
    阿拉密斯握住贝兹莫的手,对他说:
    “我的命令会给您带来麻烦吗?万一别人来您这儿搜查的话,您怕不怕给找到?”
    “我希望保存它,大人,”贝兹莫说,“万一别人在我这儿找到了它,那就是我要完蛋的某种征兆,在这种情况下,对我来说,您将是一个最后的、强有力的助手。”
    “您是想说,是您的同谋?”阿拉密斯耸耸肩膀说,接着又说,“再见了,贝兹莫!”
    马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动来动去,它们拉着的四轮马车直摇动。
    贝兹莫将主教一直送到台阶下面。
    阿拉密斯让他的同伴先上马车,然后他才上去,他对车夫没有别的吩咐,只说了一声:
    “走吧,”
    马车在院子的石子路面上隆隆地驶过去。一个军官手执火把,走在马前面,对每一个卫队下命令,让马车通过。
    在所有的栅栏都打开来的时间里,阿拉密斯连呼吸都停止了,只能听得见他的心在胸膛里撞击的声音。
    犯人陷在马车的一个角落里,好象不再存在似的。
    终于,马车又颠了一下,这一次比前几次颠得厉害,说明越过了最后一道小溪。在马车后面,关上了最后一道门,就是圣安托万街的门。现在左右两边都不再有墙了,处处看得见天空,处处有自由,处处有生活。马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缰绳,缓缓地走着,一直走到城郊的当中,然后再小跑起来。
    渐渐地,也许是马变得兴奋了,也许是受到车夫的鞭打,它们跑得越来越快。一到贝尔西,马车就象飞起来了一样,马的劲道大极了。这两匹马就这样奔到了维尔纳夫…圣乔治,在那儿驿马已经准备妥当。两匹马换了四匹马,拉着马车朝默伦方向奔去,只在塞纳尔森林里面停了片刻。马车夫无疑早已接到了命令,因为阿拉密斯甚至不必向他打什么招呼。
    “怎么回事?”犯人问,好象他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刚醒过来一样。
    “大人,”阿拉密斯说,“事情是这样的,在继续向前赶路以前,殿下和我,我们需要谈一谈。”
    “先生,我将等待这样的机会,先生,”年轻的亲王回答说。
    “大人,机会不可能再好了,我们正在森林中央,没有人能听到我们说的话。”
    “马车夫怎么办?”
    “这个马车夫又聋又哑,大人。”
    “我听您的吩咐,德·埃尔布莱先生。”
    “您愿意留在这辆马车里吗?”
    “愿意,我们坐在这儿非常好我喜欢这辆马车,是它给我带来了自由”
    “等一等,大人……还要提防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这儿正在大路上,可能有些骑马的人和马车同我们一样路过这儿,看见我们停在路上,会以为我们遇到了困难。我们得避开他们愿意提供的帮助,这会给我们添麻烦的。”
    “您吩咐马车夫把马车藏到旁边的小路上去。”
    “这正是我打算做的,大人。”
    阿拉密斯对那个哑巴做了一个手势,碰了碰他。这个马车夫就走下车来,拉着前面两匹马的缰绳把马牵到柔软的欧石南丛里,一条羊肠小道的长满苔鲜的草地上,天黑,没有月亮,在小道的尽头,黑暗的夜色形成一道比墨水迹还黑的幕
    接下来,这个人躺在离马很近的斜坡上,那两匹马啃着左右两边刚长出来的橡树的嫩枝。
    “我听您说,”年轻的亲王对阿拉密斯说,“不过,您在那儿干什么?”
    “我把我们的手枪解下来,我们不再需要用它们了,大人。”


第二一五章 诱惑者

    “我的亲王,”阿拉密斯在马车里面向他的同伴转过身来说,“我生性软弱,才智平庸,在有思想的人中间居于末流。我从来没有和一个戴着活的面具、无法识透他的想法的人交谈过,这个面具面对我们的智力,遮起他本人流露的表情。但是,今天晚上,在我们待的阴影里,在我见到的您的谨慎克制的态度里,我一点儿也不能看到您的面貌,我仿佛预感到我很难使您说出真心话来。我请求您,不是为了对我的爱,因为在亲王掌握的天平上臣民是无足轻重的,而是为了对您自己的爱,您要记住我说的话的每个音节,每个音调,在我们目前的严重的处境里,它们都会有它们的意义和价值,和世上说过的任何重要的话一样重要。”
    “我在听您说,”年轻的亲王很坚定地说,“对您要对我说的事情,我丝毫不渴求,也丝毫不感到害怕。”
    他向马车的厚靠垫更往里靠下去,他不仅是想避开见到他的同伴,而且甚至也不愿意想到对方的存在。
    阴影很黑,它从交错的树梢落下来,又重又浓。这辆四轮马车盖着的顶很大,一点儿光也透不进来,虽然有一丝一丝的微光穿过在树林小路上慢开的一行行轻雾泻下来。
    “大人,”阿拉密斯又说道,“您知道今天领导法国的政府的历史。国王的童年和您原来一样,他是被囚禁的孩子,和您原来一样  无声无臭,和您原来一样思想狭隘。只是他不象您那样被监禁在监狱里,孤孤单单,默默无闻,在隐匿的生活中变得目光短浅,他不得不在大白天,在王权的无情的阳光下忍受一切苦难,一切屈辱,一切折磨;而那个位置沉浸在阳光里,在那儿,所有的污点看来好象是肮脏的泥浆,所有的荣耀看来好象是污点。国王经受了痛苦,他怀恨在心,他将会报仇。他将是一个坏国王。我不是说他会和路易十一①或者查理九世那样去杀人,因为他没有什么天大的侮辱要报复的,可是他会搜刮光他的百姓的金钱财物,由于他曾经在利益和金钱方面受到过别人的侮辱。当我当着面观察这位君主的优点和缺点的时候,我首先保护起我的良心,如果我谴责他,我的良心会宽恕我。”
  阿拉密斯停住不说了。这并不是为了想听听树林里是不是依旧是寂静无声,而是为了重新集中他心底的想法,而是为了让这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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