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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团政委-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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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胡说了。”姜海河认真地说,“所有军队都有它的政治工作,只是说法不同,内容方式不同。古今中外出色的军事家没有不重视的,古今中外军事典籍,没有不强调思想工作的。姜太公的《六韬》砺军篇,专讲激励鼓舞士心。黄石公的《三略》讲‘军国之要,察众心,施百务’,‘施百务’就是通过各种形式、各种办法来做思想政治工作,特别强调‘施百务’目的就是使‘士众一’、‘三军如一心’。戚继光《练兵纪实》,王鸣鹤《登坛必究》也都说,练兵之法,练心为要。外国军队也大多有随军牧师、神职人员专司思想教育。国民党军队,包括土匪,‘攻下山头儿每人五两大烟土’,那也是一种思想工作。思想政治工作是我军的优势,但不是我军专利,只是我军把它形式上制度化了,内容上升华了,使之更科学、更先进、更深厚了。”
  姜海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做了这么多年政治工作,也看了这么多政工干部的工作,体会到军队基层政治工作,核心实质就是砺气,砺军之气。通过‘施百务’,来振气、鼓气,聚气、固气,理气、顺气,以达整齐队伍,激发斗志,增强战斗力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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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政委第五章(10)
王兆奎惊叹地点头:“嗯,你这个‘砺气理论’好!简直是悟到了思想政治工作的真谛。”
  姜海河接着说:“思想政治工作的伸缩性很大,能不能发挥效能,有没有地位,政工干部自身素质很重要。你越软、越躲、越无为,别人就越拿你不当回事儿,政治工作政工干部就越没有地位。你挺起腰杆,负起责任,守住阵地,发扬火力,让大家看到政治工作的作用和威力,谁还敢拿你不当回事儿!要说干事儿不干事儿,作用如何,还得客观地辩证地看。政工干部的职责是###队、巩固队伍、协调关系、鼓舞斗志,这些工作大量都是无形的,是润物无声的慢功夫,一时不好看出明显成绩。它不像指挥打仗,攻下一个山头在那儿摆着,也不像打靶穿了几个眼儿一数就清楚。踢正步,练上一早晨,马上就有样子,爬战术,滚他两趟,动作就熟练了。上一堂政治课,你能让战士觉悟立马儿就提高一大块?就是提高了一大块,脑门子上也挂不出来呀!不管是实际问题还是思想问题,干部不安心部队,不得靠思想教育疏通?不管班子还是部队,内部关系出现摩擦,运转不灵,你们可以一推六二五不管,不得靠政工干部给你们擦屁股,抹点儿油润滑润滑!”
  王兆奎嘻嘻笑着说:“我看呀,一个部队就像一步战车,军事干部是开车的,政工干部是维修工。”
  “嘿,这还像句人话!”姜海河笑笑,“一个团也好,一个连队也好,政工干部把战车维护保养好加足油,交给你们去开,还得随车在旁边帮你们看着,照准目标别背道而驰,躲着水坑别掉进沟里,油箱不满了要补充,轮胎气少了要打气,油电水路有故障赶紧疏通。你们把车子开出去,拉货也好,打仗也好,成绩看得见,功劳、荣誉、英雄形象全来了。如果你们这些司机也不承认维修工背后付出的辛劳,那太没良心啦。其实修理工不容易干,不但会维修保养,也得会开车,而且对这部战车哪个螺丝钉爱松,哪条油路爱堵更清楚。告诉你,真的把战车子给修理工去开,搞不好开得更顺当,效能发挥得更好,更不容易出故障。”
  “是啊,我们姜海河不也是政工干部?照样把他们军事训练专家们的企图立案掀翻!”
  “又不说正经的啦!”姜海河把帽子往桌子上一摔,指着王兆奎的鼻子,“你们这些司机们把车开出毛病来扔给修理工,我们就得撅着屁股去修,你狗东西还不领情!”
  “得了,得了,你还真急了啊?给人讲课,有你这个态度的吗?”王兆奎嘻嘻笑着,“局外人可以胡说,王兆奎连、营、团长都干过,自己搭档干了什么事情,付出了什么辛劳要说看不见不知道,那不是装孙子嘛!哎哎,说说,老冯的这条油路检查得怎么样?搞通了没有?”
  姜海河一嗔脸:“说什么?你当司机的又没说哪里有毛病,我检查什么?修理工闲来无事,会老乡吃饭去啦!”
  王兆奎鼻子一耸:“哼,狡猾的家伙,我不信这个时候你肯舍得两三个小时去会老乡吃饭。说说,谈得怎么样?”
