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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唐万户侯-第9章

小说: 大唐万户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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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未读完,这连声的叫好早已响彻私学。
    “这是你写的么?”严先生目光炯炯,眼中透出不可置信的讶色。
    李清脸一红,这是郑板桥写的,他曾默下来给大学老师做寿礼,他虽晓唐人不知,却也不敢妄夺后人知识产权,急道:“非我所写,这是我少时读过,谁写的却也不知。”
    “我想也是,行文大气,洞达世间百态,非积五、六十年的人生经验而写不出,你才多大?”严先生说到这,脸上露出罕有的温和,拍拍他肩膀叹道:“虽不是你写,但你却能坦然承认,这很好!人生一世,唯诚信二字,每日你准时前来,缀学不断,这信字已有,今日方见你诚,孺子可教也!”
    又小心拾起条幅,将它吹干,细细再嚼读一遍,方才笑道:“我们学堂就用这个做贺礼,我去找人裱上,等会儿你替我放孩子们下学。”
    严先生走后,李清暗叫一声惭愧,还好没有厚颜说是自己写的,否则再让他写一幅,可就丢到家了,他洗净手,坐回桌边,开始按严先生留下的名册,在礼帖上一一誉写起来。
    不觉天近黄昏,几声鸦叫从窗外传来,时节已入初夏,但巴蜀大地却依然春红盎然,林花未谢,李清刚写完最后一张,却突然发现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人影,李清抬头,只觉得来人身材高大,漆黑的身体挡住了余晖,但刺眼的阳光还是从两边缝隙绕来,将他的眼睛照射得睁不开,不过他能肯定来人不是严先生。
    “严先生可在?”来人也突然惊觉房内不是严先生,急停住脚步歉然问道。
    “严先生出去了,恐怕今天不会回来,先生若有急事,我可带你去他家。”李清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刺眼的光线,眼前出现一个清攫的长须男子,身着普通白袍,腰间佩有一玉,玉质温润高古,他笑容间带有一种淡淡的清雅,两人目光相碰,却见他眼里闪过一道奢豪的悦芒,李清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思似乎已经被此人看穿。
    “呵呵!不用,我只随便看看,公子是新来的先生?”
    “不是,我也是严先生的学生,姓李”
    “原来是李公子”那人笑笑,慢慢走近桌案,随手拾起一张写好的帖,眼中突然射出异彩,“好字!”他脱口赞道:“字体圆浑丰润而且严谨端庄,但细看处又见笔力遒劲峻拔,此字独树一帜,当真少见,不错!不错!”他放下请贴,眼中已是炽热一片。
    “公子尊名?”
    “先生过誉,小子姓李名清,字阳明,来此读书只有四月。”
    那人上下打量他,又拾帖细细品了一番笑道:“字如其人,从这字我便可推断公子外相亲切和善,秉性随和,但骨子里却又桀骜不逊,恩怨分明,可对?”
    李清不语,也铺开一纸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请先生留下墨宝。”
    那人一怔,趣味盎然道:“你的意思是也想度我的性子吗?也好!便让你猜上一猜。”
    他随手抓笔,在白纸上写下两句王摩诘的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一丢笔,抚掌笑道:“如何?你可看得出?”
    李清只微微一瞥,便淡淡道:“这并非你本来之字,让我如何猜?”
    那人惊讶之极:“你怎么看得出?”
    “所谓诗不求工,字不求奇,天真烂漫是吾师,这‘天真烂漫’便可解释为自然,字当随心而写,随性而写方叫自然,而先生之字,从明月松间照起,都写得奇纵高古,笔力苍劲,唯独写到“上流”二字时,却一气呵成,忍不住流露出你原本闲来清润的笔意,如独钓寒江雪的孤寞,所以取锋避润,显然非你本来之字。”
    李清说到诗不求工,字不求奇,天真烂漫是吾师时,那人眼里露出极为惊讶的神情,待说到他最后二字露出马脚时,那人“哦”了一声,眼神里的惊意已渐转为敬意。
    “说得好!也猜得准,那你可能从最后二字,猜到我的身份?”那人抚髯,微微笑问道。
    “笔意大器,可看出书写者居高临下的心境,但行文间却又带有一丝市侩”
    李清缓缓道:“能写得这样的官场气势,却又脱不开商贾之俗的,鲜于大人,我说得可对?”
    “公子奇才!”那人慨然叹服:“不错!我便是鲜于仲通”
    “奇才谈不上,就算我看不出,但我也知道你是鲜于大人”李清一指他腰间玉佩道:“那玉上不就清楚地写了你的名字吗?”
