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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大唐万户侯-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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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隆基不满地瞥了张筠一眼,随即摆了摆手道,“左相请说!”
    陈希烈捋着山羊胡,向张筠微微冷笑道:“张尚书说先派御史赴河西调查,如果真有其事呢?张尚书可保证安思顺乖乖来长安受审?私募十万大军,这可是杀头之罪,若依张尚书的话去做,他安思顺不反才怪,所以臣建议立即将安思顺投下大理寺,严加拷问。”
    “那你的看法呢?杨相国!”
    杨国忠忙起身道:“臣素知哥舒翰乃忠直之人,必不会妄出谬论,所以臣赞同左相之言。”
    “那兵部是什么意见?”李隆基的目光又投向了韦见素,韦见素吓了一跳,他紧张地站起来连连摆手道:“臣没有意见!”
    “兵部没意见,礼部倒想说几句!”声如洪钟,正是礼部尚书裴宽,只见他站起身对李隆基躬身施一礼道:“请陛下恕臣冒昧。”
    “裴爱卿但说无妨!”
    裴宽向众人团团抱拳一圈,这才呵呵笑道:“老臣也是带过兵之人,哥舒翰地话可信,但也不能全信,比如私募十万胡兵,在河东、在剑南这等人口稠密之地或许行,但在河西那样人烟稀少之地不可能,想必这一点哥舒也是道听途说,又比如说抢劫商旅,老臣也听说河西有此事,姑且信之,总而言之,臣也认为安思顺确实不宜再留在河西,但也不至于象陈相国所说投入大理寺拷问。”
    说到此,裴宽忽然加大了声音,向李隆基郑重地说道:“老臣愿保举安思顺为工部尚书,入朝为官。”
    从表面上看裴宽极为油滑,既不象张筠那般软弱,也不似陈希烈那样偏激,走中间路线,两边都不得罪,可事实上他是真正看透李隆基心思的人,要平稳顺利,不得惊动安禄山,否则又何必让哥舒翰写什么弹劾奏折。
    果然,李隆基向裴宽投去赞许的一笑,徐徐点了点头道:“裴爱卿所言深合朕意,那你再说说看,如果朕将安思顺调入朝为官,谁来来接任更合适?”
    裴宽早与永王商量过此事,哥舒翰是永王地坚定支持者,河西节度使一职非他莫属,只见他低头想了想道:“陇右、河西本是一体,战则合其兵,休则换其民,所以臣推荐哥舒翰兼任河西节度使。”
    李隆基笑了笑,他没有表态,眼一斜,他见杨国忠跃跃欲言,便笑问他道:“杨相国可是有好的人选?”
    “是!”杨国忠站起身来瞥了李琮一眼,道:“臣看好的人选是安西节度使李清,他曾为沙州都督,与河西诸将颇熟,而且年轻有为、精力充沛,由他来兼任安西节度使正当其时。”
    杨国忠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久闻他们二人矛盾重重,甚至到了你死我活地程度,他今天怎么会变了性子,竟然推荐起李清来,众人面面相视,百思不得其解,
    连李隆基也感到了一丝诧异,不过他并不表露出来,回到座位上对众人摆了摆手道:“朕有些乏了,今天便到此吧!”
    遣散了众臣,李隆基也向兴庆宫进发,他走的是外城墙夹道,数千羽林军在左右严密护卫,
    龙辇之上,李隆基正闭目休息,高力士则在一旁小心翼翼侍侯,快到兴庆宫时,李隆基微微睁开了眼睛,他一路都在考虑河西节度的人选,裴宽推荐哥舒翰,而杨国忠却推荐李清,说实话,这两人李隆基都不想用,本来就手握重兵,怎么可能让他们再兼一镇,这样岂不成了安禄山第二?
    “陛下,要出城墙了,让老奴为陛下拉好车帘。”高力士上前小心翼翼将车帘给他拉上。
    李隆基瞥了他一眼,忽然问道:“大将军,你对河西节度使谁来担任,可有好的想法?”
