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妙不可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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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郝妙连声答谢，随手接回抹布就走开。
叶文远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一热，有点恼羞成怒：“矮冬瓜！”他狠狠地说完，然后走回沙发坐下。
莫名其妙被骂，郝妙自觉很无辜。“高了不起吗？我不矮，怎显得你的高大。”脑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吊在他的手臂上……“噗。”一高一矮，就如电灯杆挂老鼠箱，好搞笑哦。
她窃笑完，又继续工作，完全没发现有一道慑人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随后郝妙上楼把换出来洗干净的床单晾好，下楼开始拖地的工作。
“我说，你就不能换套好看的衣服吗？天天都是那些又阔又长的T恤，还有那副大眼镜，真的丑到极点！”
清清冷冷的批评从身后响起，郝妙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没走。她停下，一手撑着地拖无奈地说：“你今天很闲？”闲到不断地挑刺。
叶文远即时噤言，因为连他都察觉到自己有问题。
郝妙没力气跟他抬扛，拿起地拖进浴室。其实她已经困得要命，昨晚玩至半夜，她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现在两只眼皮都快要合上。
重重地打了个哈欠，洗干净地拖回客厅，找茬的家伙终于走了。她拖完地后在沙发坐下，捶捶僵硬的腰身，告诉自己要等地干了才能走动，就当是休息两分钟，两分钟就好。
结果……这一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困极入睡的人，基本上没啥感觉，可是睡着睡着，嘴唇却传来一阵刺痛感，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她呻吟了声，一个湿滑的物体钻进嘴里，她一惊，蓦地睁开了双眼。
“喝！”被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吓坏，郝妙往后一退，头撞在沙发背上，疼得哇哇叫。“你……你干嘛！”刚才他的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姿势暧昧极了。难道……难道他偷亲她？
叶文远淡定地退开几分，即使做了坏事，眸内却没半点慌乱。他的眼往旁一瞟，郝妙顺着方向看过去，才发现自己包包里的手机在响。莫非他只是想叫醒她听电话，而接吻一事，是梦？
郝妙狐疑地挠着头，压抑着疯狂的心跳，愣愣地挖出电话。
“妙子，我买了好多菜，今晚你到我家来，我们开大餐。”
“呃？今晚？今晚……”得给钢琴王子做饭呢。郝妙侧身偷瞄他，却意外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像要把她吞掉似的。梦中湿滑的唇舌接触彷如真实，郝妙猛地脑充血，顿时从耳根红至脸上。
“是今晚，有问题？”电话另一端的叶子薇听出了异样，机警地问。
“我……呃？恐怕没空。”
“为什么？”肯定有事隐瞒，叶子薇语气凝重。
“薇薇，我……”怎么跟她说，自己其实从未拒绝帮钢琴王子做厨娘的事？
“郝妙！你给我如实招来！”叶子薇的吼声在电话里扩散，就连旁边的人也能清楚感受到。
她肯定发现了，郝妙哭丧着脸把电话拉离耳朵，缓缓气想找个应对的办法，手机冷不猝防的被人夺去。
“她晚上没空，因为……她要给我做饭！”
“啊！你怎么拿了我的电话？”郝妙扑过去，叶文远却站起身，把手机举高，嘴还在说话。
“我做的事，从来都不需要向人交待原因！”
他的语调阴冷，眼神变得尤为锐利，也不知道叶小妞说了啥，反正就能听到她在那边吵闹，郝妙直呼不妙！“你把电话还我，还我啦！喂喂！”她攀着他的手臂跳起，可还是被他挡开。