  姜海河手指点着王兆奎:“你周扒皮呀!还叫不叫人活啦,给你这样的团长扛活太累。维修工也得让吃饭喘气吧,不跟你说了,咱放松放松,提溜两个人来,给你画两个猪头吧!”
  “操,我还不是怕你掌盘子的着急啊!得,赶猪就赶猪,你会不会呀,要二五眼我可不带你玩儿!”王兆奎说着拿起电话,“总机,通知典团长和鲍参谋长、管理股长,赶紧到我办公室开会。”
  姜海河笑笑说:“你以为哪!玩儿的东西咱老姜不会的少。不会赶猪还配在C师当兵?原来咱师的老政委总说,赶猪是他们在上甘岭坑道里发明的,光荣传统不能丢哇!”
  “C师的兵谁没听老政委讲过上甘岭,上边炮打得哐哐的,下边扑克牌甩得啪啪的,打着仗照样开展文化‘误(娱)乐’活动!”王兆奎放下电话,“哎,原来我一直认为你这个有学问写文章蹲办公室的人,肯定也是成天假模假式装忙活,玩的事儿都不沾。到这儿才发现,吹牛抬杠,打球照相,下棋打牌,喝酒吃菜,你姜海河五毒俱全啊,连围棋都玩得那么精。”
  

团政委第五章(11)
“一半是工作需要,一半是个人喜好。哎,赶猪你喊那么多人干什么?”
  王兆奎狡黠地一笑:“星期天嘛,我回去带了两瓶低度酒,输一个半斤。”
  姜海河摇头:“给你也上一次酒文化课吧。应酬陪人没办法,喝低度酒不难受,自斟自饮图舒服,烧酒香甜又醇厚。”
  “黑更半夜,烧酒哪儿找去?”
  “我床下边有老家来人送的一盒衡水老白干儿,四两装小瓶儿。正好,画一头一小瓶儿。还有一包炒花生,不吃该坏啦!”
  王兆奎立刻响应:“好,喝娘造(酿造)的,不喝狗对(勾兑)的。”
  4
  桌子都没收拾完,冯连发家里“冷战”升级,成了热战。
  这个家庭吃过晚饭后的节目,几乎每天都是重播:冯连发手把电视遥控器,十来个频道一圈一圈地来回翻转,这个翻转运动转得没意思了,就躺到床上琢磨事儿,做大脑翻转运动。张宁收拾完桌子搞完卫生,就钻到另一间小屋,打开台灯,琢磨人体的筋骨关节五脏六腑去了。
  好在这么多年循环往复,两个人也都习惯了。
  送走姜海河,冯连发一句话不说,坐在沙发上按着电视遥控器开始翻转。张宁见他又恢复常态,也没有多说话,在锅里热了一下饺子坐下来吃饭。
  今天冯连发心情百感交集,来不及上床大脑翻转运动就开始了:桃子被人摘走,心白费、礼白送、脸白舍、恶名白担,窝囊啊!看来匿名信的事是已经闹明了,怎么见人、怎么说话、怎么在营房进出,难堪啊!尤其是姜海河到307团,官路堵了是小事儿,看张宁那热乎劲儿,仍然还是一往情深,这分明是狼来了,危险啊!
  想着想着,终于憋不住了,突然关了电视,走到张宁跟前问:“昨天是你先给姜海河打电话的?”
  张宁抬起头说:“是啊,我想你星期六肯定回来,正好他刚来没回家,一块吃个饭呗。”
  “他……”冯连发本想问他什么时候走得,没说出口,自己也觉得那话太直白,忙转了话锋,“他都跟你说什么了,说没说匿名信的事儿?”
  张宁低头吃着:“307团头号话题儿,还能不说到啊!”
  “他怎么说?”冯连发歪头盯着张宁。
  难得冯连发跟她这么说说话,张宁放下了筷子。
  她知道事情已经捅开了,也想乘此机会帮他明明事理,缓和缓和跟大家的关系,看着冯连发,缓缓地说:“老冯,我看人家海河说得在理,首先,肯定余政委和林建成他们做得不对,错在前边,罚有应得。不过,写匿名信反映问题的方法确实欠妥,不是负责任的态度,效果也不好。弄得那么多人受处分,弄得全团都灰头灰脸,人心散了。人家海河也是好心,要真是你,最好跟大家开诚布公谈谈,他再帮助一起做做工作,今后还要一块儿搭班子工作嘛!”
  “人家人家人家!”冯连发醋意拱到了喉咙口又压下去,“他什么好心?他要干什么?跑到这儿占了位子,还要拿我当垫脚石收买人心!”
