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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综]七十一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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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波鲁萨利诺立刻转回目光,紧接着同样愣住。

    千岁百岁的背脊,那片绯红正在淡去…不,或者该说,膨胀到极限反而收缩,氤氲开的绯色收敛成一道细线,如同活物一般蜿蜒勾缠,渐渐的刻出一种图案。

    片刻之后,绯色红线的纠缠盘绕静止下来,原本模模糊糊的图案最终定型;与此同时千岁百岁耗尽力气似的,整个人徒然松弛,闭上眼睛,就这样不知是睡着亦或者昏迷。

    萦绕在耳边的嘤嘤嘤哭声消失,室内重新陷入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瞪目结舌的波鲁萨利诺才回过神,眉心攒得死紧,定定看着千岁百岁的背脊,脑海里飞速开始搜索。

    她背上的图案象是一种纹章,分作上下两部分,上部是一只振翼飞翔的雀鸟,下端却缀着一颗圆形。

    古里古怪的圆印,波鲁萨利诺曾经在某篇古籍上看过类似图像,早已经失传的文明称它为'阴阳鱼图',当今没有任何一个族群使用。

    千岁百岁…背后的印记是族徽?或者纹章?又是为了什么才出现?她和他们近段时间几乎形影不离,当中并没有任何特殊情况,为什么会无缘无故产生徽印?

    ………

    波鲁萨利诺想了半天仍是不得其解,没奈何只好暂时按下疑惑,把她的衬衣拉回原位,随后起身,递了个眼神给萨卡斯基。

    两人复又离开双层床走到窗户边。

    站定之后,波鲁萨利诺从口袋里摸出烟包,想给自己点燃一颗,又把手往边上平伸出去,等萨卡斯基同样拿出一支夹在指间点燃,两个人就站在通风口静静吸烟。

    接着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彼此相顾无言,烟包里的烟支也被他们一支接一支很快消灭干净。

    直到把指间夹的烟支吸得只剩一颗烟蒂,波鲁萨利诺随手把它掐灭了从窗户弹出去,然后又把烟包壳子揉成团往外一丢,最后仰高了脸,对着天花板苦笑。

    半晌,萨卡斯基哑着声线开口道,“她的状况…是一种标志吧?”

    “耶~我想你猜对了,萨卡斯基。”声线放得很低很低,波鲁萨利诺几乎算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道,“睡在床上那丫头今天才成年。”

    变得敏感,情绪波动明显,突然散发出魅香,背脊浮现纹印…这些种种迹象,恐怕是征兆,即使哭笑不得,波鲁萨利诺也只能承认,千岁百岁那母夜叉,之前一直是个孩子。

    真是奇怪啊~

    究竟哪个族群会是她这样,丰腴又明艳的外貌,内里却生涩幼稚?又是为了什么令得她忽然步入成年期?

    ………

    “幸好没有草率的对她出手啊~”波鲁萨利诺耸了耸肩,半是自嘲半是庆幸,“我的预感果然比较正确,果子还是熟了才可口。”

    笑完了垂下眼帘,目光与静静盯着他看的萨卡斯基碰个正着,而后,就见边上始终沉稳严肃的同窗露出难得一见的表情,诡异中带着些如鲠在喉。

    又等了等,面无表情的萨卡斯基眼角微微抽搐,噎住似的闷声说道,“我是想说,她不是人类吧?或者不全是?”

    “谁知道呢~”波鲁萨利诺摊了摊手,漫不经心的勾起嘴角,“她是不是纯粹的人类,那种事重要吗?你会在乎这个?”

    短暂的静默过后,萨卡斯基偏过脸看向舱室彼端睡着的人,眼底眸光放缓下来,嘴角扬起的笑容真真实实。

    “等她醒了再问问,找出关键以后看紧她,免得气息给她带来麻烦。”说话的语气和往常一样冷硬,眉宇间却不再是疏离又冷淡,反而隐约透出些无奈的宠溺。

    “耶~还是找机会让她检查身体比较快。”波鲁萨利诺笑吟吟接口,“等我安排个口风紧的医生,那家伙没自觉得很,问她一定也不知道。”

