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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诗人在路上-第14章

小说: 诗人在路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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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害怕吗?我何时害怕孤独了?有记忆起就是一个人的世界自热不记得从何时起,习惯了吧。

  不能安眠的我只有不断地记忆,回想起那么多仿佛忘记的事,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一张面孔,一个名字,是那么熟悉。一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看,但究竟是谁?发生过什么?跟我有什么样的关系?统统遗忘了。我还没有老,便开始有此情怀,遗忘,就是对过去的否定,否定就是不存在,就是没有发生过,这些面孔只是有我的大脑灰质创造的,那么,我的记忆呢?我开始不能确信自己是否存在,我开始恐慌,感到生命的主题受到威胁。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九。信倾阳
教室里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震动我心跳的只是窗外不知庆祝什么的礼炮声,他庆祝什么,为什么庆祝?有什么样子节目值得庆祝?

  教室的灯光只剩一盏,外面世界,漆黑趁机倾入,占据半个教室。

  我在现实中疲累了,只想找一个寂静,无人的地方静静地体会,听听往来的风声,就一直这个样子下去,永恒。

  窗户上是自己木模糊的身影,他朝我招招手,以示意我并不孤单的离别,黑暗的一角明亮一点红色,看不出是什么,但不必在意,再不会有相逢的日子。同一个方向还有抵达之声,一滴,一嗒,让我年轻的梦随之不知所向。

  或许我是无可奈何的,或许我是逆来顺受的,或许我是顽固不化的……总之,我在这一刻已经错过了所有,我……该走了。

  这将是最后一次已重复千百次的动作迈步走出教室,算作永别,但我该走向何处?回到何方?从来没有人能指明方向,也不需要有人自我的路上指手画脚,路我自己走。

  什么是生命?就是一个从来不给任何一个错误重新来过的机会,错误就是事实,错误就是结果。于是,那些踏上歧途的,别人自然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个人已经不可救药……废物。

  红色的一点跳绿了,才知道那是同学忘记关闭电源的饮水机,谢谢你的道别,朋友。

  我本是来取一些需要带走的东西,但是来到教室后又发现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成批成批的学科资料已然没有一点作用,没有属于我的,这里终将别淡忘,所发生的事也会一件件模糊,

  什么也不带走,这样倒也干净,只是将红绿交替的饮水机关掉,检验一遍窗户是否关严。黑板上还残留的物理公式,又感到不曾有过的失落,异样的委屈之感,恍然若失,但并不后悔,就此而走。

  就在我留恋之际,教室的最后一盏灯熄灭了,楼道里只能从几扇窗户中映出几片颤抖的青光,脚步声,空传回响,陪伴着格外幽静。

  我走进办公室时,班主任脸上还带些愠色,平时不喜抽烟的他此时手中也燃起青烟一缕。

  虽然前日昏天的黑沙几乎生吞了天地,最终过去了,不论结局是好是坏,都是晴天。

  班主任对我皱着眉道:“前日罚你成那样不过是想让你明白,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呢既是是别人的错,自己得理,该认耸的还得认耸,蛮强有什么用?等你进了社会你会遇到很多,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原则、有道理、有公平。总之有利于生存的就是正确的”

  “他的父亲是区市委的,这你也知道的”

  我点点头,默不语。

  “上面传下话,一定要开除你……而且,再没有敢要你。我想你去给体委道个歉,陪一回笑,只要处理成小孩子闹矛盾就不会有事了……”

  我久不说话,他又说:“他那个人是有些混账,谁让他有背景呢,连老师都避着他,你也得低头处且低头……”

  我还是没做声,只见他狠狠将烟蒂扔下,呵斥“你的家庭那样,爷爷奶奶一把年纪了,你还不让他们省心?你的技术学得又好,明年就能分配工作了,你好好想想!”

