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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盛唐权奸-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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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夫二三臣,稽虞典,绎汉制,张皇六师,震叠九宇,旌旗有列,士马无哗,肃肃邕邕,翼翼溶溶,以至于岱宗,顺也。”
    这一通文辞华丽的祭文洋洋洒洒念了下来,封禅仪式顺顺利利完成了。
    “右威卫郎将李岩,惊才艳艳,替父皇作首诗来。”皇帝心情愉悦,下了道口谕。
    父皇,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李岩转目环顾,似在酝酿,其实在找李白,高适,哎呀,槽糕,他们哪有资格上山?
    “贺侍郎,自号四明狂客,乃是前辈,李岩不敢献丑。”抓住根救命稻草,李岩赶紧推让道。
    贺知章把眼一瞪:“小李将军,这是圣人点名要你作的诗,不得推却,你忘了,我还是你半个老师。”
    先谦虚两句,李岩躬身告罪:“儿臣整日忙着练兵习武,已是江郎才尽,姑且作一首,抛砖引玉罢了。”
    站在泰山顶上,李岩远眺如波涛起伏的群山,皮甲红巾沐浴着阳光,恍然丰神若玉: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偷眼望见众人为诗所动,李岩心中汗颜不止,遥拜杜兄大才,又助他过了一关。
    十二日,皇帝在御帐殿升帐,接受百官、贵戚、四夷酋长的朝觐,大赦天下。
    再怎么大赦天下,也赦免不到前中书令张说头上,他现在是待罪之囚,回朝之后,还得接受三司会审。
    “侍中源乾曜,迁为中书令,工部侍郎李林甫兼兵部侍郎,户部侍郎宇文融,兵部侍郎裴光庭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右威卫郎将李岩,迁为右威卫将军,正四品忠武将军……”高力士那清晰悦耳的声音听起来分外亲切。
    源党终于在朝争中大获全胜,吏部侍郎张九龄脸色灰败,恐怕回朝之后,张说的事就会牵连到自己。
    “霍国公,内外闲厩使王毛仲养马有功,全国马匹已增至四十三万匹,功高劳重,加王毛仲开府仪同三司。”
    开府仪同三司。朝中重臣都吃了一惊,自皇帝即位后十四年间,只有有四人享此头衔,一是王皇后的父亲王同皎,另两位是开元名相姚崇、宋璟,第四位便是王毛仲。
    “万骑将军葛福顺迁为左威卫大将军……”
    李岩听了,暗暗生起警惕,北门四军多是王毛仲的党徒,也属太子党,果然听下去,朝中一些要职被太子党所掌控,侍中被李适之所得,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将边将皇甫惟明迁为紧靠河西的陇右节度使。
    玩弄权势的平衡永远是皇帝高明的手腕。
    朝觐完毕,几位宰相留下议事,李岩作为翰林学士,河西大将,也参与到国策里来了。
    正事议完,宰相们就要散去。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此去河西几千里,关山重重,音讯渺渺,十年生死两茫茫,儿臣想恳请父皇做主,迎娶张侍郎之女张若兰为妻。”李岩朗声奏道。
    今日议政,吏部侍郎张九龄一言不发,形若丧家之犬,听到李岩的话,心里蓦地温暖,李岩雪中送炭,一片回护之意昭然若揭。
    岩哥儿毫不计较张九龄数次弹劾他,这孩子心胸宽广,皇帝李隆基暗赞了一声,问道:“张侍郎,你可愿意嫁女儿?”
    张若兰与李岩的事在帝都传得沸沸扬扬,也没人来上门提亲,张九龄思索片刻,点头应允:“他们诗词往来,情比金坚,微臣愿意!”
    “哈哈,高将军,你的女儿一道嫁过去,朕都封她们为国夫人。”皇帝李隆基心情畅快,朗声笑道。
    李岩乐得眉开眼笑,拱手道:“父皇,有了两位娇妻,李岩就滞留东都,明春才赴任河西任上。河西边事先让前瓜州刺史张守珪干着,他是久厉边戎的老将,让他带带初出茅庐的羽林武学。”
    几位宰相有低头思索的,有摇头轻视的。
    先让杜,郭等几位将领修城筑堡,屯兵囤粮,慢慢熟悉边境战事,就凭临战这份谨慎,就瞧得出李岩的大将之才,皇帝李隆基会心一笑:“准奏,朕还想早一点抱上皇孙呢。”
    刚才摇头的张九龄上前奏道:“臣愿赴河西,为国守边,瞧瞧右威卫将军李岩如何开疆拓土,同化异族。三年为期,李将军建功立业,封王授爵,臣的女儿才风风光光地嫁给去。”
    这分明是瞧不起霜儿与若兰同侍一夫,高力士有些怨气:“臣的女儿也等这三年。”
    眼见鸡飞蛋打,李岩气极,娶妻生子,将她们留在帝都,我这河西大将,不是故意给皇帝去了疑心的吗?