“你没兴趣跟我说话，我也不屑应酬你！”他勾起嘴角冷冷一笑，突然大幅度地转身，手往外一扬，手机呈抛物线状飞出窗外。
“啊！我的手机！”郝妙追到窗口，却只看到花花草草。怒火瞬间在胸口燃烧，她恼怒地朝他大喊：“你怎可以这样！那是我的手机！”
他不为所动，只是挑了挑浓眉：“我赔你。”
“赔！赔你个大猪头！有钱了不起吗？”吼完，她哭着奔了出去。
14
手机是大三那年生日爸妈送的，款式有些旧，价格也不贵，但这是父母省吃俭用买来的，所以郝妙一直很爱惜，那混蛋竟然二话不说就把它给扔掉。
扒开一堆绿色植物，还是不见，郝妙急得眼泪直冒。在哪里？快出来呀！
站在窗边的叶文远俯视外面，只见她趴在草堆下找呀找，最后终于找到了，又哭又笑地用自己的T恤擦完又擦。
一个破手机，有必要这样宝贝吗？他走到门口，郝妙正好回来，她直直地越过他跑上楼，眼角也不看他一眼。
竟然发他脾气？叶文远用力甩上大门，脚已走到楼梯，还是忿忿地刹住，转身去了琴厅。
郝妙从衣柜拉出一床干净的被单，走了两步便听到楼下响起震耳欲聋的琴声，听得出还带着愤怒。郝妙撇撇嘴，扔了她的手机还发少爷脾气，她才不鸟他！
离开房间，迎面碰见从三楼下来的经理人。
“他干嘛了？”睡了个午觉，醒来便听到咆哮的琴音，郭健行好奇极了。
“谁知道。”郝妙面无表情地回了三个字，然后进了浴室。
吵架了？可是午饭的时候不是还说悄悄话的吗？郭健行左右看看，还是识相地不去招惹，闪到二楼的小偏厅看报纸。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郝妙在愤怒的音乐下打扫完，也才五点。她悄悄到厨房泡了壶绿花，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再回楼上。
电话没摔烂，能开机，不过铃声不响，又得花钱维修了。想到这，她决定要讨厌他！讨厌讨厌讨厌！十万个讨厌！
“干嘛啦，电话坏了？”郭健行放下报纸，关切地问满脸忿恨的人。
“没有！”这俩人是一国的，她再也不跟他们玩了！郝妙收好电话起身，倏地听到门铃响。
要去开门吗？脚已经迈开，转念才记起自己在生气，于是又重重地坐下！不管了，以后这房子除了打扫做饭，她啥都不管！
郭健行挑挑眉，更确定他们吵架了。
琴声已经停止，估计是有人不胜门铃的烦扰，忍不住去开了门。屋内安静了一阵，没两分钟便传来断断续续的吵声。郝妙与经理人不约而同地相视对望，同时起身。
“我不管不管不管！我就是要在这里住下！”客厅内，一个穿着雪纺裙的女生抱着叶文远的手臂不停地摇。
郭健行立马拉住郝妙，再往后退了几步，免得被楼下的人看到。
“是谁？”刚才她看到了，是个女生，因为是俯视，郝妙只看到那人的头顶。
“嘘。”郭健行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再指指楼下，示意应该好好观察。
叶文远已经甩开挂在身上的人，手往门口一指，语气极差：“拿着你的行李回去！”
“我不要！这么困难才知道你住这里，说什么我也不会走！”女生索性坐到沙发上，看样子是决定撒赖到底。“文远，你为什么要避开我？这些年来，我追着你满世界跑，还不是为了……”
“我从没叫你追！”他适时打断她。
“你……你明明就知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
女生的声音听着很委屈，郝妙灵机一闪，猛然记起她是谁——餐厅的女人！
“文远，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这话是郭健行说的，与楼下尖锐的女声重叠，郝妙“噗”一声笑了出来。
郭健行耸耸肩，压低声音：“这女人每次都把这话挂在嘴边，我都能念出来了。”
“她是谁？”
“一个麻烦的女人！”
“哦。”上次那家伙对着她就很不耐烦，后来还把她扔在餐厅，看来他很不喜欢这个爱慕者。
“是不是我妈告诉你我的地址？”楼下又响起了他不含任何情绪的语调，或许对于被不断示爱，他早就麻木。
“这个你别管，都晚了，厨房在哪？”女生站起身四处张望，看样子是想要做晚餐。
叶文远抿紧唇，冷眼看着这个女人走进厨房，才从裤袋拿出手机一划，片刻后对着电话淡然道：“妈，王丽娜来了别墅……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这样……不是你？”
