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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剪时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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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遗憾走。”
  他说完用力拽我一把,跟他跪在一起,让我把茶杯举高了说:“您要是认下了他,就接了这茶,以后如果我出事,希望您能帮我照顾他。”
  
  他一番话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什么叫如果他出事,他会出什么事。
  脑海里涌现出相遇之后的记忆,从他脖子上的淤痕和嘴角的血迹,到匆匆逃亡一样的旅行。我被他一个吻冲昏了头,选择了以爱为名的退缩。
  “呵,这种事儿你自己一个人说了不算,得看看你的小男友是不是真心愿意。虽然大哥不在了,但我也得好好替他把把关,别让你欺负了人家孩子,让我也我没脸去见他。”
  四哥脸上带着笑意,目光落在我身上。
  景焱起身退到一侧站好,我保持那个姿势,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并且渐渐在周围晕染扩散,直到最后,每个细胞都说不出来的难过。这是我第一次见景焱视若至亲的人,这杯茶相当于某些地方结婚时要敬家长的改口茶,按理说本该高兴的事,可,怎么会变成这种氛围。
  “昭昭——”景焱见我迟迟不肯开口,便喊了我一声。
  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他这种语气,有些焦急,又有些恳求,回头迎上他期盼的眼神,心中更是煎熬。
  手里的茶水变凉,我咬着牙低头叫了声四哥。
  一样的称呼,意义却大不相同。
  四哥浅笑着接了,并不嫌弃茶的温度,轻呷一口放在桌上,说:“好了,起来吧,茶也喝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在这别那么生分,不管小焱怎么样,遇到困难就跟四哥说,我一定尽全力帮衬着。”
  我道了声谢,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紧盯着景焱,心中哽咽。
  晚上回到房间后,我问他:“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景焱坐在床边,打火点烟,“今天是四嫂和她女儿的忌日。”
  我一怔,景焱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痛苦,“你知道我过去得罪了多少人吗?昭昭,我给不起你未来,所以必须给你一个依靠。”
  “可我不想要。”除了他,我谁都不想要。
  “我做好我能做的,剩下的随你。如果你能独立过好生活,四哥不会插手,如果你过得不好,他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景焱说。
  我拖出行李箱,从里面找出一直带着的那张照片,指着背面他写的日期说:“我们不能一起面对吗?像你帮我那样。”
  景焱看都没看,决绝的摇头,“别想了,剩下几天带你出去逛逛,玩够了自己先回去。”
  我哑然,抓着照片和下面的录音笔推门出去。
  夜晚的凤凰没有了古城的韵味,灯光霓彩闪烁在巷边江面上,美得刺眼缭乱。
  虹桥桥洞下,一个姑娘抱着吉他淡淡的弹唱,没有几个听众,依旧在自己的世界中陶醉。在附近走了走,积郁消了许多,拿手机拍了几张风景,舒口气返回客栈。
  客厅里开着舒缓的音乐,灯光阴暗,我东张西望一番,没找到四哥在哪。
  顺着空气中漂浮的浓浓香味,一路摸到厨房。门虚掩着,灶台的锅上冒着热气。
  四哥靠在灶台一边,身体半侧着,看到我之后稍稍转身对我笑笑,“来得正好,过来尝尝我刚做好的乌鸡白果汤,有滋补作用,很清淡。小焱说你不能吃辣,这几天也不知道饭菜合不合你胃口,这儿的人都喜欢加点辣椒。”
  我进门,浑身一股暖意。
  四哥拿过碗去盛汤,我过去拿勺子,看着四哥活动不太方便,视线向下一挪,看到他一条腿的裤管,竟是空荡荡的,因为上身的动作,而跟着缓缓晃动。
  