    “封王非我意,但愿海波平,那儿臣就等三年好了。”李岩调整了一下心情,大声奏道。
    御帐殿上,李岩心念电转,凡事得会想,我有了未婚青年的身份,是不是还有在外面晃荡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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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135。斗智
    皇帝李隆基东封泰山后,就驾临东都洛阳,恐怕要在这儿呆个一年半载才会回去。
    朝廷三省六部的大臣自然就留在东都洛阳,收集民情军事,处理国家政事,大唐帝国的政治中心暂时就转移到东都洛阳来了。
    洛阳是漕运枢纽之地,水利四通八达,西有广通渠,连接了长安至潼关。南有通济渠,北有广济渠,两条运河由洛阳始发,向南一线连接余杭。向北一线则连接涿郡,富商聚集,冠盖如云,百业俱兴,热闹非凡。
    每逢关中歉收,或漕运不济,唐朝皇帝就会就食洛阳,称为逐食天子。
    唐玄宗开元二十九年,以洛阳为都城就有十年。大臣们都习惯了,在洛阳置有院宅,也不觉得有离家之苦。
    大唐开元十四年,正月初八,东都洛阳。
    洛水穿城而过,洛水之北,东邻北市的景行坊,跟长安的平康里差不多,酒肆妓家云集,丝竹歌弦不绝。
    下午申时。
    洛阳的桃李蹊妓家外,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积雪,新春鞭炮燃放的残屑遍地都是。
    几骑飞马扬鞭,踏冰溅雪而来,马上的骑士身着皮裘腰系毛带,勇武犷悍,到了桃李蹊门前,方才勒马扯缰,溅起好大一片雪雾。
    门口裹着棉衣的迎宾正跺着脚,一眼望了过去,瞧见来客腰间的毛带,既不同于汉人的绦带,又不同于突厥和两番的革带,而是以牛羊毛纺绩编结而成。
    腰间还插着吐蕃短刀,这不是小李将军等候的吐蕃客人么?迎宾笑脸迎了上去:“敢问客人可是吐蕃的悉诺将军?”
    “嗯,右威卫将军李岩在桃李蹊设宴为我践行,这是请柬。”把请柬递了过去,悉诺逻恭禄甩鞍离蹬,眨眼就下了马,身手极是利索。
    “悉诺将军,请到绿柳雅舍稍坐,小李将军,宿醉未醒,我去把他叫醒。”迎宾待客极为周到。
    右威卫将军李岩,皇义子,深受皇帝的宠信,他的父亲李林甫位高权重,身兼兵部、工部两部侍郎,进了宰相,泰山封禅后,回到东都洛阳,这位少年将军这几日就住在这桃李蹊,天天宴乐。吐蕃潜伏在洛阳的眼线将他的荒唐行径摸得一清二楚。
    吐蕃在河西的对手要是这么个纨绔子弟,何愁我攻掠河西的大事不成!
    悉诺逻恭禄脸上泛起被霜刀雪风雕刻出的坚硬笑容,跟着那点头哈腰的迎宾朝雅舍走去。
    桃李蹊一处独院内。
    房间生着火盆,济济一堂,站着洛阳十来个管事,李岩坐着,卢眉儿俏立在李岩身边,正听着洛阳的柜坊钱庄,农庄酒坊,各处商铺的收支盈利情况。
    “卧虎城的山中仙酿,在洛阳的销售超过长安一倍,盈利也丰厚得多。钱庄商铺的盈利也不差……”卢眉儿翠羽眉舒展开来,向李岩道。
    这都是太平道留下来的家当,光是农庄就有十来处,上万顷的土地,非同小可。
    “长安的事有永穆姐姐和柳枝,洛阳的事就交给你了,管事们只要尽心尽力地办事,该有的薪酬分红一分都不会少,要是有人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哼,眉儿,你吩咐一声,自有人来料理。”李岩当着管事的面,将洛阳的大权移交给她。
    右威卫将军可是剿灭了太平道,满手的鲜血,这些新提拔的管事吓得唯唯诺诺,谁有胆子去干贪污的事,再说那帐薄银钱全控制在李岩的侍妾手中。
    “好了,都散了吧,尽心做事,每人年终都有一份考评,以后升迁全凭它说话。”李岩挥手道。
    众管事拱手道别,并无喧哗,悄悄从后门出去了。
    “禀告小李将军,你请的吐蕃客人到了。”桃李蹊的迎宾在门外禀道。
    “嗯,先让李白过去,与那吐蕃人喝会酒,就说我要梳洗一番。”李岩吩咐道。
