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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红尘洗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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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茂车行的伙计道:“请客官到敝号换坐马车,如果客官想另雇车马,小号可代为偿还客官预付给德立车行的定金。”
  童自珍取出炭笔在文书下方不显眼的地方画了个小小的花押,然后把文书还给他,“不用麻烦了,就由你们财茂车行接手吧。”
  伙计陪笑道:“多谢客官。”回头对车夫道,“麻烦老兄把车赶到敝号去。”
  吴兰心突然道:“不用了,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明早你们再派车来接吧。”
  从洛阳到渑池只有百余里路,吴兰心怕车行太快了颠簸剧烈,因此要车夫把速度放慢,牛车走得都比他们快,饶是如此,走到这里仍连申时都不到。虽然太阳还挂得老高,但客人既然放了话,伙计当然不能纠正说天色还早,只能躬身道:“是是是,已经不早了,小的知道一个地方,又舒服又便宜。”反正多拖一天就多赚一天车钱,客人都不在乎花钱了,难道他们还嫌钱咬手不成?
  吴兰心却道:“我们自己找,你去吧。”
  伙计连声应是,童自珍低声道:“我还不累,还能再赶一段路。”
  吴兰心把车帘挑开一条小缝,“你看那个小酒馆。”
  车行旁有个小酒馆,两张白木桌摆在当街,坐着三五个人。童自珍随意扫了一眼,忽然对上座中一个老人的目光,那老人相貌平庸,衣着朴素,毫无特殊之处,但目光却利如刀锋一般。
  这时马车已经辚辚开动,吴兰心道:“这老家伙是个在行的,只不知是不是冲着咱们而来,还是谨慎点儿好。”
  渑池虽非大城,但战国时秦赵两国之君在此相会,遂名闻天下,前来吊古评今的游客不少,旅馆与酒店是这里最兴盛的行业。吴兰心挑了间装潢最好、气派最大的店面进去,刚一进门就有店伙计迎上来打躬陪笑,“四位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吴兰心道:“住店,要一间清静上房,最好三面都有窗户。”
  伙计哈腰道:“小店正好有一间这样的上房,请,四位请。”
  进了房,伙计退下,童自珍才开口问:“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有人要不利于咱们,也不至于四个人挤一间房吧?”
  吴兰心道:“我可不想让洛阳客栈的事重演,再来一次挟人换宝。我问你,如果那老家伙是冲咱们来的,要不要童门的人保护你?”
  童自珍摇摇头,“哥哥们收了德立财团,一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即使我不能帮他们的忙,至少也要做到别再给他们添麻烦。”
  吴兰心道:“那咱们就不能再带小健小康,我不能同时照顾三个人。”
  童自珍看了看小健小康,“我写封信你们拿着,去找本地的童门,让他们安排你们。”
  小健着急道:“但是……少爷你一个人……”
  吴兰心截断他的话,“你们帮不上他的忙,至少能做到别给他添麻烦吧?”
  这是正是方才童自珍的原话,小健垂下头不吭声了。
  二更已过,童自珍还是睡不着,他从小到大都在兄长们的严密保护下,从未与年轻女子接触过,更别说和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同睡在一个屋檐下。
  清冷的月光照在吴兰心脸上,长长的睫毛在她脸颊上投下两团阴影,她睡着时的神态就象个天真的孩子,嘴角微翘,仿佛正做着一个好梦。童自珍正凝视着她,吴兰心忽然睁开眼睛对他嫣然一笑,天真立刻变成了媚然,目光里飘荡的妩媚妖娆即使是在暗夜里也能让人感到它的流动。
  吴兰心嫣然笑道:“你是已经睡醒了?还是根本没睡?”
  童自珍转脸看向别处,躲开她的目光,“外面有那么多人守着,我怎么睡得着?咱们果然是被人盯上了,而且还不止一拔人,他们想在咱们身上打什么主意?”
  吴兰心道:“少林寺丢了四宝,第二天你就被芍药挟持,可见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武林中人最垂涎秘笈灵药,遇上这种事白痴也会变成猴精,德立财团的保密制度看来还得多多完善,居然这么快就让人把咱们盯上了。”
  童自珍苦笑一声,“如果再加上欧阳世家藏书院的秘笈那就更精彩了。”
  吴兰心笑道:“别担心,咱们先逗他们两天,到潼关再甩掉他们。”
  潼关,把守着通往长安的咽喉。马车提高了速度,第三天中午时分赶到了潼关。
  吴兰心从车厢探出头对车夫道:“你停一停,我们要去游山,你在这里等着。”她抛了块碎银过去,“这点儿银子给你打酒喝。”车夫是财茂车行新派的,见到银子立刻眉开眼笑,连连称是,把车停到山脚下。
  童自珍与吴兰心慢步上山,沿途只觉前后左右都有眼睛在窥视,不禁低声问吴兰心:“你说他们会不会在这里下手?”
