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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大唐这二百九十年-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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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李家后,房玄龄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这一阵子可真是把他给忙坏了:日常事务一件不拉,还要加班处理李靖一案。因为牵涉朝廷的高级官员,决不能仅凭一纸诉状就把一位劳苦功高的肱股之臣送进大牢。

因此,他仔细研究了高甑生的诉状,频繁向相关知情人员取证;此外,每天还要及时向皇帝汇报调查进度,拟定下一步的调查方案。事情水落石出后,还要琢磨着如何量刑以及安抚受害者。既不能让人感觉过于严厉,又不能让受害者觉得处罚不公而心生怨恨,进而影响日后的君臣和谐。

还好,如他所愿,在几乎没有任何潜规则介入的情况下正面和反面角色都得到了应有的处理。整个事件圆满收场。

唉,只是伴君如伴虎。想我房玄龄,也不一定就能平安终老!

高甑生告李靖谋反一事,就这么了结了。事实上,从古至今,中国历朝历代都不乏这种围绕皇权所产生的宫廷争斗。归根到底,皆是由于皇权的至高无上和独一无二。做皇帝的成天担心手下要造反夺权,手下则天天担心皇帝怀疑自己要造反,于是便仗着手中的权(武)力先发制人。彼此猜来猜去,乱子也就这么产生了。

第二十八章 生死由命

转眼间,李世民登基已经十载。这十年中,在他和群臣的共同努力下,国力蒸蒸日上,威名远扬,先后灭亡东突厥和吐谷浑,自己也被尊为天可汗。这些固然是十分可喜的成绩,但人生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难免会遭遇挫折与伤痛。

李世民遭受的第一个重大打击,便是结发妻子长孙皇后的去世。

这位以贤良淑德著称的皇后除了对丈夫无微不至的关怀外,对于宫中的其他妃嫔乃至宫女等人都十分爱护。但凡有人生病,她都会亲自前往探望,并从自己的经费开支中拨出一定费用帮助她们治疗,因此在后宫中备受爱戴。固然有不少比她年轻貌美的妃嫔,但长孙皇后后宫之主的地位却是从未有过动摇。

虽然做人和做皇后都没的说,但是上天似乎并没有给与她过多的眷顾——长孙皇后一直被某种呼吸系统疾病(今名不详,还望精通医术的同学多多赐教)所困扰,纵是看遍天下名医,也是无法痊愈。

贞观八年(公元634年),李世民和皇后前往九成宫避暑。本来是打算借这个机会放松和释压,可是位子越高风险越大,麻烦事儿也多。一天夜里,谯国公柴绍(唐高祖李渊的女婿)在半夜时分紧急求见,报告有重大事变发生(具体事件史书上没有记载,只说“会柴绍等急变闻”)。

这事具体是什么我们已无法得知,但严重程度却是非常清楚的——听到这个消息后,李世民完全是一副作好战斗准备的样子,他顶盔披甲地走出寝宫向柴绍等询问事由。长孙皇后也是立刻带病而起,陪伴在李世民身旁,时刻准备和丈夫共同进退。

幸好,最后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李世民还是继续当他的皇帝。可是原本健康状况就欠佳的长孙皇后被这么一折腾,病情进一步加重。原来是一直不能痊愈,现在却是多方求医问药都挡不住病情的持续恶化。

俗话说,办法总比困难多。既然单纯依靠医学手段已经没有指望了,那就寻找其他的办法好了。

要知道,不仅人间有皇帝和朝廷,天上和地下也都有同样的机构设置,分别以玉皇大帝和阎罗王为最高统治者(我佛如来属于非政府组织的首领,且是外籍人士)。而且,人间的皇帝管不了玉皇大帝和阎罗王,但这两位却是可以决定人间所有人(包括贵为天子的皇帝)的生老病死的。

基于这样一种认识,太子李承乾在一次探望母亲时提出了这样一个主意:奏请父皇大赦天下,并且多请那些得道的僧人和道士登坛说法,广开善门,普度众生,归佛祖的归佛祖,拜老君的拜老君。希望这样能够得到神灵庇佑,母亲的病情或许会有转机。

问题是,玉帝和阎王这二位,活人从没见过。求神拜佛的实际效果如何,就要看你寄托的希望有多大了。

长孙皇后虽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是头脑却是始终保持着清醒。比起儿子李承乾,她的思维更为严密,也更加了解李世民。

“生死有命,非人力所能改变的。倘若行善能够得福,那我生平从未做过一件坏事。如果行善不一定能得到福祉,胡乱祈求又有什么用?况且赦免罪犯,是国家大事,不可以随意施行。道教和佛教都是异方宗教(这话不准确,道教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土宗教),一向不被皇上所欣赏。如今怎能为我区区一介女流,去要求皇上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一定要这么做,还不如让我早点死去!”

