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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兴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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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故意很大声,让远处的太监听到。
  在自己身边安插耳目,对自己监视刺探,都不会发展到那地步。不过总有一些太监恐怕也负责对自己监督,然后向父母禀报。
  睿智!这是杨承佑心中升起的想法。
  不要多,就是没有许敬宗、刘仁轨大力支持,仅凭这份睿智,足可以将来顺利荣登大鼎,想到这里,暗中用胳膊肘儿又捣了捣妹妹。
  其实这时候杨敏心乱如麻。以前几次简单的交往,因为自己刻意回避,李弘同样顾忌舆论,对李弘了解得不多。然而今天李弘的表现,全盘推翻了她在脑海里的印象,也与周国公所描述的截然不同。
  如果这些诗余小令是他写作的,那李弘太优秀了。
  再说身体,虽然大病了一场,然而现在看起来,气色反而比以前好多了,刚才唱歌,以及讲话讲到现在,也没有咳嗽一声。让杨承佑一推,醒悟过来,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说道:“太子,这是妾身缝制的香囊,又到永泰寺求方丈赐了一道平安符,放进香囊里面。”
  事实不是,这是她母亲五更天就起来了,跑到永泰寺上香,灵机一动,求永泰寺的方丈赐了一道平安符,然后又到了西市买了一个香囊,将平安符放进香囊里面,刻意用丝绳串起来,放进杨敏胸脯上。
  这样一来,更表达了小女儿的情义。
  当然,杨敏本身也有一手好绣活,不过进门后,她始终不愿意,直到现在,才心甘情愿地拿出来。
  香囊很精致,上面绣着合欢花,几大片绿叶,用红色绸绫做的布料,里面不知裹了什么香料,香气四溢。
  “谢过了,”李威拿了过来,看了看说道:“杨小娘子绣工很好。”
  脸上神情却是古井无波。
  ………………………………
  “妹妹,妹妹!”杨承佑连叫了两声。
  “大哥,有什么事?”
  “你失了魂?”杨承佑嘻嘻笑道。
  “你才失了魂!”杨敏不服气地反击道。
  “害骚了?不过我认识了京城才俊,他们与太子比较,什么都不是,帝王气怀啊,没有帝王气怀,谁能写出这样豪情满怀的诗余小令。”
  “诗余小令终是上不了台面的。”
  “当真?”
  “……”
  马车在长安大街上经过,发出吱哑哑的响声,隔着车帘,能看到长安大街两边柳树盘烟,鹅黄娇人,因为昨天的一场甘淋大雨,百姓脸上也多了一份笑容。
  春天来了,杨承佑扭头看了一眼妹妹,杨敏也在看帘外,眼睛发着呆。春天真来了,妹妹的春天同样来了。最妙的是她怀春的对象,正好是她应当怀春的对象。
  想到这里,杨承佑哈哈大笑起来。
  “大哥,你笑什么?”
  杨承佑只顾着笑,不回答。
  杨敏反应过来,伸出盈盈小脚,向他身上踢。
  第八章 二七二七 不小不小
  “太子,奴婢有句话不知说还是不说。”
  “说吧。”
  “其实太子妃,太子妃,”连说了几个太子妃,碧儿越发地吞吞吐吐。
  “想说什么就说吧,”太子妃也好,王妃也罢,与李威没有关系,至少与他这个李弘没有关系。倒是眼前这个清秀的小宫女,李威有几分感情。
  “那么奴婢斗胆说了。”
  “说吧,”李威也皱了皱眉头,虽然对杨敏没有什么感情,可以后总归要大婚的,他也不想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太子妃她对殿下很不好,殿下忘记了,去年殿下生辰时,宴请了一群国戚。太子妃与周国公他们有说有笑,但对殿下却冷若冰霜。周国公因此,还故意借机嘲笑过殿下。当时殿下回来气得连摔碎了几个茶杯。”
  “周国公是谁?”
  “就是武敏之,韩国夫人的儿子,魏国夫人的兄长。”
  “你是说贺兰敏之?”