  吴兰心道:“不会,跟着咱们的不止一路人马,反而没人敢轻举妄动,因为四宝落到谁手里,谁就是众矢之的!”
  童自珍道:“那咱们怎样才能摆脱他们?”
  吴兰心道:“前面就是关隘,守将韩淮与洛阳守备张直锋的夫人是表亲,咱们假冒张直锋的侄子侄媳游山到此,前来拜见表舅,那些江湖人怎么可能越过重兵跟进兵营?”
  童自珍诧异地问:“他们的亲戚关系你怎么知道?”
  吴兰心道:“我翻过你们德立财团密室里的案卷。”
  他们这时已经到了关前,守关的士兵已经盯了他们老半天了,吴兰心取出不知什么时候写好的帖子塞进他手里,推他上前,“记着,你叫张文华,快去!”
  童自珍被她推上前,无可奈何,只好把禀帖交给士兵小头目,“请去通报韩将军一声,就说洛阳的表外甥张文华携妇来拜。”小头目见二人衣着华贵、气宇不凡不敢怠慢,接过帖子进去了。
  吴兰心袅袅走来,依偎到童自珍身旁,抬手抚着被风吹乱的鬓发,嗲声道:“相公,外面风这么大,咱们进关里去躲躲吧。”又转脸对守兵们笑道,“几位大哥请帮忙行个方便。”
  守兵们早就对这张美貌绝伦的脸着了迷,这一笑更把他们的魂儿也笑飞了,这二人是将军的亲戚,而且男的文弱、女的娇柔,进了关难道还能造反不成?因此全把头点得跟鸡啄米相似。
  关门内空空地不见一人,时值正午,除了轮值的人外,士兵们操练了一上午正蒙头午睡。吴兰心拉着童自珍躲到一个角落,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两个三十出头的书生,大摇大摆地穿关而过。另一头的守兵虽然觉得二人眼生,不过从里头出来的人有什么好盘问的?也许是将军新收的幕僚吧?
  千里戏追敌
  快到山脚时吴兰心忽然停住脚步,前面是一片平坦的草坡,十几匹军马正在吃草,两个军汉坐在草地上,显然是看马的。吴兰心直直地走过去长揖一礼,“二位军爷请了。”
  两个军汉急忙起身还礼,年纪较大的那个问:“先生有何贵干?”
  吴兰心道:“我一时好奇想问问二位,如果走失了军马,你们会受何等处罚?”
  军汉道:“我们不仅要赔偿马价,还得挨一百军棍。”
  吴兰心露出同情的神色,“现在一匹好马要六十多两银子,数目不小啊。”
  军汉道:“可不是。”
  吴兰心微微一笑,“如果有人肯出五千两银子,你们肯不肯把这十几匹马卖给他?”
  军汉笑道:“先生别开玩笑,谁肯……”他的声音突然消失,眼睛盯着吴兰心伸出来的手,那只手上赫然拿着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吴兰心轻轻摇晃着银票,“怎么样?肯不肯?”
  年长的军汉喉结上下滚动,说不出一句话,年少的那个已经一把把银票夺了下来,“当然肯!别说是一百军棍,二百军棍我也认了!”
  吴兰心道:“我还要你们这两身军衣。”
  年少的军汉一愣,“要军衣干什么?”
  吴兰心笑道:“军马都是有烙记的,我如果不扮成军汉,又怎么敢在大路上骑着军马乱跑?”