  四哥是我接触到的唯一一个和景焱关系密切的人,而且这其中的情谊到底深厚到什么程度,我还不知道,只是走过这一回,内心隐隐感觉到景焱与我的不同。
  “话很少啊,还认生?”四哥把汤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笑盈盈的回过身来。
  我跟他毕竟接触时间不长,单独呆在一起,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真难想象小焱会喜欢上你这么静的人,我们都以为他会跟卖屁股那小子在一起。”他说。
  “他们关系很好?”这回我接上话了。
  四哥说:“不是好,就是总一起混。”
  我有点乱,端过碗来舀了一勺喝,咂咂嘴,说:“四哥你厨艺真好。”
  我这话题转的太生硬,四哥稍显无语,抽出下面的凳子坐下。
  他本来是侧站着,下身不是很明显,这会坐下了只有一条腿耷拉着,让人看了顿感心酸。
  我别过头去,谨记景焱的话,不提他身体的残缺。
  四哥毫不在意的把自己的裤管卷起来,露出剩余的半条大腿,很奇怪的颜色。四哥问我:“韩昭,假设明天景焱变成我这个样子,你会抛弃他吗?”
  我摇头,四哥只是自接自话的说:“你们还年轻,日子还多着呢,你也别急着答话,等时间向你们发问的时候,什么答案都清晰了。我在凤凰待了一年多,天天晚上做噩梦,醒了就怕他走了我的后路。”
  我放下碗,被他带的有些伤感,景焱说,今天是他妻子和女儿的忌日,想必一定很难过。
  我抿了抿嘴,说:“四哥,能告诉我,您的腿是怎么没的吗?”
  四哥往砧板上看了一眼,那上面放着一把菜刀,灯光下映得很锋利。片刻,他勾起嘴角,手放在大腿根上做了个手势,说:“火灾,我砍断的。”
 
  四哥脸上挂着笑,说得轻松。我怔怔的看着他,而后沉沉的呼了口气,“四哥,别开这种玩笑。”
  “我很在像开玩笑吗?”四哥摊手。
  我不作声,他细细打量着从自己脚下到门口这段距离,眯了眯眼睛,说:“当时我跟我女儿就隔了这么几步,柜子倒了砸在我腿上,我没办法,只好这么做。可我明明都碰到她了,最终却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的言语跟表情突兀,轻描淡写的说:“我以前最想要自由,一家人开个小店,其乐融融的过完下半生。现在呢,一半一半吧。韩昭,你要真爱小焱,就听我的,不管在任何时候,别管他,保护好自己,不要做他的负累。”
  我茫然应是,内心明白其实我做不到。
  四哥笑着拍拍我的肩膀,似乎很欣慰的样子。
  我看着门口的位置,想象四哥当时的心情,以及现在失去一切,独自守着自己残缺的梦,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我正失神,景焱从外面进来,到跟前直接踹了我两脚,阴测测的说:“滚回去睡觉。”
  我潜意识里服从,刚起身就看四哥拿起放在一边的擀面杖砸了景焱一棍子,厉声呵斥:“好好跟人说话,少在我面前耍脾气,就属你无名火最大。”
  景焱想辩解,又挨了一下之后蔫了下来,偷偷甩了我一个眼刀。
  我头一回见他吃瘪,不由好笑,但想到等回房间没了四哥保护,关起门来,他肯定是要还回来的。我乖乖地跟四哥道了声晚安,景焱阴阳怪气的说:“我们哥俩说会话,你先上去,有人等着你呢。”
  我微微皱眉,房间里有人吗?
  “好了,我们去书房说吧。”四哥出来解围,自己起身不方便。
  景焱过去扶他,我先一步从厨房出来,手放在衣兜里,摸到带出来的录音笔,蓦地生出了个想法。
  回头看他们两个还没出来,打开书房的门,把录音笔打开之后塞在了门口的盆栽后面。
  我心虚的跑回房里,急匆匆的换衣服钻进被窝里躺着,气还没喘匀,一眼瞥见景焱放在桌上的手机,摸过来看一眼,顿时明白了他刚才的意思。
  刚到凤凰时,景焱不让我跟外人联系,我为表忠诚就把手机卡扔给了他,他放在抽屉里没动过,不知道今儿怎么想起来要用。
  手机屏幕上是一条信息:你出去逍遥快活,我被谢桁扣在这做苦力,寂寞空虚冷……回来怎么谢我?
 
