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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迷失在康熙末年-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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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莫谓朕言之不预也!”
  凌啸这下明白了,虽然康熙早已用爵位来酬谢自己的功劳了,可是屡次容忍自己,都是源于情分。这次康熙用一个连血都没流的大包,就抹去了情分。想那曹雪芹的爷爷江宁织造曹寅,有屁大的功劳?还不是因为有情分,得到康熙一直照顾他的子孙到自己驾崩。如今比功劳还重要的情分没了,自己这个现代人肯定会和康熙有诸多的冲突,将来还好混吗?
  凌啸被大内侍卫用棍子给轰走了。
  康熙立在西暖阁的玻璃镜前,任由太医敷药涂膏。看着这西洋贡来的镜子里,自己痛得咧嘴的模样,康熙总觉得不甘,为什么在别人看来渴求而不可及的东西,凌啸总是毫不在乎呢?难道真的要逼迫自己杀了他,做那忘恩负义之君吗?
  康熙正在感叹之时,忽见地上有白玉碎片,一抬眼看自己桌案,少了一方玉砚,不禁怒问李德全,“谁打碎了朕的玉砚?”
  李德全战战兢兢地答道,“刚才欣馨公主在这里,听到您和忠敏侯的话,一怒之下把玉砚给摔了。”
  康熙不禁一阵头痛,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儿,表面看来最是文气郁郁,可是自己知道她是一副不把天下男人放在眼里的孤傲性子,加上个超级火爆的脾气啊,好的形容是“安若处子,怒如猛狮”,这样砸碎朕的玉砚,说明她已经怒气冲天了。
  “传朕的旨意,火速令欣馨到太后宫中请安!”
  可惜,李德全气喘吁吁地感到翠凤宫时,欣馨已经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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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 居然真有邬思道
  如果说消息的传递在二十一世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那么在古代也不过是一匹快马罢了。上午朝会上,凌啸拒绝康熙赐婚的消息立即给各方势力的眼线放了出去,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太子亲历朝会,自是前因后果明明白白,他这一刻既希望康熙一刀宰了凌啸,又担心彩票股份的事情泡汤,谁知道康熙会在处死凌啸之后,把那四分股份给谁?所以他一边在自己宫中心不在焉地批着折子,一边严命东宫长史朱天保打探乾清宫的消息。
  胤禩今天正在基金衙门主持,看到上午只售出六万多张彩票的时候,他越来越佩服凌啸的预见力了。奶兄雅格布快马传来消息的时候,他还正在和来凑热闹的老九、老十在感叹凌啸的才干,惊闻剧变,登时觉得心中莫名忧惧。凌啸可是他最希望收服的大臣,而且两人的关系正朝着无比良好的方向发展,尽一切力量挽救凌啸,是他现在的第一也是最后决定。
  “老十,太后平日里最喜欢你的性子,粗豪又嘴甜,现在,你立刻赶往慈宁宫,记住!进宫时刻,带上两个昆曲班子,只演《西厢记》和《梁祝》!无论你用什么方法,编排什么段子,都要将凌啸和兰芩说成是有情人。朝会之事,多的不要说,怎么切入话题,不用我教你吧?”老十看到八哥的脸色严峻,立即正了脸色,骑马飞奔而去。
  “老九,你即刻回我府上调集三十名侍卫,要在第一时间接到凌啸,只要不是押入大牢,不管他和什么人在一起,不管你用什么理由,即刻送我府里保护起来!另外派一些人手,到他的侯府去护卫。”
  老九一头雾水,“为什么派人到他府上,只要皇上不抄家,谁敢啰唆他的府邸?”
  “如果我没看错他的话,他是重情义之人,值此时刻,保护好他的家人,无论有用无用,他今后会怎么想?”
  老九点点头,不禁多看了胤禩一眼,领命去了。
  安排了他所能做的事情,胤禩写了一份请帖,交由随身小厮送了出去。这位八皇子这才可以静下心来,感慨一番,自己已经找到了凌啸的弱点,今后凌啸想不帮自己都不好意思啊。
  枫晚亭里可没有胤禩那种一言堂的状况,老四少有的优点里,多听手下意见就是一个。年羹尧正和戴铎争得面红耳赤。
  戴铎正一脸愤然,有些意气相争了,“亮公的意思是我们坐看凌啸被老八收拢?坐看太子去报复落井下石?需要说明的是,凌啸绝对是四爷如今最缺的人才!朝廷权谋之争,四爷可从容应对,不才也可镶赞一二,你亮公领兵控军也是独有门道,但财之一字,诚所需也。粘杆所耗,阖府所需,内结好侍从、外示恩群臣岂可无资费?”