  “正是,因为皇后的两位哥哥对荣国夫人没有礼貌,皇后将两位哥哥流放到了外地,用了韩国夫人的儿子做了周国公的后代,并让他改姓武。”
  “那又有什么?”李威答道。
  这个社会有可能比前世还要开放,况且大家攀起来还是亲戚,好象贺兰敏之还有一个太子宾客的荣誉之职。如果说说话,就争风吃醋,那还不得酸死。李弘摔茶杯,也与杨敏没有关系,要怪只能怪那个贺兰敏之嚣张,好象这个人最后也被武则天处死了吧。
  “太子啊,你也说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周国公长相俊秀无双,而且他很好色,几个月前,荣国夫人病故,他在守丧期间,依然招妓作乐,你不知道,丑态都传遍了整个京城。”
  “那又如何,别忘记了,杨家小娘子是太子妃。”
  小萝莉不吭声了,李威这句话说得不无道理,即使再好色,杨敏是太子妃,他还敢打歪主意?难道丧心病狂不成?但因为上次的事件,她看杨敏一直不顺眼。
  “做人要有肚量,当年郑国公相助隐太子,太宗不以为过,反而重用。终于成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也成为太宗的明镜。孤这身体有恶疾,杨家小娘子态度冷淡,倒是在情理之中。你以为一个个都象你,不会嫌弃孤的恶疾。试问,东宫有几个人象你一样?”
  “那是殿下对奴婢有再造之恩,”说完了,一道红晕涨上了她秀长的脖颈。
  “还有,就算杨小娘子对孤不好,孤能拒绝这门亲事吗?”李威说道。
  小萝莉没有回答。
  “其实何必拘于身份,她对孤好,孤以后就对她好,她对孤不好,孤以后对她也不会好,”心情有些不好,话音儿就带了一些肃杀的气氛。但他心中很清楚,当务之急,一是锻炼身体,再配合皇宫御医治疗,将这痨病治愈。最少现在这个肺结核没有那么严重,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咳嗽并不是那么多,早期的肺结核,也未必是中古绝症。
  然后就是取悦母亲,如果喜欢,愿意将皇位给自己就给自己。如果不愿意,得让她相信,自己不一定对皇位感兴趣,可以做一个太子辅佐她。这一点更不易。
  其实只要将这两条解决了,自己荣登大鼎,就算不花心,恐怕也最少有几十位妃嫔。皇后又如何?但他话儿让碧儿听了不是那么回事。皇后又怎么样,皇上不喜欢了,照样废掉!别要说杨家女,就是当年皇上的王皇后出身于什么家庭,太原王家!不但废掉了,最后都死得不明不白。
  但眼下拒绝这门亲事显然不切实际。
  想到这里,小萝莉直点头,说道:“嗯,还是太子英明,奴婢笨,想不到此节。”
  “没有关系,孤在这皇宫中,也将你当作亲人了,放心,以后孤的身边,会永远有你陪伴。”
  这算是一个很含糊的允诺。
  碧儿心猛然跳得很厉害,她想到了金屋藏娇的故事,不免想入非非,至于阿娇以后的结局,她全然疏忽了,晕乎乎地说道:“殿下,等你身体康复以后,奴婢陪寝吧。”
  说完了,不自觉地朝李威下面某处瞧了一眼。这几天每次替太子沐浴,那处都会坚起来。
  “陪寝,”李威大笑起来,然后问道:“碧儿,你今年多大哪?”
  “奴婢十四岁了。”
  “年芳二七,太小太小。”
  “年芳二七,不小不小了,”碧儿急了,看了看四下,没有人注意,她牵着李威的手,引到她的胸围里面,害羞地说道:“殿下,你摸摸。”
  是不算小,至少一只手握不下,处子的娇乳还是很坚硬的,上面一粒鸡头,宛若米豆,显然没有发育成熟。
  但感觉很好,李威不由地用手捏了几下。
  碧儿立即将他手拿开,说道:“殿下,现在不行,你身体还没有康复呢,等到康复了,奴婢再陪你。”
  说着,红着脸跑开,还发出低低银铃般的笑声。
  李威将手拿了出来,手指上还留着处子的清香,汗,这也太邪恶了。
  ………………………………
  唐朝开国之初,还禀程着古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到晚上,所有城门都关上了。但不意味着没有夜生活,酒肆里食客如云,妓院青楼里更是灯火通明。
  特别是紧挨着皇城的东南角的平康坊,则是长安最大的“红灯区”,北门东加三曲,全是诸妓院所在,最有名气的是南曲,然后是中曲,北曲则是卑妓所在。
  此时更是热闹之极。
  杨承祐今天心情十分高兴,不只是为了攀龙附凤。从内心处,他也希望妹妹有一个好归宿。毕竟自己比妹妹大了二十岁还出头,亦兄亦父的关系。以前也与李弘打过几次交道,虽然这位太子很仁爱,可是话不多,性格内向,加上病秧秧的身体,心中也不大喜欢。
  但今天才知道,是自己判断失误了,太子性格虽然温和,可十分睿智,而且胸襟宽广浩大,不然也写不出那样的诗余出来。另外气色似乎渐渐好了。这意味着妹妹找的这个夫君地位尊贵不说,其他方面也很优秀。
  于是请了好友左郎将肖冲、果毅段秀实、右将军秦钟,一道到平康里喝花酒。
  四匹马顺着长安大道不紧不慢地骑着,肖冲道:“杨将军,到平康里,准备到那个楼馆?”