他挂了线，望着厨房方向变得若有所思。
郭健行拍拍额，惨声叫：“糟糕，王丽娜铁定会住下。”
“怎么了？”郝妙对这位叶丽娜小姐比较好奇。
“这个……不知道怎么说！”王丽娜的父亲是美国的富豪，生意遍布全球。王家每年跟Baylor合作开不少演奏会，而王丽娜，潜意识就把自己当成叶文远的新娘。好烦，好头疼！她简直就是只打不死的蟑螂，看不到任何拒绝，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得不到答案，郝妙也没再追问。“她说要做晚餐，那是不是……晚上不用我了？”
王丽娜一出现，郝妹妹还是先回避的好。纵然千般不舍，郭健行还是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可以这么认为。”
“耶，那我可以走了？”充满了惊喜。
“嗯。”
“那我走了。”郝妙兴奋地抓起包包冲下楼。
厨房里有对话声，钢琴王子似乎不太高兴，倒是王丽娜显得很轻松。想起扔手机的事，郝妙仍在气，决定不跟他说再见。到车库牵回电瓶车，出了门也无人发觉。
傍晚六点是好福气面店的晚市时分，特别忙，郝妙匆匆停好车，进店便看到叶小妞在招呼客人。
“你……怎会在？”
“薇薇一小时前就来了。”郝福抢先替叶小妞回答。
叶子薇抬起下巴：“我想吃郝妈妈做的面就来了。”
“傻孩子，忙着端盘子，哪里是吃面的？”
“爸爸，三号桌的云吞面。”厨房里的夏美从小窗口叫出来，郝福忙活去，再没时间跟两个小朋友打屁。
郝妙也不多说，洗完手穿好围裙，拿起抹布便去擦桌子。
有人来，有人点餐，有人结帐，小店内忙得不可交加。转了几圈，躺在口袋内的电话打起颤来。郝妙看了看，有点眼熟的号码，拎起接听。
“喂？”
“你竟然跑了？”
四周环境很吵，郝妙听得不太清楚，只知道对方好像非常愤怒。她喂了两声，最后只得跑到楼梯间里才稍稍安静了点。
“是谁呀？”
“你……你上周才打过电话，竟然没有把号码存起？”叶文远更气，差点就直接收线。
“是你呀。”郝妙的态度时时变差，手机现在只能震动而没有铃声，都是拜他所赐，她有生气的权利！
“你才知道！”从来就只有他讨厌人的份儿，现在居然被嫌弃了，叶文远只觉哭笑不得。“你怎么走了也不哼声？”
“干嘛要告诉你？”
“郝妙！”
这是他首次叫她的名字，但郝妙不稀罕。“我很忙，没事挂了。”她不想跟他说话，免得忍不住要骂他。
“郝妙！”这次他加重语气，兴许也有些来气。接受她的任性不代表可以骑在他头上，叶文远认为，耍性子该适可而止。“你晚餐还没做就跑了，算不算毁约？”
“是郭先生说我可以走的！”她大声申诉。
“他？什么时候我的事由他决定？你是跟我签约还是跟他签约？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不高兴，就会……”
“就会不演奏，对吧对吧？那就毁约吧，我不在乎了！”屡次被威胁，郝妙已经非常厌倦。“我告诉你，明天我不会去，后天也不会去，我只是打工的，没必要为公司卖命。你这人脾气太臭，不高兴还胡乱扔人家的手机，我才不要再理你，哼！”
郝妙重重地按掉断线键，大口大口地喘气，不太敢相信刚才对钢琴王子大小声的人是她。看吧，其实她并非软柿子，她也有脾气，不是好欺负的！
“啪啪啪”！几下掌声打断了她的思路，郝妙往梯口望去，叶小妞微笑着看她，眼里有赞赏。
郝妙脸一热，讪讪地收好电话。
“妙子，你缺的就是这点魄力？”叶小妞走上几极台阶，拍拍她的肩膀。“不想要的时候，就要果断say no，知道不？”
有条件的人才可以随便say no吧？
“哎呀，今天我心情真好，等会儿一定要吃两大碗面庆祝才行！”
猜不透叶小妞心情大靓的原因，郝妙无精打采地走下楼。刚才的话是说得很漂亮，但如果那家伙真的毁约，她会觉得很可惜。庄可爱那个项目，她已经投入太多心血。
“别这样啦，天无绝人之路！”叶小妞笑着安慰，仿佛能看穿未知的事情。
“什么路？妙妙干嘛了？”郝福伸过头来八卦。
郝妙看着爸爸红红胖胖的脸，突然闷气全消。算了，活在当下，烦恼事不管啦。
“薇薇，我们比赛吧，看谁的面条吃得多！”
“好！”叶小妞举脚赞成。
郝福一愣，挠头：“比赛吃面条？哪会不会吃撑？哎哟哟万一消化不好怎办？妙妙呀，你的胃不好，别跟薇薇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