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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成才之路-第7章

小说: 我的成才之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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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妹姬一听就发懵了,一下愣在那里。母亲犹豫了一刹那,心想:芳妹姬大概也十四、五岁了,不知她穿*没有?如果没穿*,一个大姑娘大白天赤着下身怎么办呢?于是母亲试着问她:“你里面穿*没有?”

  芳妹姬说:“穿了”。

  说时迟,那时快,母亲蹲下身就脱她的裤子。把她的裤子脱下来了,她还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母亲拿着裤子就朝彭能球家跑。跑到彭能球家,他俩夫妇正好起床了。母亲颤抖着双手拿着裤子,兴奋地对他们说:“证据找到了,贼是彭世鼠。”

  母亲把刚才的经过向彭能球夫妇诉说了一遍,然后说:“这是我唯一好一点的裤子。那年坐在火箱上纺棉花,裤脚边扫在火箱钵里把裤筒边边烧了一点点,是我用小布条精心补好的,现在你们看!”母亲指着缝了的地方让他们看。

  周艳梅夸着说:“何有林老娘(即婆娘)的女工确实做得好,你这缝得使人不专心还看不出来呢!”

  母亲向他们哭着恳求说:“现在只有求你彭保长给我申冤了!要不然,我母子俩还怎么活呢!”

  周艳梅快言快语地说:“老头子呀!你就看在她孤儿寡母太可怜,一定要替他们作主!”

  彭能球马上要他老婆把彭世鼠和他女儿芳妹姬叫上来,他要和他们对质。

  彭世鼠以为彭能球与他同姓一个“彭”字,肯定会帮他,所以不一会儿,就双双来了,若无其事地站在彭能球面前。

  彭能球拿着裤子问他女儿:“你穿的这条裤子是哪里来的?”

  彭世鼠抢先答:“是我家自己的。”

  彭能球把眼睛一瞪:“要你女儿说!”

  于是芳妹姬跟着他父亲的话说:“是我自己的。”

  “你这条裤子打了补丁没有?”

  “没打补丁!”

  “你穿过几年了?”

  “穿过两年了!”

  彭世鼠重复着:“是她母亲死后做的,才穿两年,怎么会打补丁呢?”

  彭能球再问:“究竟打了补丁没有?”

  他父女俩楞了一下,还是说:“没有打补丁。”

  彭能球把裤子打补丁的地方亮给他们看,用眼睛盯着他们问:“这是什么?”彭世鼠父女俩的脸色刷地红了又白了,白了又红了,愣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彭能球一切都明白了,他马上要彭世鼠在他家等,不准走!他出去一小会儿就带进来两个我不认识的人,然后由周艳梅带队到彭世鼠家去搜查。

  母亲走到他家里,一眼就看见四个坛子放在他的碗柜底下。打开坛子一看,米没有了,坛子里的豆瓣酱和腌咸菜都吃光了,里面倒满了水……。

  周艳梅带着人在灶屋、房屋、厕所到处搜,连地窑也搜了,但再也一无所获。

  母亲心里很纳闷,心想“要是那许多东西销赃了,那不就证据不足呀。”

  母亲再回到他的厅屋。抬头一看,厅屋的梁上铺着木板,木板上堆着许多麦杆草。母亲向周艳梅使眼色。周艳梅马上带人上去搜。果然不出母亲所料,所有丢失的东西都在麦杆草里“藏着”,木板箱子和箱子里装着的所有衣裤都在;而棉被、棉絮和蚊帐仍然用母亲的大包袱装着;鼎锅、扒锅都铲去了锅灰,显得油光发亮,像半新一样。

  听说赃物都被搜出来了,彭能球带着另外一个有点像绅士模样的人下来了。

  那个人非常严肃地向彭世鼠父子(他还有个18岁的儿子)说:“你带着你儿子现在就把这些赃物送到人家家里去,明天到保长那里听候处理。”

  这件事就这样草率地收场了。彭世鼠究竟是怎么处理的,我们一直没有听到下文。

  两年以后,彭世鼠和他的儿子都暴病死了。母亲说:“这就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定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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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我差点丢了性命
十、我差点丢了性命

  民国三十五年是个大饥荒年。农民自从插了秧直至五、六月都没有下过一滴雨,所有禾苗都枯死了,市面上的发水米两、三块银元一斗都没有米卖,向财主家借高利贷,上年借一斗,下年还一担都借不到谷子。