    千岁百岁的异常,萨卡斯基能从中猜出什么,波鲁萨利诺一点也不奇怪,更不担心。

    他这个同窗虽然相识不久,波鲁萨利诺却很清楚,萨卡斯基不是会在意血统出身的家伙,他和他两个人看中的是品性。

    别看萨卡斯基总是面无表情欺负千岁百岁,实际上那是一种承认的态度。

    就好比波鲁萨利诺自己,要是看不上的家伙,他可是连眼角都懒得施舍,更别提没脸没皮凑近了撩拨。

    千岁百岁是他们的同伴,三个人从今往后会得共处漫长岁月,将来能够背后相托的交情,彼此又哪里会在意对方是什么出身。

    她是人类也好,不是人类也好,只要她是千岁百岁,就没什么好介意。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新月之笛

    新月之夜前的这个白天,是极为混乱的一天。

    意料外的状况接踵而至,从加冕仪式失败引出传承骗局,紧接着揭露数百年前的政治阴谋。

    其错综复杂程度,波鲁萨利诺觉得,若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据少得可怜且零星的线索将全部事件串联起来,大概也只有千岁百岁能够办到。

    毕竟事发那日到今天,也就半个月左右,并且他们对都姆兹的了解都流于表面。

    千岁百岁透过结局反向推断过程,甚至衍生到最初开端,她的种种推测,即便可能存在某些细节偏差,绝大多数却肯定正确。

    说实话,波鲁萨利诺真的未曾遇见过她这样的人,简直聪明到妖异。

    他夸赞她在细节观察方面无人能敌,然而仅凭细节也还是不够,千岁百岁的反向推论法究竟从哪里学来的,真真令人好奇。

    ………

    不过再如何好奇,波鲁萨利诺也只能暂时按捺,因为目前不是深究的好时机,比起千岁百岁的老师,亦或者她背后徽印的来历,当务之急是明晚的新月仪式。

    按照千岁百岁的推论,找到那枚戒指,掌握主控权,那样一来,无论中枢接着可能采取什么行动,海军都可以置之不理。

    关键的那枚戒指还在寻找当中,也可以说是‘包装物’还未完全拆解。

    因为那尸体‘不是牛排’,需要先解冻才能下刀子,于是,一直到临近傍晚,他们还是没能收得到结果。

    当然,对波鲁萨利诺来说,比起担忧锡兰号随船军医的效率,他更关心千岁百岁的情况。

    脊背生出徽印,之后她睡了一个下午。

    睡着了还不许别人吵她。

    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两个用了好些方法,比如捏鼻子啦掐脸颊啦攥马尾啦,她中途几次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不高兴哼哼,转眼又睡死过去。

    波鲁萨利诺给她算过时间,上午加冕仪式失败后他找过去,那时候她已经在后甲板睡得天昏地暗,加上下午,整个白天睡掉三分二时间。

    她这样无缘无故睡着就醒不来,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可是又为着她背脊上的徽印不好让太多人发现,他们也不敢通知船医来给她检查。

    下午四五点钟,就在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两人犹豫,如果情况继续不对,是不是要冒险叫医生的时候,睡得天昏地暗的家伙总算苏醒。

    虽然…猛一下直挺挺坐起来的样子有点吓人。

    ………

    听到动静的时候,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正在窗户边吸烟,整个下午他们两人吸掉了行李里携带的所有存货,就算开着窗户通风,舱室里也还是烟气缭绕。

    不过没办法,他们两个只能用烟草的辛辣味道,来抵御睡死那家伙散发的芳香。

    虽然当她脊背上纹印成型后味道就淡去许多,可是她睡死了无意识还是会散发出那种叫人浑身发热的气息。

    要不然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也不会一下午总想把她弄醒,实在太糟糕了,简直象咫尺间摆着一份诱人食物,偏偏他们还‘饥肠辘辘’。

    首先察觉千岁百岁醒来的是球球,那毛团可能是被香烟熏得不行,早早就逃窜到萨卡斯基的床位去蹲着,也就是千岁百岁的上铺。

    千岁百岁还没醒来的前一刻,原本安安静静缩在床铺内侧的毛团忽然蹭到钢架床边缘,探出个脑袋,用很可能大头朝下栽倒的姿势观察下边。

    波鲁萨利诺叼着烟注视这一幕,眼看球球似乎想往下边扑,就拿手肘捅了捅边上的萨卡斯基,示意他制止球球的举动。

    结果没等做什么,球球又缩回脑袋,乖乖地蹲着不动。

    下一秒,睡死在被窝里的人猛地半坐起来,顶着一脑袋松散凌乱头发,无意识的环顾周遭一圈,眼皮都黏着睁不开的样子。

    片刻过后,一脸汹涌睡意的家伙紧了紧抱在手上的被子,目光迟钝的转向窗户,视线涣散神色恍惚盯着立在窗户边的两人。

    波鲁萨利诺拿掉嘴角的烟支,把指间的烟支掐灭在边上的烟灰缸里,哑着声线笑道,“耶~睡美人醒了呢~”

