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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大宋皇商-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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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玉佩明明之前他也是见过,如今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彭逢为了避嫌,没有来公堂,所以他也无从问起。但是他很怀疑辜老三是被王诩买通了,所以一定要找人重新鉴定,他也相信这玉佩绝不可能是五枚一模一样,只要抓住一丁点儿的不一样,就能大做文章。

汪铭传很是不满地瞥了章持一眼,此人屡屡抢他风头,让他很是不愉快。

“咳咳,包一同、王诩,你二人意下如何?”

“小的要求换人鉴定。”包一同立刻答应。

“在下也要求换人鉴定,但是不能是包一同指定之人,也不能是在此其他人指定之人。在下希望,开封府能出面,找来一个公正公平技艺高超的匠人鉴定。”王诩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他刚才听到了章持的话,虽然他对五枚玉佩是一模一样有十足的把握,但还是须得防范于万一。

“好,就照王诩所言,来人啊。”汪铭传一招手,唤来了一个官差,嘱咐了他几句,官差随即就离开了。

不出一会的功夫,办事利落的官差就带着一位匠人出现在大堂里。

“小的金玉阁匠人谷六,见过汪勾当。”

“金玉阁来的人,你二人有没有其他意见?”汪铭传知道金玉阁乃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金石雕刻店,想来二人应该没有什么其他话说。

堂下二人均点头表示同意。

“谷六,你且上前去鉴定,那五枚玉佩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是否为同一玉料,是否为同一时间段而出。”

“小的明白。”施完礼之后,谷六从王诩手中接过四枚玉佩,仔细地端详着,又拿起木盒中的玉佩看了看,忽而摇头叹息,忽而啧啧有声,却是半响没有一个结论。

“咳,谷六,到底是不是一样?”汪铭传心里嘀咕,这些个金石匠人怎么都一个德行,随便拿着个什么就当成宝看个没完。

“不不不…”谷六接连摇头。

“汪勾当,他说不,不一样。玉佩是我的,是王诩这贼人偷我的!”包一同忍不住大声欢呼起来,兴奋得手舞足蹈。而站在大堂门口的章持亦是捏紧了拳头,面露喜色,若不是害怕触怒了汪铭传,他都想跑进大堂狠狠地将王诩踩在脚下,尽情的羞辱。

有机会,等他进了大牢,有的是机会。章持不无兴奋地想着,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

“王诩,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汪铭传一拍惊堂木呵道。

王诩面露震惊,奇怪地看着谷六,他似乎都能听见身后一众支持者的叹息声。

“汪勾当,小的话还没有说完。”谷六被惊堂木一惊,也回过神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神秘人物

“是”谷六左右拎着四枚玉佩,右手拿着木盒子道,“回禀汪勾当,这五枚玉佩均是同一质地,出自同一匠人之手,制作时间也是一样的。只是,五枚玉佩应该是新作出来不久,小的斗胆猜测,应该没出几天。”

谷六话音一落,包一同疯也似地扑向谷六想要抢夺他手中的玉佩,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我找人订做的,怎么可能有五枚!怎么可能!”

两个官差架住包一同,他只能在徒劳地挥动双臂,前进不得半步。

王诩眼见汪铭传就要拍板定案,上前一步道,“汪勾当,在下还有一句话想对包一同单独说,还望汪勾当准许。”

汪铭传见事已成定局,也就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官差松开已经不再挣扎的包一同,退后两步,王诩上前看了看面色颓然的包一同,笑了笑俯身在其耳侧悄声道,“四枚玉佩都是彭逢给我的。”随即起身拱手朝着汪铭传,“汪勾当,在下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好,来人啊!”

“慢!汪勾当,他…他他,彭逢…他们陷害我!”包一同听完王诩的话,猛地来了精神,他拿钱替彭逢做事,没想到彭逢竟然在背后捅他刀子。

“包一同,你已经构想王诩在前,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不成!”汪铭传又一记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汪勾当,我是受人指使的啊!”包一同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汪铭传见此事还有猫腻,似乎能牵扯出大案,即刻板起脸道,“仔细说来,若再有半点胡言,本勾当定不饶你。”

