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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薄暮-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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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黑白画像。它的出现让得喜眼前一亮,他盯着那页纸,眼睛瞪得像铜铃。
  “妈的,是女人。”得喜自言自语道。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那是一个女人,女人的*被一块布料遮盖住了。如此大尺度的裸露让他血液沸腾,不知不觉,得喜的呼吸粗重了起来。短短的几秒钟,好似经历了若干年。他有些羞愧,下意识摸了摸裤裆,发现那里胀得难受。 。。

薄暮 第四章(3)
趁出纳员没发现,得喜弯下腰,将藤条箱里的东西摆放好,重新盖好盖子。
  朝外望去,出纳员清癯的身影隐没在黄昏的光线里。好奇心驱使得喜停住脚步,趁着出纳员还没有回来,他重新打开箱子,将夹着画像的书取了出来,又将箱子摆回原位。
  确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得喜才心安理得地离开。
  得喜走得很快,出纳员看到他,高声问道:“喂,怎么走了?”
  得喜没有听见他的话,他将书夹在了后腰带里,隐藏在衣服下面,暗度陈仓。
  他没有马上回家,也不理会猪粪的事情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于是躲进农具厂围墙下茂密的草丛中,从身后抽出那本已经被翻阅得皱巴巴的书,坐在草堆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得喜只上过三年小学,书里的许多字他不认识,但懵懵懂懂也明白了大概的意思。那是一本白话版的《*》,孤陋寡闻的得喜不知道这是一本什么书,但这无关紧要,他早已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了,借着黄昏阴暗的光线,他看到一帧又一帧的人体像,图文并茂,男女之间的秘密,以这样暴露的方式出现在眼前。连续看了几幅图画,他激动得呼吸急促,喉结颇有节奏地上下滑动。他发现自己已经无师自通了。
  “妈的,就是这样子啊!”
  得喜合上书,发出了这样一句感慨。
  这本书,被得喜奉为教科书。
  得喜忽然觉得自己满肚子都是墨水了,他把几个孩子都叫过来,言传身教。许多秘密终于揭开了面纱。
  芹菜问他:“我是怎么来的?”
  “这个还用问吗,当然从你娘肚子里出来的啦。”
  “怎么出来的?”另一个男孩子发问。
  “从你娘下面爬出来的!连这个都不懂。”
  “不会吧?”男孩子不得其解。
  “这个你就不懂啦,我也不想告诉你。哈哈。”
  其实得喜也不懂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可以从母亲的下面钻出来。
  《*》被一群人瓜分了,每个人分到几页纸张。但大部分的文字都让得喜据为己有,尤其是插图,得喜将它们一张张折好,藏在床底下的铁盒里。
  许多个夜晚,得喜因为幻想而辗转反侧。文字和插图慰藉了他,一些文字已经被熟记于心。在长时间的理论知识的熏陶下,有一段时间,他晚上都会梦见女人。
  第一次一觉醒来发现*湿了一大块的时候,得喜忐忑不安。他只记得睡梦中控制不了颤抖起来,黏滑的液体沾湿了裤子。精液散发出来的甜腥味道让他觉得恶心。
  他偷偷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的水缸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搓洗他的大裤衩。然后借着朦胧的夜色,将裤子晾好,隔天天还没有亮,就溜出房门将它收回来,也不管裤衩有没有晾干,塞进衣柜里不闻不问了。
  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得喜觉得裤衩快要发霉了。这样做是为了不被母亲窥见。得喜觉得,这是一件羞于启齿的事情,他觉得做贼心虚,也从来不和兄弟们讨论。得喜想,或许他们也和我一样难以启齿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薄暮 第四章(4)
自从看了《*》,得喜就对一切关乎男女的事情敏感起来。路上遇到野狗*,他会停下来饶有兴趣地看,两只狗贴着身子上下颠簸的样子,他看得津津有味。
  他默默地比较了狗和人之间的区别,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人比狗舒服,人可以躺着,可是狗要站着,躺着总比站着舒服吧。
  3
  很多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东西只要稍微想歪了就越出轨道,然后滑向了黑暗的深渊。看到萝卜,可以想到自己的*;看到白花花的包子,立刻可以将它和女人的胸部联系起来。得喜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想象力变得丰富了。他感到沾沾自喜。
  或许我们永远也无法真切地窥探一个男孩子青春期的种种想法,那些隐秘的部分组成一支庞大的军队,列队开过心灵的广场等待成长的检阅。
  而得喜的第一次,也发生得非常有戏剧性。
  有天,北山土地庙旁边的米店门口,人们发现了一个疯女人。
  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她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许久没有洗过,都纠结在一起。但当人们走近她,却发现她的脸干净得很。
  米店老板吓了一跳,他拿着算盘,将躲在米桶后面偷吃生米的疯女人赶出店门。
  “竟敢偷吃米?打死你!”
