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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归情未明-第17章

小说: 归情未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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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军阳说:“没准惜雨还要留校读研,我又被提干了了呢——”

  那敢情最好!两个都留下来。魏部长笑了,而后这个老妇人又想起了什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惜雨若是真要走,你可一定要叫她再来瞧瞧我哟。”

  李军阳点点头:“哦,我晓得。”

  这让魏部长放宽了心,但很快又愁眉苦脸起来,对他说:“军阳,前几天你在灾区打了那流氓,昨天军分区开会已经做出决定,认为你是防卫过当。”

  李军阳很平静,点点头:“我认倒霉,魏部长。”这时,白羽珍拿着体温计进来了,听了这话忙说:“可是,魏部长……”

  魏部长说:“虽然那个人也没出什么事,军分区也已跟各方弄妥了关系,给你了个警告处分。以后可要小心,见义勇为也要有个尺度。”

  李军阳还是点点头:“我晓得了。”

  向他传达完消息,魏部长又对白羽珍说:“羽珍,昨天军分区开会,卫生站的几个医生还点到了你的名儿,夸你,说你工作认真负责,是个好护士。”

  啊,真的吗,太好了。白羽珍很高兴。

  因此我们还考虑,等你毕业后,想收你来咱军分区做医护人员,你意下如何?

  白羽珍犹豫着:“这个,这个嘛……”

  当然,你不必现在回答,你还有时间来考虑,军分区一定会尊重你的决定。魏部长说得善解人意,后自称还有些事,先走了。

  魏部长走好。两人同时说。

  白羽珍给李军阳测体温,一边问着:“你为什么要把责任按到自己身上?”但是李军阳口中含着体温计,没答。好一会,白羽珍拿了李军阳嘴中的体温计,看着说:“三十八度。”

  这可是个敏感数字,要换了是在非典时期,一个军分区都该被隔离了。李军阳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白羽珍轻轻地笑笑,然后又问。

  李军阳沉默了很久,也想不出怎么回答,答案依旧糊涂:“我也不晓得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哎呀,我真不晓得为什么。也许,仅仅是因为我也曾经是个学生吧。”他耸耸肩,随后转移话题:“诶,羽珍,惜雨介绍你来这,干的不错吧?”

  还行吧。白羽珍点点头。

  什么叫做还行?

  就是可以啦,哈哈。白羽珍撅了撅嘴,笑出声来。

  李军阳接着说:“其实,别看魏部长是搞后勤的,她很厉害的。咱这个军分区,后勤的范围可大着呢,除了军事任务,其他的全算,炊事、医疗、文艺都归魏部长管。”

  这么说她还是个大官?白羽珍笑问道。

  李军阳说:“那当然。所以我就觉得能来军分区当护士就很好,机会难得啊。中国人多,大学毕业约等于失业,年轻人的就业问题可真是个大问题……这个世道,七八百块钱一月的工作都有一堆硕士生抢着去干。况且咱军分区向来却你这样的医护人员,那些名牌医科大学毕业的家伙,哪里瞧得起部队啊,大医院去不了,也宁愿自己开个破诊所。”

  白羽珍无奈地说:“哦……倒不是这样的,护理只是我的辅修专业,我想去当教师。”

  李军阳笑起来:“教师和护士,教育和公益事业的两条美丽战线都有份,挺有能耐啊。” 

  这个算得什么,你们解放军保家卫国才了不起呢。

  虽说是保家卫国,其实我觉得,士兵的生活也有些乏味。每一天都是操练、演习、吃饭、睡觉。就是最近来了这场雪灾,上级安排我们去抗灾,天天在外头跑,能挑战自我,多作些实在的事,这才有了些意思。李军阳一本正经地说。

  嗯,我们大学生也要搞赈灾义演,现在正在准备。

  是么?看来今年冬天各界的名堂都不少啊。

  的确,的确,万众一心抗击风雪,我们共铸新的精神长城。

  大半个早上,这个立志投身教育事业的白羽珍护士似乎很乐意,同李军阳这儿那儿地说着,而且还跟李军阳一起吃了点儿早餐。李军阳想起了童惜雨,他有些失落,很久很久,不曾见到她,心底里空荡荡的,白羽珍来了,军营终于又有了别样的活力。

  李军阳今天的心情愉悦,心想这会儿发一回烧,竟有这档子的好处,真是恨不得天天躺这儿了,他开始感到这个大冬天的美好。

  在军队服役近三年,李军阳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有规律却也显得有些单调的世界中。但士兵的日子永远不会在迷茫中渡过,他们是那么的有目的性,随时接到新的任务,随时服从命令履行职责,驻扎在京都,放眼全中国。

  李军阳忽然有了一身的气力。

  抗灾,抗灾,大学生都搞起了义演,士兵又怎能缩头?

