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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蛇祸-宝钞-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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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阖桑没有异议,自然小山神也不会多话。褚宁生心里还系着房里的几本书,下一次科考只有一两年的时间,时间已然不多。
  因此,白蟾宫与阖桑走后,木鱼冲着褚宁生重重哼了一声,也动身离开了斋堂。
  褚宁生莫名其妙地抓抓脑袋,等所有人走光,他仔细拉好斋堂的门窗,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夜,雨势略微小了些,只有雷鸣闪电仍旧不绝,扰人清梦,褚宁生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晌,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知睡到何时,似梦非梦间,他忽而听到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叮铃叮铃地响着,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好像有人举着招魂幡喊魂,又像是过路的道士摇铃引渡着客死异乡的僵尸。
  他裹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户揉揉眼睛朝外看去。
  雷声雨中,闪电倏尔划过天际,他看到一个素白人影举着一把红锦艳伞缓步行在雨中,伞骨尖上挂着的铜铃叮铃叮铃地摇来摆去,影影绰绰间,穿过芒草覆盖的两排石灯,朝着寺外走去。
  “白兄?”褚宁生疑惑地低喃了一句,正想出声唤那人影,却忽而打了一哈欠,耳边萦绕的铜铃声,令他头脑越来越沉,昏昏欲睡。
  他挣扎了几下,终是撑不住,关上窗户,转身爬回了床上,倒头昏睡过去。
  沉眠中,一宿清梦,隐约梦见了一个白衣女子,长长的青丝遮住了女子半边的脸,令他看不太清楚女子的模样。
  荒山野岭,雨水不歇,雷声不停,“义庄”大门再次向世外打开。
  风雨中,匾旁灯笼摇晃,灯火慌慌,生人勿进,死人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回