  算盘在空中划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疯女人捂着嘴巴,颠颠簸簸地跑了出来,捧在手里的米粒撒落一地。
  米店老板追出来,她跑了几步,就停下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周围吵闹的人群。人们发现,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似有似无,让人看了心寒。
  那种笑不像是疯子会发出来的,倒像是一个沦落街头的风尘女子。
  “还敢笑?看我不撕裂你嘴巴!”
  米店老板站在门口,他下巴长着一颗黑痣,黑痣上的毛赫然入目。
  秀米是见过这个疯女人的。
  那时,秀楠还没有去矿山做工,他在麻袋厂领了一大叠麻袋,带回家缝补,秀米没事,就过来帮手。
  麻袋是装稻谷用的,上面沾染了稻谷壳掉出来的碎屑,姐弟俩先要将上面的灰尘拍打干净,每次干完活都变成大花脸了。
  傍晚快要收工的时候,秀楠让秀米清点麻袋的数目。秀米数了一遍,发现数目不对。
  秀楠说:“姐,你帮我找找看,我先撒个尿。”
  秀米在附近的林檎(番荔枝)地里找了起来。
  夕阳悬挂着,地上的麻袋堆得很高,投下浓淡不一的影子。秀米也不知道为什么认定了袋子会在这里,她明明知道麻袋不会长脚跑了,可还是猫着腰钻了进去。
  借着昏暗的光线,秀米看到远处有一个黑影在移动,移动了一会儿就停下了。积压在地上的叶子被压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该不会有鬼吧?”秀米在心里问自己。
  秀米蹑手蹑脚地朝黑影靠近。她壮起胆子走到黑影面前,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
  蹲在地上的人没有回答。秀米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朝她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和她的形象极不相称的洁白牙齿。女人肮脏的打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疯子。

薄暮 第四章(5)
一只脏兮兮的麻袋胡乱套在她身上,麻袋上破开的洞刚好可以让她把胳膊伸出来。
  秀米认得出来,是那只丢了的麻袋。她没好气地说:“原来被你拿了,难怪我找不到。”
  但其实她并没有生气。没有必要和一个疯子计较一只麻袋,她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件经过改装后的衣服。疯子可真会想,麻袋也可以做成衣服。这样想着,秀米兀自笑了起来。
  疯女人听到秀米嗤嗤的笑声,抬起头看着秀米。
  她的一双眼睛,清澈得仿佛湖水。对视的一瞬间,秀米发现疯女人眼里闪动着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她却说不清楚。疯女人很快低下了头,然后旁若无人地撩起裤子,撒起了尿。尿液注在地上发出簌簌的声音,垂在地上的麻袋很快被浸湿了一小块。
  秀米第一次见女人如此“开放”地蹲在地上撒尿,有些不好意思。
  她站着,这下子才看清楚,疯女人除了麻袋,什么都没穿。
  透过麻袋破开的口子,秀米看到她雪白雪白的胸脯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
  秀米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为什么要盯着她的胸脯看呢?秀米将视线转到林檎地外面。她看到秀楠的身影朝着林檎地走来。
  “姐,你在哪里,麻袋找到了没有?”
  秀米提高嗓音答道:“没有呢。我在林檎地里。”
  “我去找你。”
  “你,你不要过来,我在撒尿呢。”
  “哎呀,真不要脸,居然在里面撒尿。哈哈,小心我告诉娘。”
  “你不要过来,快帮忙收麻袋吧。”
  “知道啦!”