  Chapter 19:每一只船总要有一个码头,每一只雀儿得有一个巢

  我欲哭无泪,无奈的抓着枕头捂住脑袋,明白刚才那两脚挨得不冤。
  想了想后果,还是没给他回,丢在了一边。
  我抱着被子,脸埋在里面,呼吸中有景焱的气息,说不上什么味道,感觉上便很特殊。
  我朝窗那边侧躺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击打在玻璃上,声音让人心碎。
  “睡着了?”
  景焱悄声进来,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我闭上眼睛,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边角掖好,没再叫我。
  我是怕醒着他问起林回来,我们俩又得闹,干脆装睡。
  景焱把窗帘拉上,过来挨着我躺下,顺手把我揽进他怀里。我翻了身,哼哼两声,选了个合适的角度缩起来,充当一个合格的抱枕。他在舒适的条件下很容易睡沉,睡着之后就没了攻击力,像头安静的小豹子。
  我伸出一根手指,从他额头到唇角轻轻摩挲,把整个轮廓画了一遍,心跳加速几分跳动着,大概能算是心动的生理反应。
  只要我放在书房的录音笔没有被发现,等明天拿回来,我就可以知道一些关于他隐瞒的事。
  如此念着,心情放松了许多,枕在他的臂弯里同样睡了过去。
  因为下了一夜雨的缘故,一早被景焱硬拖起来,心情却并无不好,推开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甘甜的阳光,外面一派盎然,古城在晨曦中清醒,还原了最初的安逸。不管别人怎么认为,我是喜欢这种状态的,初生婴儿一般真实纯粹。
  穿了件厚点的衣服,下楼洗漱吃早餐,景焱一直跟着我,两个人形影不离,我连去书房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俩沿着沱江静静的绕了一圈,清晨人少,可以无所忌惮的牵手拥抱。
  景焱问我:“想去哪儿?”
  提起这个地方,我最先想到的还是沈从文先生,于是说:“沈从文故居。”
  景焱哦了声,“那我们先去南华山吧,成么?”
  “嗯?”我怔愣,眨眨眼睛,“呃……好。”
  “真乖。”他揉揉我的脑袋,眸中氤氲开一片温情。我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笑自己怎么这么傻呼呼的。
  在路边买了几个纪念品,一路路打打闹闹,经过山门后便是凤缘亭,再往前的吊桥两边系着满满的红色丝带,乍一看惊讶了一番。拉着景焱的手走过那九十九阶台阶,在凤凰座前面拍了张照片。
  后来人多了我我们俩稍微分开了点,放开手那一刻,景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到凤凰物语那,景焱去买了许愿牌,一定要跟我分开写。
  我想了许久,最后只写了那句人们口中流传最频繁的情话。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拿着许愿牌,双手合掌,闭目澄心,虔诚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祈求得以实现。
  景焱过来到我身边时,两手空空的,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牌子,仔细看了一遍,笑了,“你就不能好好写?要死要活的。”
  他放在手里颠了颠,在我脑袋上不轻不重的砸了一拳,“这不是写战友的么?”
  我幽怨的捂住头,趁左右无人时在他脸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你就是我爱情里并肩作战的人,送给你正好。”
  我问:“你的呢?”
  “我挂好了,你这么慢。”他帮我把许愿牌挂在梧桐上,搭着我的肩膀看了眼。
  “你写了什么啊?”
  “不想告诉你。”景焱说。
  我无语,从放生台回来,他如我所愿的带我去了趟沈老先生的故居,打了一路哈欠,愣是没再理我。我惦记着录音笔的事,也没觉察到他的异样,如果我细心一点,肯定就能看出他身上的落寞。
  当天我们没回四哥那,景焱跟苗寨的居民聊得很开心,临时起意把一日游变成了在苗寨住上几天。
  
  我是个不爱热闹的人,倒很享受寨子里与世无争的淡薄宁静,有山有水,可歌可舞,赶边边场时还可以看到盛装的苗家姑娘,聚在一起斗艳,是个年轻人寻觅意中人的好机会。
  我望着人群发呆,景焱用胳膊肘捅我一下,“看上哪个了?”
  他似乎带着不满,想来还是对我身上的男女婚姻之事不高兴,对此一提再提。
  我深感煎熬,转过身不想理他。
  景焱声音是冷的,把玩着摊上的小玩意儿,低声说:“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我独自咬着嘴唇往前走,景焱没跟上来,一点也不在意的继续跟苗家大叔聊些风土。他在外面待人算是温和,不知为什么,只有跟我面对面时,才会格外暴躁敏感,一句话不和就选择动手。
  找了个小巷,靠在石头砌成的墙体上静了静心。摸摸口袋,只有一盒烟,习惯性帮景焱带的,只是他很少在外面抽。
  无聊摸出一支来点上,只吸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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