  唯一使我隐痛的便是两个老人,我也不安,我再问,我的生命究竟是属于我一个人,还是别人共有的呢?活在人下,祖祖辈辈活在人下,从没有翻身的机会,就这样都不能有生存。

  我突然抬起头“老师,你不用再劝了,你对我好我心里知道,我也由心感激。可是这个头我不会低,从小到大有多少人想让我低头,我没有,我虽然生活的不好可是我长大了,我心里坦荡……你说的道理都对,我也懂,低头是为了生存,我不灭的骨气也是为了生存,这一点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理解,既是他是主席的儿子又怎样?我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他,除了他有什么能让人敬佩的。”

  我一下说了很多,我注意他的神情,现在的他很耐人寻味,似乎开始喜,但又紧接着忧,同时摇头,但又点了点头。

  窗外,明媚的阳光,园中回荡着鸟鸣……班主任没再强求他,挥手示意我坐在他对面一个座椅上。

  “你也能看到的,我很是欣赏你的果敢,爱憎分明的精神,但有但却因此惹下太多祸端……”

  我插嘴“我知道是你一直在帮助我,不然我早不在这里了”

  他继续他的话“老师呢,是要在学生面前树立威严的,你那时的很多做法都让我恼火,很多次明显的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些话现在也可以说出来了。你这样的性格生在美国什么国家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但是你要清楚在中国不论你说是封建也好,落后也罢,国情就是这个样子。”

  我呆呆的听,产生一股不可名状的痛苦之感。是我即明白任何道理,也有正确的是非观念,但是就是做不到。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我体内,逼迫着我叛逆而行,就如同他逼着某些人叛逆而行一样……

  “记住我这句话,你要慢慢的接受这个社会,凡是不能接受它的都会死亡,就是这样不公平,简单。你可以抵触,抱怨,愤怒但是……你还有辛辛苦苦养育你的人,你不是一个人。”

  我听着不在多说什么,我依旧有我的信念,如果向别人一样的苟活,那么我就不再是我,而是完全是别一个人,一个重复无数遍,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人。

  “谢谢你老师,我要走了。我也会思考的”我平静地说。

  老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蹙目眺望窗外,眼圈微红。

  我轻声问:“老师?”

  他低下头,看着地面,半晌才微笑一下说:“你同我年轻时一样,但是现在,我连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也不清楚了……”

  我听着,沉默了。

  我想到此笑了几声,继续往楼下走,四周已经完全黑暗,连浮幽光的窗也没有了。我又轻笑了几声,为了今后的日子,下定决心。

  我看到爷爷奶奶在路灯下的轮廓,身影就在他们脚下,他们佝偻着,像两塑雕像,沉默着,凝固着,没有对白,没有动作。

  我不孝啊!不能给眼前的老人带来一点荣誉,他们失去了孩子,苦苦抚养长大的孙子又是这番模样。我少有的留下了眼泪,罪恶负载在我的肩上,压的我无法喘息……我最不愿见到的承重悲哀莫过于见到自己最希望享受自己成功喜悦的人为自己留下失望的泪水。

  爷爷奶奶为我的成长流进了泪,伤透了心,他们怕给我他多的压力而从不逼迫我的成绩,可我究竟学习到了什么?

  扑通一声,我跪下了。

二十。一凡
花,落若相离

  清晨太凄凉,傍晚太脆弱,

  我的忧伤,随你的影子旋转一周。

  暮了,天色趋于单纯的明净,

  我轻挥手,就此在飘渺里别过。

  辉煌的一夜,遣散迷失的花,

  你飘落的瞬息,增添的生命的多少情节?

  又一日的光明,浅淡出重复无限的清晨,

  风雨一夜,

  花,落若相离。

  
  我梦魇了。

  生平没有做过这麽诡异,这么真实的梦,正如弗洛伊德所说,梦是现实的征兆,欲望的典型。我甚不理解这其中的内涵,不过他确实暗示着什么。

  我躺在床上,重新品味自己的梦。是一个刺耳的声音在呼救。这声音空荡回响,哀怨不绝,极具穿透力。像一个女人的声音,又像自己尖声时发出的,确切的说更像是鬼魅。

  听到这鬼魅的声音,我仿佛就见到了他。穿着一身白衣沾满血,留着长披发,双目充满不知对什么的哀怨。悬在半空,一声不响的出现在我的身后……

  于是我拼命环顾四周,大喊;“你出来”,心中是一股对无知的恐惧。那声音果真愈近,梦境也变换了,原先与我一道的人都消失了,只留我空守这个世界……

  莫非,我不敢想。声音缭绕不绝,愈来愈近。

  我竟无自觉的跟着那声音一起呼救,才发觉从自己口中发出与 那同样的那个声音。

  “救命啊”空响、传荡、潜存有一种绝望。

  “我怎么救你?”我鼓足勇气问那鬼魅。

  “救你自己”后声音消失了,随之成了我的呼救……

  我低下头,发现自己悬在半空。  

  正值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时,自己已被吓醒。声音仍回荡在耳边,久久不去,仿佛他在我身边久久不去。

