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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愿无年少可回头-第7章

小说: 愿无年少可回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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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点的C城已经完全从睡梦中苏醒,街边的早点摊传来油条小面的香气,超市菜市场走过成群结队的大妈,有个饭店的员工们在门口放着音乐做奇奇怪怪的早操,公园里清洁工大爷精神抖擞地扫着昨晚掉下来的层层叠叠的落叶。
  大街上有好多人看着我们,陈易瞅着我小声说:“放手!”
  我装作听不见。他又咬牙切齿道:“好多人看着我们,伤风败俗!”
  我一边跑一边笑:“我喜欢谁牵谁的手,关旁人什么事?你跑不动吗?我抱你?”
  陈易无可奈何地瞪我一眼。
  走近校门口,一些教室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陈易使劲儿掰开了我的手,我窃笑着敲开教室门,正在慷慨激昂讲课的霸王花英语老师像吃了苍蝇一样看着我俩:“好哇,还知道要来上课?左绍年!你还敢笑?一个班长一个年级第一,不做好带头作用!你俩给我站门口去!”
  班上同学笑成一团,有人向我吹口哨,我潇洒地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就拉着陈易站在过道去。
  陈易闷闷不乐地瞅着鞋子,背很直,像一个被罚站的小学生,耳尖泛红。我有些好笑地去牵他的手,他便慌张地看四周。
  “都上课呢,没人。”我小声说。他迟疑地把左手放在我手心,我低着头一个劲儿窃笑。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左绍年!”
  我和陈易慌忙松开手,看到班主任王老五一脸严肃地走过来。我暗暗吐槽,虽然小爷想出柜但告诉的第一个人怎么也不是王老五啊!完了完了,看他那个像水泥地一样凝重的表情一上午的思想教育是免不了的了,他这么古板没被吓出心脏病定力还
  是杠杠的,他肯定在想人活久了什么都看得到吧,不行我得快点想一句响亮的出柜口号,糟了来不及了。。。。。。
  王老五来到我面前,把手机递给我,凝重说道:“绍年,你快接电话,你妈出事了。”
  我大脑里面轰地一声响,颤抖地接过电话,里面是父亲沙哑的声音。
  “绍年。。。。。。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妈。。。。。。”
  我不耐烦地吼道:“妈怎么了?”
  “你妈。。。。。。跳河自杀了,一个钓鱼的看到了她的尸体,绍年,对不起对不起。。。。。”
  我歇斯底里地叫到:“你滚!你滚!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有我的苦衷,绍年,你回来见你妈最后一面吧。”
  我无力地沿着墙壁滑下去,脑袋有点懵,随即把头埋在膝盖上哽咽,下课了很多人围过来,陈易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我请了假回S省老家安葬我的母亲。舅舅在校门口等我,我恍恍惚惚地靠着陈易肩膀走过去,陈易担心地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我努力地笑笑,牵起他的手:“我就剩你了,你千万不要抛弃我。”
  陈易帮我擦了擦泪水,紧紧地抱住我。我轻轻说:“不怕别人看见了?”他把我抱得更紧,好像要把我箍进骨头里,张觉和李子轩从我家里帮我收拾了一些行李又在超市买了些东西递给我,他们看了看陈易,默契地没有说什么。
  我和他们告别后上车,满脑子都是母亲温和的眉眼,想着本来还期待她几天后回来,不禁放声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迎来最大的狗血!
