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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大唐万户侯-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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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国忠顿时慌了手脚,连声大喊,“李相国,李相国留步!”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从马上冲下来,一只脚还挂在镫里,险些让他摔了个大马趴,李林甫听见杨国忠的叫喊,便命马车停下。
    虽是新年休假,但每个部寺都有人值日,李林甫是中书令右相,执政事笔,维系朝廷的正常运作是他的职责,他每日巡视各部,今天到御史台,却发现里面只有几个小官在聊天,御史中丞竟一个也没有。
    李林甫见杨国忠上前,他脸色微沉,略略责备道:“杨中丞,你专司纠偏礼仪,按制应和本相一同巡视,可你非但不随我纠察诸司,反而自己来晚,我闻你夜夜宿青楼,你需检点才是,否则你有何脸面弹劾别人?”
    杨国忠满头大汗,连忙躬身解释道:“属下本来已经早到,但被左相叫住,故而来晚了,请相国恕罪!”
    “陈希烈么?他找你做什么?“
    杨国忠随口应付,不料李林甫却要追根问底,无奈,他只得答道:“是为李清被免职一事,听说龙颜震怒,属下和左相国都颇替他担心。”
    李林甫微微一阵冷笑,“你们是幸灾乐祸吧!”
    他暗暗叹息,李隆基罢免李清不过是为了敷衍吐蕃,给他们一个说法罢了,什么私自出兵,没有他李隆基默许,李清敢出兵吗?什么擅杀吐蕃赞普,赤德祖赞一死,恐怕李隆基最是开心。现在朝野上传得沸沸扬扬,皆说他政治生命已经完结,竟无一人看出李清‘留京候用’这四个字的含义。
    ‘看来这户部始终是到不了自己手上’,李林甫不禁深深忧虑,虽然李清此时能量尚小,对他构不成威胁,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任他坐大,自己早晚会死在他手上。
    但此时李林甫暂无暇顾及李清,韦坚和皇甫惟明才是他当务之急,这可是李隆基亲自交代之事,眼看皇甫惟明已经述职结束,再过些日子他便回去了,得抓紧啊!
    李林甫望着杨国忠,知道他急于摆脱官商一案弹劾失败地不利,正焦急四处寻找功劳,此时不好好利用他,更待何时?。
    想到此,李林甫微微笑道:“今晚我有个家宴,杨中丞新年后尚未到我府上,不如一起来小饮几杯,你看如何?”
    一句话提醒了杨国忠,他竟忘了给相国拜年,他不由狠狠一拍自己脑门,急忙躬身应道:“属下今晚一定来!一定来!”
    可惜李林甫尚不知道董延光之事,若知道,他就会判断出,皇甫惟明此时已是案板上的鱼,他便也不急了。
    皇甫惟明此时真象一条置在案板上待宰的鱼,惶惶不可终日,本来是半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变成雪白,自从王难得背叛,将他的私募军带走,他便知道大势已去,这一切早在李隆基的掌控之中,从命李清为陇右副使时便开始了
    走,李隆基便插进了董延光,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他每天都坐在府上,只等待着军队上门来抄家抓人,但事情已经过了十日,李隆基依然没有动静,皇甫惟明本已绝望的心竟生出一丝侥幸来,有可能是李隆基抓不到他要谋逆的证据,想想也是这样,王难得领兵却不知令,而自己所下之令是拆成三份,缺一不可,其中最关键的一份手令已经回到自己手上,仅得到另外两份手令是根本猜不出自己的真实用意。
    “难道真是这样吗?”
