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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细说民国大文人-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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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一法师曾作题为《人生之最后》的讲演,内容是关于净土修行的,分为5个章节,分别讲解病重之时、临终之时、命终后一日、命终后荐亡期间所需注意的与净土修行相关的诸种细则要点,并建议城乡各地多多发起成立临终助念会组织。时妙释寺中一位叫了识的僧人正重病卧床,读罢法师的讲演稿后,悲喜交集,深受策励,遂摒除医药,放下杂念,专心念佛,礼大悲忏。每日长跪,亢声唱念,勇猛精进,超胜常人。

  弘一法师曾在妙释寺为在家居士作《改过实验谈》的讲演。讲演的当天晚上,弘一法师梦见自己身为少年,与一儒师偕行,忽闻身后有人诵《华严经》的“发心行相”五颂,字句分明,音节激越,回头一看,却是10余长髯老者结席围坐,一人操弦,一人唱偈。法师加入其间,脱履参座之际,其梦便醒。弘一法师自觉此梦是自己在闽南弘律的预兆,决定开讲律学。

  1934年2月,弘一法师受邀到闽南佛学院讲学,并协助学院整顿学风。一次,几个年轻的学僧私下里传看色情书籍,法师得知后,并未严加训斥,而是自责未能尽好为师的职责,当着众学僧的面,忏悔自己教导无方,难过得流泪满面。几名学僧深感羞愧,当即表示今后一定会痛改前非。

  弘一法师每到一处,总是要求对方将自己当成一个普通和尚。他到南普陀寺后,寺里请他住到环境优美、条件舒适的兜率陀院,他拒绝入住。后经再三劝请,他虽勉强同意入住,但特别申明待遇要与众僧相同,决不能有丝毫的特殊。院中的桃树所结果子成熟,寺里曾给他送来几个比较好的桃子。但法师毫拒绝接受,坚持所有果子需由常住统一分配,自己决不能有例外。

  弘一法师偶然发现一部《一梦漫言》,读后方知原是明朝律宗大德见月读体在圆寂前数年,应弟子之请,对自己一生苦行参访及弘法经历的自述,不禁大为惊喜,反复细读,废寝忘食。阅读时,他数十次感动得潸然泪下。1935年3月,弘一到泉州开元寺,讲《一梦漫言》。

  1935年4月,弘一率传贯、广恰,不顾众法侣劝阻,坚持渡海到惠安去弘法。他含泪辞谢,自泉州南门外乘帆船出海。这一夜,海面上风大浪高,帆船在浪中行驶,颠簸得十分厉害。大师终夜难眠,默念佛号至于达旦。第二天早晨,他们顺利抵达崇武,又换乘小舟,逆风顶浪,冒着阴雨,于中午前到达净峰寺。

  弘一法师曾有终老于惠安崇五净峰寺之念,但此地每到重要的佛教节日,寺里都要搭台唱戏,锣鼓喧天,爆竹齐鸣,如同民间的庙会一般。法师到后,让传贯告知寺主不宜在寺内演戏,请他移到山下村子里去。寺主听后心中不快,只是把戏台移至寺门外l0多米处敷衍了事。法师忍无可忍,亲自去规劝寺主。不料翌日清晨,寺主即下了逐客令,当面指责弘一法师,说是自他来了以后,炮仗也不让放,戏也不让演,如此下去,神仙有灵也会变得无灵了。法师只好离开。

  是年冬,法师第二次到惠安,不意染上重疾,内外症并发,内发高烧不退,一度神志昏迷,外染严重的湿疹和疔毒,足腿浮肿,仅一日许,手臂及脚面皆为溃坏,尽是脓血,前臂溃烂更达十之五六,很快又延及上臂,势不可止。据他本人说,这病是他在乡间讲经之时,因居于暗室,受到污浊空气的感染所致。

  此后,法师回到泉州草庵寺静养六个月,病中再次立下遗嘱,交由传贯法师执行。传贯回忆:“师当大病中,曾付遗嘱一纸予贯云:‘命终前请在布帐外助念佛号,但亦不必常常念。命终后勿动身体,锁门历八小时。八小时后,万不可擦体洗面。即以随身所著之衣,外裹破夹被,卷好送往楼后之山坳中。历三日有虎食则善,否则三日后即就地焚化。焚化后再通知他位,万不可早通知。余之命终前后,诸事极为简单,必须依行,否则是逆子也。’”

