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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预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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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程万盛吧,你没骂他几句!樊怡边收拾碗筷边斜睨着丈夫。
  算了,他自己会良心不安的。
  他会良心不安?你高估他了!这年头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只怕他高兴还来不及哩。
  德武没再说话,仰靠在沙发上闭了眼睛。
  坐在办公室的程万盛当然从德武的言语和扣电话的举动中明白对方在生气,可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摇摇头,默然半晌,放下话筒起身往家走。
  爸,是不是遇到了啥喜事?瞧你眼角的笑纹。女儿程莨今天回了娘家,一边开门一边问着。
  万盛笑起来:你猜猜。
  我奶奶给你打电话说她的腿疼病好了?程莨猜着。
  万盛笑着摇头:你奶奶病好是前天的喜事,我要你猜今天的。
  你爸还能遇着啥喜事?妻子温玉这时接过了话头,边去接丈夫的外衣边说:你还不知道你老爸的脾气,啥时候都要笑,摔一跤起来还要笑。
  嗨,你这个老太婆还真是小看了我,我凭什么就不能遇见喜事?万盛坐到沙发上笑道。
  文静的莨莨抿嘴一乐,每当看见爸爸妈妈在那儿斗嘴时,她就很开心。
  那你不会自己说,你究竟有啥喜了?!妻子嗔怪地瞪着他。
  我可能要当将军了。
  吹吧,你!妻子温玉撇着嘴,反正这年月吹牛不收税,你就使劲吹。俺们娘儿俩听你的大话也够多了,你刚跟我结婚时,说保证一年内给我买一台蜜蜂牌缝纫机,结果七年后才给我买到;孩子出生时,你说晚点一定带我们母女出国一趟,结果到现在也没出过国境;几年前就说要给我们娘儿俩买辆小轿车,可现在车在哪里?轮胎都没有见。
  我过去有说大话的时候,可这一回——
  爸。莨莨柔柔地叫,这提升的事,没有看到命令你可不能乱说,有些好事你要说破可能就不会来了。女儿笑着提醒他。
  好,好,那就算我说大话,咱们开饭。万盛只好笑着挥手。
  直到晚饭后有人登门来贺喜,母女俩才知道这一回万盛的话是真的。莨莨在高兴的同时,没有忘了问父亲:我德武伯伯也提升了吧?他任的什么职?
  程万盛叹了口气:唉,很遗憾,你德武伯伯没能提升。
  那为什么?你过去不是说提了他才有可能提你吗?
  程万胜不好细说原因,只道:阴差阳错,孩子,很多事都会出意外。
  那孔伯伯心里肯定很难受,你不能只顾自己高兴,该去安慰安慰孔伯伯。
  说的是。程万盛默望女儿一眼,点点头。女儿是真的长大了,懂事了。温玉这时接口道:找个时间请孔大哥吃顿饭,宽慰宽慰他。
  万盛又把头点点,其实他早就想到了这个法子,可这个时候请德武出来吃饭,他肯定没心情,只能等等再说了。唉,让德武倒霉的那些照片,一般是要经过长铭才能报到首长那儿的,长铭该把把关呀,我不信德武会真的花起来。想到这儿,他起身去书房给长铭拨了个电话。对方拿起电话,大约是看了来电显示,还没待他开口,先就说:祝贺你,程副部长!
  万盛笑了一声:别给我打官腔说官话,告诉我,德武是怎么回事?
  有人告他。
  我知道是几张照片的事,是从你们那儿报上去的?
  是。
  可调查清楚了?
  一言难尽。
  万盛见对方不愿多说,也就不好再问下去。不过放下电话,他心里又想,一个纪检部长要拦住几张照片暂不上交,大约不是很难吧?能拦而不拦,是出于什么考虑?他不由记起当年德武和长铭在99旅工作时常有口角发生的情况,莫不是两人之间还有心结?抑或是长铭对德武的提升生了妒嫉之心?毕竟,他们过去一直职务相同,现在让一人成了将军而另一人原地不动,那另一人心里可能不会平衡,妒嫉不是最容易在相同职务上和相同年龄里产生?唉。万盛长叹一声,抱住了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费思量(15)
8
  第二天上班时,德武能感觉到机关里的人看见他,目光稍稍有些异样。他估计事情已经传开,这种带点颜色的事情,在机关里一向传得很快。传吧,传吧,我姓孔的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让陪唱歌的小姐在腿上坐了一刹那,能算什么大事?!封参谋见了他,满怀同情地悄声问:要不要我查查是哪个孙子干的事情?咱们也让他不安生!德武摇了摇头说:快准备实兵演习要用的文件吧,我已经想开了。
  说是想开,这样大的事情哪能是一下子就想开的?他只要让手上的工作一停下来,就感觉有一股尖锐的痛感在心里旋:这么说,我和将军这个称呼是永远无缘了?!我大半生的清名就这样被毁了?!……
  中午下班,他走到自家楼前,忽然看见荆长铭的儿子荆尚站在那儿,显然是在等孔醒,心里顿时有股不痛快涌上来,便一扭头,装作没看见他,要进电梯。不想那荆尚倒懂礼貌,急忙跑过来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孔伯伯,你下班了。德武只好停步应了一声:是荆尚啊,有事?