    高力士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沉思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封常清!”。
    天宝十一年初,由于哥舒翰地弹劾,李隆基免去了河西节度使安思顺的职务,将他调回朝廷任工部尚书,同时,调北庭节度使封常清为河西节度使,而空出的北庭节度一职则由安西节使李清兼任,自此,李清一心一意想谋取的河西节度使最终没有能到手,但无心插柳柳却成荫,他却意外地得了北庭。
第三百三十六章 江山如棋(一)
    月,北国严冬渐去,冰雪消融、新枝吐蕊,河西走廊大平原上,牧草开始新长,远处一群群健马在草原上奔驰,牛羊低头在河边悠闲地吃草,这时,在甘州以东的官道上,缓慢地行驶着一队长长的马车,延伸到两里之外。
    这里从华州和武功县抽取的第一批西域移民,一千余户,没有自愿,官府从失地农户中随机抽选,一声令下,家家户户都开始收拾自己微薄的财产,携妻带子,还有白发苍苍的父母,他们仓皇告别了土屋草房、告别了故土,三日后开始向西迁移,唯一的补偿就是一辆马车,这是由五户农户拼凑而成。
    队伍里,老人抱着孩子坐在马车之上,呆呆地望着越来越远的东方,浑浊的泪水挂在他们眼角,不时给他们的孙辈低声嘱咐,‘孩子,你们要记住,你们根在大唐、在华州。
    女人们脸色木然地在马车的另一头忙碌着张罗干粮,而男人们则跟在马车旁徒步行走,和老人的眷念故土不同,他们表情轻松,眼睛里洋溢着希望,不时将怀里的官文拿出来细瞧,上面有安西大都护亲笔签名,一百亩上田,又轻轻将它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虽然是在遥远的西方,但一百亩土地都是永业田,对于这些身负养家重担的男人来说,土地永远都是最致命的诱惑。
    在队伍的两端,则是一千名护卫的官兵,队伍行进缓慢,磨练着他们的性子,可谁也不敢抱怨半句,因为在队伍的最后,赫然跟着安西节度使和广平王。
    李清是行到凤翔时得知自己兼任北庭节度使,由封常清取代安思顺任河西节度使,此任命对他来说是有失有得。看来李隆基的用意还是要自己集中精力开发西域,不让他卷入安禄山的事件之中。
    此刻,他立马在一处低矮的土丘上,打手帘遮挡住平射的阳光,他望着行进缓慢地队伍,无奈地叹了口气。队伍已经走了近二十天才到甘州,照这个速度,到碎叶至少要五月了,这还只是一千户,将来数十万户迁到西域,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去了,事情急不来,关山万里。能顺利抵达便是一个壮举。
    “告诉王都尉,今晚就在甘州歇息!”
    “是!”一名亲兵接令而去。
    李清回头又对张继道:“界。条件就会好起来,大家都能吃到热饭热菜。”
    张继拱拱手,带着几个士兵到移民队伍中去了,这时,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李清回头,只见十几匹马向他快速驶来,一马当先在前,马上人丰神俊朗、英姿勃勃。正是广平王李俶。
    “大将军,人家升了官都是喜气洋洋,为何到你这里却变得波澜不惊?”李俶策马上前,与李清并驾而立,这里视野开阔,他望着远方草原上奔驰地群马,马鞭一指笑道:“河西自古便是历朝历代的牧马重地,得河西即得骑兵。可惜花落别家院,大将军可是为此而感到遗憾?”
    “自作聪明的家伙!”李清轻轻给了他肩头一拳,又探头向他身后看了看笑道:“可是李老道告诉你,我想谋河西?”
    李老道便是李俶的授业之师李泌,他原是东宫供奉,又做了翰林学士,一直与杨国忠关系不好,在他任右相后,李泌便辞去翰林之职,正好李俶要远赴西域。李泌便欣然跟他前往,除了李泌,这次还有一百余名文官同行,他们都是京畿地区抽调的下层官吏,去安西任职两年。
    李俶朝李泌乘坐的马车远远地瞟了一眼,嘿嘿一笑又道:“师傅还说,大将军若真得了河西,这个节度使最多只能再做一年,然后便入朝升为左相。”
    “李老道倒是有点眼光,不愧是世外高人。”李清随意笑了笑,微微侧目瞥了一眼李俶,见他脸上挂着一丝得意,李清随即笑容一敛,冷冷道:“你师傅还说了什么?”
    李俶一呆,随即脸胀得通红,眼睛里闪过一道愧意,低下头道:“多谢大将军,李俶受教了!”
    李清点了点头,微微歉然道:“算了,你也是有儿子地人了,我以后不再说你。”
    说罢,他轻轻捏了捏李俶的肩膀,掉转马头向后驰去,李俶望着他的背影,脑海中不由想起父王临行前对他的嘱咐,“皇上当年将镇纸赐给李清时曾说过,李清的大用是辅佐继任君王,而让你随他去安西,意义深远,现在皇上看似有意要立李琮,但谁也不知他真正的用意,此去安西,你一定要将李清牢牢抓在手中,切不可给别人机会。”
    ‘辅佐继任君王!’李俶喃喃低语,他的眼睛里蓦然闪过异样的神采,胸中豪气顿生,一纵马,向移民队伍飞驰而去。
    看见李清向自己奔来,李惊雁立刻将车帘扯开,微微嗔道:“李郎,你到哪里去了,一下午都不见你!”
