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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大唐万户侯-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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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顿觉不妙,他急朝四下望去,夜幕下,街上很安静,到处是于诚节的侍卫。却没有一个行人,忽然,他瞥见不远处的街角处似乎站着几条黑影,本来一动不动,可见他朝这边看来,瞬间便消失不见,李清脑海里念头转得飞快,他猛地想起高展刀刚才说的话,连忙道:“你刚才说他正在兴头上?是他房中有女人吗?”
    “是!不知从哪里来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自投他的怀抱。他们刚进房不久。”
    李清大叫一声,“不好!快跟我来。”
    他翻身下马。向客栈飞奔而去,却被王兵各一把抓住。“究竟出了什么事?”李清一迭声叫道,“你们快去,那两个女人是刺客!”
    不等他再说第二遍,高展刀和王兵各便立刻在他面前消失,二人还没到后院,便隐隐有打斗声传来,只见于诚节穿一件银灰色的贴身短褂,下面只穿条短裤。四肢全是血,手中拿把椅子靠在墙上喘气。地上躺着几个侍卫,身上被戳了几个窟窿,正汨汨向外冒血。
    两外十几个人正围着两个身着亵衣地女子,确切说是在封堵两个女子的进攻路线,只见两女身上衣服稀少,光着膀子和后背,手腕上各套了十几个镯子,她们身形飘动,手中匕首上下翻飞、寒光闪闪,腕上镯子叮当作响,仿佛象催命符,将十几个侍卫杀得节节后退,眼看离于诚节已不到两丈。
    高展刀和王兵各对视一眼,同时向二女扑去,一人敌住一个,场上局势立刻逆转,二女虽然身手了得,可哪里又是这二人的对手,只几个回合便险象环生,二女见已无机会,便开始寻退路,王兵各看出对方要逃,冷笑一声,身影飞闪,巨熊般的躯体竟如影似魅,封住了对方的所有去路,只听一连串骨折的声音‘咔咔’响起,女子地惨叫声连呼,王兵各停下身形,又象一头捕获猎物的黑熊,负手眯看着那女子软软地瘫倒在地。
    高展刀的对手似乎武艺更高强些,而且下手阴毒,撩阴腿、锁喉抓,各种阴招层出不穷,她见自己的同伴已经失手,忽然长发一甩,身子滴溜溜转了两圈,手镯上射出几蓬血红色的雾粉,高展刀知道这雾粉的厉害,一个鹞子后翻,躲过了粉雾。
    那女子却趁机纵身一跃,脚尖在一棵树上一点,借着树枝弹力,斜飞上了屋顶,眼看她要逃走,王兵各脚尖一点,一颗小石飞去,那女子听到破空之声,腰一扭,躲过飞石,就在她身体失去重心之时,‘嗖’地一声,一支弩箭如闪电般射到,力道强劲,箭矢竟穿胸而过,前胸后背飞溅起两道血雾,女子哀号一声,骨碌碌从房顶上滚落下来,摔到地上,眼看是不得活了。
    门口武行素放下强弩,舔了下嘴唇,又摇了摇头,象是在不满自己的失手。
    于诚节见二女一死一伤,不知哪来的力气,丢掉椅子冲上来,揪起受伤女人的头发,用尽全力抽了她几个耳光,恶狠狠道:“说!是谁派你们来行刺我的。”
    那女子冷笑一声,嘴角流出了一股鲜血,头软绵绵歪向一侧,她竟然嚼舌自尽了。
    于诚节一呆,两个女人都死了,这下线索全断,可如何是好,这时,他只听身后传来冷冷地笑声,“这些都是你大哥阁罗凤派来的,外面还有十几个,都在寻找机会杀你呢!”
    于诚节回头,却见是他瞧不起地唐将李校尉,正倚在院门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于诚节目光闪烁不定,慢慢起身披上侍卫递来的衣服,忽然回头冷笑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已经抓了活口吗?”
    李清摇了摇头,淡淡笑道:“我若是阁罗凤,也不会让你活着返回太和城。”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故地重游
    月亮已经升到中天,江面泛着粼粼的白光,码头上却一片雾气茫茫,船眼看要开拨,可高展刀却迟迟未能上船。
    “要不,我去找一找吧!”
    王兵各站起身来,他刚走到舱门却被李清叫住,“嘉州这么大,你去哪里找?若你刚走他就回来,那可怎么办?”