  前面家长们的戏份就是为了此刻的铺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料得年年肠断处

  去到时,母亲静静地躺在木棺里,一层白布将她从头到脚蒙起来。我眼泪已经哭干了,只觉得心里像被割去了一半似的,想起最后一次见她,她蜷缩在沙发上哭泣,而我最后说的一句话,竟然是“我要去上课了。”以前从来听到的是父亲对母亲多么多么好,最深情的却是从未说过喜欢父亲的母亲。而我更是后悔不堪,如果当时我没有忙着去上课,而是紧紧搂住她,告诉她,尽管那个臭男人抛弃了她,她还有我啊。。。。。。
  我换上黑色的西装,努力站直身子,不停有人来安慰我。我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比如幼时我很怕生,只让妈妈抱,别人一抱就哭。第一次上学也哭着要回家找妈妈。小学时每个母亲节都给她画贺卡,她把贺卡收起来,逢人便炫耀。有次梦见她消失了,醒来哭着抱着枕头去找她,她哭笑不得地搂着我轻轻哼摇篮曲。如果此刻也是梦该多好。
  又想起上了初中后觉得她啰嗦又烦人,便渐渐疏远了她,天天和朋友厮混在一起。现在她没有心跳地躺在我面前,我才明白,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以为我母亲去世了,你就可以恣意妄为吗?我母亲斗不过你,你可别忘了,她还有一个儿子。
  父亲开着豪车缓缓入场。我不停提醒自己控制自己的脾气,摆出一副恭敬孝顺的模样。那个男人装作一脸悲痛下车,所有亲朋好友都围了上去。我冷冷地看过去,发现车里后座似乎有一个人影。我冷笑几声,这么迫不及待地来验收自己的成果了吗?我缓缓走近,猛地打开车门,那女人可能没想到有人敢这么做,一脸诧异和愤怒。
  我恶意的戏谑刹那间崩溃,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我见过!在陈易转学来的第一天!在陈易家的照片里!浓妆艳抹波浪卷的妖娆女人,眉目像极了陈易的女人。她愤愤地关上车门,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迎面扑来,我霎时间有些头疼难忍,跌跌撞撞地走进母亲的灵堂。白布下的面容浮肿不堪。
  “左少爷晕倒了!”
  “绍年,绍年,快掐人中!”
  我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模糊中好像有人一直紧紧牵着我的手。
  我使劲地将他挣脱。
  醒来时父亲坐在我身边,他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眼角一丝鱼尾纹都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我怎么瞅他都可恶至极,便紧紧闭上眼。
  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道:“小易,我知道你醒了。你妈出事,有爸的责任,但她之前就得了抑郁症……”
  不是你在外面乱搞,她怎么会得抑郁症?母亲,看你当初下嫁的老实憨厚的穷小子,有钱后便把你踢开,连你死了他也只会为自己找借口!我死命攥紧了床单,以免控制不住。
  他又缓缓道:“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不懂,爱情是勉强不来的,你今天已经看到了你的刘阿姨……”
  我紧闭着眼,泪水不断流出,他帮我擦了擦眼泪,仍然继续说下去:“刘阿姨也很难过,才想来悼念你母亲,她哭了很久。”
  我实在忍不住,坐起来推开他:“叫那个婊子滚!别玷污了妈妈的灵柩!”
  父亲站了起来:“你叫她什么?以后她就是你母亲,你放尊重点!”
  “婊子婊子,她就是个婊子,你和她都滚!”我还是没有能像希望中那么成熟冷静,歇斯底里吼道。
  父亲冷冷地说:“反正我会娶她,她迟早都是你的母亲。”
  我趴在床上强忍着泪水。
  他又放温柔了声音:“她还有个儿子,当初我安排他转来和你一班,叫陈易,你们班主任王老师说你俩很要好,以后你们就是兄弟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哥哥吗?“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吗?陈易也知道吗?