“是是是,小的三天前在德明客栈闲逛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官人。那官人要小的帮他办一件事……”包一同唯唯诺诺地将实情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将他受彭逢指使,收了他多少钱财,又将那些钱财分给了哪些记者等等诸多细节全部交代,只是他此时学聪明了,没有将王诩牵扯进来。他仔细在心里琢磨,若是彭逢要害他。给他来这么一出,那么事情调查下去,自然会牵连到王诩头上,他现在咬住王诩不放,会适得其反,反而汪铭传不会相信他。

“来人啊。将包一同押入大牢,着人将彭逢缉拿归案。”汪铭传镇定自若地吩咐下去。

“汪勾当,若无他事,在下能否离开了?”王诩拱手问道。

汪铭传点点头,“你可以走了,此案真相查明之后,开封府就会贴出告示以及登报,若包一同所言属实。你可以对他们进行提告。但需得在五日内。若包一同所言不属实,此案就以包一同诬陷罪论。你也就不必再来开封府了。”

“多谢汪勾当提醒。”王诩拱拱手,随即转身就走出了大堂。

堂外响起如雷的欢呼声,胡安国等人纷纷将王诩围住,问长问短,王诩仔细地看了看,却不见了章持的人影,料想他现在一定是回家砸瓶子砸碗去了。

不知道彭逢会不会把章持牵连进来,王诩心中依旧有些忧虑,还没发榜就得罪了宰相,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和一众人宴饮完后,王诩径直回到了家中,刚一进门,陈卯就告诉他朱勔还没见人影,王诩拍了拍陈卯的肩膀让他不用担心此事,遂走进了后院。

萧瑟的冬季似乎还有些余威,庭院中的花草只肯冒出一些许的新绿。王诩来到井边,见四下无人,于是就将藏在袖中的那枚玉佩拿了出来,仔细端详之下,发现其过人和自己做的那五枚形似而神不同,行家里手拿着一眼就能看出来。

原来在开封府衙王诩借查验玉佩的机会,背着众人将原来的玉佩和藏在袖中的玉佩掉换了。

好在借着看玉的由头掉了包,不然这次就险了,王诩心中暗叹。只听“咕咚”一声,那枚原来的玉佩就此永远地沉入了井中……

“奉成兄啊,奉成兄,你找的究竟是什么人。眼看就能把王诩一巴掌拍死,却被他走脱了不说,你还得被反咬一口。”章持摇头叹气,满脸的不甘心拍着桌子。

彭逢似乎很不以为然,走到盆栽边上,出手摸摸盆栽的根须,“成文兄,你说这盆栽若是拔起来,会不会把底下的泥给带出来?”

“嗯?”章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彭逢为何忽然问及盆栽,直到看见彭逢脸上露出深意的笑,章持怒从心起,“彭逢!你什么意思?”

“诶,成文兄莫要动怒。”彭逢走到章持对面坐下,带着笑容道,“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船漏了谁能跑得掉。眼下最关键的是要对付王诩,而不是责怪是谁的对错。”

“咳”章持斜了彭逢一眼,“万万不能让王诩告到开封府,若此事被我爹知道了,麻烦可就大了。”

说起章惇,章持不免打了寒颤,他这个亲老子是向来是不偏私的,若是他能稍微偏袒点自己,自己也不用再参加一次科举。

“还有政事堂的那一帮宰执们和台谏官都盯着呢。”彭逢好整以暇地提醒道,他要将章持完完全全地绑架在他的船上,让章持成为他的护身符挡箭牌。

经彭逢如此一提醒,章持更加慌了心神,灌了一大口茶,眼神游移不定地想了好一会,忽然一拍手道,“那个朱勔呢?最近不是都和你走得很近吗?”

彭逢心里窃笑,这个章持还不算太笨,“成文兄寻他朱存良干什么?”他故作讶然道,心里却是在等着章持的主意,若是章持和他意见合拍,他乐得作壁上观,将来事败,章持也是站在自己前面挡着。若是和自己想岔了,也好旁敲侧击地提醒。无论如何,要将章持推在前面。

“你说干什么?他是王诩身边的人,也是王诩带到京城里来的,和王诩的关系自然比咱们好。由他去说情。保不准王诩能就此罢手。”章持急急地说道。

彭逢苦笑,还道这章持有什么高见,原来是去求饶,就这等人,难怪当年拿了苏轼的答案也只能勉强得个第十,“成为兄,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们如此构陷他,他能轻易放过我们?我们若是就此服软,非但被他小瞧了,还让他坐实了咱们在幕后策划的事。”