    她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我梦见了银色的海。”音量轻飘飘的,梦呓一般,“它们在月亮的光辉里狂欢…”

    “…它尝到她的味道…她取走它的血和心脏…”

    舱室里萦绕的浅浅烟气笼着她的脸庞,眼神迷蒙绮丽,随着樱唇轻启,低喃的言语,内容却光怪陆离,绵软音调挟带着绝望的黑暗情绪。

    “美妙的吟唱…她们的恸哭…”

    “…爱与死的生命之歌…”

    ………

    微微怔忡之后,波鲁萨利诺飞快的与萨卡斯基交换一个眼神,转瞬间又错开视线,波鲁萨利诺支起倚着舱壁的身体,慢慢地迈开步伐。

    站到床边,他朝前倾了倾身,静静看着她的眼睛,缓声询问,“它们和她们?”

    “嗯…”她呆呆的看着他,澄澈眸子里有他的倒影她的茫然,“她们死了,它们带走孕育后代的巢穴…”

    带走…?波鲁萨利诺皱了皱眉,在心里细细咀嚼一遍她方才断断续续的叙说,忽的又醒悟过来,“百岁你…”梦见了新月召唤吗?

    千岁百岁所说的,是新月之夜的情景…大概是她近些天研究太多都姆兹卷宗,才导致睡梦里编织了幻境吧?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探出手,试探地拂过她鬓边,随即收回手,波鲁萨利诺故作无意的笑得很轻松,“我们不会让你有事。”

    她的脸颊边冰冷湿漉,想是噩梦侵蚀导致她出了一身冷汗…新月召唤,数百年来没有诱饵存活,那样可怕的遭遇,也难怪她会露出无助眼神呢~

    “不——原来是梦见。”她回了一句在他听来有些莫名的话,停顿几秒钟,眼睛里眸光渐渐凝聚,“有人来了。”

    “耶~百岁去洗个澡怎么样?”波鲁萨利诺无视了她那些叫人无法理解含意的言语,又一次伸手戳了戳她的脸,笑吟吟的建议,“你出了一身汗。”

    “快吃晚饭了啊~百岁你总不能这样出门吧?”

    ………

    等了一会儿,她乖乖的起身,又抱着他给她找来的衬衣,默不吭声进入浴室。

    浴室门阖上之后,趁着她神智尚未完全清醒把人骗去梳洗的波鲁萨利诺返身折回窗户边,嘴角噙着的笑意加深少许。

    全程围观的萨卡斯基先丢了个百分百鄙视的眼神,随即轻声打个唿哨,招呼蹲守在上铺的球球过来。

    毛团跃到地上,悄无声息窜到他们跟前,蹲下,仰高脑袋。

    波鲁萨利诺垂下眼帘,看了地上的球球一眼,嘴角的笑意蓦地凝结。

    “看来你没发现。”萨卡斯基凉声说道,“球球承认她是主人了,在她背后产生徽纹的时候。”

    “耶~这还真是…”波鲁萨利诺挑了挑眉梢,又细细看了看毛团,接着才把刚刚被哽住的后半句话说出口,“出乎意料呢~”

    球球这毛团身上的绒毛纹路加深许多,并且它的眼睛也变成纯然银色,这是进化标记。

    正如萨卡斯基之前说过,球球的族群是一种极狡诈的生物。

    只依附强者生存,在丛林里它们跟随森林之王,如果被人类逮住,强行驯化之后,豢养它们的女孩子会逐渐产生香味。

    然而,那些拥有它们的女孩子却一定不是它们的主人,它们的驯服是因为那些女人,通常自己也是被豢养。

    只不过另外有一种很有意思并且鲜为人知的情况,倘若逮着它们之后放养在身边不对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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