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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迷失在康熙末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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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啸的确很兴奋,任何一个现代人有机会看到活生生的康熙,在温言对自己说话,都会兴奋不已。容颜颇似后世画像的康熙,却没在意凌啸的激动,因为多伦尔也一样地激动。卫戍皇城三年了,终于第一次看到康熙,多伦尔感觉到嗓眼发干,心跳如蹦。
  微微笑着奖慰了术裕,又抚慰下凌普后,康熙笑吟吟地看着两个小侍卫。
  “多伦尔听封。着多伦尔抬正白旗籍,晋乾清宫三等带刀侍卫。”
  “奴-奴才多伦尔,叩谢皇恩!”本以为抬籍无望地他,忽然听到正五品内班侍卫地赏赐,激动得有些结巴了。
  康熙很满意多伦尔响帮帮的几个响头,微笑着看向凌啸。
  尽管当今皇上笑意盎然,凌啸还是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心里有些紧张,暗自鄙视自我一番,心里有些胡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王霸之气?
  “着――”康熙尚未钦封凌啸,却被一人打断。
  “皇上,奴才雅格布有事启奏。”
  康熙狐疑地看了看雅格布,这虎营统领一直没有说话,现在莫非是想阻止朕封赏凌啸不成?面上不露声色,康熙道:“准奏。”
  “皇上,比武的胜利者是善营,奴才自觉带营无方,还夸下海口,以至怡笑大方,奴才十分汗颜,定会在今后加紧亲历营务,严加训练,以不负皇恩。但是如果皇上要封赏凌啸,奴才却不得不进一份臣子直言。凌啸的身份牵扯到昔日的一起公案,他乃是前叛将格尔楞在逃亡时,与那汉族女囚的私生子。”
  “啊-”除了容若、忽赤灵和术裕,其他侍卫都惊异不已,多伦尔更是夸张地啊出了声音。凌啸一下子汗如雨下。
  雅格布看到康熙轻嗯一声,并无龙颜大怒,摸不准康熙的心思,忙在话里留些后路。
  “格尔楞当日君前救囚叛逸,罪名可是皇上钦定的斩立决,但是多年搜捕未得。虽然逢太皇太后寿诞得以赦免,然臣以为,叛将之子不宜忝居宫掖之侧,以免骇人听闻。”
  雅格布说的骇人听闻,其实在场每个人都听得出是潜台词,“骇人”的不是“听闻”,而是皇上的安危。好一记刁状,雅格布告的是忠心耿耿,义薄云天。
  看到面色苍白的容若、忽赤灵和术裕就要纷纷启奏,凌啸先走到康熙面前跪下。如果自己不能过关,何必连累这几个对自己友好的朋友上司呢。
  “奴才凌啸,有前因后果秉上。”
  康熙面色平静,表情木然,眼里的温和已是不见。他终于想起了三藩乱时的往事,记起了谣言四传军心动摇的困境,也回忆起当时自己的勃然大怒。可是他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一时间也觉得不可思议,一个颇受自己器重的满族将军,竟然会因为垂涎汉族女囚的容颜,军前叛逸,抛家弃官?
  康熙冷冷道:“奏上来。”
  凌啸现代经理的口才练习得极有造诣,加上声情并茂的表演,细细诉来,把一个知恩图报的汉子,在此状况下的无奈和苦闷,讲得活灵活现。康熙的眼神依旧冰冷,但是瞳仁里已经不再有凌厉逼人的光芒。
  “我阿玛自知于国有负恩失忠之罪,但当此境地,素性讷直迂阔的他时时未忘自己是满族罪子,忠义未能两全之举,视其为终生憾事,最后郁郁而终。临终遗言,嘱咐奴才,今生当以此躯,再报圣上于驾前,凭犬马之劳,稍赎父辈不赦之辜恩罪衍。”凌啸哭腔咽咽,满口自编的文言,也颇能感人。
  见康熙面色稍和,凌啸尽情发挥。
  “愚父出身军旅,始终坚信我泱泱大清,必能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太平盛世,永世相传,国富民强,称霸寰宇!”凌啸再次看看康熙,见他只是悦色一显即逝,一咬牙,急才歪出。
  “我阿玛临终尝高歌一曲,乃对我大清和皇上的忠良祝愿,奴才晓得皇上乃五百年一出的仁和圣君,必不欲穷兵黩武,曲中虽多有开疆拓域之词,然求皇上念在我阿玛乃粗野军将,弃其不智,明其忠意。望皇上准许奴才献曲。”
  康熙略一沉吟,格尔楞虽罪不可赦,其情可悯,点头允许。
  狼烟起
  江山“西”望
  龙起卷
  马长嘶
  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皇上”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清”要让四方
