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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盛唐权奸-第12章

小说: 盛唐权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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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穆公主听得出神,一只小手不禁已抚上脸颊,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嫩滑一般。
    “再有呢?就是等到明年春天,附近几百顷土地全种上紫花苜蓿,它的花期足有五个月,那就是一片花海!除了养蜂之外,还可避暑。公主到这里避暑消夏,四面八方全是一片紫色的花海,你住在这儿就是花中的仙子……”岩哥儿的描述,让永穆公主心驰神往,闭上眼似乎瞧见这幅场景,陶醉在那片紫色的花海中,而她着一身雪白的衫裙,在花海里畅游、舞蹈……
    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声,李岩道:“姐姐,种苜蓿都是懒人干的事儿,《齐民要术·种苜蓿》云:此物生长,种者一劳永逸!可它偏偏还有增肥地力的作用,农谚云,一亩苜蓿三亩田,连种三年劲不散。”
    此刻的李岩在永穆公主眼中近乎完人,暗想他虽然年少,却对农牧之事如此上心,以后岂不是志在庙堂?
    园艺苗圃其实是李岩最为关心的,除了那片七叶树林外,在山庄原有培育花木的地方进行了扩展,开始四处搜购奇花名木,不过多以培育色彩丰富的乔木或灌木为主,如黄色的烨木、刺玫、栗棠等,如火的石榴,深秋的枫槭,庄严高贵的紫藤、紫丁香……不知现代的造园手法,玄宗皇帝会喜欢吗?
    一口气忙了七八日,山庄里诸事都开了个头,有条不紊地开展了起来,李岩忙得脚不沾地,人也清减了几分,永穆公主瞧在眼里,心生佩服,佩服他才能卓绝,几日就将山庄管理得井然有序,又暗暗心痛,他身子骨刚好又变得疲累不堪,这里里外外都要他操心,身子骨能吃得消?今儿一大早,硬是拖着他陪自己到春溪泛舟。
    行舟溪上,夹岸的梨花开得繁茂,倒映在碧波春水上,仿似一片雪,静静地在水中盛开,李岩摇撸,永穆公主端坐船头,清丽脱俗,更胜春水中的梨花,恬静得像一幅画,李岩眼里映照出一幅春景仕女图,可惜这会儿无法弄墨,只能呆看一阵子。
    欸乃几声,轻舟穿行在画境之中,在溪水中泛了一道弯弯曲曲的波痕,沿着下游划去,两岸幽静清雅,密林时有啾啾鸟鸣,溪水平缓,清澈见底,举目可见三三两两的小鱼时聚时散,觅食玩耍,永穆一时玩兴大增,脱下小头弓履,一双白皙细巧的香足,没入了一溪碧水中。
    “姐姐是在钓小鱼儿吗?”李岩缓缓摇撸,调笑道。
    “是呀,也在钓整日忙碌不休的呆头鹅。”永穆公主俏脸儿微微扬起,眼神一白。
    “船上的呆头鹅要是游过来,只怕这小舟要翻,到时我俩便成了落水的山鸡。”李岩假装弃撸,往前走了两步,小船一阵摇晃,吓得永穆公主花容失色。
    “岩哥儿你坏!”永穆公主浅怒薄嗔的模样别有风情。
    “美人儿落水,岩哥儿正好奋不顾身将她救起,万一她闭过气去,还可嘴对嘴的渡气……”李岩心情舒畅,玩兴也起,言语挑逗愈发的大胆。
    这倒说在永穆公主的心坎上,真个是芳华数载,林中无人花自落,终于遇上岩哥儿这么有胆有识的情郎,心念至此,她倒是热切地希望,小舟顿时倾翻,两人一齐落入水中……
    “姐姐,那儿靠近溪岸有块巨石,我们将小舟系在岸边,在那儿临溪濯足坐一会儿。”李岩眼睛尖,暂时为自己摆脱这跟前世逛商场给女友拎包一般的苦力活儿。
    “呃!”永穆公主的心事被他的话打断,俏脸儿一红,一身紧袖窄身红襦榴花长裙,身影儿静静映在水中,有梨花衬着真美。
    先将小舟系在一颗倒卧溪面的垂杨上,李岩先跳上了岸,将手伸给永穆公主,瞧她甚是娇俏可爱,却听她冒出一句惊世骇语:“抱我上去!”
    轻舟还在摇晃,一个不小心,两人得落入水中。
    牙一咬,李岩心道拼了,扎了个马步,平举着双臂,大喊一声:“来吧!”
