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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大唐万户侯-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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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去年东战后,章仇兼琼保举李为南溪郡都督,同时兼任姚州都督、侍御史,主管东及云南事务,
    和张虔陀的黑面威武不同,李却长着一张细长白脸,他本是太子之人,可最近李林甫做寿,他却派人送去了重礼,李林甫也十分重视他,命他务必要配合陈希烈解决好南诏问题,他虽主管东事务,但却不知道李清受了皇上的密旨,所以对李清擅自插手他职权之事十分恼火,一直冷眼旁观他的举动,直到高展刀出示御赐腰牌命他送粮,他这才有点回过味来,便趁送粮之机来探察一番他的虚实。
    此时,他正和寒崇道谈及南诏的可能对策,对于李清歼灭南诏使团,李深不以为然。他认为此举会遭南诏报复,从而殃及东地安全,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此战打得十分漂亮,使东寒人对大唐的信心增强,正是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使他对李清生出了几分嫉恨。
    寒崇道则对如玉的死耿耿于怀,尽管李清事后解释。如玉是死在乱军之中,但寒崇道依然十分不满,如玉是他向往已久的女人,眼看这次机会可以收入自己房中,不料最后还是死了,对南诏两姐妹。他最后连根毛都没捞到,这一切都是源于李清的到来,甚至还杀了赵全为,让他无法向皮逻阁交代,但此时他要做的是赢得唐王朝的信任,取得东地区地控制权,然后再慢慢向南诏靠拢。
    想到此,寒崇道试探地问道:“若灭了寒归王,不知朝廷如何对我的安排?”
    李瞥了寒崇道一眼,虽然朝廷有意让他做东王。但此时却不能说出来,只淡淡笑道:“朝廷的意思是先让寒酋长做昆州刺史。若将来抵御南诏东扩有功再行封赏。”
    寒崇道一愣,急道:“怎么是昆州刺史。不是说南宁州都督吗?”
    李诧异,“谁告诉你要封南宁州都督了?”
    “是李将军亲口所言,还有皇上的密旨。”
    “密旨?什么样的密旨?”李的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他刚刚接到李林甫地消息是封寒崇道为昆州刺史,怎么却变成了南宁州都督,竟然还有密旨,难道这个李清真是皇上派来的密使不成?
    “密旨是一张白麻纸,具体内容我没见到。李将军收得太快,或许是密旨上还有别的内容。不便让我看。”
    “是吗?”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哪有封赏的旨意不给别人看的道理,再者皇上写密旨都习惯用黄绢,哪有用白纸的,白麻是翰林院草拟的旨意,又怎么用在此处,就算用了,李相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此事倒要弄个明白。
    想到此,李微微笑道:“昆州刺史也好,南宁州都督也好,都是一个过渡的职务,寒酋长若努力为朝廷做事,将来的封赏决不会低。
    这时,门口士兵来报,“李将军在门外求见?”
    “请进!”
    说话间,李清便大步跨入房内,他虽得李隆基给他在南诏一切可从权地密旨,但他的职务却比李低,而且李才是朝廷正式委派管理东以及负责与南诏交涉地官员,所以李清倒不敢怠慢,进门后,他见一细长白脸的中年人坐在上首,想必就是李,便拱拱手笑道:“李都督亲自送粮来,一路劳累了。”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倒是李舍人为朝廷解忧,我刚刚才知道,才是惭愧啊!”嘴上说惭愧,可真实地意思却是指李清没有先来拜会他,擅自行动。
    李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微微冷笑,回头看了看寒崇道,寒崇道醒悟,立刻干笑两声,“我还要去看粮食,你们先聊,先聊。”说完,他讪讪而去。
    李清盯着寒崇道的背影,直到他走远,才对李肃然道:“我护卫大唐使团南下,在义宾接朝廷命令,来协助寒崇道抗击寒归王,因为时间紧急,故来不及向李都督照会。”
    “哼!李舍人是京官,眼睛长在头顶上,自然不会向我这等边疆小吏打招呼了。”
    李清歉然道:“是李清失礼,这里向李都督赔罪!”说完,他向李宓躬身长施一礼。
    但李却眼睛一翻,对李清森然道:“向不向我打招呼倒不重要,但你擅杀南诏使团,置我大唐于不义,这事你又如何解释?”