  我在这儿等孔醒下来,我们来了个同学,中午在一起吃饭。
  德武哦了一声,把头一点就进了电梯。进了家门,果然看见女儿在换鞋子,于是就忍不住问:是去和荆尚一起吃饭?
  对呀。孔醒抬头高兴地答,脸上掠过一丝红云。
  以后少和他们荆家人来往!他话中不由得带了怒气。
  怎么了?孔醒脸孔涨红,不明白爸爸今天为何不高兴。平日她和荆尚来往,爸爸虽没怎么热情支持,但也没有反对过。
  我怀疑他们荆家的人品!话一出口,德武又有些后悔,不该把父辈们的事扯到孩子们身上。
  人品?樊怡这时闻声从厨房里出来,诧异地问。你这话是指啥子?我看荆尚那孩子不错嘛,荆家人品怎么了?
  德武自然不想再说,只朝孔醒挥手说:去和他一起吃饭吧。
  嗨,爸,牵涉到人品的事可是大事,这你可得说清楚,不然我还有心去吃饭?孔醒踢掉高跟鞋,穿上拖鞋,走到父亲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就是,有啥事你和孩子说清楚。樊怡也催着。孔醒交男朋友的事可是大事。
  其实也和荆尚没有关系,是我对他爸爸有看法,你快下去和他一起吃饭吧。德武反又催着女儿。
  你看你这人,说话吞吞吐吐,还像个作战局局长吗?樊怡急了,连个农民也不如!
  他爸怎么了?孔醒也追问着。
  德武只好说道:他爸气量狭窄,妒嫉心重,这次我没提升成,估计是程万盛动的手,但也有荆尚他爸在捣乱,两个人在阻止我提升的事上互相协助。程万盛是怕提我不提他,跟我抢这个位置;荆长铭是怕我提了他面子上不好看,在一旁推波助澜。不过这和荆尚没有关系,我刚才只是因为生气才说了那些话,去吧去吧,这不应该影响你俩的来往。
  孔醒的脸立时罩上了阴云。樊怡已气得嘴唇哆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荆长铭总是老战友长老战友短的,和咱贴心贴肺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做人,这可真让我们长见识!你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狗屁战友,关键时候不仅不帮你,还都对你使拌子扔砖头,连个邻居怕都不如!
  好了,别说了,算我识人不准交友不慎。
  爸,这些事让我对你们这一代的敬意减去很多,也让我对人的物质属性有了新的认识,我原来以为军队里“战友”这个词挺神圣的,现在我可以给它下个定义了:所谓战友,不过是没遇到利益冲突的军人之间的称呼而已。

费思量(16)
好了,荆尚还在等你下去哩。德武无奈地朝女儿挥手。
  孔醒,有什么老就有什么小,家风和人品是可以相传的,你跟荆尚交往,可要给我小心点!樊怡交代着。
  孔醒一句话没说,就换上鞋下楼了。
  樊怡这时转向德武叹道:罢,罢,罢,我们也算是认识一种人了,恶有恶报,谁只要作恶,总有一天是要遭报应的。我们惩罚不了他,老天爷可是在看着。她正说着,那个地方线的电话响了,樊怡走过去拿起电话,一刹那,把话筒朝德武递去:一个姓潘的先生找你。德武这才记起晚上要请潘金满吃饭的事情,以他现在的心情,他是什么饭局都不想参加的,可昨天已经答应了这个年轻时的战友,不好再变,就拿过电话和对方再次确认了时间。
  德武傍晚下班时,孔醒双眼发红地坐在客厅里。他和妻子对视了一眼,他估计女儿是因为自己说的那些话而和荆尚发生了别扭,心里一时有些自责,不该让孩子们为父辈的事再生不快。于是有些小心地说:醒儿,今晚有个爸爸的战友来京,我和你妈想请他吃顿饭,你愿去吗?要是不愿去你就在家里,也可以把荆尚叫来聊聊天,不要让大人们的事影响你俩的关系。我们是我们,你们是你们,两代人的事不能也不应该掺和。
  走,我和你们一起去吃饭,我可没兴趣和姓荆的聊天。孔醒说着就先出了门。
  德武带着妻子和女儿刚走进和平饭店的大堂,正要用目光去寻找潘金满,冷不防对方已经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他:老连长——喊声里竟带了点哽咽。德武忙拍着对方的后背,鼻子一时也有些发酸,三十年啊,人生有几个三十年?三十年后再相见,当年的小伙子,如今都已是五旬之人了,心里能不起沧桑之感吗?