  张宁说:“老冯,你别谁都疑心,人家可不像你想得那么小肚鸡肠的……”
  “哼,早知道人家在你心里比你老公强!”冯连发酸酸地嘟囔,“人倒霉,养条狗都帮着别人咬自己!”
  “老冯,你怎么回事!你这话还有没有一点人味儿?”张宁惊讶地望着冯连发。张宁知道冯连发一直就对他们那段恋情耿耿于怀醋意浓浓,但从来没有吐露过,今天第一次说出口来。
  冯连发冷冷地哼了一声:“他说我不懂人情,不是汉子,你也说我没人味?我倒要问,不是藕断丝连,你干吗那么急着要找他来家里?不是狗扯连裆,你怎么跟他一个鼻孔出气!”
  张宁啪地把筷子一摔,站起来指着冯连发:“冯连发,你不是个男爷们儿,脏心脏肺,捏酸吃醋,糟蹋自己老婆!”
  冯连发忽地站起来,像在戏台上怒视叛徒王连举,怒冲冲地瞪眼盯着张宁:“你,你说什么?”
  

团政委第五章(12)
麻子忌讳说坑,秃子讨厌说灯,冯连发有什么毛病,害怕说什么,张宁最清楚。平时说话一直很注意,床上床下不敢稍有刺激。今天急不择言,一句不是男爷们儿的话出口,马上后悔了,不无歉意地望着冯连发:“噢,我……”
  “我不是男爷们儿!你找男爷们儿去!”冯连发没等张宁歉意的话说出口,哗啦把桌子掀翻,咕咚又仰到沙发上。
  人所谓心胸大小,跟生理差异无关,其实就是个心态问题,思维方法问题。淡泊功利欲念,坦对世事沉浮,上善若水,超然物我,心胸自然豁达宽广,就是布衣菽食劳力劳身,也活得轻轻松松洒洒脱脱。得失戚戚于心,荣辱念念在怀,事事争逐,斤斤计较,就会背负沉重,心思太累,琼楼绣床也睡不安稳。
  冯连发个子不小,心眼儿不大,演李玉和、杨子荣那么多年,“狱警传似狼嚎迈步出监”、“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的胸襟一点也没学来。把什么事都看得很重,翻来覆去琢磨个没完。平原县老乡他提干最早,现在有人跑到他前边去了,觉得面子难堪,过去一直充当召集人的同学老乡聚会都不参加了,一块儿开会没办法也不凑群儿,成天琢磨要把这一级赶齐给他们看看。在政治处主任位子上三年多了,别人叫他一声老主任疑心是讽刺,说话声音大点觉得人家不尊重。
  听人家说,生命在运动当官靠活动,他提了烟酒,背上雁栖特产虹鳟鱼、大杏仁、西洋参什么的跑了不少门子,老是不见动静,就琢磨着可能是“力度”不够,又加码为毛毯、床罩之类的东西,还是不奏效。小豆油灯时间长了还点下钱去了呢,别看这些东西不起眼,次数多了也撑不住啊!按说像他们这样双军人之家,该是部队里的富翁了,有点积蓄这一两年都折腾进去了,心疼得不得了。又听人家说,年龄是个宝,学历不能少,而且有的领导答应帮忙,但弦外之音也说他初中学历低了点儿。那好,弄学历!一狠心发奋参加自修大学考试,原以为这还不是手到擒来嘛,可是连续考三次,一门哲学没拿下,还叫那个螺旋式上升转腾得晕头晕脑,叫那个波浪式前进颠簸得找不到北!偏偏他最嫉妒的两个老乡——姜海河和309团老郭,两年17门课全过了,跑到怀仁堂参加毕业典礼,电视台《新闻联播》都上了影儿!他又琢磨着后悔了,不该弄这个,不去考没比较,你说冯连发比他们差,有什么尺码衡量?这一考,不就把差距摆明了吗?咳,搞学历的路子千条万条,怎么就跟他们一起掺和这事儿啦!
  劳力强筋,劳心损精,人不怕身体累,就怕心累。特别是年轻人,出劲儿长劲儿,粗活儿细活儿床上活儿,乒乒乓乓干一顿,一觉儿醒来更有精气神儿。有事儿没事儿瞎琢磨,攀长比短耗心思,那是最伤身体的。
  按说冯连发三十七八岁,应该说正是阳刚十足的年龄,由于常年精神压力过重,却得了一种怪病,刚一据枪瞄准就缴械投降。病因是死要面子,得了病更加要死面子,说什么也不到医院治疗,张宁只好悄悄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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