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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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已经开始秘密排查这个人。”
　　“是吗，我也正要找你的，你看这是市公安局转来的绝密敌情通报，他们已经得到确凿的线索，那个罪犯藏在我们监狱，要求我们密切配合，尽快地挖出这个人。”
　　“公安局的线索从哪里得到的呢，我们是刚刚掌握的情况，看来他们也有一条重要的情报渠道，连我们监狱的情况都知道。”
　　“这个情况是太重要了，他们从哪里得到的线索我们不去管他了。”施彛�的眼前浮现出南山街银行抢劫杀人案惨不忍睹的现场，凶手太残忍了，三名女营业员全被割断了喉管……
　　“你们摸到了直接的证据吗？”
　　“没有。仅仅是有人听白鹏飞说过南山街的案件是他干的。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有吹牛的可能。罪犯入狱后都愿意吹嘘自己的过去是怎么样的厉害，在定罪的时候都一推六二五的。”
　　“说藏在我们监狱的那个罪犯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这个人是太狡猾了。他来到监狱后就没有露头过。我们已经上了狱侦，我估计是没有问题的。”
　　“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能跑风，只能和我单线联系。暗中对监狱的所有罪犯进行全面排查。这是个高智商的罪犯，可能我们的行动他都知道。”
　　

第十章　血债血偿（10）
“监狱长，请你放心，只要这个人在这个监狱，我保证把他挖出来，我有绝对的把握。”
　　“也要防备白鹏飞杀人灭口，对进入监狱的人员和物品要进行严格检查，用的名字也不一定是真名，可能姓名已经改多年了。他可能是以什么理由进入监狱的，就是躲避公安机关的追捕。”
　　“根据我们初步掌握的线索，这个人可能是在监狱后勤部门一带。我们已经在逐个排查。”陈剑虹已经怀疑到一个人，那是一个总是沉默的人。
　　火娃对自己的杀人犯罪供认不讳，他被关进禁闭室已经有一个月了。陈剑虹那次对他提审后，火娃的情绪再次出现了反复，什么也不说了，他一再说自己愿意被判死刑，也可以早日见到他死去的姐姐。
　　监狱对该案的侦查已接近了尾声。今天是最后一次讯问，准备马上移送审查起诉了。
　　“先不着急谈，你先吃点东西。”欧阳拿出了两个饭盒，一盒里装的是手擀面条，还有两个荷包蛋。另一盒荤素搭配的炝拌菜。
　　“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吃吧，面条是你欧阳姐姐亲自给你擀的。”
　　火娃痛哭起来：“你们是好人，我要对得起你们，你们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想我的妈妈，我想见见她行不行？”
　　“行，我们今天就通知她来。”
　　“我杀死他，我给我死去的姐姐报仇了，我死而无怨。我不恨监狱，我对不起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现在我想通了，我不能这样的就被枪毙了，我要把我知道的秘密告诉你们。我想问一问能不能不判我死刑。”
　　“判什么刑是审判机关的权力，监狱机关会把你的情况如实转过去。”
　　“那我再考虑考虑。”火娃说到关键情节又动摇了。
　　“你不要有顾虑，政府是说话算数的。”陈剑虹给火娃点了一支烟，打开了一瓶矿泉水。火娃的眼睛通红，看得出来已有几天没睡觉了。
　　“陈处长，我相信你，你的为人我们犯人都知道。但我的事情太大了，你必须给我一个正式的保证，要有书面的保证。”
　　“好，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一定争取走光明之路。”
　　陈剑虹和兰竺来到了施彛�办公室。陈剑虹汇报了案件的进展情况。“火娃说他有重要情况要和监狱说，前提是能不能保证不判他死刑。”
　　“可以向他保证，但要看他揭发的是什么情况。”
　　“他说的是关于南山街银行抢劫案件的情况。他知道藏在我们监狱的那个人是谁。”
　　“一定要打消火娃的顾虑，给他摆清出路，让他说实话。”
　　“但他要一个书面保证，上面必须有你的亲笔签字。”
　　“可以给他一个，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签字，监狱盖章。”
　　欧阳惠雪把保证书递给了火娃。“火娃，你要的书面保证我们给你带来了，你看看。”那是一张用监狱便笺写的保证书，上面有施彛�的亲笔签名和监狱的鲜红大印。