好心却碰了一鼻子灰的李承乾见母亲如此坚决,知道再说什么也是白搭,便不再坚持。但既然主意已经想出来了,总要尝试一下的,可是他又不敢直接去向父皇提出大赦的申请。怎么办?

蓦地,一个名字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看来现在也只能指望这个人了。

于是,我们的老房同志再次光荣登场。

作为百官总管的房玄龄没有辜负太子的期望,在朝廷议事的时候适时向李世民提出了这个有可能帮助长孙皇后身体复原的方案,说得声泪俱下,感动了包括李世民在内的所有听众。群臣们一致请求为长孙皇后举行特赦,以祈求上天保佑。

李世民也觉得可以一试。

但问题又出现了。有一个说法相信大家都知道:心诚则灵。心不诚肯定不灵。

李世民就遇到了这个麻烦。

他自己当然是诚心的,希望皇后早点好起来。可是皇后的想法却不是这样。

长孙皇后知道皇帝丈夫打算为自己大赦天下后,坚决表示不同意,原因详见对李承乾说的那番话。

这就没办法了。好比两个人一起去寺庙,一个人诚心诚意地向佛祖磕头,请求佛祖降福给另外一个人,可是被祈福的那个人却在一旁冷笑,还不时地大竖中指。换作你是释迦牟尼,有什么感受?

当然,这个比喻有些过头,不过这时的李世民也明白,在当事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去祈福,效果肯定不好。

于是大赦一事就此搁起。

贞观十年(公元636年),大唐国母长孙皇后病危。知道自己的人间路快要走到尽头,在与丈夫诀别的时刻,她没有为自己和家人提出任何要求,只有对丈夫无尽的爱以及对丈夫事业的无限关心。

我对长孙皇后的遗言进行了总结,具体如下:

1。除非有特别的原因,一定要重用房玄龄;

2。注意减轻百姓负担;

3。陛下要继续亲近君子、疏远小人;

4。我娘家人只要能够有每月定期朝见的资格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让他们手握大权,或是出任朝廷的重要官员;

5。我死之后,不敢祸害百姓,只需以山作坟,陪葬品用些简单的木器、瓦器就可以了;

如果能够这样,臣妾虽死无恨!

六月二十一日,长孙皇后于立政殿逝世,享年三十六岁。

在现在看来,长孙皇后对于自己的病情,态度未免有些奇怪。她为何要放弃努力,一再拒绝为自己大赦天下呢?

前面已经提到,长孙皇后很了解自己的丈夫,深知他的好恶,不愿勉强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虽是夫妻,却与普通的民间夫妇不尽相同。

皇帝乃是天下之主,大臣见了要自称为“微臣”(清代进一步自我作践,自称“奴才”),百姓见了要自称为“草民”,儿子女儿见了,要自称为“儿臣”。那么作为国母的皇后呢?

大家也都清楚,叫做“臣妾”。见到丈夫,皇后除了要恪尽妇道,还得严格遵从君臣礼仪,磕头参拜,将自己与其他人一样视作丈夫的子民。像普通夫妇那样简单随意说话唠嗑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长孙皇后从不会随意向丈夫兼皇帝的李世民提出各种要求。

另外按照传统观念,皇帝皇后当为天下楷模,除了夫妻之情,还要显示自己的公正与无私。大赦天下一般只在国有大喜之事时方才施行,如新皇登基或战争大捷,以显示东海扬波,皇恩浩荡。长孙皇后曾主持汇编《女则》三十卷,专门记载古代妇女的得失事迹,以此作为女性行为的指导丛书。作为天下女性表率的她更是十分地洁身自好,从不僭越本分,唯恐在史书上留下不好的名声。如果为了她的病情而进行非常规的大赦天下,可能会招致世人的非议,而这正是长孙皇后所不愿见到的。

当然了,长孙皇后的身体情况她自己最为清楚,她很可能是发觉自己的病情已经难以好转,不管是汤药还是求神都不会有什么效果,如果为她大赦却仍然无济于事,长孙皇后更不想徒然在史书上留下这样的一件事迹。