    李清见他咄咄逼人,毫不领情,亦冷笑一声道:“若不截杀南诏使团,你可知道后果,我既是朝廷所派,此事我自会向朝廷解释,出了事也由我承担,不劳李都督费心,也不会连累李都督。”
    李紧紧盯着他,想到自己在东事务上被架空,功劳全归此人,心中又妒又气,有心拿寒崇道封赏一事发难,但又不知他的深浅,他心念一转,便有了定计,既然他是大唐使团中人,自己去找陈希烈便是,让陈相国来教训他。
    “好一个自会向朝廷解释,那好,既然李舍人得朝廷授权解决东之事,那我就不便插手了,祝李舍人早日剿灭寒归王,风风光光回到长安。”说完,他阴笑两声,扬长而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暗渡陈仓
    升,紫色的霞光在天空变幻,给安西城抹上斑斓绚丽城门和往常一样依旧早早打开,却比平日又多了几分肃杀,只开一个城门,守城的士兵比平常多了一倍,城外卖菜的、卖柴的、商人、走卒,吵吵嚷嚷,挤成一团,几乎要将城门挤塌,但守城士兵们依旧在严格盘查每一个人,一丝不芶。
    这时,大路上行来一队装着怪异之人,说是怪异是因为他们清一色的黑衣,头脸都蒙得严严实实,每走一步要停一下,只用左脚出步,决不能出错,最前面之人挑了一幅黑幡,漆黑的底色上印了个金黄的月亮,这是从东城来的巫教,其实东的巫教本是一家,信奉日月,两名祭司,一人掌日一人掌月,直到五十年前分为南北两派。
    巫月教经过之地,行人都停下脚步,默默退到路边让行,虽是北教派,但同宗同源,就象两个分家的兄弟,曾为财产分配不均大打出手,但身上的血却同出一脉,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两派重新合并的想法一直没有中断过,每年彼此都要派人接触,学习教义,消除敌意,今年是巫月教做客,路上出现的这支奇怪队伍便是巫月教来安西的访问团。
    巫月教渐渐地到了城门,准备开始进城,城门拥挤的人群安静下来,都自觉地向两边散开,士兵们则有些为难,上头规定每人都要盘查。可这巫月教呢?要不要一视同仁,目光全部集中在长官地身上,城门守官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忽然一挥手道:“每个人都要查是不错,可他们不是人,放行!”
    巫月教使进了城,有不少人想混着溜进去,却士兵们火眼金睛。一个个都揪了出来,但巫月教使们却似乎不受影响,依旧认真地走他们怪异步伐,在街角转了弯,有一名巫月教使却出错了脚,她紧张得要哭出来。让她出错脚的原因很简单,她的前面忽然少了一人。
    就在教使们经过的一道门洞里,一名男子迅速脱下黑袍,扯掉覆脸的黑布,探头向两边看了看,很快便消失在人流之中。
    寒日进曾在开元年间作为寒人的贵族去成都官学读过书,还险些中了举人,也差点娶汉人女子为妻,他对汉文化有着极深的感情,也正是他读过书。所以现在他也是寒归王的军师,寒日进是个性格阴冷之人。城府极深,情绪从不外露。但这两日却明显烦躁不安,原因是他无力阻止寒归王再次出兵,眼看战争已经避无可避,他不由为这次战争地政治后果深深担忧,前一次是为争一个女人,理由虽牵强,但大唐并没有干涉,但这一次却是在大唐干预的前提下出兵。这无疑会将自己推到大唐的对立面,寒日进简直想拍桌子骂人。如此短视的眼光,要害死人的,不去依附实力雄厚,不干涉寒人自治的大唐,却想投靠南诏,笑话!南诏会让寒人自治吗?皮逻阁会让他寒归王保持目前地地位吗?如此浅显的道理却不明白,实在是蠢啊!
    这时,一个家人悄悄来禀报,“二老爷,外面有一个客人找,他不肯说名字,只想和你面谈。”
    平时这般神秘倒也无所谓,但在出兵前夕忽然来个神秘的客人,让寒日进不禁有些疑惑,“什么样的客人?”
    “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对了,他说的是汉话。”
    “汉话?”寒日进心中忽然有些明悟,“快快请进!”