“小瞧了就小瞧了,如今包一同已经在开封府大牢里待着了。此等泼皮无赖不等上刑就会全部招供,你勿要再多言。只告诉我朱勔在何处便是。”章持不想再和彭逢一路,经过此次栽赃事件,他在心底不认为王诩有多高明,而是彭逢太次。而且,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自己的事影响到爹的仕途,这才是他执意要摆手服软的原因。

“哎”彭逢故作哀叹,想再激一激章持。却见章持面色坚定。遂也只能作罢,“那朱勔在撷芳楼。我为他长租了个房间,此刻应该正在逍遥。”

“多谢,章某告辞。”得到了彭逢的话,章持即刻起身离开了。

待章持离开,彭逢才悠悠然地起身,走内帘边上,“那章持不再上钩了。是为兄之过,太小看他王诩了。”

“咳咳咳”一阵咳嗽从内帘后传来,紧接着是一把犹如破败的风箱发出的声音,“不怪表兄,这王诩本就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倒是若王诩执意要告,怕是要影响表兄的科举了。”

彭逢笑着摇头道,“本就是来京城走一遭的,功名乃是虚妄之事,就算是中了进士,没准被一纸诏书派去了穷乡僻壤,数年不得归,那可就徒呼哀哉了。”

“表兄心胸豁达,若我要是有表兄的一半……咳咳咳……”

“表弟莫要着急,夺家灭门之仇,饶是心胸再豁达之人也是看不开的。只是,如今失去了这个机会,表弟以后有何等盘算?”彭逢本是带他来京城求医问药,顺带着敷衍自己的爹参加科举考试,但是冤家路窄,恰好碰上了王诩。

“表兄还是先考虑一番开封府的案子吧,若是要打点之处,尽管开口就是。”

彭逢笑笑,他亦是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弟家资丰厚,“不必了,若是他章持应了我的要求,咱们再谋划一番,说不定还真的需要表弟你做些善后准备。但如今章持服软,假如王诩知道章惇是个不会护短的人,可能他还会穷究不舍。遗憾的是,或许他做生意在行,但他不了解章惇。”

“我们还有一个人尚可用。”彭逢忽然想起了那个在考场失意之后被他一番宴请就将他视作知己的人。

“表兄说的可是朱勔?”

“正是他朱存良,此人文章三流不入,可是却自视甚高,嫉妒之心可是堪称一流。省试那夜,他醉酒之后可是说了不少王诩的坏话……这也确实不能怪他,王诩此人太过强势太过出色,经商之道,学术诗词样样精通,所以要么在他身边心服于他,要么只有站到他的对立面。”

“表兄可是在夸赞他?此人心术不正,钻营邪路,手段狠辣,就算是有些许的才学,也是些见不得光,只能危害世间的东西。这等人必不能让他常留世间。”

彭逢确实也欣赏王诩的才华而非是人品,他也不愿和自家表弟争论,从自家表弟的遭遇来看,王诩此人也确如他表弟所言乃是奸邪之人,“表弟可是要用一用这朱勔。若是王诩等人高中,那朱勔必定妒性大发,或许能有一用。”

“不,此事过后,王诩必然会处处小心防备。而且朱勔和你交往的事他也一定知道。朱勔是颗好棋子,但一定要放在好的位置上,才能发挥作用。表兄切勿断了与朱勔的往来,不仅如此还要更加厚待于他。”

“表弟言之有理,如今咱们就如此罢手了?”彭逢的印象里,他的这个表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是会善罢甘休的角色。

“谋,而后动。这是王诩教会我的,我们此次并非是为对付王诩而来,事出匆忙,只是恰巧撞上,给他点颜色罢了。我也并不认为这么点小手段就能弄死他。若这点分量他都承受不住,他也就不是王诩了。”

彭逢听得心里一寒,从玉佩一事上来看王诩的手段已经算是高明得不得了了,他至今未能想通王诩是如何脱罪而后又能倒打一耙的。但这些让自己骇然的算计却在自家表弟眼里才算是一点分量,“那依表弟,下一步该如何?”

“那田家不争气,拿了我们那么多钱却输得一塌糊涂。”

彭逢想起此事也是一脸的不悦,“一百五十万贯钱可不是小数目,他竟然敢拿来和孔友奇对赌。亏得我们之前还投了他家十万贯钱,以为能就此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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