  来贺――
  凌啸高亢雄壮的歌声已歇,但是那报效国家,誓忠皇上的赤子忠魂,感染了每一个人。
  康熙听惯了容若的浅斟低唱风花雪月,哪里扛得住凌啸的这首改词《精忠报国》,瞬间的震撼,激发起他雄性荷尔蒙的强烈泛滥,满腔豪情壮志、猎牧大漠的渴望,被深深地拽出尘封处,一发不可抑制!如果不是皇帝与生俱来的矜持和沉静,康熙真想和声高歌。
  控制住自己的康熙,看到还在震撼中的众人,他已经深信,格尔楞还是忠心的臣子,如果说一个不忠不义的人可以写出这首歌曲,康熙第一个不信。当然已过不惑之年的康熙,不会认为格尔楞无罪的。为政者,当然不会因为格尔楞的忠心,就原谅他行为上的罪过的。否则别人效仿起来,那就不妥了,但此时康熙已经确信了,凌啸决不是“骇人听闻”的乱臣贼子。
  “着凌啸抬正黄旗籍,晋乾清宫二等带刀侍卫。本次抬籍之另十名额,由忽赤灵于善捕营中,择选品优技强者晋补!”
  “奴才等谢主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离去回宫不提。凌啸被顶头上司容若允许回家休息三日,再回宫报道。
  哈哈!凌啸身上冷汗未干,已是忘了刚才的惊涛骇浪,心中满是升官抬籍的高兴。来京城三月左右,自己就迭遇贵人,机缘巧合之下,自己就是一名正四品的二等带刀侍卫了!
  刚才的一曲《精忠报国》也震撼了凌啸自己,一定要有所作为,方不负苍天一雷把自己送到这平行时空,方可以略微抵消一下失去了云儿的巨大代价。苍生如蝼蚁,民众为驱役,也许自己可以为他们作些什么。
  豪成心急火燎地还等在校场门口,那份翘首相盼的焦急,使得凌啸亲情涌动。一把抓住豪成,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告诉豪成所发生的事情。
  “乾清宫二等带刀侍卫……”豪成脸色一滞,往后晕倒下去。长期处于低等阶层、被人欺来辱去不敢声张、恨不得见人就喊主子的他,居然一下子有了一个经常可以见到皇帝的弟弟大官,不范进中举才怪呢?
  凌啸连忙扶住他,猛掐他的人中和虎口,叫道:“先别晕,先别忙着晕嘛。等我们一起去商会公保那里,收了那两万两赌利银子,你再一起晕行吗?”
  本来已经悠悠醒转的豪成,一听到凌啸的话,打一个响嗝,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 虎父无犬子
  和平门往南半里,一条雕梁画栋的老街,一家挨一家古香古色的店铺、瓷器、书画、雕刻、古籍琳琅满目。身着长袍马褂伙计的大声张罗,街上人来人往。
  三天前,凌啸拉着豪成向术裕请了个假,简单地换了身衣服,来到这里,倒也没多看,直接就进了铺面最大的“松竹斋”。
  虎头虎脑的小伙计把两人迎进店堂,并没有太热情,像两人一样寒酸打扮的满人他看多了,多半是生计艰难的懒惰满族子弟来变卖古玩了。小伙计知道自己“松竹斋”店大压客,也不在乎这种人,但是当凌啸递上一张小纸片的时候,他马上傻眼了。
  小伙计虽然还是学徒阶段,可是几年下来,眼力还是有的。小伙计马上让两人上座,嘱咐其他人好茶好水地招待着,他一股烟地跑进后堂去请鉴定师傅。
  凌啸其实明知会有人识货,但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谁晓得自己这被自己“加工”过的人民币,会不会卖到自己想要的价格。七张好好的百元人民币,被自己用小刀把上面的很多字给切掉了,只剩下中间的毛主席像了。
  他这么做是出于谨慎,自从遭遇了雍正的“粘竿”后,他就晓得自己一定要处处小心。百元大钞上的汉字是简体字,倒不怕人认得,可是那满文藏文等,谁晓得是不是简体的。如果被人看出端倪,会以为自己要另立一国的,沾上谋反嫌疑,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老实话,在之前他典当出去的那十元人民币,现在想起来可是十分的后悔,希望那个当铺老板把它当成传家宝,密不示人,代代珍藏吧。至于小萍的那一张,有机会就要回来吧。
  一杯茶未及沾唇,后堂门帘一掀,小伙计领出来了一位衣着光鲜的老者,看起来很是文雅。老者来到凌啸二人面前,一番介绍,凌啸知道了他是松竹斋的鉴定师傅,叫柳湘才。凌啸则抢在豪成之前报上了两个假名字。柳师傅邀请了凌啸二人倒后堂说话。
  柳师傅待凌啸两个坐定,拿起凌啸拿来的残币,一脸奇异地看着这纸片,半响说道:“老夫在这鉴画一行说不上是个名家,可是也有些阅历了。此画纸质韧挺,比之宣纸更贵重得多。画技笔法精纤,立旨求真,颇似西夷之源。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
  凌啸明知他有此一问,掏出另外六张,忙编道:“这几张小画是我无意之间从市井里捡得,看它很是精美,所以就保留下来。近日颇须用银,故来找行家鉴定一下,看是否值得些银子。至于是什么人所画,我一个老粗,哪里晓得?”