  对于一个压着自己名声的青年才俊,年羹尧现在的确开始嫉妒了。自己杀了葛礼来筹措军粮,的确名震满朝,间接救了康熙的西征之军,当日是何等的威风。但是自从两人护军营一别以来,凌啸迭救圣驾于火铳之下,凭的还是血肉之躯,已在功劳上甩了自己一节。论军功,凌啸以御林军扬威关外,更是胜了自己一筹。最为恐怖的是,凌啸不仅仅是个将军,理财之才已经初现峥嵘,他日朝堂之上,自己如何争得过能文善武的凌啸?!
  年羹尧抗声道,“四爷一向恬淡无求,忽援手凌啸于重罪,上得罪皇上,下见疑于太子,得不偿失!”
  老四,听了二人的意见,陷入了沉思。凌啸之才,毋庸质疑,一月内奏折一上,京城顷狂,太子自缚。他现在明白了,凌啸的确不可以常理度之。本来,凭着军功和救驾,凌啸已经是可以在京城之中横着走的人了,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朝堂重臣,谁要是给了凌啸一个不公,皇阿玛定然不依的。可是凌啸好像完全不会做官一样,屡次对抗于皇上,而且是在儿女之情这等事上。现在如何对待凌啸,是拉拢挽救,还是听之任之,还是跟从太子打压?经过上次股权分配不公的的事情,老四知道,自己不采取行动,就会被动,所以听之任之绝不可行。问题在于,该如何行动?
  主仆正疑虑踌躇,院门口传来“朵朵”声,一个中年瘸子,架拐赏景而来,看见三人,谦恭一礼,歉道,“啊!四爷,思道偶见风景怡人,误入此地,还望见谅,学生这就告退。”说完就要扭身,老四却喊道,“邬先生请留步。”
  老四心里思量此事并非什么“粘杆”等见不得人的事情,想起这个刚来的清客似乎颇有心计,自己又刚刚费力救他回来,正是考察他的好机会,于是叫他留步商谈。
  听完原委,邬思道啧啧称奇,方今天下,还真没有人像这个凌啸一样际遇奇特,功劳通了天,却祸也惹得大。
  看到自己的感慨引得年羹尧撇嘴,这位邬先生语不惊人死不休,“此人如四爷得不到,人人皆不可得!”
  众皆诧异之时,邬思道仰首望天,看着天边的孤鸿,他在等着人问缘故。
  年羹尧年轻好奇,连忙问道:“邬先生何出此言?您如果见过他厚八爷而薄诸皇子,就知道他已经是八爷的羽翼了。”这是横在老四心头的一根刺,老八在这老党凋零之时,可是异军突起,势力大增啊!
  “四爷啊,思道来京之时,京城正为盛世彩票所万众癫狂。思道研之,忽觉其妙无穷。此法虽非国家生财之道,然筹资之良方。一绝私家赌坊害世之聚敛,二获百姓必将所赌之孔方,于世间不义之财,调至嗷嗷待赈之饥民。”邬思道眼中灼灼生光,“凌啸此举,抛开一切恩怨不谈,于国于民,其利在于公心功德。”
  老四点头道,“不错,此法如善加执行,受惠者,朝廷与百姓也。”
  “既如此,此人于太子恩怨之中,尚未忘天下众生,见其诚公至极。”邬思道一顷前身,盯着老四,“放眼当今成年之皇子,四爷以外,有何人可以心存百姓!四爷持一腔公心,执百姓于胸中,凌啸身为抱负之人,如何不引为知己之主?”只要你四爷也是为国为民的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凌啸投入他人的怀抱都难啊。邬思道的话很明白也很在理,不料这话一出口,三人脸上都是古怪之色,气氛一时诡异至极。
  老四怎么可将粘杆处的龌龊事告知新来的邬思道?这可是他内心最大的担忧,虽然确定了几次,凌啸应该不知道德隆多为自己府上所杀,可是谁又能保证确实如此呢?
  诺诺应付一番,老四决定静观其变,邬思道的意思也是如此啊。
  凌啸走在天街上,一时愁肠百结。
  他今天得到了他自己想要的婚姻,可是也失去了比爵位更重要的东西――康熙的情分。在这个时代,皇帝对你有情分,即使是七品小官,也有了一层保障。想那曹寅,四品江宁织造,有了康熙的情分,出入王公之府,可以平礼进出,而章彭一闲散贝勒,几月都见不到康熙的面,孰优孰劣,一眼就可以看出。
  他终于明白,一直以来,自己把封建社会的官场看简单了。这决不是他以为的企业政治。康熙绝不是总裁,皇子绝不是副总,众臣绝不是部门经理,百姓绝不是销售对象,而自己也绝不是一个策划总监!