    鲜于仲通大愕,身后却传来一阵鼓掌大笑:“委实有趣,大公子,这少年出言每每出人意料,却又字字珠玑,让人回味悠长,感触颇深,你觉得如何?”
    二人回头急看,却是长竹篙似的严先生站在门口,眼睛尽露欢愉之色。
    “我回头是来取它!”严先生一指案上,李清才发现那里躺着个青白布囊,原来他把钱袋给忘了,一转眼,却发现门口探进几个圆溜溜的小脑袋,他一拍脑门,“是了,自己只顾说话,却忘了隔壁的学童还等着放学呢!”
    向二人说一声抱歉,急忙赶到隔壁去,却见门口早挤满了一堆孩童,个个脸色焦急,目光埋怨,见他来了,皆一哄跑回座位。
    “对不住大家,来迟了!现在布置今晚的功课,早晨教的,回去后每个字写十遍,还有明日先生要教《论语。述而》篇,大家晚上可要先读熟了,今天就到此,可以放学了。”
    他话音刚落,早有几个性急的孩童夺门而出,一溜眼就不见了踪影,李清见西天已是血红如殷,自己肚子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想去打扰二人的谈话,拖着长长的身影,信步朝住处走去。
    就在李清走后,鲜于仲通目睹他背影消失,急向严先生问道:“此子何人?我倒是是第一次见”
    严先生笑笑道:“他便是大公子外甥的伴读,本是陪那张仇读书,不料倒反客为主,此人底子虽薄,但天赋极高,且气质不同于常人,老夫也是幸运,暮年得此佳徒,他日若此子发达,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先生说得不错!此子确有奇才,但字里行间略嫌稚嫩,可见他涉世不深,好好磨练几年,当真是一块美玉。”鲜于仲通低下头去,记起李清刚才所言,‘诗不求工,字不求奇,天真烂漫是吾师。’
    “说得好啊!我当拭目以待,看看他到底能走多远!”——
    本章小段情节参考了温瑞安关于王小石的描述,少时读过,哪本书忘了,信手拈来,温老先生莫怪。
第十四章 祸起
    李清回到住处,小雨笑颜如花迎来,与这满院的姹紫嫣红之花相映生辉,但李清却是粗俗,不理会良辰美景,直嚷嚷:“饭好了吗?我饿得可吞下一头牛!”
    “牛没有,今天我特地炖了罐子鸡,公子若不想吃,那我就拿走!”小雨嫣然一笑,返身进了屋,李清急随她进屋,只见桌上菜有五六样之多,一大一小两碗白饭正腾腾冒着热气,只需举箸便可饱腹,李清大喜,端起碗脱口赞道:“好一个能干的媳妇儿!”言罢又懊悔不已,恨自己怎的如此孟浪,也不敢看小雨,只埋头啃鸡猛刨饭。
    小雨却不说话,只一口口吃着白饭,但脸却慢慢的红了起来,到后来,连脖子也变得通红,两人都埋头吃饭,谁也不说话,气氛异常尴尬,突然李清呛了一下,险些把饭喷出。
    小雨急递上鸡汤,替他捶背道:“别急!别急!先喝口汤,别噎着了。”
    李清连喝了两口,这才喘了口气笑道:“我这吃饭快的毛病可真得改改了,哪天请客吃饭,在客人面前失礼,那才丢人呢!”
    突然,外面脚步声传来,急慌慌跑来一仆人,站在院子里连声道:“李公子、李公子,太老爷有请!”
    “难道严先生已经拿给老太爷看了?不会,他去裱糊,最少也要三天。”李清不知发生了何事,急急跟那仆人来到大堂,进门,却见一人垂头丧气跪在屏风边,身形卑琐,再一看,却吃了一惊,他竟然是张仇。
    还未进堂,便听见有人在堂中吼骂道:“畜生!不肯学也罢了,竟然想去弄虚作假,我鲜于家世代清白,竟出了这个劣子,玷污我家的名声。”
    李清的心顿时沉入深渊,“难道是童生事发了吗?不可能!今年考帖经,张仇虽交了白卷,但事后那县丞是替他补满的,不是童生,哪又是什么事?”