  走进“义庄”,穿过黄尘道,待推开鬼客栈的门,白蟾宫发现客栈里一片冷清,柜台后也没有钱孝儿的踪影,只有阿大撑着脑袋在打瞌睡。
  “怎么今晚一个人也没有?”他走过去,唤醒阿大。
  阿大睁开眼睛,见是白蟾宫,忙从柜台后走出来,热情笑道:“白官人你来了!”
  白蟾宫对他笑了笑,重复问了声的话。
  阿大这才反应过来,回道:“是这样的,老板说白官人你要来,就把那些妖魔鬼怪轰出去了。”
  白蟾宫有些意外,问阿大:“他怎么知道我会来?”
  阿大揉了揉脖子,给白蟾宫倒了一杯热茶,白蟾宫照旧对他道了声谢谢:“老板说,白官人你和那位神君在一起,不出十日,必会回‘义庄’。”
  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白蟾宫眉眼间神色淡然,他含笑轻声低喃着:“他倒是算得挺准,”又问阿大,“这么说,钱老板已经在兰水榭等我了?”
  阿大点头:“是啊,一入夜老板就去了兰水榭,白官人你先歇会儿,再随我去楼上找老板吧?”
  放下茶盏:“不必了,现在就带我去吧。”
  阿大一听,只得点头:“好嘞!”随即领着白蟾宫上了客栈二楼。
  兰水榭处于二楼东面的尽头,走出阁楼,经过一道奇异的浮水回廊,然后就是遍开白色玉兰花的兰水榭,四处皆弥漫着一股醉人的玉兰花香。
  此处是老板的丹药房,与升棺阁一样,由不得半个生人随意踏足,若有人无意闯入此地,不管是谁,老板都会叫其生不如死。
  “老板,白官人来了。”阿大领着白蟾宫走进兰水榭,一路上,白色的纱幔擦着人的手臂前后而动,就好似一个个踏云飞舞的玲珑女子,勾魂留人。
  拨开雕栏门口的纱幔,白蟾宫朝里望去,果然见到钱孝儿撑着脑袋,懒懒地躺在软榻上,执着烟杆吞云吐雾。
  整个水榭的中央蓄着一个巨大的水池,池面上,白色的水雾好似云腾翻滚,微微向上升起,一丝一缕地纠缠住从钱孝儿口中吐出的青烟,缠绵勾扯,不死不休。
  钱孝儿仰头吐出一口烟雾,他微微抬眸看了眼门口的两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不带丝毫起伏:“阿大,去守住大门,不准任何人踏进‘义庄’半步。”
  阿大点头:“知道了!”向白蟾宫告辞,转身离开了兰水榭。
  白蟾宫从旁走过水池,朝着仍旧懒散地躺在软榻上的钱孝儿走去:“你怎么知道我不出十日必会回来。”
  钱孝儿从软榻上直起身来,宽松的长袍露出胸前大片健美的胸肌,不似他这个人看起来这般好似软骨,若真比起来,白蟾宫的身形要比他单薄了许多。毕竟,白蟾宫是蛇妖,骨骼纤细柔软得多,当然却也不是女子一般的纤柔。
  他对着烟嘴深深吸了好几口,缓缓吐出一股幽长的青烟,捏起雕花矮桌上的玉签拨了拨烟斗:“你这几日过得真是逍遥啊,龙蔻香的香味都散发出来了,居然还浑然不知。”
  白蟾宫怔了一下,抬手嗅了嗅手臂。
  果然,身上的玉兰香淡得几乎已经闻不见,而那股特别的龙蔻香好似雨后春笋,破土而出,渐渐遮过了玉兰的香气。
  “原来是因为龙蔻香……”他低声喃呢,俯身蹲在巨大的池边,伸手撩了撩水雾下的池水,当嗅见湿润的指尖那迷人的玉兰香,他微微蹙起了眉头,“又是玉兰之水。”
  钱孝儿闻言,掀起眼帘看向他:“怎么,不想泡了?”
  白蟾宫站起身来,开始动手解开腰带,一件一件脱去身上的衣物:“你今晚闭门不做生意,又要阿大守着‘义庄’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应该猜到我所为何事而来。其实你我都知道,玉兰之水始终治标不治本,遮得了龙蔻香一时,遮不了一世,今晚,我要你替我彻底剔除龙蔻香。”
  除去身上所有的遮蔽,白蟾宫浑身赤衤果地踏进水雾氤氲的巨大水池,白皙如瓷的肌肤在水雾之下,就好似能散发出珍珠的光泽。
  “另外,这副身子现下已是极限,昨晚遇见桃木,差一点被震散魂魄,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钉魂。”
  钱孝儿执着烟杆的手倏尔顿住,他狭长的凤目微眯:“你要想清楚,钉魂不是儿戏,”歇了歇,提起烟杆深吸一口,“其实只要你肯蜕皮,并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白蟾宫立刻道:“我说过,还不是蜕皮的时候。”
  钱孝儿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钉魂之后,就无法再次夺舍,你又不肯蜕皮,迟早会被这副皮囊拖累。再者,若真的剔除龙蔻香,恐怕今后你会更加麻烦。”
  白蟾宫道:“你以为我不想留住龙蔻香?毕竟为了保住它,这么多年来每隔一段日子,我都会找你以玉兰之水替我遮住香气,坚持了这么久,我也不想放弃。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若它还留在我身上,使人察觉,青兆只有死路一条。”
  钱孝儿沉默不语,半晌,点点头:“好,我帮你。”说着,放下手中的烟杆,起身走到池边。
  他拨起一缕池水,缓慢淋在白蟾宫白腻而圆润的肩头上,盯着水珠滑入雾下的痕迹,说:“你要剔除龙蔻香,只要天木玉兰入骨,龙蔻香自然会被取而代之,消失无踪,”他顿了一下,声音更是沉了一分,似是有所感概,“为了替青兆养香,你将自己当作活香炉整整几十年,想不到而今,会这般果断弃而舍之。”
  白蟾宫无言,缓缓阖目,感受着钱孝儿撩起的水流,什么也没说。
  “至于钉魂,恐怕就得辛苦多了,需得以槐扣封你天灵与七窍灵观,过程可谓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还没有几个人能在我手底撑过来。虽说今后不会似现在这般受到桃木影响,但是,钉魂之后,你的修为便会止步不前,真真可惜了你这些年的修行,”钱孝儿说着,顿住了手中的动作,“而那人也一定会趁机向你报复。”
  白蟾宫在水中动了动,他侧了侧头,放松地靠在池边:“这些我都想到过,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被人算计。”他仰头对钱孝儿笑了一下,沉沉吐出一口气,“开始吧。”
  ……
  整整一夜,兰水榭里都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本还是低低的隐忍的呜咽,直到最后,每一声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嘶喊出来。
  远远守在“义庄”门口的阿大,分辨出那是白蟾宫的声音,饶是对白蟾宫信心十足,也晓得自己的老板不会对白蟾宫不利,可不禁还是听得一阵毛骨悚然。
  天将微明的时候,惨叫声才渐渐低了下去。
  兰水榭里,被折磨得精疲力尽的白蟾宫,伏在池边不省人事,原本白皙的背脊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似乎是受不了那痛苦的折磨,他的双腿不知何时化作了一条长长的白色蛇尾,无力的露出水面垂在另一头的池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回