　　火娃看得很仔细，确实是一份真的保证书：“我不要了，你们把保证书拿回去吧。我相信你们。我要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火娃讲述了南山街银行抢劫杀人案的过程，他说有一个人肯定藏在沅山监狱，他不知道是谁，他怀疑一个人。陈剑虹和欧阳惠雪听得浑身战栗不已，他们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案情突破了，陈剑虹激动地向施彛�汇报了案件的全面情况。施彛�又听完了全部审讯录音，找不出什么不实之处，激动地说：“好啊，干得好，今天晚上请你们俩吃饭。那几名银行女职员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这个人真是太狡猾了，他竟然在沅山监狱隐藏了四年，找的地方真好呀，我在公安局的时候到处查找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会躲进了监狱。”施彛�知道自己过去是小瞧了这个监狱，监狱真是一个复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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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血债血偿（11）
“火娃提供的那个人我们动他不？”陈剑虹想一鼓作气拿下这个案子。
　　“不能动他，我们动他还没有充足的证据，火娃提供的也就是情况，没有直接的证据，他不承认我们也定不了案，留下这条伏线，用他来钓白鹏飞。要密切监视，绝对保证他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我已经派了一个侦查员在他身边，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一定要保密，卷宗要封存，谁调也不行。”
　　“没问题，卷宗就在我的手里，谁也调不走。”
　　“我要马上和公安机关联系一下，没有他们的配合，我们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还得和市委汇报，听听市委的意见。”施彛�想起了沙玉龙约他，说是有重要的情况向他报告。
　　焦成金和龙啸天站在监狱办公楼的阳台上交谈着。从阳台望去，狱内一览无余。蓝蓝的天空，翠绿的草坪，不时有几只鸟从天空飞过，落在了监狱的大柳树上。
　　“老霍头找到了，他确实和白鹏飞的关系不一般，但他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了。施彛�已经去看他多次了，每次都给他带去不少的东西。”焦成金也是听下面的民警和他反映的情况。
　　“我们过去怎么就没有听说这个老霍头呢，他肯定知道白鹏飞的一些情况，要是开口说话那就坏了，有什么情况怎么不及时和我说呢！”龙啸天埋怨道。
　　“这个老头可是太讲究了，他能出卖白鹏飞吗！”
　　“不是出卖，就怕他是善意地要救白鹏飞。他是施彛�的师傅，张口就太容易了。”
　　“那就让他闭上口，这不太简单了。”
　　“不可能了，我们下不了手了，施彛�肯定在他的旁边放人了。”
　　“你把卫生处长找来，我问问老霍头是什么时候进到监狱医院的。”龙啸天感到恼火，偌大的监狱竟然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情况。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问这个情况有什么用。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老霍头也活不了几天了，现在施彛�手上有三张王牌了，一个是火娃，一个是老霍头，一个是郑五常。”
　　“我们就去医院看看他去，做做他的工作。”
　　“晚了，我估计郑五常和施彛�已经处上了。昨天我又看见施彛�的司机小邵给郑五常送的老母鸡汤，是施彛�从农村费了挺大劲买来的一只五年老母鸡炖的当归和黄芪，说老郑头喝了挺有效果的。”
　　“我们一定去，看看起码能知道一些情况。我看情况敲打他几句。他姑娘还在我们监狱工作呢，他就是死了也不能不顾及他姑娘嘛。”
　　“对了，我还忘了他姑娘在我们狱政处了，我和他姑娘唠唠。”
　　郑五常的姑娘郑甜甜在狱政处当内勤，她原来是一个工厂的大集体工人，是龙啸天负责给调进来的，变成了合同工人，后来变成了合同干部，当上了警察。这一切都是龙啸天的功劳。郑甜甜一见面就一口一个龙叔叫着。龙啸天的老伴也特别地喜欢这个姑娘，要娶她做儿媳妇。可儿子没有相中，嫌她的学历太低。