  这里有着一个最大的区别是,人在尊严上并不平等,在生命上绝无保障!
  从绊得康熙摔了一个“狗吃屎”起,自己就耗尽了情分,再也没有了那份情分的保障,今后如果办事不力,会被削职,如果失职妄为,会被问罪,如果贪污结党,会被砍头。一切又回到了救驾之前那种朝夕惴惴的局面了。他不后悔这样做了,可是今后的日子他除了回府闭门当个闲散爵爷外,似乎危机重重!
  来到太和门,凌啸站住了,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一个胸膛挡住了去路。兀自低头想着心事的凌啸,看到花盆底鞋子就想收脚的他,却很失水准地一头撞上了这挺立的胸膛,要命地是这胸膛很有丘壑,也很有弹性,随之而来的是两记火辣辣的耳光,“啪啪!”
  如果凌啸在二十一世纪,他可以毫不容情地拳脚相加,别以为是女人咱就不打你,可惜这个并不美貌的女子是不可以拳脚相加的!
  凌啸正要跪下道歉,忽听太和门外一阵喧哗,当先一人闯进来就是一推!凌啸懵懂后退间,老九一脸怒色,正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凌啸,上次好心请你赴宴,你却乘机盗走皇上赐给八哥的玉如意?!”
  欣馨正有满肚子的委屈,忽被横插一脚的九哥给打断了,看到老九还要挥拳来打凌啸,不自觉就要阻拦。凌啸一把抓过老九的手,搁在自己的衣领上,辩道:“九爷,那如意我可是搁在花架上了,你可不能污我清名啊,你不信可以一起去看!”
  老九顺势扯着凌啸的衣领,拽着就走,“看就看,要是没有,看我不扒了你皮!”
  两人走的很快,欣馨追赶了几步,只得放弃,因为这九哥拽个人居然也可以健步如飞!
  第六十三章 公主:哈哈-哇――哈哈!
  “你说什么?凌啸没被皇上削了情分!?哈哈,这下子事有转机了。”毓庆宫里,太子高兴得情不自禁,一把扔掉手中的笔。在他看来,凌啸既失恩宠,又无性命之忧,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此失掉权柄的凌啸无力再威胁自己,而且他以太子之尊,随时可以献上小鞋,最重要的是,逼迫他交出借条将更为容易。
  在太子的手舞足蹈中,朱天保直梆梆地给了太子一哽,“太子爷,可不能高兴太早。与一时的形势劣势相比,一个以一章奏折掀起风雨的敌人,恐怕更为可怖!”
  太子的笑容硬生生僵住了。朱天保阴冷冷地说道,“此人与太子爷再无转圜的机会了,您难道不觉得如芒在背吗?”
  “此话何解?”
  “换作其他臣子,如此忤逆于皇上,竟还将皇上绊倒,致使龙体受伤,即使不斩首抄家,恐怕至少也是削职流放宁古塔!可是不削爵,不免职,不罚俸,以一个削夺情分就此了解,可见于皇上心中,一则爱其才,将来定有重任,二来恐怕皇上之情分也是说断难断!”
  太子一下子掉入冰窟窿一般,大热天打了一个冷战。
  “当日你为何不提醒这一点?”
  “当日凌啸圣眷之浓,动之不易。今日其圣眷重挫,正是除此大敌之时!骇人者,今日方知其圣眷之隆至于此,犯大逆而不罪,倘假以时日,待其再立新功,恐时不再来,机不可待!”朱天保未言一个杀字,却语意杀气腾腾。
  太子霍然起立,待要发话,又自犹豫,在大殿上来回踱步着思量权衡。
  老九将凌啸拉出了大内,见身边除了亲信侍卫外,再无外人,呵呵笑道:“凌大哥,刚才跑得太假了吧,哪里有拽人的反被你拖着跑的?”
  凌啸吃不准他究竟是为何而来,应付道,“唉,凌啸这次可是不识抬举,让九爷笑话了。”老九无可奈何道,“上次八哥就说你是性情中人,我看还要加上一条,凌大哥你是认死理。万幸这次父皇宽宏,否则你可就要西市问斩了!”凌啸正要和他解说一下,远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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