  在饭桌前坐下之后,德武才仔细地打量起金满来。胖了,脸变圆了,皱纹多了,头发稀了,好像也矮了些,三十年前的那个小伙不见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穿着西服,保养得不错的中年男人。尽管他身上还有三十年前那个潘排长的影子,但在大街上,德武是怎么也不敢叫他潘金满了。
  老连长,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也更有气度更威风了,到底是当了大官有历练了。嫂子也比我想象中的嫂子更漂亮更有气质,都说这京城特别滋养女性,能使她们变得雍容高贵,看来这话没说错。还有侄女,多靓丽呀,一看就属于腹有诗书气自华那类女孩,比一些影视女演员都要抓人眼睛。金满边说边亲自为三个人添着红酒。
  心情原本不好的孔家三口都被金满说笑了。樊怡和孔醒母女过去参加过德武安排的这类聚会,以为今天又是两个进城的中年农民共忆乡村往事,所以进来后两个人都紧绷着脸,到这会儿才意识到对方是个有趣的人,眼里颊上都有了笑意。德武指点着金满道:你小子只有这一点还没变,油腔滑调。
  要是连这一点也变了,你还能认出金满吗?潘金满也呵呵笑了。怎么样,我先向老连长做个汇报,把我这些年的经历和我的家庭成员以及我本人此次来京的原因,包括我开过刀取了胆囊的事,都来个交代?!
  开刀是怎么回事?德武关切地问。
  我还是从头说起吧。三十年前的那个秋天,组织上让我转业回到家乡泰安,我被安排在泰城物资公司,你弟妹在泰城百货商店当售货员,第三年我们就有了孩子,也是个女儿,我们的日子就这样过起来。你知道我是个没大志向的人,我希望日子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下去,未料到一桩灾难会突然找上了我。我的女儿在从幼儿园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撞倒,脊椎被撞断,全身瘫痪。我从此开始四处为女儿看病,我们两口子的那点工资怎够如此折腾?没办法,只有四处借债,结果,女儿的病没有看好,债台却已经高筑。也是穷则思变,我为了还债,从这时开始学着做生意。因为我在物资公司工作,知道物资的流动环节可以赚钱,就开始进钢材卖钢材以赚取差价。这样干了几年,还真赚到了钱,之后,我又在登泰山的路边,开了一家饭店,起名为东岳大饭店。饭店的生意也不错。待我又赚了些后,我就到济南又开了一家泉城大酒店。几年下来,我不仅还清了债,给女儿顺利做了手术,还赚了一大笔钱。这时,我们就又生了个儿子。也是巧,有一次一个在澳大利亚侨居的男子到泉城大酒店吃饭,和我聊天时,劝我到澳大利亚投资开饭店,他说那儿的华人很多,但卖中餐的饭店很少,这是一个商机,你手上既是有资本,就应该抓住。我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去了澳大利亚,在悉尼、墨尔本和布里斯班考察了一段日子,之后就在墨尔本租了一栋小楼开了一家中国饭店。来吃饭的华人的确很多,饭店的生意火得没法说,我很快在墨尔本站住了脚。又过了几年,我就把一家人都迁到了墨尔本,又办了一家留学中介公司。我这次回国,就是为想到澳洲留学的一百多名学生代办有关入学手续的。没想到飞到北京的第二天,忽然胆囊结石急性发作,只好住进三○一医院做手术,我就是在那里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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