  农民吃树皮、吃草根,有的割吃死人的尸体,有的吃观音土(一种白色的泥土),胀肚子而死去,饿死了许多人。

  幸亏我家在年前把榨油坊的屋基地开垦转来种上了小麦,到四、五月间收了三斗多小麦,才救了我母子的命。

  母亲好像有什么先见之明。她在小麦还没有收割时,就在屋后的沟塘边、水圳的斜坡上和小麦土的周围地塄上撒满了苋菜种子,到了五、六月间就长出了一片片的苋菜苗。母亲用洗澡水天天浇灌,使它长得更加茂密。母亲拔大留小,把大株的苋菜拔出来参到小麦糊中煮着当饭吃,把小苋菜秧留下来,经过松土浇水、施肥,等长大了就摘生枝吃,留着苋菜兜兜再长生枝。

  苋菜是一种再生能力很强的蔬菜,只要你勤于浇水、施肥,两三天就可以摘一次。这样轮流着采摘,每天都可以采一大竹篮。有苋菜参到小麦糊里,可以节省三分之二的主食。

  我母子俩每天只吃半斤小麦粉。但尽管这样节省,等吃到十月以后,小麦就吃光了,苋菜也慢慢变老,开花了,眼看马上就要断炊了。于是母亲也学别人的样,到山上去采臭菜叶子当饭吃。

  臭菜叶子是一种野生小灌木,叶子宽大,汁液有腥臭味,但无毒,可以用来充充饥。

  母亲采回来先用水烫一烫,把腥臭味去掉,然后加一点盐煮着吃。

  母亲先吃一碗,说:“好吃”,哄着要我吃,我闻着气味就反胃,夹一小点往嘴里送,感到又苦又涩,无法下咽!

  母亲见我吃不下,就把仅有的一点麦子粉散在汤里,做成稀稀的面粉糊糊,但我还是吃不下去。母亲要我屏住气,不要用舌头去尝味,只管往下咽。只要下了这个“五寸”(即喉咙),就跟吃饭的味道一样了。

  我努力照着母亲的话去做,但一咽到肚子里就直往上呕,“哇”的一下把胆水都吐出来了。我感到天昏地旋,眼睛直冒金星,身子直往地下倒。母亲霍地站起来,双手挽住我的掖窝,不让我倒下去。

  母亲看见我皮包骨头的样子,就剩两只眼睛在动,后悔不该让我吃臭菜叶子--她终于绝望地仰天长叹:“天那!你要救救我的孩子呀!”

  后来母亲把留着做种子的麦子都让我吃了,说:“还做什么种呀,谁知道能活到哪天呀!”

  不久赵坪铺圩上有新出的荞麦卖了,还有广西运来的木薯粉卖了,只是价钱贵得吓人。

  圩上又有人做生意了,母亲又开始纺棉花了。

  母亲日夜纺棉花,纺一圩(三天)棉花挣的钱只能买一升荞麦。

  天气凉了,上圩卖凉水没人喝了。于是我就到田里、地里扯猪草卖钱,一篮子猪草可以卖五个铜板。每天扯四篮猪草能卖二十个铜板,可以买半筒荞麦。

  
  有一天,石山伢子告诉我,明天下坪山大富人陈福载摆寿酒,要摆六十多桌酒席。凡是到他家去要饭的叫花子,等他散席之后都可以得到一大碗饭和一大碗杂烩菜,问我去不去。我说:“讨饭怎么讨?”他把大概的一些规矩向我说了说,就去告诉母亲。母亲有点不放心,但一想到我们有半年没见油星子了,眼睛荒得都看不见东西了(长期没吃油眼睛看不见),母亲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下坪山离赵坪铺只二、三里路,傍晚时候我提着破竹篮,篮里放着一只大碗,母亲用几张荷叶盖着,不让人看见我是去讨饭的。

  走到下坪山院子门口,看见大坪里挂着两盏大气灯,雪亮的灯光把整个大坪和院子照得一片白。几十桌客人已经入席,开始上菜了。石山伢子说:“这外面冷,我们上台阶上去看,你跟我来吧!”

  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一只大狼狗龇牙咧嘴从屋里窜出来就向我扑来,我不要命地转身就向左边跑。灯光照得一片白,刺得我的眼睛分不清哪是坪、哪是沟,“扑通”一声掉在臭水沟里。我挣扎着向上爬,但是沟塘的坡很陡,我拼命爬,爬不上来。

  石山伢子一边叫,一边过来拉我。有两个行堂的师傅见有人掉沟塘里了,也过来帮忙,一下就把我拉上了台阶,身上裤子上的水直往地下淌。行堂的问石山伢子;“这是谁家的小孩?到这里来干什么?”