　　“龙叔你在这儿呢？焦处长也在这儿，我说这门开着还见不到人，你们在阳台唠嗑呢。”巧不巧，郑甜甜来了。
　　“甜甜，有什么事情吗？”龙啸天慈祥地问。
　　“龙叔，我爸爸可能要不行了，他让你去一趟，说有话和你说，去晚了就来不及了。”郑甜甜满脸泪水。
　　“是吗，我们现在就去。”龙啸天的心里也不是滋味，郑五常代表着监狱一届班子，组织上说调整还不就是把他调整了，自己把自己看得挺重又有什么用呢。
　　下班后，监狱机关的人员都走了，晚上值勤的民警进入了岗位。焦成金和龙啸天还在密切地交谈着。
　　“我说龙监狱长啊，这次施彛�让市委和省局批评得不轻啊，省局让监狱写出专题报告。”
　　“什么批评得轻重，这都是给施彛�打场子呢。批得越重，施彛�今后下手越狠呀！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呀。你没看出来，施彛�在一步一步地逼我们呢。这起事件说开了还是狱政管理问题，我是分管狱政的，你是狱政处长，以前也几次出现这样的问题，追查下去，不就追查到我们头上了吗。这事怎么能举报出来呢？”
　　

第十章　血债血偿（12）
“根源是这个季度减刑，这四个人报的都是减余刑后出监，监区有人气不公举报给检察院、纪检委，给施彛�写信，并还举报了以前出现的类似问题，检察院也查了，以前的值班记录找不到，有的人已经出监了，家在哪里都找不到，有的人干脆什么都不承认，不好查了。但听说，有一天晚上是我值班，你是总值班长。”
　　“我估计施彛�不能往下查了，他现在主要还是要追捕白鹏飞，对白鹏飞你可不能马虎。这事要是漏了，我们就彻底完了。”
　　“龙监狱长，你放心，有我一个人顶着，大不了蹲监狱，我不会连累你的。”焦成金拍着胸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龙啸天心里说道，话是这样说呀，到时候谁知道会是啥样的。人平时说的是一个样，实际又一回事儿。他大度地说：“焦处长，我是绝对相信你的，谁让我们是哥们呢。要是我当上一把，你接替我管狱政，这监狱不就咱们俩说了算了吗，上面有魏书记这棵大树撑腰，下面还有一帮铁哥们捧场，我们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咱俩的年龄还能扑腾几年，我还可以整个省局副局长干干。”他哈哈大笑起来，“多美的一幅蓝图啊！”
　　“龙监狱长，就凭你的水平能力，当这个监狱的一把是富富有余的。市委用人不公，再不用你，过两年你也五十岁了。”焦成金现在是真的会捧龙啸天了，戗他的话一句也不说。
　　“我个人倒是没有什么，主要是魏书记和夏书记有矛盾，把我夹在中间，我成牺牲品了。”龙啸天说的是实话，本来市委让龙啸天当监狱长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一封上告信就把他否了。他找了魏裕民，魏裕民说没有用了，夏书记已经有态度了，不同意提他，为这事儿魏裕民还和夏书记争论了一番，他要是当上一把手白鹏飞能跑吗？龙啸天这些年把工夫都下在魏裕民身上了，送了多少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太相信魏裕民的能力了，又管干部又管政法，安排他一个监狱长不就是一句话吗，他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了魏裕民的身上。他翻了一下眼皮：“贡献款还有多少了？”
　　“还能有五十万左右吧，我始终没有细算过。你要是要准确的数，我给你翻账去。”焦成金不知道龙啸天突然问贡献款是什么意思，是对他不相信了还是有什么说法。
　　“要尽快把这些钱都花掉，留下来就是祸根。账也没有必要保留，钱花完后把账烧了。”
　　“行，我马上处理。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这些日子里，陈剑虹整天往施彛�的办公室跑，嘀嘀咕咕。你是分管的监狱长，他不请示也不汇报，那你还管什么？”
　　“这个我知道，人家一把手要亲自听情况，你能说什么，他有这个权力啊。他施彛�不就是要抓白鹏飞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哼，能抓回来是他的本事。”龙啸天充满了对施彛�的蔑视。
　　“火娃被判死缓了，理由是他揭发检举有功。我问了几回检举的是什么问题，谁也不知道，这是有意对我们保密，封锁消息。”
　　“再保密也不能背着我呀，我是堂堂的常务副监狱长，我去问施彛�，不行我找魏书记去。”
　　“你别问了，我问完了，施彛�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