    案板上的鱼死命挣扎了两下,急切想跳回到水池中,不过他却不知道,李隆基迟迟不宰他,不过是想用他为饵,钓出更大的鱼罢了,他府宅周围早已经布满了暗哨。
    这天一大早,门房便赶来报告:“老爷,门外那位李公公又来了,我告诉他老爷不在家,可他就是不肯走,现在还候在那里,已经快半个时辰。”
    “李静忠又来了!”皇甫惟明一下子跳了起来,这已经是李亨第三次派李静忠来他府上了。
    “不要去管他,他爱站多久就站多久。”
    皇甫惟明三步并作两步,抢先躲到书房去了,他不想让李亨知道事情已经失败,更不想再被他牵连,他猜得不错,李静忠确实是受太子之托来打探消息,这几天,皇甫惟明仿佛失踪了一般。音信皆无,太子李亨心急火燎,派人去咸阳和凤翔也打探不出消息,华清宫那边更是平静如昔,二万军队竟不知去向。
    李亨这下才害怕起来,他只希望是皇甫惟明是自己发现事态不对,主动撤走,这样他便可以洗掉逼宫地罪名。但希望并不代表现实,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要找到皇甫惟明本人,可他既无口信,也无任何消息,和两万军队一起平空消失了。太子李亨陷入到深深的恐惧和担忧之中、方寸大乱,他也由此渐渐失去了理智和分寸。
    午后,天空变得无声无息,令人恐怖的寂静,大片浓密的黑云早先便横在遥远的天边,象铅色的幕布一样,现在它开始扩大,而且出现在树梢上,很快,整个长安城迅速地阴暗下来。天空仿佛泼了墨汁一样,这是夏日里常见的大暴雨来临前征兆。可它在冬日里出现,实在太不寻常了。
    只短短地一刻钟。天空便完全被黑暗吞噬了,李清站在窗前,凝望着这个不寻常的冬日,他仿佛已经听到了远方有隆隆地雷声,声音越来越近,忽然,一道闪电将天边的黑暗撕破,紧接着。头顶上一声天崩地裂般的炸响,他的耳朵都似乎被震聋。
    “这是今年的第一声春雷。”
    李琳走进房内。他也略略诧异道:“只是惊蛰还有几天,春雷反倒先至了。”
    李清将窗户关上,雷声立刻便减弱了,他歉意地笑了笑道:“到今天才给世叔拜年,实在是太晚了些。”
    “来了便好,先坐下说话。”李琳拉了两把椅子,请李清坐下。
    他沉思一下道:“这次贤侄被免职,我也觉得其中颇为蹊跷,贤侄不妨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重新返京了。”
    李清面容带一丝苦笑,早知道沙州都督当不了半年,他又何苦让帘儿去受那个颠簸之罪呢?难怪李隆基准他带家属走,他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又笑道:“世叔可了解皇上的布局。”
    “最近废太子之事扑朔迷离,有人说要废,有人说只做做样子,帝王心术,谁又能看得透?”
    停一停,李琳眼光忽然变得异常惊讶,“难道贤侄知道?”
    李清点了点头,“知道谈不上,只是略略猜到一二。”
    “那。
    李琳很想知道,在朝廷地一次次权力变局中,只有料到先机,说白了,只有先猜到皇上的心思,仕途才可能平坦,但这种话又极为敏感,李清肯告诉他吗?他目光迟疑而又满含希望,紧紧地盯着李清。
    李清却淡淡一笑,他今天到李琳府上来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他支持章仇兼琼,昨日章仇兼琼又来找他,很坦白地告诉李清,皇上已经决定让他进京,任门下侍中,也就是左相,现在陈希烈的位子,陈希烈则迁尚书左仆射,让出门下省,而李清则任户部右侍郎并判度支使。
    李隆基的布局已经很明显了,就是用章仇兼琼来牵制李林甫一党独大,他之所以用章仇兼琼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资历和能力,更重要是章仇兼琼与太子李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能够很容易地接收太子党旧人,再铲掉皇甫惟明、韦坚等铁杆,就算太子暂时不倒,他也完全被架空,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李隆基心机之深、手段之巧妙,实在让李清叹为观止,但他也隐隐猜出李隆基的另一层意思,让章仇兼琼来缓解越来越尖锐的土地和财政矛盾,李清知道,这也是造成安史之乱地根源,若想避免安史之乱,就必须迎难而上,尽最大的力量去缓解这两个人人避之地问题,‘户部右侍郎’这五个字的深刻含义,他又岂能不明白。
    “皇上要任命章仇兼琼为左相,我为户部右侍郎兼度支使,以平衡相国党。”尽管他语气轻描淡写,但李琳还是被震惊了,这无疑是一个重大地权力格局变化,章仇兼琼为左相也就意味着一新党派的兴起,随即会产生一系列的人事变动,那自己呢?自己又该站在哪一面?