  石山伢子说我是何有林的儿子,我父亲去世了,他带我到这里来要饭。

  行堂的一听何有林是我父亲,大吃一惊,一脸的惋惜和同情。于是说:“你送他回去换衣服,你们的篮子和碗都留在我这里,转来再找我们。”石山伢子把我送回家,马上就转回去找行堂的。母亲直埋怨自己:不该让我去要饭。

  母亲让我洗了个大热水澡就睡下了。睡了不大一会,母亲又把我摇醒了,说石山伢子回来了,给我带回了一个大扣肉,足有一斤重,但半生不熟还不能吃。另外还有一大碗杂烩菜,母亲把它回了锅,装了一碗叫我起床吃。我一听馋得直流口水,翻坐起来吃了不少,就又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觉得肚子痛,越痛越厉害,全身像散了架,我不停地大喊大叫,满地打滚,头上直冒汗。母亲说我旧病又发了,一下子慌了手脚,赶紧给我扯痧、刮背,忙碌了好大一阵子仍不见好,马上背我就朝上街药铺走。我在母亲背上仍然痛得死去活来,经过彭昌庚门口时,他的儿子彭松柏听到有小孩凄惨的哭声就出门口问,母亲说我肚子痛的旧病又发了。彭松柏在我肚子上摸了摸,说是发“绞肠痧”,要给我掐痧(即掐穴位)。彭松柏把我全身穴位都掐了一遍,掐得“啪,啪”作响。我感到全身一阵轻松,肚子一下子又不痛了,母亲喜出望外。

  母亲心里想,是不是昨天夜里吃油水太吃多了,受不了?于是熬姜汤给我散寒,然后开萝卜叶子汤给我开胃,我吃了大半碗饭就睡下了。可是睡到天黑时,肚子又痛了,并且痛得更厉害,母亲只好又背我朝刘余堂的药铺走。刘余堂给我开了一些散寒和驱虫的药,一连吃了五副,仍然反反复复不见好。

  母亲心里想,那天晚上掉沟塘里,是不是“闯了煞”,决定去请瞎子胡艮生给我“收瘴”(邪气)。

  胡艮生在当地是有名的算命先生,住在离我家四、五里远的大坪山。三、四岁时我就时常肚子痛,痛起来就口吐白沫。父母请胡艮生给我“收瘴”,划香灰水喝,有时候莫名其妙地就好了,所以我父母备了“五色礼”去他家拜他为干爹。

  母亲心里想,自从逃难到父亲去世,这两年就没有走动了,现在不知人家还认不认我这个干儿子呢?

  但是又想,反正谁都认钱。于是用小红纸包了一个“银毫子”,就带我朝干爹家里走。

  说来也怪,听说要到算命先生家里去,我的肚子又不痛了。在干爹家,母亲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把这两年家里发生的不幸一一说给他们听。他们听了也深表惋惜和同情。干妈还同母亲抱头痛哭,陪着母亲流了不少眼泪。

  干爹忙活了好大一阵子,说我“闯了煞”,中了“邪”,先给我画香灰水喝,再就是画了四、五道“符”,有一道画在纸上,用小红布片包着,要我随身带着避“邪”。另外四道是用小红布条子画的,回去要绑在筷子上,然后插在屋外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他说,他这次下的法力大,任何妖魔鬼怪都破不了,保险干儿子平安无事。

  可是回到家里,睡到半夜,我的肚子又痛了,一阵紧一阵松,痛得厉害时大汗淋漓,满地打滚。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好坏坏,一连又是三、四天。我已骨瘦如柴,吃不了东西,母亲急得没有了主张。

  
  隔壁和伯娘要母亲到胡塘去“问仙”,说那个“仙姑”最灵,母亲去了。

  那个仙姑说我闯了冤死鬼,要找童男童女作替身。要找法师驱鬼,这个法师的法力如果高强,就能战胜它。

  母亲回来问和伯娘驱鬼怎么驱。和伯娘说:“驱鬼就是请师公打铜锣。请何光松和龙得水最好。”

  母亲请和伯娘去打听要多少钱。和伯娘打听后对母亲说:“最小要二斗米和一吊香案钱。”

  母亲哪有这么多钱呢?即使把纱老子(即本钱)卖掉,也只能买两升米。母亲又想到用屋契作抵押再借高利贷。但一想到去年的教训,就不寒而栗了。

  正在为难的时候,长毛老头下来挑水了,顺便进屋问我的病好了没有。母亲把打铜锣的事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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