    “少爷,可是童生的事发了?”李清急低声向张仇问道。
    张仇抬起头,两眼浮肿,他茫然地望了一眼李清,摇了摇头,又无力地垂下去。
    “是谁在屏风后穸穸嗦嗦的,站出来!”那吼骂嘎然停止,突又厉声喝道。
    既然不是童生之事,李清就放下了心,从屏风后转出,只见堂厅里坐有三人,上首正位是颤微微的鲜于老太爷,左首便是下午所见的鲜于仲通,他已换了件天青色的大袖宽身禅衣,正冲他点头微笑,而右首之人年纪和鲜于仲通相仿,眉眼间也有几分神似,但却是紫色脸膛,怒容满面,刚才的吼骂之声,就是此人。
    “这想必就是鲜于仲通之弟鲜于叔明了,严先生说他们兄弟一个内恶,一个外怒,果然是这样。”李清不敢多想,急走两步上前给鲜于士简大礼参拜:“李清叩见鲜于爷爷!”又起身给两位主人各施一楫道:“李清见过二位老爷。”
    鲜于士简见他,眼睛早笑成一条缝,他指着李清对两个儿子笑道:“这就是仇儿的西席,知书懂礼的后生,我很是喜欢。”又向李清招招手:“你过来!”
    他拉着李清的手,温和替他介绍道:“这是我的两个儿子,仲通和叔明,都在外为官,以后你有什么麻烦事,就去找他们,就说是我说的,看他们敢不答应?”
    鲜于士简脸上挂出顽童般的笑容,颊边法令纹深镌浮露,却让李清心下感动,只见一面,就如此关爱,也不管自己将来会有何麻烦,就当面许下承诺。
    但他的两个儿子表现却迥异,一个微笑点头,目光赞赏,另一个却紧盯着他,眼中情绪不满甚至还有几分不屑。
    “你既为张仇的西席,为何不教他求正上进,偏要去干那些丢人现眼,有辱门风之事。”鲜于叔明显然怒气未消,又把不满发泄到李清的身上。
    李清眼中闪过一丝微怒,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鲜于叔明,冷笑道:“二老爷,能否先请你明言,我一头雾水,如何辨别是非?”
    “哼!告诉你也无妨。”鲜于叔明指着张仇骂道:“这小畜生在青楼里出钱买捉刀人,替他参加乡试,闹得沸沸扬扬,我一个朋友听到此事,便告诉了我,可恨这小畜生还嘴硬不承认。”
    这请捉刀人是他们当日的即定策略,张仇若不说出来,别人怎会知道,不用说,一定是他酒后乱言,也亏得他没有将童生之事捅出去,片刻时间,李清的脑海里已经转了无数个弯,既然没有直接证据,也只能否认倒底了。
    李清暗叹,他急替张仇辩护道:“外间流言,十之八九要失真,两位老爷都是久历世事,三人成虎,这点怎么会想不到,我想张仇也并非不承认,极可能是他原话本不是这个意思,被人误讹所致。”
    鲜于叔明听李清说得有些道理,怒气也消了几分,他本来也不是很信,外甥虽荒唐,但也并非这般蠢笨,这种话怎会乱说,再者现在离乡试还是大半年,找捉刀人似乎早了点。只是鲜于叔明恨外甥不求上进,早就心存不满,突听此话,也就把平时的怨气都借故发了出来。
    “无风不起浪!若不是他平时不检点,这流言怎会满天飞,再者,他如果不曾说过,那这流言怎么不说别人?”
    李清慢慢走到张仇身边,向他使个眼色道:“少爷,你想想,关于乡试你都说了哪些话?”
    张仇并不是蠢到家,自然明白李清的意思,他酒后乱言,也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但李清已经给了他一个梯子,他只须顺着上爬便是。
    “我、我想起来了!好象在和朋友喝酒时,戏言有谁知道今年乡试的题目,我愿出高价购买,这明明只是玩笑之语,怎么会传成这样!”
    “哼!不刻苦攻读,却想投机取巧,凭你这副德行,若中了乡试,真是老天无眼了。”鲜于叔明口气虽然还严厉,但话已经缓和了许多,毕竟是家丑,能掩则掩吧!
    “也是我不好,硬要他考个什么举人。”一旁的鲜于仲通终于发话,他道:“我本想保仇儿一个前程,又怕人说我任人唯亲,才让他去考举人,早知会有这等麻烦,我就不提此言了。”
    按唐制,他确实可以荫一子为官,但以荫获得的官将来都做不大,所以他的两个儿子都不愿受荫,只想自己考上功名,博个科班出身,鲜于仲通便想把这个名额给他外甥。
    鲜于叔明冷笑一声道:“算了吧!他那种人若做了官,下面的百姓不知会遭多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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