  年长的军汉已经在脱上衣,年少的也脱。
  吴兰心拿过他们的外衣道:“我们只骑走两匹马,再过半个时辰你们把剩下的马赶得远远的,然后把自己揍得鼻青脸肿去向上司报告,说有一伙江湖人打劫了马匹。今天潼关附近的江湖人多,你上司多半相信,说不定连马价和军棍都免了。”
  两个军汉大喜,连声称谢。
  天色已暮,两个军汉在潼关道上策马而行,右边人道:“这招‘金蝉脱壳’外加‘栽赃嫁祸’非但把那些包袱甩掉,而且军马被劫,将军一定派兵捉拿,那些人可有苦头吃了。前面快到华阴县,咱们得放掉这两匹马,再改扮一次。”
  华阴县城门快关的时候,一辆运货的马车载着一老一小两个搭便车的客人进了城,停在一家门面不大的客店前,小厮扶着老先生摇摇晃晃地下车,车夫接过小厮给的车钱喜孜孜地去了。
  这两个人就是吴兰心和童自珍改扮,童自珍扮成个老学究,他身体虚弱,骑了半天的马早就疲惫不堪,一上马车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吴兰心就躺在他身旁,呼吸悠长而芬芳,仿佛月夜里、清风中的花香。
  童自珍一惊而起,缩到床角。
  吴兰心被他惊醒,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童自珍道:“你……你怎么……和我……睡一起……”
  吴兰心一愣之后忍不住笑出来,“你几时见过老学究和他的小厮主仆分房睡的?小厮都睡在主人床边的地上。”她笑颜如花,“可是我其实不是你的小厮,你好意思赶我睡地板?”
  她浓睡方醒,带着三分娇美、四分妩媚、五分慵懒,在这样的暗夜里、这种气氛下尤其令人心动。童自珍不由自主地又往床里缩了缩,“那……我睡地上好了。”
  吴兰心斜睨着他,目光顾盼流离,神情似笑非笑,“我都不怕你了,难道你还怕我?”
  童自珍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就算月光淡弱吴兰心都看得出来,又“噗哧”一笑,“算我怕了你,我睡地板。”她把自己的被褥拿到地上,扶童自珍重新躺好,替他掖紧被角,就象天底下最体贴的母亲、最温柔的情人,“现在已经没人监视,你好好睡一觉吧。”
  她的笑容美如春花,语音比春天的呼吸更温柔,她活到现在还从没对人这么柔顺过。
  夕阳、古道、东风。童自珍和吴兰心坐着新雇的马车穿过渭南城。
  童自珍叹息一声,“看来今晚赶不到长安了。”
  吴兰心对车夫道:“停车!”
  马车停住,车夫回头问:“什么事?”
  吴兰心跳下车,“不远就是新丰镇了,不怕赶不上宿头,我家先生想下车舒散舒散筋骨。”她抬起手来象是要拍向车夫的肩,半途却突然转向,疾如闪电般地点了他左右肩井、曲池四处大穴,车夫登时倒地。
  童自珍吃了一惊,“他有什么问题吗?”
  吴兰心道:“这位车把式出鞭如龙,单凭腕力就能把长鞭甩得笔直,赶了整整一天车动作还那么轻松,反而马匹一不听话他就手忙脚乱,岂非怪事?”她伸手在车夫头上一抓,竟把他的头发整个抓了下来,这个车夫竟然是个和尚!吴兰心笑吟吟地蹲下身,“和尚大师,你不在庙里念经却来给我们赶车,究竟是为什么?”
  和尚怒目瞪她,紧闭着嘴。吴兰心叹道:“你不说我也不强求,新丰是个大镇,窑姐儿不少,只要有银子,就算脱光了和一个和尚绑在一起也一定有人干……”
  她的话还没说完,和尚的脸已经由青转红、由红转白、最后胀成一片猪肝紫!
  吴兰心笑得甜极美极,可惜戴着小厮的面具,和尚无法欣赏到。“和尚大师,你说还是不说呢?”
  和尚全身都在哆嗦,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吓的,大吼一声,怒骂道:“你……你这妖女!”
  吴兰心道:“对!我就是妖女!我马上就到镇上去挑个最老最丑的女人回来!”
  和尚立刻闭上嘴,但眼睛瞪得更大,瞪得眼角都迸开了,流下一丝鲜血。
  吴兰心恍如不见,直起身自言自语:“把你们绑在哪儿呢?是路口的大树上还是贞节牌坊上?”
  和尚的眼里忽然流下眼泪,叫道:“我说我说!我是少林不色!本寺方丈请了京城名捕‘鹰眼’司空正追捕你们!你们在潼关几次改装易容都没甩掉他。”
  吴兰心道:“那你们何不趁机抓住我们?我们已经甩掉了另外的几路人马,正是你们下手的好机会。”
  和尚道:“你们几乎把我们也甩掉,司空正虽然又及时追上,却来不及通知方丈他们跟上,他虽然神目如电,武功却不高,怕擒不住你们。如果惊动了另外几路人马,局面就更不好收拾了。”
  吴兰心道:“他现在在哪儿?”
  和尚道:“他回头去找我师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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