  弘一法师受青岛湛山寺住持俊虚法师邀请赴青岛讲律。途经上海时,某居士曾问法师将转乘何船,准备通知湛山寺,以便迎接。法师知后,不愿麻烦他人,于是改乘他船。但湛山寺还是打听到他们的行程,派人前去迎接。一行人的行李很多,湛山寺的火头僧问梦参法师:“哪件是弘老的衣单?”“梦参”指指那条旧席袋和那小竹篓,笑着说:“那就是,其余全是别人的。”天渐渐热了起来,一天,火头僧看到弘一把竹篓拿到阳光下打开来晒,他忙看过去,“里头只有两双鞋,一双是半旧不堪的软帮黄鞋,一双是补了又补的草鞋——平日在脚上穿的似比这双新一点;——我不禁想起古时有位一履三十载的高僧,现在正可以引来和他老相比对一下了。”一天,他又乘机到弘一的“寮房”里瞧了一下:“啊!里头东西太简单了,桌子,书橱,床,全是常住预备的,桌上放着个很小的铜方墨盒,一支秃头笔,橱里有几本点过的经,几本稿子,床上有条灰单被,拿衣服折叠成的枕头,对面墙根立放着两双鞋——黄鞋草鞋,——此外再没别物了;在房内只有清洁,沉寂,地板光滑,窗子玻璃明亮,——全是他老亲手收拾——使人感到一种不可言喻的清净和静肃。”

  在湛山寺,弘一拒绝住在寺中特意在藏经楼东为他们预备的5间房,而是住到法师宿舍中。到该寺的第一天,寺中做好4个菜送进他的寮房,结果他没动一筷子。寺中只好撤下再送,还是没动;第三次送去两个菜,还是不吃;最后,寺里只好送去一碗众僧人吃的普通菜,弘一问来人,寺中的大众是不是都吃这个,如果不是,还是请拿回去。来人回答是,他这才用餐。

  离开湛山寺前,寺中僧人请弘一开示,他说:“这次我去了,恐怕再也不能来了,现在我给诸位说句最恳切最能了生死的话,——”说到这里,他沉默不言,大家都聚精会神注意他下边的话,他又沉默了半天,忽然大声说:“就是一句:南-无-阿-弥-陀-佛。”步出山门后,弘一回过对众人说:“今天打扰诸位,很对不起,也没什么好供献,有两句话给大家,作为临别赠言吧:乘此时机,最好念佛!”他又走到俊虚法师跟前说道:“老法师,这次走后,今生不能再来了,将来我们大家同到西方极乐世界再见吧!”

  1937年,弘一法师从青岛回厦门,厦门时正在危亡中,弘一发愿与危城共存亡。大家劝他避难,他说:“为护法故,不怕炮弹。”他住到南普陀寺中,不久因国民党军队进驻寺中,人马嘈杂,不堪其扰,遂移居万石岩,后又移至中岩。无论在何处,法师都将居室命名为“殉教堂”,以誓护法报国之志。

  1938年正月至四月,弘一法师在泉州、惠安、鼓浪屿弘法,写字结缘。厦门沦陷前四天,法师受漳州(龙溪)佛教界之请,去漳州弘法,得免陷于危城,但却也因此滞留漳州。

  弘一法师在漳州东乡瑞竹岩静养时,山间引水的竹笕竟生出嫩叶来,一时传是法师来居的瑞相,当地报纸进行了报道。弘一得知此事后,立即请人致函辟谣,并离开了瑞竹岩一段时间。

  徐悲鸿曾多次前往探望弘一法师,一次,他发现法师所居的山中,一棵久已枯死的树上发出新芽,便问是不是法师的德行所致,弘一答道,那只是因为我每天坚持为它浇水的缘故。另一次,徐看见一只猛兽很服帖地在法师身边走动,毫无伤人之意,更觉惊讶,法师解释道,这头野兽先前被人擒住,我将它救下,所以它不会伤害我。

  福林寺的年轻僧人妙斋患病卧床时,弘一法师亲自看护他。弘一发现妙斋对于出家修行存有畏难兴退之念,人生的态度也颇为悲观,便劝其专心念佛,并赠其新的法号“律华”,因为律者谓行依律教,华者教启华严,若能如是,则净域莲花,必能渐以敷荣。后来,法师交给他一封信,嘱咐他在自己圆寂后方能打开。一年后,法师圆寂,妙斋打开来一看,原来是法师担心他年轻,不能坚持修行,特嘱他日奉妙莲法师为师,与其同住。妙斋读罢,早已是泪流满面。

  是年夏,弘一法师应承天寺住持转尘长老之请,前往泉州为广钦和尚勘验生死。数年前,广钦决志潜修,只携带简单衣物及10余斤米,到清源山碧霄岩修习禅定,米尽粮绝后,即以果类、树薯、野菜等物充饥。但此次,广钦入定时间太长,前后竞达数月之久,不食不动,鼻息亦不能觉察。樵夫以为广钦圆寂,忙报告转尘长老。转尘命寺中准备火化之事,但为慎重起见,请弘一前去勘验生死。