  我如同迷失在茫茫冰川,寒意透骨,极目处都是苍白,不知何处可归。
  时辰到了,母亲被推入火葬场。闭上眼,满世界都是炙热的火浪在翻滚,将我吞噬殆尽,空气里隐隐约约有皮肉烤焦的味道,我扶着墙角呕吐起来,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喉咙苦涩灼热。火里躺着的人,是把我抱在怀里唱摇篮曲,牵着我的手送我上学,做我喜欢吃的菜等我回家的我最爱的女人,可她最后,独自被冰冷的河水淹没,又要被炙热的烈火吞噬,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拜这对狗男女所赐。
  已接近十二月末,母亲的葬礼办得很是隆重,也许是那男人想要弥补,但这怎么可能够?来日方长,这笔账我可以和你们慢慢算。
  葬礼持续整整一周,送完悼念的客人,我也疲惫不堪,便索性不回学校,继续请假留在这边,每天,在阳光正好的午后或者细雨纷纷的清晨,我都习惯来母亲的墓边,坐着和她聊天,有时候聊学习,有时候聊小时候的事情,有时候和她聊陈易,才知道有这么多话想和她说,可惜在她生前我从未好好和她聊一次。
  那天清晨,我在母亲墓前刚放下一束她喜欢的白玫瑰,父亲就走了过来。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公司有很多事,要先回去。
  我恭顺地着说:“你和刘阿姨回去吧,反正丧事已经办完了,不用麻烦你们在这里了。“
  父亲摸了摸我的头发:“小易,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逝者不能返,你再难过也没有用,再说高三的学业也很重要。“
  “爸,你不是一直想我出国念大学吗?“我忽然开口。
  父亲欣喜道:“你不怕一个人了?真的想通了?“
  我点点头,我需要变得足够强大,然后才能打败你,让你输得一塌糊涂悔不当初。
  他笑着说:“那好,顺便也可以换换心情,我会去帮你办好一切,你托福成绩这么高,申请个好大学很简单,念商科好不好?“
  “嗯,谢谢老爸,我想尽快过去。”
  “行……但是我和你刘阿姨准备在明年初结婚。”
  “那真是可惜了,我不能来参加,祝你们百年好合。”我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拍拍我的肩膀,正想说什么,张叔走了过来:“董事长,刘姐等得有点累了……”
  我朝父亲挥挥手:“去吧。“
  他歉意地笑笑便离开。
  我久久沉默地坐在母亲墓前,突然想起陈易的脸,感觉遥远而陌生,恍若经年。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盆狗血不过瘾吗?
  后面还有满满的!
  现在问题来了,如何he?

  ☆、笑声眼泪拥抱离别

  再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回到了C城,但我依旧没有去上学,只是天天把自己锁在家里。只有张觉和李子轩知道我准备出国的事,他们时不时来陪我喝酒聊天。
  自从上次离开后,手机里堆满了同学朋友安慰鼓舞的话,唯独没有陈易
  陈易的手机号码我能顺着背倒着背跳着背,每次有来电或短信,我都会慌忙去看是不是他,心里不失落是假的,出于一种复杂的心理,我并不想主动联系他。
  走前最后和几个哥们聚了聚,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陈易的近况,张觉正准备说什么,李子轩便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盯着我看,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他还不是那样,面瘫似的,别人和他说话他也不搭理。“
  “他过得好吗?”
  “好得很,精神得很,前几天得到了Q大的保送名额,王老五疼他疼得像亲儿子一样。”李子轩轻蔑地说。
  我低头不语,末了,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他有没有提起过我。”
  李子轩笑笑:“这个我们怎么知道,你去问李思吧,他俩一起保送Q大,最近走得近得很,上次我还看见陈易送李思回家。“
  李思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扎着高高的马尾,一说话就脸红。以前就喜欢时不时找陈易问题。陈易这脾气,都肯送人家姑娘回家了,想必是真正喜欢。想象他俩在一起的场景,像电影里面的校园小情侣一样,倒很是和谐浪漫。
  我鼻子还是有点发酸,想到陈易从没主动送过我,明明最喜欢他的人是我。
  我还是认真地点点头,不再问,和张觉他们热火朝天地继续喝酒猜拳。
  冬天已经到了,望向窗外,是一片洋洋洒洒的初雪。
  不知是谁开始哭,几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笑声眼泪,拥抱离别。
  这辈子很多人,一旦说了再见就再也不见。
  2009年12月告解室
  “天主耶稣基利斯督。我重罪人,得罪于天主。而今为天主,又为爱天主万有之上。一心痛悔我之罪过。定心再不敢得罪于天主,望天主赦我之罪,阿门。”
  “请神父祝福,我罪人愿在教会内悔改。“我恭敬地低下头,在胸前划十字。
  “愿圣神光照你的心,使你诚心诚意告罪,并接受仁慈天父的恩宠。“
  “神父,我要忏悔,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仁慈的天主会原谅你的罪行的,现在你告诉我,你犯下了什么罪行?“
  我低下头,头疼得厉害。
  年轻的神父有低沉温和的嗓音:“萨米尔兄弟,四年你都坚持告解,但我感觉得到,你从未全部告诉主你内心深处的罪行,这也是你痛苦的原因。只要你认真忏悔,主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的。“
  我想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那天之后,我离开C城,飞往M国,在当地一所著名高等学府读商科。我拼命学习,但每天仍被痛苦和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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