    声音未落,永穆公主已纵身跳了过来,李岩公子哥儿的身体,如何吃得住她腾空而来的劲道,被她重重地压在身上,两人一起摔倒在草丛中。
    这哪是软玉温香抱个满怀,纯粹是野蛮美少女,李岩背上的伤口才结上痂,这一压,又裂开了口子,痛得他哼哼唧唧不住地叫唤。她故意的,压在上面还觉得挺好玩的,檀口微张就凑上来粘住了他的嘴唇……
    这姿势,让她一下想起了随嫁品里的那卷声色锦轴,初嫁到驸马府那会儿,整理东西时,曾好奇地打开看过,可不正像现在这样!
    溪岸的草地柔软,又被阳光晒出了温暖的味儿,李岩被玲珑有致的身体挤得动弹不得,鼻尖是淡淡的处子气息,他一下子忘却了背上的疼痛,灵巧的舌头钻入贝齿,只觉得天昏地暗,几乎透不过气来。
    看来还得锻炼身体,李岩公子哥儿身体才能应付越来越炽热的情火。
    良久,两人才在草丛中分开,仰望着山色青影,湛蓝的天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姐姐,前日我快马回城,去看了公主府的庭院改造,住春堂我也想动动,增加一些秋冬的景致。”李岩想起了改造庭院的事。
    永穆公主这会儿陶醉在甜如蜜的爱情里,哪还听得到李岩说些什么,只是频频点头,此时便要她跳进这溪水里,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办吧。
    翻身爬了起来,牵着她的手儿坐到溪边的巨石上,脱下靴子,将脚伸进溪里,溪水还有几分冰凉刺骨,李岩从胸前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都是被刚才永穆公主野蛮行为糟蹋得不成样子:“姐姐,这是我写的大食数字,加减乘除,还有一些记账方法,你没事的时候看看,不懂来问我。”
    “岩哥儿,学这个有用吗?”永穆公主问道。
    “自从有了武后,太平公主为前车之鉴,大唐宗室对女流干政非常警惕,山庄以后上了规模,银钱滚滚而来,你可以为你父皇聚财,顺道管理钱财,赢得圣眷,免得王准之流的权贵子弟欺负你。”李岩解释道,这样做既为公主好,帮她在皇帝面前固宠,也为自己弄处产业。
    这几句话触动了永穆公主的心事,本来父皇疼爱自己,许诺的嫁妆不少,可一个大臣上奏,不可娇宠永穆公主,免得她成为第二个太平公主,嫁妆就这样被活生生地减掉大半,自己因此变得谨小慎微,有了岩哥儿相助,用经商敛财的手段帮助父皇,得到他的赏识喜爱,自己在宫中的母亲和弟弟李玢也要好过一些。
    天家为了皇权亲情淡漠,父子兄弟都是赤裸裸的利害冲突。永穆公主有些心事,浸在溪水里的白皙的香足轻划,立刻摇动了青山与花树映在溪水里的倒影。
    过了几日,帝都长安,平康里,永穆公主府。
    太阳已经快近中天,几骑飞驰来到府门前,李岩翻身下马,昨日下午回城的李忠,与波斯胡商高墨达已经在台阶下相迎。
    李岩胯下的铁连钱得意地喷着响鼻,三十多里丝毫不觉得累,被公主府的奴仆牵进了马厩。
    手上提着根金丝马鞭,李岩匆匆赶往后院,高墨达召集的几十名壮丁正在平整场地,土方工程也在进行中。
    由二人相陪,李岩走着查看了一番庭院改造的进程,手里拿着图纸,不是停下来给工匠们说几句,水池驳岸置石,形状大小,如何在石旁配置灌木,何处布置石灯洗手盅,何处植什么种类的树,树形如何,说得甚是细致。
    “高墨达,从登州拉过来的船板木起运了吗?”李岩问道。
    “禀岩哥儿,飞鸽传信,已经起运了,全是上等的松木,在海水中浸泡过防腐,反复暴晒过定形。”高墨达毕恭毕敬答道。
    “高墨达,将这支施工队伍带好了,咱们以后为权贵豪门造园建房,也是条赚钱的门路。”李岩笑着道。
    从李忠那儿也了解不少山庄的事,高墨达越接近李岩,就越觉得他见识不凡。
    “中式造园手法,常集中种植一种植物,如西汉上林苑中的扶荔宫,洛阳的牡丹园等,既有特色,又为人所喜爱,不足之处在于只有一季的景色。”李岩讲起园艺,心中就觉得旷达自然,毕竟成天与人钩心斗角,忒累。
    造园的工匠们都围了上来,静静听着。
    “住春院有一弯水池,夏日可种莲,池岸一片拥挤的桃李,热闹是热闹,可到了秋冬就无景可赏,缺乏疏远恬淡的意境,得从里边移些花木出去,删繁就简,保留东南角的水岸边几株梨花树,西北角孤植一株与它们呼应,孤植的梨花树,就选这株同心而生,树形舒展多姿的梨花树,有独木成林的味道,嗯,再在它后面种株桃花……”李岩说得高兴之处,一时眉飞色舞。