    王兵各想想也有道理,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嘉州遇刺,于诚节受了几处轻伤,需要静心调治,王兵各便提议去义宾疗伤,那里地方小又有岷帮分舵,刺客不易藏匿,清平官赵全邓同意他的建议,但不知何故,高展刀却突然失踪,眼开要开船,还是不见他踪影。
    南霁云天生有一双鹰眼,他一直在注视着浓雾,眼里寒光闪烁,这时,他一指前方笑道:“他来了,我看见了。”
    众人随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码头上灰色的雾气弥漫,那有什么人影,都纷纷怨他欺人,南霁云只微笑不语,又过了片刻,雾气中果然出现一个黑影,众人这才惊叹南霁云的神眼,船舱里发出一片赞叹声,南霁云手捻三缕黑须,傲然而笑,他眼睛微微一斜,只见坐在角上的武行素却面无表情,这两人皆是箭中高手,惺惺相惜,却又暗自较劲。
    南霁云的任务只是护送到嘉州便止,但李清却一定要拉他同去南诏,无奈,他只能命副将率军回去,自己陪李清南下。
    脚步声在甲板上‘咚咚!’响起,高展刀终于回来,他一见李清便歉然道:“我去找那两个失踪的弟兄,来晚了,实在抱歉!”
    “找到了吗?”
    高展刀摇了摇头,眼光有些黯然。
    几艘大船‘吱吱嘎嘎’离开了嘉州码头,顺流驶去,又过了一会儿,迷雾中出现一条小客船,悄悄衔尾跟去。
    于诚节的船舱在上层,船舱不大,只放得下两张床,灯光柔和,流动着淡淡的药味,于诚节穿着短裤趴在床上,上身依然穿着那件银灰色的紧身短褂,一个皮肤白腻得惊人的年轻女人端个小碗,正小心给他肩膀上的伤口涂药,赵全邓坐在他身旁,清瘦的脸庞上有些憔悴,眼光闪烁,似乎显得忧心忡忡。
    赵全邓挥挥手,“你上好药就先下去吧!”女人赶紧收拾东西便要下去,于诚节却伸手在她臀上摸了一把,脸上浮现出一丝淫笑。
    赵全邓见状摇了摇头,劝道:“诚节,等你登了位,女人不有的是吗?大丈夫欲成事,也不在这几天,这段时间你暂时忍一忍吧!不然,这个毛病会害死你的,看看今天,阁罗凤就是利用了你这毛病。”
    于诚节象是极为厌恶这个名字,不屑地道:“国中大臣大部分都支持我,现在唐朝也支持我,那贼子狗急跳墙,才想用刺客这种卑劣手段来除掉我,嫁祸给唐朝,如今我得了一次教训,怎么会再给他机会,等我回到太和城,也就是他的末日,师傅,我看你多虑了。”
    赵全邓见他大意,忍不住提醒道:“我们出来时,王爷虽然精神不济,但身体尚好,怎么只仅仅过了一个月,身体就开始恶化,诚节,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于诚节虽然好色贪淫,但他并不笨,立刻明白了师傅的话,“师傅,你是说父王是被那贼子。
    赵全邓返身把门反锁,压低声音道:“我甚至怀疑殿下这些年身体急剧恶化,也和他有关,所以你若能找到证据,证明他有不轨之心,他必遭南诏人唾弃,南诏之位,就非你莫属!”
    于诚节大喜,可转念又觉得不太可能,以阁罗凤的谨慎,怎么会被他抓住证据,脸上的喜悦又变成了失望。
    赵全邓明白他的心思,他眼中露出阴险的笑意,“如果抓不到他证据,那就给他制造一个证据,不也是一样吗?”
    于诚节恍然大悟,由衷地赞道:“还是师傅高明。”
    赵全邓得意一笑,“我已经有了个计划,不过我还需要寻找一个替死鬼。”。
    从嘉州到义宾顺水,只需要半日工夫,天蒙蒙时,船队便渐渐靠近了义宾县码头。
    渐渐地岸上的房子越来越多,‘近乡情更怯’李清心情也一样紧张,他命船队绕过货运码头,去老码头停靠,客货分流,这是他定的规矩,不过这规矩似乎已经过时,老码头上客货混杂,船只横七竖八,杂乱不堪。
    “船上可是朝廷的使团?”