  这天下午,烧退了。

  李军阳便下了决心,后半天就杀出去跟冷天气玩命。

  回到连部,见班上没人,就晓得弟兄们又开赴灾区了。李军阳抱怨没赶上,于是又去找连长高相庭,但高相庭一见他,就厉声问道:“李军阳,你早上干什么去了?”

  哎哟,连长,我病了。李军阳回答。

  病了,怎么病的?高相挺接着问。

  着,着凉了。李军阳说。

  看来你班上那群小子说了真话,还没被你带坏。高相挺瞪圆了眼。

  哎哟,这话就是冤枉我了,今儿没能出去,我也感到遗憾啊。

  呵,小子,等着吧,只要春天不来,雪灾不去,咱就还有得战打,任务多得是。

  高相挺的话寓意明显,李军阳很自然听出了些眉目,轻轻地一笑,凑近连长问道:“头儿,是不是又有新任务了?”

  倒是有一个,运输任务。连长点点头说。

  好啊,我们九班做了。李军阳马上兴奋起来。

  谁说过要给你们啊,这可是个好差事。

  哪儿这么悬乎,运点儿东西,有什么好不好的?

  这你就不懂了把——高相庭神秘地卖了个关子,“清华北大今年要的一些新教材明天就要抵达火车站,学校里雇佣的临时工都回家过年去了,再加上大冬天的,路况不好,更何况抗灾繁忙,所以要将这大批的教材从火车站运到校园十分困难。不过,北大的一个副校长与军分区司令有些私交,所以——”

  所以就希望军队帮忙运书?

  聪明啊小子,好差事吧,这些天咱军抗灾积极,深得市民好评。等将书运到了,清华北大的学生还要搞个欢迎仪式,以感谢军队大作贡献。高相庭笑起来。

  好,连长,这事儿九班要干。

  呵呵,昨天全连庆功大会,你们九班可是出尽了风头,好事全都让你们揽了去,你们不觉得过意不去,我还怕你们吃撑着呢。

  好事不怕多,您要不让我去,明天我就自个儿带班到火车站接书去。

  妈的,你要再敢擅自行动——

  放心吧,连长,我干不出坏事儿来。李军阳笑着,带着狡黠的神色说。

  回到战士宿舍,他安心地躺下,一回头便看到那本童惜雨托白羽珍给他的书。

  他的青梅竹马,童惜雨自己的作品集,书名《水之季》。

  童惜雨并非出身书香门第,而事实上,永强地面上也没有真正的这样的人家,虽然他的听阿妈讲舅舅林天有家曾算是,但因为倭寇,早早不读书,拿刀拿枪去保卫家乡了。永强人面海而居,自古得以过活的两件主要东西都来自大海,一样是盐,一样是海鲜。

  长在鱼米之乡,孕育在江南禅宗之中,童惜雨身具特有的灵性。

  刚上大四的时候,童惜雨要去实习,李军阳便将她介绍给军分区的后勤部长魏部长。因为魏部长原本就是搞文学出身,军区文艺团演小品话剧之类的时候,都是她写的剧本。然而一开始魏部长并不答应,说北大中文系的来这里,岂不屈才?李军阳好说歹说,况且童惜雨也十分乐意,魏部长才同意让她留下。

  作为介绍人,当然得要有个合适的身份。

  李军阳极不情愿称童惜雨为自己的表妹,就像童惜雨不肯承认李军阳这个表哥一样。也正如他们喜欢独树一帜,不稀罕随波逐流。现代年轻人都很有创意,情侣之间互以“表”字相称,表妹便是女友的意思,也不顾忌近亲结婚这一说法。无奈两人并不同姓,不能够自称是堂兄妹的关系朦混过去,只好说是表兄妹。