  弘一法师到后,仔细观察广钦的形色,知他并非圆寂,而是入定甚深,对众人赞叹道:“此种定境,古来大德亦属少有。”然后在广钦耳边轻轻弹指三声,并引众人暂避。不久,广钦果然缓缓出定,步出山洞。

  普济寺鼠患严重,山鼠咬毁衣物,甚至咬啮便溺于佛像之上。弘一法师想起旧籍中曾说,用猫饭喂鼠可无鼠患,于是一试,果然灵验。于是他每日饲鼠两次,每次并为发愿回向,希望彼等早生善趣,乃至证得菩提。为此,他还特地写了一篇《饲鼠免鼠患经验谈》。

  弘一法师苦心向佛,过午不食,精研律学,弘扬佛法,普渡众生出苦海,被佛门弟子奉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

  【清心】

  弘一法师剃度之日,学生李鸿梁去找他,法师说,他现在每月只要四五角钱已足,衣服自己洗,除买邮票以外,可以不用钱,所以一时还不需要。临别时,法师用一张毛边纸给李题了四个字“老实念佛”。李只能拿着这张字,默默地退了出来。

  弘一法师是南山律宗中兴之祖。律宗着重研习和传持戒律,弘一严格持戒,实行过午不食,每日只食二次,第一次在上午六时左右,第二次是上午十一时。他的饮食极为简单,从不浪费,生活用品都是出家时的物件,二十六年来,未尝更易。一领衲衣,补钉二百二十四处,青灰相间,褴褛不堪。

  弘一大师后改为日食一餐,过午不食。素菜之中,他不吃菜心、冬笋、香菇,因为它们的价格比其他素菜要贵许多。除三衣破衲、一肩梵典外,他身无长物,一向不接受他人施舍。挚友和弟子供养的净资,也都用来刊印佛经。

  弘一法师处处以身作则,他曾现身说法教育僧众:“诸位请看我脚上穿的一双黄鞋子,还是民国九年在杭州时候,一位打念佛七的出家人送给我的。又诸位有空,可以到我房间里看看,我的棉被面子,还是出家以前所用的;又有一把洋伞,也是民国初年买的。这些东西,即使有破烂的地方,请人用针线缝缝,仍旧同新的一样了。简直可尽我形寿受用着哩!又如吃东西,只生病时候吃一些好的,除此以外,从不敢随便乱买好的东西吃。”

  瑞今回忆,弘一大师“衣着无过三件,即使严冬亦是如此。如升座说法,即披七衣,平常集会开示,则穿海青(邯广袖的僧衣),有人送他夹衫厚袄,皆转赠别人。……马一浮居士挽他的诗有句云:‘自知心是佛,常以戒为师’,他是当之无愧的。”

  刘质平回忆:“忆先师五十诞辰时,余细数其蚊帐破洞,有用布补,有用纸糊,坚请更换不许。人闽后,以破旧不堪再用,始函命在沪三友实业社,另购透风纱帐替代。为僧二十五载,所穿僧服,寥寥数套而已。”

  一次,弘一法师收到弟子刘质平寄来20元,遂复函说自己花费“每月约一二元,至多三元。出家人费用无多,其善能俭约者,每年所用不过二元,若朽人者,比较尤为奢侈者也。”刘见信,几欲落泪。

  1924年,刘质平托人给弘一法师带去饼干、桂圆、笋干,法师命人收好,等到去温州时,带去送给道侣。

  啸月在《弘一大师传》中记载:弘一大师“云游四方,一衲一钵,赤足露顶,不与俗伍”。“一领衲衣,补钉二百二十四处(现存经子渊居士处,)青灰相间,褴褛不堪,初出家时物也。二十六年来,未尝一易。生平不乐名闻,不受供养,不蓄徒众,不作住持”,因主持妨害修行,不开大座,因“听众混杂,流弊丛生”。

  抗战时期,上海刘传声居士担心弘一法师生活困难,奉上千元以作供养,弘一婉谢,欲全部退回,但因沪闽之间交通断绝,无法退还,遂将这笔钱款转交开元寺,用于购买米粮,供僧人斋饭。他还拿出多年前好友夏丏尊送给他的一架美国产的真白金水晶眼镜,售出得大洋五百,赠送给开元寺。

  夏丏尊曾回忆弘一法师滞留宁波时的情形:弘一时住在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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