    一艘小船迎面驶来,船头站着一个四十出头的黑胖役头,他是县令的二舅子,名叫陆二,本是乡里的泼皮,姐夫得道,他也跟着升天,摇身一晃做了义宾县的役头,专替姐夫敛钱聚财,他一早出来截船收费,却看见了这三艘大家伙要靠岸,想起姐夫的再三叮嘱,这两天有去南诏的朝廷使团经过,千万别闯了祸,他见船上布满了拿刀武士,更不敢招惹,赶紧命一人回去报信,自己却迎了上来,若真是朝廷使团,那相国、尚书看
    眼,不定也封个什么县令当当,岂不比喝别人的残羹。
    但大船似乎不屑于向他解释什么,巨大的船身擦过小船,直接驶进了码头,不多时,义宾县马县令闻讯赶来,这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头,长一个硕大的酒糟鼻,考了几十年进士,却终于在去年感动考官,破格录取了他,只是他已六十有九,该退休了,李隆基为嘉奖他报效朝廷之心,便指了一个义宾县县令的实缺,让他过一把官瘾,或许是他本人也知时日不长,便将几十年对钱权的渴望都并在几个月内发作出来。
    虽然不是朝廷的使团,但来的也是高规格的外宾,本县新落成的馆驿修得富丽堂皇,正好给他们住,马县令在捞钱上虽心黑手狠,但却不笨,他知道这县令之位要想再延几年,那就得上面有人替自己给朝廷美言,这馆驿会有视察的上级来住,自然需要花一番心思才行,这些上级嘴上说要体恤民情,但若真让他们体验了民生,恐怕自己的乌纱帽就会丢得更快。
    所以为了让上级留个美好的视察印象,他大花血本修了新馆驿,当然这不是他的钱,是民众自愿捐的,而且多出来的钱也分不清甲乙丙丁,退还不了,便自己笑纳了。
    但马县令却没有遇到前任李县令,李清早在他到来前便带了十几个手下转道去了新码头,时至黎明,公明坊内异常安静,几乎所有的店铺都未开门,只有客栈前挂着两盏红灯笼,表示客未满。路上慢慢行走,一切都没有改变,熟悉得让他眼窝发酸,行至十字路口,却见赵托的三多酒楼消失了,似乎发生过一次火灾,原址上残辕断壁,还有两堆烧得黑漆漆的木头。
    李清心中惊异,想找个行人问问,可等了半天却一个人都没见着。
    “将军,那边财神庙好象有人!”
    一个士兵眼尖,发现尽头的财神庙里似乎有人在烧香,李清忽然想到了孔方道人,自己的老朋友,可不就在这里当主持么?
    “走!随我去看看。”
    他带着一群手下很快便进了财神庙,香火已经熏黑了墙壁,地上铺的石板也被踩裂,院子里摆两个大香炉,几个早起的愚妇正在烧香,不过她们似乎不是对着正殿的赵公明求拜,而是向偏殿求拜,这让李清觉得有些奇怪,他记得这偏殿有一尊像是按他的模样塑的,难道还有什么变化不成。
    他走近偏殿,见殿名已由原来的李公殿改为求子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供的是送子观音,难怪妇人烧香,只是将菩萨供在偏殿似乎有些不妥。
    他信步走入,迎面便见一只收钱的大铁皮箱子,被手腕粗的铁链栓在一根铁桩上,抬头,却见那菩萨通身乌黑油亮,尤其下半身更是油光可鉴,再细一看,那油光竟是被人手摸出来的,李清心中大笑,若天上真有菩萨,知道自己被轻薄成如此模样,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将军,这尊神的相貌和你有点象啊!”
    还是那名眼尖的士兵率先发现了端倪,紧接着其他士兵纷纷叫了起来,都说这尊神确实象他,李清心中暗叫不妙,仔细辨认,嘴张得老大,下巴都要掉下来,这尊神可不就是那帮商人凑钱塑的那尊李公像吗?当时可是通体雪白,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他的眼珠转了两圈,干笑着对士兵们解释道:“这倒是巧了,是有点象我,呵呵!”
    “既然如此,就砸了它!竟敢用我家将军的相貌。”十几个士兵吵吵嚷嚷,抽出腰中的腰刀便准备砍翻它。
    这时,一名老道士匆匆从里间跑来,见士兵要动手,连忙拱手作揖,“各位军爷,砸不得,这是我们义宾县百姓为纪念从前县令而给他塑的像,不信,那里还有他的名字,若砸了,我们义宾县百姓会发怒的。”
    士兵们瞅见了上面的名字,都回过味儿来,转头对李清讪讪道:“将军,这像不仅长得象你,而且名字也和你一样。”有几个士兵实在忍不住,捂嘴偷偷躲在墙角笑。
    多嘴的老道自然便是孔方,李清斜睨着他,恨不得一把将他掐死,这时孔方也认出了眼前这个铁甲将军正是他从前的徒弟李清,他心中惊讶之极,“咦!你不就是李清吗?几时又去从军了。”
    却见他不回答自己,而是满脸怒意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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