  “肖将军,你意下去哪里。”
  “袭香馆。”肖冲说完哈哈大笑。
  “不但去袭香馆,还要点名香雪小娘子作陪。”段秀实道。
  袭香馆是南曲头派青楼之一,香雪更是艳名遐迩,袭香香雪,凤楼归雁,离魂画柳,被人称为长安三大名妓。不过这三名妓子都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不过归雁粉头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可惜了。
  能不能请动未必,就是请动了,恐怕也要花费不菲。
  秦钟抚着大肚子,附和道:“此言正合我意。”
  “好,我今天就破费一下,不过请不动这位冷美人,不要怪我。”
  “一句话。”三人齐声答道。
  四匹马速度快了起来,一会儿来到平康里袭香馆前,将马匹交给袭香馆龟奴栓好,四个人踏了进去。
  一群胭脂围了上来,秦钟用手一推:“去,去,请你们香雪娘子前来侍候。”
  老鸨本来想拒绝,可看到他们的样子,似乎来头不小,犯难道:“四位郎君,香雪娘子今天身体不详,不能接客,请各位谅解。”
  杨承祐呵呵一乐,道:“没关系,行更好,不行亦无妨。唤几个美丽一点的小娘子过来吧。”
  他们本来前来就是作个乐,喝喝酒,边上有几个美妓作陪,唱唱小曲儿什么的。真要是寻找那个乐子,也不会来袭香馆,这里居住的可都是清倌人,有的还是从教坊里买过来的宫妓,这些宫妓又大多出身于官宦世家,因犯罪沦落,知书达礼。
  “喏!”老鸨退下,一会儿,进来六七个年青貌美的少妇,莺啼燕语地施礼。
  几个人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谈着京城的一些趣事。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纷纷说道:“香雪出来了,香雪出来了。”
  秦钟将帘子一挑,看到一个脸色白皙胜雪,容貌绝色的少女走了出来。他脸色有些儿不好看了,自己好歹也是羽林军中的一个重要将领,家世也不赖,更不要说杨承祐是太子未来的大舅子。
  如果不愿意接见倒也罢了,何必将自己一行人当作小孩子搪塞。本来就喝了酒,一下子冲了过去,看着刚才的老鸨,说道:“你是何意?”
  “这位郎君请息怒,这是前工部阎尚书的孙子,当今右相阎相公的从孙阎小郎君请的,我们得罪不起。”
  “他得罪不起,我们你就得罪起了!”秦钟更生气了。
  杨承祐三人也走了出来,将事情经过一问,连杨承祐也不高兴了,他生气地说道:“不就是一个匠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阎立德阎立本兄弟最善长的就是绘画与工艺。他们仕途正是这一点起家的。不过这时候绘画地位没有书法地位高,论工程造诣,更是不能说。仕农工商,工匠地位很低,连普通的农民还不如。
  其实就是阎立本担任右相,在朝堂上也只有唯唯喏喏,没有多少发言权。做了好几年右相了,连一个象样的谏议都没有拿出来,被时人所讥。
  这一闹,就有人认出他们了,有人过来打招呼。一听杨承祐的身份,老鸨脸色变了,且不说他是太子的大舅爷,就是与武则天有亲戚关系,也绝不是袭香馆能惹得起的。为难地看着杨承祐,又看着阎立德的孙子阎知微,不知如何是好。
  阎知微同样脸色很难堪,这时候他肯定不会退让的,一退让明天整个长安都会笑话。况且杨家,自己未必害怕。
  香雪弄清了原委,款款走了过来,说道:“几位将军,妈妈没有撒谎,妾身今天身体是有些不适,只是阎郎君写了一首诗,让妾身感到惊喜,所以过来作陪一下。”
  说着从袖筒里拿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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