    不等他说话,李清就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似的,随即郑重说道:“我来找世叔就是想请世叔也站到我们一边。”
    李琳沉默不语,过了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女儿都跟你走了,我还有选择吗?”。
    天空又一声雷响,雨开始哗哗地下了,带着初春的寒意,洗尽冬日的最后一场残雪,远方雾茫茫一片,随着第一声春雷到来,天宝五年的春天开始走近,或许还有春寒料峭,但春意已经沛不可挡,它惊醒了万物、催绿了大地,昂首阔步地走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崔府请客
    至第二天清晨,浓墨一般的乌云终于消散了,取而代色的天空;三滴一碗的大雨消失了,变成了针尖似细雨,细细密密,带着一丝寒意,长安城内被洗宫殿还是简陋的草屋,它都一样的对待,粗黑瓦片和明晃的琉璃都笼罩在一片青色的烟雾之中。
    午后,一辆马车穿过靖安坊,转上了朱雀大街,李清闭目坐在马车里,身子随着马车而轻轻晃动,昨夜李琳的话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想不到帘儿竟然是崔翘的女儿。是心中苦闷才说。”。
    “你去看看他吧!我那妹子实在太凶悍,我也劝不了。
    “柳柳在去年十月已经和李银成婚。”。
    李林甫还是和崔家联姻了,李清一阵叹息,他想到了崔光远,杖毙新科进士,最后却平职调动,或许这就是他有惊无险度过这一劫的交易,这也难怪,太子将倒,崔家又岂能不讨好李林甫?别人可以不问,可崔翘他却不能不管,若任他生死,自己将来又怎么向妻子交代。
    可是,想到他家那头母老虎,李清的头又大了起来,他苦笑了一下,有了女婿后,她的热度也该降一降了。
    马车的速度开始放慢,眼看前方便是崔府,这时,一辆马车从他身旁飞驰而过,铁铃般的笑声穿透雨雾传来,笑声中含着几分狂放和浪荡,笑声颇似崔夫人,却年轻得多,不用问,李清已经听出此人是谁了,眉头微微一皱,才半年不见,她的声音怎么变得如此刺耳?
    “老爷,崔府到了!”车夫已经满头大汗,背心都湿透了,他是个新手,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找崔府。
    “辛苦你了!”李清笑着安慰他一句,下了马车,却见那辆马车正好在他前方停下,先下来两名侍女,搀扶着身材高大的崔柳柳从马车里走出,已作人妇,她明显许是裙摆太长,挂住了马车,崔柳柳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其中一个侍女急忙扶住她,只见她反手一记耳光向侍女脸上句,一抬头却正好看见了李清。
    崔柳柳先是一愣,随即目光黯然,也不打招呼,低头匆匆地进了府门,在身后,又从马车里慢慢出来一人,却正是李银,只见他面目惨白,身子削瘦得厉害,仿佛身上的肉都给了崔柳柳,现实生活中,这倒是一种有趣的现象,胖妻往往配瘦夫。
    他从后面盯着妻子日趋肥硕的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厌烦地向两个侍女挥了挥手,命她们退下。
    “李银兄可是陪妻子回娘家探视?”李清笑着走上前向他拱了拱手。
    李银看见李清,眼睛里立刻生出一分警惕,这个人是父亲再三叮嘱不可小视之人,虽然他已经被罢免,可父亲却说他的罢免比不罢免更为可怕。
    他小心翼翼地向李清回礼道:“正是陪妻子回娘家,李兄可是来拜访家岳?”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李都督、不!李。好久不见。”
    打招呼之人一时想不一个合适的称呼,李清回头,却见是李林甫的得力干将、吏部侍郎杨慎矜,旁边还跟着一貌美如花的少妇,盛装粉饰,想必是他的妻子,几个侍女撑着伞替二人遮挡细雨,杨慎矜回头嘱咐两句,那少妇点点头,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先进去了。
    “失意之事李贤弟不必太放在心上,人生哪有一帆风顺之事,去年吏部对你的考评是上上,只要有机会,皇上一定会再提升你。”
    杨慎矜不由感慨道:“有些人只懂宿花眠柳,却屡获提升,而李贤弟为国立了大功却遭贬黜,实在让人费解。”
    他指的自然是杨国忠,杨慎矜之所以成为相国党骨干,也是因其名望才学皆佳,但他人也傲气,最瞧不起靠裙带关系飞黄腾达的杨国忠,若不是因为党派关系,他本人倒是挺敬佩李清。
    李清听他语气诚恳,急回礼感谢道:“多谢杨侍郎关心,正如你所言,人生总有起伏,我这几个月也着实累了,有这个时间歇息,倒也不错。”
    李清环视一下周围,这才发现府门前停了二十几辆马车,皆富贵豪华,不由诧异道:“难道今天崔府在请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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