    一手抄过卢眉儿的纤腰,李岩坏坏笑道:“眉儿,这几日委屈你了,天天住在桃李蹊,污了你的名声。”
    低下头去,卢眉儿娇羞满面:“你莫不是又想着那事,昨晚才缠绵了一宿,要是让霜儿妹妹知道,不生吞活剥了我。”
    我这会儿脚还发软,李岩忙讨饶:“媚儿,做了一晚女将军,如果还不满足的话,岩哥儿我只有奉陪到底了。再说霜儿在她义父府里,待嫁闺中,顺便也尽子女的孝道,她现在也得学会贤淑不是,不会管我们这档子事。”
    卢眉儿暗道自己命苦,也是出身宦门,若不是全家被流放处死,自己也不会充入教坊去。
    没有注意到她自怜自叹一脸的幽怨,李岩催促道:“快用你绛唇在我脖子耳后留个唇印,让吐蕃蛮子以为我刚从床榻上爬起来。”
    卢眉儿的唇印刚落了下去,一条灵舌便堵了上来,伸进她的檀口,两条舌互相推送缠绵,一股强烈的快感袭来……
    李岩在房中与卢眉儿亲热了一番,脖子耳后留唇印,才晃着膀子出了门,唉,纨绔子弟,就是做了将军也是这副摸样
    绿柳雅舍中。
    火盆兽炭烧得正旺,是那种雕刻成野兽形状的炭,那是大户人家讲究的东西。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陆续上来了,上品的山中仙酿已被侍女烫好,李白与悉诺逻恭禄正聊些吐蕃的地理民风。
    李白那混血儿英丽的相貌骗人,让悉诺逻恭禄以为他来自安西四镇。
    右威卫将军李岩懒洋洋地推开雅舍的门,进去先就嚷道:“太白兄。给悉诺将军践行,寒冬天气,怎么不叫妓围?”
    “对,叫妓围!”李白根本就不用伪装,天生一副色中饿鬼摸样。
    十来名歌伎鱼贯进来,在三人座位外面围了一圈儿,一眼扫过去,宛如一座美人儿围成的屏风,娇姿妍态,风情百种。
    悉诺逻恭禄好奇问道:“小李将军,也不叫这些歌伎来陪酒?”
    “你喜欢谁,就可以拉谁过来陪酒。”李岩笑着应道,随手揽过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动作时驾轻就熟。
    悉诺逻恭禄瞧这架势,赶紧举起白旗:“我还是喜欢长安那两个歌伎……对了,小李将军,你赴河西任上,这烈酒一年能供应我们多少斤?”
    “河西,谁愿意跑那地方去玩,长安、洛阳多好,酒肆万间,妓家云集,河西那趟差使我能推就推了,美人儿,给我喂口酒。”李岩嘟起嘴。
    那歌伎举起酒壶,咕噜灌了一口烈酒,用樱桃小嘴含着,凑到李岩跟前,一对嘴唇粘结,那口酒被他吸吮过去。
    “悉诺将军,我们也一起喝过好几回酒,跟兄弟似的,随意!”李岩对悉诺逻恭禄并未有多少客套,言行举止更是轻慢。
    这个少年纨绔将军难道不去河西,悉诺逻恭禄有些失望,遗憾道:“我还想在河西的山谷,与小李将军一块狩猎呢。“
    “呃,来喝酒!”待一杯酒下了肚,李岩醉眼迷蒙地道:“河西那地方天寒地冻的,谁愿意呆在那穷山恶水,山中仙酿供应帝都长安,东都洛阳,生意好得没法说,谁还顾得上吐蕃,抱歉,抱歉!”
    悉诺逻恭禄瞧着李岩,心里燃起一股热望,苍天保佑,让这个少年纨绔将军到河西来。
    边吃边聊,这顿酒不知不觉喝了半个多时辰,三人时而高谈阔论,举杯就吞,时而浅饮慢酌,悉诺逻恭禄哪抵挡得了李白那豪吞鲸饮的酒量,已有几分酩酊大醉:“小李……将军,太白兄,明日……我还要……赶路,就此别过!”
    “好,我准备了……些礼物,长安的那两个美人儿还要不?我叫人替她们赎了身,你从……长安路过,喜欢就带走。”李岩舌头打着结道。
    “多谢……多谢小李将军,我有两匹青海骢……送给小李将军,这把刀就送给……太白兄。”悉诺逻恭禄掏出怀中那口金银错镶的藏刀,递了过去。
    李白从歌妓浑圆高耸的双乳间抬起头来,正忙着吸吮乳酒,茫然不知所措。
    心里暗笑李白干这风流勾当,假戏真做,演得逼真,李岩大声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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