    “哼,你们未经我的同意,就擅自改造庭园,公主府里究竟是谁做主?”梨花从中传来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梨花掩映,看不清他的面容。
第一16。桃李蹊
    一枝梨花被推开,公主府的驸马都尉王繇脸上带着嫉恨,缓缓走了出来。
    不躲在书房读书了,跑到这儿来发脾气,李岩理也未理他,看了李总管一眼,右手握着马鞭,轻轻拍打着左手,脸上还带着微笑。
    “这是公主吩咐的,府里造园的事全由岩哥儿做主。”李忠上前解释道。
    “公主吩咐的怎么未给我说——”王繇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妥,立刻打住了,见李岩丝毫也不惧怕他,笑吟吟地望着他跟亲人似的。
    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的样子,李忠掉头去招呼工匠了,王繇支支吾吾几句,落了个没趣,独自一个人出府散心去了。
    瞧着王繇远去的背影,李岩唤过身边一个年青随从,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年青随从点头道声明白,缀着驸马都尉王繇出去了。
    “原来的杏花院改成茶庭,自然清雅,庭中一两株花树与公主这边的游园呼应……”李岩继续讲道。
    说了半天,眼看快近午时,李岩想起关在大理寺监狱的父亲,估计大哥李岫已把饭菜送去了,自己也该抽个空去看看他,唤来随从,命他去叫厨房准备几个精致的小菜,带壶三勒浆,自个儿也顺便在狱中解决了午饭。
    不一会儿,酒菜齐备,一名随从提着,公主府的奴仆也牵出李岩的铁连钱,正欲上马,先前那年青随从匆匆回来,拉住李岩小声禀报了几句:“王驸马去了后面的桃李蹊妓家,听歌唱曲儿花天酒地。”
    从怀里摸出十贯飞钱,李岩递给那年青随从,小声叮咛道:“你去打探一下,王驸马是不是常去那种地方,喜欢那个歌伎,在哪儿留过宿吗?”
    到了正午,朱雀大街人流稍微稀疏了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大道中央都是给权贵官吏留的车马道,李岩快马进了皇城。
    从皇城的朱雀门进去,这条街叫做天街,街旁种植着柳树和梧桐,柳色青青,梧桐新绿,这会儿不见了日头,天色有些灰暗,如酥的细雨如银针似牛毛,纷纷扬扬飘洒下来,沾衣欲湿,让在天街上轻辔缓驰的李岩心情有几分压抑。
    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李林甫并未流放出京,仍然关在大理寺监狱。
    进了大理寺监狱,狱卒的笑脸跟昨天的阳光一样灿烂:“岩哥儿,你大哥刚走。”
    两贯铜钱递了过去,李岩微笑道:“有劳几位狱卒大哥照顾,这几日忙,我大哥代我送酒菜,你们多关照,喝酒听曲儿的费用算兄弟的。”
    狱卒嘴上谦让一番,手却不慢,将铜钱极快地收入囊中。
    快到监牢的门口,李岩接过随从手中的食盒,淡淡地吩咐了他一声:“外面去看着马,等着。”
    那随从拱手行礼,神态恭敬之至,李岩转身,就听见后面狱卒的议论。
    “你瞧岩哥儿,这次来呼奴唤仆的,气派不比从前。”
    “那随从衣着光鲜,模样端正,举止有礼,怕是哪家权贵豪门的奴仆?”
    “哥几个,我们可不能一味向岩哥儿伸手,得结个善缘,多照顾一下狱中的李司业,说不定日后还有个发达出头之日。”
    听到这儿,李岩会心一笑,狱卒这样的小人物,也是见风使舵的家伙,脚步加快走了进去。
    “岩哥儿,今日又得闲了?”李林甫眉眼弯弯,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
    面对他这张亲切的笑脸,李岩从来不敢掉以轻心:“这几日在永穆山庄忙得脚不沾地,想念父亲,就快马进城来探望。”
    “你与公主打情骂俏,也忙得脚不沾地?”李林甫有几分诧异。
    有些事还是不能让他知道,免得他生疑,李岩转过话头:“父亲,我还未吃午饭,你再用些?”提起食盒,取出菜肴和三勒浆。
    “有十来日没喝到三勒浆了,岩哥儿就是比你大哥能干!”李林甫瞧着酒壶啧啧赞道。
    得给他找点事,免的他整天瞎琢磨我,李岩夹起一块酱牛肉放入口中咀嚼,压低声音道:“父亲,我与永穆公主关系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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