  然而魏部长又问是姨表兄妹还是姑表兄妹,随意用来敷衍的谎言当然经不起如此细问。

  这一问,李军阳差点儿无言以对,想了半天,又讲了半天,没讲明白。幸而童惜雨正在一边,她简单地说:“他阿爸和我阿爸是盟兄弟,就是拜把子兄弟。”

  所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李军阳补充道。

  青梅竹马。魏部长这样说。对对对。两人同时回答。

  谁又能否认不是呢,小时候,李军阳一直认为童惜雨是他的保护对象,偶尔也会是欺凌对象;而李军阳则是童惜雨的监督对象,他的父母总想晓得他在学校是否又跟人干架了,童惜雨则是最直接的眼线。人长大了,便少了些天真,在言语的表达上往往更据呢,甚至不敢用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来讲明一切。

  青梅竹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嘛。

  魏部长一点拨,很快,李军阳和童惜雨都喜欢上了这四个字。

  童惜雨,李军阳是喜欢的,自小便是,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潜移默化为一种更高层次的形式。李军阳没有恋爱的经历,不晓得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看着越来约漂亮的惜雨的时候,却常常不自然地热血沸腾起来,莫名其妙的冲动便传遍全身的每个细胞,因为异性美丽妩媚的神情而产生的情不自禁也已无可否认。李军阳甚至还会联想到过去,他阿爸当年同惜雨阿爸按永强的风俗结为盟兄弟的时候,为何不直接来个传统些的指腹为婚,顺便将他儿子的终生大事给了了?只是李军阳还不晓得的是,那个叫做童方权的拜金大男人早在四处给自己张罗女婿,他的阿爸李大顺也因此差点儿大动干戈。

  李军阳看得明白,童惜雨的美丽并不仅仅基于外在的相貌,还有通身的特殊气质:在浩瀚的文学海洋里精心培养出来的,书香墨迹,可以成为一种美丽的营养,反复消化吸收,转而成为伴随终生的潜在魅力;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的交融,能够变成高档无价的美容剂或化妆品,造就古典的含蓄优雅与先锋的激情奔放的完美结合。

  当然仅是考上北大中文系是不足以证明童惜雨的文学功底有多强,“那只能说明高考的时候一不小心成了温州的文科状元。”那时候李军阳开玩笑,就是这么讲的。

  童惜雨有她自己的理由:高中学业繁忙,没功夫去搞一些旁的的东西;考入北京大学之后,她才陆续在《北京文学》上发表了些小说、散文和散文诗。对此李军阳是晓得的,因为军分区阅览室几乎收纳了京城所有有名气的期刊,《北京文学》自然在其列,童惜雨的作品,他早已拜读过。写得怎么样,李军阳觉得好,文字并不十分华丽,但也能看出在用词上十分富余,丝毫没有捉襟见肘的感觉;字里行间,表现出来的是天真净洁的童趣,无论读她的那篇作品,虽非童话,却都能揣摩出童话的影子。正如安徒生,人们认为安徒生的童话是大声读出来方能见其正真魅力的,而李军阳认为童惜雨的作品也是这般。

  心里这么想,李军阳却并不想照着自己的意思讲。之前童惜雨告诉他,她要出书了,他评论道:“闲的时候,抓住人性易被感动的弱点,写一点青涩的高中生或大学生的恋爱故事,然后将它们装订成册出版,以从年轻读者的眼中榨取些泪水,这样书就能够大卖特卖了。”

  童惜雨这样回敬李军阳:“如果你真的这样看待一个负责任的文艺工作者,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作品总能反映作者的思想。”

  李军阳笑道:“我可不想同一个北大中文系的高才生争论关于文学的问题。”

  童惜雨又说:“对于一本书的可读性,只有时间可以作证。伟大的作品永垂不朽,流芳百世,这正是每个有理想的作家的终极追求。”

  其实,童惜雨没有像西方女子那样指着李军阳的鼻子叫嚣着:“Love me! Love my dog!”李军阳也不曾尝试到爱屋及乌的滋味。李军阳对童惜雨及她的专业爱好向来都是尊重的,因为他也很喜欢在空闲的时候看看书。同样,童惜雨也对书情有独钟,李军阳几乎认为她有些好吃懒作,整天吃饭看书睡觉,不久前见到她的时候,她竟有些发福,好在不严重,只是浑身上下都丰满了些。童惜雨什么书都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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