  柳师傅本不奢望两人告诉他小画的来源,来这里变卖物事的人一般不会说出来源的。他想的只是如何压价了,以他的眼力,早已看了出来,这七张小画比自己收的那张还要精美,更难得的是几张复制的完全一样。
  他笑着对凌啸道:“两位先生,其实您的这几张东西虽然稀少,可也不是独一无二啊,小胡,你去跟杜掌柜的禀报一声,请他老人家把那张石青工笔西洋画带出来一观。”
  凌啸对老先生说的石青工笔西洋画十分骇疑,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同样的东西?难道还有其他的起点主角来到了这里?
  等到松竹斋的杜老掌柜拿来了他的石青工笔西洋画,凌啸死死忍住了想笑的冲动,可是实在是敌不过心里的高兴,索性高声大笑起来。
  这所谓的石青工笔西洋画,居然就是凌啸当出去的那张十元人民币,上面还有一个圆珠笔写的一个起点网址。从北京回湖北前,好友赵勇刚在电话里告诉他一本起点好书《军火之王》,当时他手上没纸,就在钞票上记下了网址。不过随即凌啸就感到奇怪了,这张钞票一定是仙桃的那个当铺老板来此变卖的,可是却和凌啸的一样,也被切成了主席头像。
  借着笑声,凌啸心里快速地分析。
  切割钞票的事情要么是那当铺老板做的,要么是这松竹斋做的,这其中的区别很大的。如果是松竹斋做的,自己就很有些危机了,如果是当铺老板做的,就危险很小了。看这松竹斋的柳师傅和杜掌柜并不纠缠于来源问题,一副想收购的模样来看,必定不是松竹斋切割钞票的。问题是那个小镇的当铺老板如何晓得这张钞票可能违禁的?
  在凌啸指出了画质差异性,同时声明了七画完全同样的珍贵性,一番虚情假意的讨价还价后,柳师傅和杜掌柜同意以总价一千四百两银子的价格收购了七张小画。
  揣着十张百两银票,凌啸和豪成一起来到同一条街上的商会公保处。听到豪成说的比武赔率时,他就决定了赌一把。一比二十的赔率,很是让他心动,况且自己未必会输。
  投注凌啸比武落败的人几乎占了九成九,凌啸虽然有些感情上难以接受,但是从投资角度来说,他晓得这可是好事情。
  好容易说服了见钱眼开的豪成,在保证留下四百两给豪成过有钱人的瘾之后,凌啸正要在人山人海的押注记录处投注,一个年轻人叫道:“我压五百两多伦尔输。”
  这下投注的人都惊呆了,凌啸明知道会有人押冷门的,可是一下子投五百两,凌啸很佩服这人对自己的信心。自己是在局中,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侥幸的期待,可是眼前的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为什么押己方胜利呢?
  “熊公子押了多伦尔输!”
  “哈哈,德和坊的少东家喜欢糟蹋银子,你管得着妈?”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哪怕是在那熊公子离开了,还津津乐道。
  凌啸牢牢记住了德和坊的名字,他对这个熊公子很感兴趣。凌啸看到这么人多嘴杂,连忙闪道旁边,让豪成出面拿一千两去押己方胜利,他还不习惯被很多人关注。
  豪成在众人的惊讶声里跑出来,一脸的幻想和兴奋,来到等在街尾的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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