  “救你自己”我猜想这是本我的声音。

  四面一如既往的平静,生平从未有的感到一股寒意。我点亮一盏灯,这寒仍未消。打开一缕窗缝,外面已是刺耳的世界。躯体与魂魄早已在街上行走,已是临晨。

  在现实的恐吓、无聊梦的惊扰下早已无心安眠。我又点亮一盏灯,坐等天明。

  母亲失约了,他没有在他应当出现的时间出现,一早我疲惫的撑着眼躺在床上,窗外越熙攘往来的车人。

  外公已在天朦朦亮时溜腿走了。我极力舒展全身,准备开天辟地。门铃这时响了,会是谁?外公有钥匙,父母会开车来,而且也会从窗户看到。

  我跳下床才意识到这一夜并没有*服。清晨的秋,冷得很我急忙开门,眼前是三舅红彤彤的脸,眼镜上都有了水雾,我紧接着他手中的两个手提袋,一边迎接他进屋。

  三舅不顾脚下踏出的泥泞各个房间找了一遍。

  “不在,姥爷出去了了”我便说边去找拖鞋。

  “哦”这才摘下眼镜忙着擦“你妈呢?”三舅放下他的大包小包,轻巧的坐下了。

  “一会儿和我爸来”

  “你爸?”三舅疑惑但更多是不屑的口吻,挑着嗓尖说。

  我回答是。继而他接过我递给他的拖鞋没说什么,但我知道的,三舅向来轻狂,典型的知识分子的样子,对土大款,像我二舅那样的人很不屑一顾。

  他同我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热茶,眼睛盯着电视。一边问“你现在在哪里上学?前年不是到我们那里考过一回高中吗,后来也不听你动静了……”

  我不明显的冷笑一下答了两个字,由此又回忆起三舅说的那一次报考重点高中失败的经历,直到现在我仍对此有些埋怨。我认真备考很久去,也不知三舅从何对我做出这样的判断,正眼没瞧我,歪着头吐了三个字“考不上”,也是我不争气,应验了他的话。

  “十九中”

  “没听过,省上排名多少?”

  自是排不上名气的,答不知道。

  三舅诡笑了一下,直盯着电视口中平稳的说“你弟弟明年中考,不过已经被一中特优班报送了……你弟弟全市排名一二,你也知道的,一中每年至少三十四十个清华北大……”

  我不吭声,三舅一向给予我足够的现实教育,我从阳光走出那一天,他就极力使我看清世界有多么大,我是多么渺小,我的成绩是多么微不足道。

  就是从那时起,我变得沉默了,开始敏感别人对自己的态度。

  “丹儿丹儿怎么不会来”我问弟弟情况打断他对我犀利无比的话。

  他仅喝口水“去北京参赛去了,物理竞赛”

  我不再问了,弟弟的情况我很是知道的,数理化经常获省市大奖,还有一次打破魔方记录,对于此光彩掩人的弟弟,我自然只是一个陪客,一个供族人丰富交谈的笑耳。

  我不说了,免得又是用我的幼稚来掩藏我的更加幼稚。但是三舅好像很有兴致,目光透过青光镜片对着我问“你现在年纪排名多少?”。

  “六百多”

  “有……”

  我打断他,知道他所问“一千二百人,理科八百”

  他锢着脸,点点头,没答应。我舒一口气,感到庆幸,我斜眼眺望着窗外,看那兀秃秃的树干上落得一只乱人心绪的乌鸦,在无叶的树上蹦跳。

  三舅开口又说“你这不行,目光不能只局限在这一小片地方,全盟有多少高中?全省有多少盟?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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