    “我这不是来了吗?”
    李清轻轻拍了拍她放在窗沿地手,笑道:“我的郡主愈加成熟,也就愈加漂亮,可是一生气,这漂亮便减了三分,眼角的皱纹却多了两根。”
    “你竟然敢说我老,当心我敲你地头!”忍不住拿出铜镜,低头细看自己的眼角,只见光洁如玉,哪有半点皱纹,她俏脸一冷,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可偏又装不像,只凝神片刻,便‘扑哧’笑出声来,轻轻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低低声笑骂道:“你这个死家伙,也不陪我说说话。”
    李清见她肌肤洁白如雪、眼似秋水,心中一荡,目光迅速向
    扫,见护卫的亲兵都在欣赏远方地风景,便凑上前涎“那我今晚上好好陪陪你!”
    “你在胡说什么!”李惊雁脸上挂不住,她又羞又急,急向李清使个眼色,告诉他自己身旁有人,顺着她眼色看去。只见车厢里面隐隐约约有一张娇美的俏脸。正抿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李清这才想起,里面还坐着广平王的爱妃,沈珍珠。
    “哈!哈!河西的气候确实比长安要冷一点。”他干笑一声,摸了摸后脑勺。又向李惊雁主动请缨道:“我去射几只野鸭子,晚上烤给你们吃。”
    说罢。他向亲兵一招手,“儿郎们,跟我打野味去!”撒马便逃走。
    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李惊雁又好气又好笑,这刚二月初,哪有什么野鸭子?她嘴角现出一抹令人迷醉地笑意。‘真是一只呆鸟’,轻轻将车帘刷地拉上了。
    西迁的队伍继续向前,一路餐风露宿。这一日傍晚。终于抵达了沙州境内,李清一颗久悬地心也终于松了下来,这一路上没遇到马匪。也是庆幸,想必是军队的威慑起了作用,再加上这些西迁地百姓并无油水可捞,马匪们也不感兴趣。
    得到李清的事先通知,刚刚升为沙州刺史地王昌龄早准备充分。在官道沿路搭建了近百顶巨大的帐篷,蒸好了热腾腾地馒头和浓稠的高汤,见西迁队伍浩浩荡荡开来,干吏立刻上前将百姓们领到帐篷里休息吃饭,一直到此时。疲乏至极的移民们才终于得到了一次喘息地机会。
    “大将军,沙州刺史王昌龄求见。”
    李清刚刚在大帐里安顿下来,门口便传来亲兵的禀报声。李清向李惊雁使了个眼色,李惊雁急忙和侍女收拾了几样东西进了内帐。
    “请他进来!”
    片刻,帐帘一挑,脸庞又黑又瘦的王昌龄匆匆走进帐内,向李清深施一礼,“属下见过大将军!”
    “玉壶兄不必多礼。请坐!”
    李清摆了摆请他坐下,又亲自给他斟了杯茶,方笑道:“当年我第一次见到玉壶兄时,还以为是哪个老农走错了房间。可现在八、九年过去了,玉壶兄风采不减当年。”
    王昌龄仰头一笑,也慨然叹道:“当年我为县丞,阳明为主簿,可现在我为一下州刺史,阳明却成为尚书左仆射、安西大都护,人生际遇如斯。也堪称为天宝传奇,不过也多亏阳明念旧情,我才能在沙州一干便是七年,否则早就被调走了。”
    “不然!”李清缓缓摇头道:“并非是我念旧情,若没有玉壶兄,哪有沙州今天的生机勃勃,将一个不足两千户地穷乡僻壤变成一个五万户地上州。
    “去年河西逃来不少流民,现在是七万!”王昌龄小声纠正道。
    “好家伙,只隔一年又变成七万了。”李清呵呵大笑,忽然,他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如果在沙州、龟兹、拔换城各设立疏导点,这将极大缓解移民迁徙之苦,使那些老弱之人不至于死在半途,突来的想法使他按耐不住心中地激动,背着手在帐篷内来回踱步,细细考虑自己想法地可行性,关键是粮食,这样一来,移民在路上耗费的时间更长,对粮食的消耗是巨大地,而朝廷拨不出粮食,一切得靠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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