    阖桑面色阴沉地闯入“义庄”,即使白天的“义庄”大门是窥心之水,也无法阻止他想要捏死钱孝儿的心。

    “蟾宫何在。”

    昨晚被钱孝儿赶出“义庄”整整一夜的妖魔鬼怪,看见传言被贬下凡的黑帝五子出现在鬼客栈内,方圆百里都弥漫着一股慑人的气势,个个都吓得做鸟兽散开,只有几个胆子大的留了下来,饶有兴趣地倚在楼上阑干处看着楼下的柜台前,两个出色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对峙。

    一个仍旧懒洋洋地眯眼微笑,一个虽笑着,满是阴霾的脸色可感受不到一丝带有温度的笑意。

    钱孝儿一口一口抽着烟,阖桑虽未与他面对面,只是摇着折扇顿在柜台不远处,却令人无法忽略那一身风流之下所暗藏的一股杀气。

    “五公子大清早的来义庄,钱某这鬼客栈真是蓬荜生辉,”他含着笑意,张口吐出一缕青烟,摆手唤来阿大,“还不快给五公子沏壶好茶。”

    阿大咽了咽口水,他虽不担心自家老板会吃亏,可突然看到黑帝五子一来就向老板要人,若是被他知晓白蟾宫昨夜惨叫了一整夜,不知道这位风流倜傥的神君,会不会和他家这个慵懒成性的老板打起来?

    没敢多想,阿大连忙搭起白布去沏茶。

    “钱老板,我来此地的目的,你很清楚,”收回紧盯着钱孝儿的目光,阖桑摇扇走到一旁的矮桌前,撩开衣摆坐了下去,他的话虽不咸不淡,却隐隐含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压迫感,“蟾宫彻夜不归,我是来接他的。”

    钱孝儿咧嘴笑了笑,似是含着几分揶揄,阖桑顿时微阖眼眸,危险地瞥了眼钱孝儿。

    钱孝儿道:“五公子莫要搞错了,钱某虽说是个生意人,买卖一切不能买卖之物,可却不是人贩子,何况白蟾宫这么大一个人,五公子还担心他被人拐了去不成?”

    阖桑似笑非笑,很浅地低哼一声:“别人恐怕我不担心,但是……蟾宫,我不得不担心,你说对吧,钱老板?”他似有所指地反问钱孝儿,嘴角半分不减的弧度显得意味深长。

    钱孝儿这回却只顾着吞云吐雾,没有回答他,披散的长发落了几缕在袒露的胸前,慵懒之中,凭添了几分狂浪与放荡。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白蟾宫的美色令无数人垂涎三尺,即使他是男子,可美得过头了,就不是男子女子这般简单了。

    当然阖桑也不可能相信,这鬼客栈内,没有一个对白蟾宫心怀不轨的人。

    而现下他最担心的,正是眼前扮猪吃老虎的这个。

    看着钱孝儿始终眉开眼笑的脸,那怡然自得,悠闲自在的德行,怎么看,阖桑都觉得碍眼之极,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这时,阿大终于端上了茶水,小心翼翼招呼阖桑一声,放下茶盏,迅速蹭回了角落处,忐忑不安地远远观望两人。

    沉默没持续多久。

    阖桑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揭开茶盏的瓷盖,一下一下地拨弄着:“你和蟾宫是什么关系?”他压低了几分声音,听起来虽是冷静的,可听在钱孝儿耳里,就别有几番意味了。

    黑帝五子风流成性,那一段段风流韵事,说个三天三夜也难以说尽。越是难以攻陷的美人,对他来说,就越是稀世珍宝。珍宝被他人觊觎窥视,应是更加凸显美人的价值连城才是,可什么时候,他黑帝五子也开始斤斤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

    钱孝儿朝着烟嘴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缕烟雾,微眯的凤目之中,眸光耐人寻味。

    看来……还真被他之前给说中了。

    入骨相思不自知啊……

    这白蟾宫,还真是不给他省心。

    收了收心思,钱孝儿扬起笑容,模棱两可地回道:“五公子觉得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这暧昧不明的话,令阖桑很不满意,他倏地丢开指尖的瓷盖,一瞬不瞬地盯着钱孝儿:“你似乎很关心他。”

    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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