    来人便是从巫月教使中脱班之人,他就是大唐羽林军中箭术第一,李清手下的得力干将武行素,封李清之命,来安西城做一件大事。
    一路进来,武行素对寒日进家里的所见所闻,无论摆设、布置以及下人的谈吐穿着都和汉人无异,让人恍若置身于内地,难怪将军要行这步棋,看来是有些名堂。
    不等武行素进屋,寒日进便从窗缝中将他细细观察了一遍,只见他身材虽不高,皮肤晒得黝黑,手掌虎口处磨出厚厚的老茧,但步履矫健、腰挺得笔直,目光坚定而自信,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大气沉稳之感。
    “这是一个军人,大唐地军人!”寒日进不等他进门便立刻下了结论。
    “我便是寒日进,阁下找我何事?”
    武行素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他一下,瘦长脸,气质阴冷,和将军所形容的一致,他拱拱手道:“在下武行素,从东城来。”
    说完他递过一件巫女地信物,寒日进接过看了看,便点点头道:“请随我来!”
    寒日进带着武行素拐了几个弯,来到后院的书房,这个书房和汉人大户人家地书房并无区别,几排靠墙的书架上排满了书籍,房间内一桌二椅,布置清淡素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请坐!”
    寒日进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挥手让门口的下人退下,便开门见山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武行素不答,先拿出羽林军腰牌放在桌上,又取出一封信递给寒日进,寒日进瞥了一眼桌上的腰牌,这才将信抽出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字字圆润珠玑,不等看内容,他先赞了一声,“好字!”
    “这是我家将军所写。”平时惜言如金的武行素,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多说了一句话。
    “将军?”寒日进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又显得有点失落,“一介武夫也能写出如此漂亮的字,看来我是落伍了。”感叹之余又随口道:“你家将军是谁?李清吗?”
    武行素却没有说话,只看了信封一眼,寒日进低头,见信封落款上写着:大唐王朝太子舍人、羽林军果毅都尉李清。
    他微微一笑,便开始略读书信中的内容,内容很简单,只是说唐王朝希望由他统一东,抵御南诏东扩,继续保持寒族现状,其他
    没有了,寒日进脸上毫无表情,但细心的武行素却发在微微颤抖,寒日进似乎感到武行素的盯视,他眼睛一挑,锐利的目光直刺武行素,颤抖的手立刻变得平稳,他仿佛若无其事一般,将书信铺在桌上,端起茶杯细泯一口,眼光却不离书信,品味书信外的意思,寒日进已经明白过来,让他做东之主,那他大哥怎么办?寒崇道怎么办?言外之意便是要先除掉他们。
    他脸一沉,狠狠一拍桌子,盯着武行素阴森森道:“你们想用借刀杀人之计,借我之手除掉大哥,是不是!”他目光凶狠,抽出剑放在他脖子上,只要眼前此人有半点惊慌、半点犹豫,便要一剑砍了他。
    武行素只淡淡一笑,“何必扯得太远,我家将军只问你想不想做东之主。”
    寒日进冷笑一声,“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
    武行素脸一昂,伸出他那超长的手臂,将剑轻轻推开,“想,我来做人质;不想,你杀了我。”
    “我不杀你,但你要给我说个明白。”
    寒日进一笑,脸上回暖,凭直觉,他相信李清说的是真话,想必也是巫女向他推荐了自己,看来这个李清不蠢,看透了寒崇道其人,寒崇道死不足惜,但是自己大哥却不好办,杀他,自己下不了手,可不杀他,又害怕他丧送了寒人。寒日进心中矛盾,但脸上却丝毫不露,只一遍又一遍翻看信地内容。
    忽然,他心有所感,眼珠一转又笑道:“你一定还有一封信吧!”
    武行素点点头,“我家将军说,你若将剑收回去,我便可将另一封信给你。”
    他从怀中掏出支竹筒。又从里面抖出个纸卷,递给他,这个纸卷里说得很详细,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到了,下面还有巫女的签名作保,但要求寒日进将他儿子送到唐军中为质。
    寒日进长长地吸了一口凉气。‘此人已经将一切考虑周全,就算自己不杀大哥,那他也照样活不成。’
    他点了火将两封信烧了,又看了看武行素,淡淡一笑道:“假如我不将剑收回去,又会怎样?”
    武行素眼一瞟,见对面约三丈远的墙上挂有一副猛虎下山图,他手一抬,袖中一支小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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