读书可以使人睿智。长孙皇后在阅读史籍时,曾经指出东汉明帝的皇后马氏(即名将马援之女)的做法不当。当时马皇后已经预见到树大招风,过高的权力和地位容易给家族带来灾祸,她却并没有采取实质性的预防措施,只是简单地写了封信对家人进行提醒,但是马家最终还是大祸临头。

长孙皇后清醒地认识到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的道理。自己现在的处境和马皇后当年的几乎如出一辙。家人在朝为官并占据高位的不在少数,如不知急流勇退,难免会遭到和马家一样的下场。当初力劝哥哥长孙无忌辞去高官如此,现在建议不要给自家人太多权力亦是如此。

一位妻子,和丈夫同甘共苦,对丈夫一往情深(当年李世民身染重病,长孙皇后身揣毒药服侍在旁,准备一旦李世民撒手西去就追随丈夫而去),处处为小家和大家着想,谦逊简朴。另外,很重要的一点是从不嫉妒,积极主动为丈夫物色美女(注意,这点非常非常重要)。李世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正因为此,李世民在妻子去世后,读到妻子生前所编写的文章,悲恸不已。他把书拿给大臣们看,喃喃地说道:“皇后的这些书,足以作为万世楷模。朕当然知道人命在天,无论有多悲伤也于事无补,然而从今以后进入后宫再也听不到劝谏的声音,也不会再有贴心的问候,就此失去一位优良的辅佐,这一切,让朕如何能够忘怀!”

第二十九章 西游释厄传

玄奘,即大唐三藏法师,李世民御弟,如来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于大唐贞观一十三年奉旨出关,前往西天拜佛求经,当时唐王亲自相送:

次早,太宗设朝,聚集文武,写了取经文牒,用了通行宝印。有钦天监奏曰:“今日是人专吉星,堪宜出行远路。”唐王大喜。又见黄门官奏道:“御弟法师朝门外候旨。”随即宣上宝殿道:“御弟,今日是出行吉日。这是通关文牒。朕又有一个紫金钵盂,送你途中化斋而用。再选两个长行的从者,又良马一匹,送为远行脚力。你可就此行程。”玄奘大喜,即便谢了恩,领了物事,更无留滞之意。唐王排驾,与多官同送至关外,只见那洪福寺僧与诸徒将玄奘的冬夏衣服,俱送在关外相等。唐王见了,先教收拾行囊马匹,然后着官人执壶酌酒。太宗举爵,又问曰:“御弟雅号甚称?”玄奘道:“贫僧出家人,未敢称号。”太宗道:“当时菩萨说,西天有经三藏。御弟可指经取号,号作三藏何如?”玄奘又谢恩,接了御酒道:“陛下,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自为人,不会饮酒。”太宗道:“今日之行,比他事不同。此乃素酒,只饮此一杯,以尽朕奉饯之意。”三藏不敢不受。接了酒,方待要饮,只见太宗低头,将御指拾一撮尘土,弹入酒中。三藏不解其意,太宗笑道:“御弟呵,这一去,到西天,几时可回?”三藏道:“只在三年,径回上国。”太宗道:“日久年深,山遥路远,御弟可进此酒: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三藏方悟捻土之意,复谢恩饮尽,辞谢出关而去。唐王驾回。

果然是法相庄严,仪式隆重!

只是,这些都是吴承恩老夫子虚构出来的。事实的真相远非如此。

玄奘,俗名陈缑,洛州缑氏(今河南偃师)人。祖父陈康做过北齐的国子博士,父亲陈惠一生不愿做官,遂隐居起来,专心于个人素养的修炼,期间他博览群书,为一时名士。陈缑上面还有三位哥哥,其中二哥陈素早年出家为僧,法号长捷,擅长讲经说法,致力于佛学研究。

在父兄身体力行的影响下,陈缑幼年时即喜好读书论经,为自己在日后的佛学界中的一步步成长夯下了坚实的基础。

不过,人总是要吃饭的。陈缑无论对学问多么专注,也要首先解决肚子问题。但是陈家素来淡泊名利,家资贫乏,一旦年成不好,生计就会受到影响。于是做哥哥的长捷法师便把这位颇有慧根的弟弟接到了自己身边——洛阳的净土寺。

吃饭问题有了着落,陈缑便又可以按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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