  秀米这才松了口气。她知道秀楠的脾气,别人偷了东西他绝不会罢休的。
  秀楠的身影消失在矮墙后面,疯女人又咧开嘴傻傻地笑了起来。
  暮色四合,林檎虬乱的枝桠把黄昏切割成凌乱的碎片。
  后来每次回想起这个奇异的黄昏,秀米总会觉得,疯女人的笑声契合了某种莫名的预言。而这个预言究竟是什么,秀米一时也想不清楚。
  见过疯女人后的某天,秀米发现了一具尸体。
  那天,家里的水井干了,秀米去祠堂的水井打水。
  乡里人规定,祠堂水井的水女人是碰不得的。可是秀米想要洗头,她的头发已经好久没有洗了。不像现在,那还是没有洗发水的年代,女孩子常常长虱子。
  天还没有亮,秀米就早早地起来了,头发痒得她睡不着觉。
  趁着四下无人,秀米提着木桶偷偷地溜了出来。
  放下井绳,木桶缓缓下降。秀米把头放到井沿,井水渗透出的凉气扑到脸上,她忽而变得清醒了许多。
  打了一桶水,用力卷起井绳。木桶升上来,秀米却吓得捂住了嘴巴。
  一只麻袋赫然挂在木桶边上。秀米认出来,这只麻袋,不就是那天疯女人穿在身上的吗?
  秀米吓得尖叫了起来,“噗”的一声,丢下水桶就往回跑。
  秀米吓得脸色发白,一直跑回家里。陈祖川看到秀米,问她:“怎么了?跑成这样?”秀米哆哆嗦嗦地说:“祠堂的井里……好像有个人!” 。 想看书来

薄暮 第四章(6)
陈祖川马上叫上街坊邻居一起去看个究竟。众人带着竹竿、绳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井里的人打捞上来。
  借着煤油灯的光,可以看到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尸体,她的脸已经被水泡得发白了,两眼瞪着,像要努力看清楚什么。
  人群中有人大声叫了起来:“我记得她,是那个疯子,她在北山偷吃米!”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接着便是嘈杂一片的议论声。祠堂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疯女人会死在井里。
  秀米还处在恐惧中,她躲在母亲身后,害怕得瑟瑟发抖。秀米伸出头,看着躺在地上湿淋淋的女尸,她身体下的一摊水渍,在月光下闪耀着惨白惨白的光。那摊水渍在秀米的眼里,忽然变成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不断向外渗开的水成了慢慢张开的翅膀。
  秀米第一次亲眼看见死人,如果死的是别人,也许她还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怕,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呢?几天前她不是躲在林檎地里朝自己傻笑吗?怎么说死就死了?
  秀米捂着嘴巴,断断续续地啜泣了起来。沈桂芳抱着秀米,安慰她。但秀米很伤心,那个黄昏,疯女人看她的眼神,如此清澈,好似透明的湖水一般。秀米想起那天她若有若无的笑,一阵心酸。
  疯子的死,成了附近最大的新闻。人们猜测她死于何因,可没有谁知道。
  大家给出的答案千奇百怪,有人说她是不小心掉进去的,又有人说她是被人陷害的,但究竟是谁那么狠心去害死一个疯女人……谁也不知道。
  彼时,王治平还没有来溪桥镇当派出所长,派出所派了几个人勘察现场,后来这件事就草草了结了。一个疯子的死,其实就像一只苍蝇或者一只老鼠的死,是无关紧要的。不出十天,这样的消息就会慢慢淹没在后来居上的更多的新闻里了。
  4
  渐入深秋。入夜之后气温降了许多,秀米盖着毯子都觉得冷。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林檎地里看见疯女人之后,秀米就觉得她身上有种别人难以察觉的神秘。虽然身上脏兮兮而且头发油腻,可秀米喜欢她的一双眼睛。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呢,会不会依然沦落街头遭到别人的奚弄呢?天冷了,她会不会受冻?
  秀米也不曾想过,现实远远比她所担心的更加残忍。
  多年以后,知道她死因的,大概只剩下北山的胖子得喜一人了。
  北山在朦胧的夜色中静静呼吸。街道上洒满了凄冷的月光。老鼠也不见一只,四周静谧得让人害怕。
  这个夜晚,得喜看见躺在土地庙旁边的疯女人。那段时间,得喜经常睡到半夜就醒来。每次醒来膀胱都胀得难受,他要去撒尿。
  家里没有厕所,他要绕过自家门前的空地去土地庙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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