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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红尘洗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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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长天冷哼一声,“这可不保准。”
  欧阳长亭道:“如果你和吴兰心是秘密来往,爹说不定会杀了她绝了你的想头,但他们兄妹是光天化日之下由你从德立酒楼请回家的,知道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杀她的。”
  欧阳长天道:“那爹爹又把他们弄到哪儿去了?”
  身旁忽然有人接口:“我知道。”
  欧阳长天扭头一看,见堂兄欧阳长乐迈着方步负手而来。欧阳长天是长房长子,但在欧阳世家的年轻一辈中,最年长的却是他三叔之子欧阳长乐。
  欧阳长乐悠悠道:“我看到伯父把吴姑娘兄妹带到西角废弃的旧宅里去了,从此再没见他们出来,你要找就到那儿找去吧。”说完又踏着方步走了。
  欧阳长天转身要走,又被姐姐拉住,欧阳长亭道:“长乐和你一向面和心不和,他的话你也信?”
  欧阳长天道:“但我如果不去看看又怎么放心得下?”
  欧阳长亭道:“我替你去。”
  柳暗花明时
  西角住得都是些粗使佣人,人数又少,地方又偏,显得冷冷清清,旧宅更是没一个人影,杂草丛生,苔痕遍地。但欧阳长亭走到一座废弃的大院时,发现那里的台阶比别的地方干净得多,虽然杂草不少,却没有了青苔,心中一动:这里一定有人!因为怕脚印留在青苔上,所以把青苔都扫去了,只留下杂草遮人眼目。
  她小心翼翼地上了台阶,试着推开院门,忽然两道剑光一左一右,利剪般向她绞了过来!
  欧阳长亭虽然觉得这院里有古怪,但万万也没想到会在自己家里遭到突袭,两道剑光的来势翩若惊鸿、飘如流云,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刺到了她眼前!她手脚冰凉,脑海里连等死的念头也来不及升起,那两道剑光却忽然同时一转,“呛”地一声在她胸前不到半厘的地方相互架住,收住了剑势。
  欧阳长亭从鬼门关打了个转回来,定了定惊魂、擦了擦冷汗才看向袭击她的人,赫然竟是吴鹤逸兄妹!吴兰心的眼里盛满关切,“欧阳姐姐,你没事吧?”
  鹤逸却神色严肃,“欧阳姑娘,你到这儿来干什么?你是瞒着令尊来的,所以不知道暗号对不对?”
  欧阳长亭讪讪一笑,“我弟弟不放心你们,让我来看看。”
  四周猛然喝彩声大起,又让惊魂初定的欧阳长亭吃了一惊,见院中不知何时站着一群人,一个黑须道人满脸笑容,竟是衡山派掌门玉川子!
  玉川子抚掌赞道:“好!好一招‘惊鸿掠水’!好一招‘流云飞渡’!剑势变化轻灵翔动、流转自然,毫无雕琢之匠气,若单论剑法,你们的成就已经远远超过我了。”
  吴兰心笑道:“师伯太过奖了,弟子的剑法如果真能达到师伯所说的境界,就不会划破我哥哥的衣服了。”
  欧阳长亭这才发现鹤逸的外袍左腰部位开了道三寸来长的口子,露出里面天蓝色的中衣。
  早春寒风刺骨,不亚于严冬,他居然只穿一件夹衣,不嫌冷吗?
  吴兰心眼波一转,从欧阳长亭脸上掠过,落到鹤逸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大呼小叫道:“哎呀!哥哥,我居然划了这么长一道口子!怎么办?欧阳姐姐,你底下有没有丫环会做针线活?能不能给我哥哥补补?这件衣裳是我义父买给他的呢。”
  鹤逸还来不及阻止,欧阳长亭已经答应下来:“好啊,事情毕竟是因我而起。”
  “太好了!”吴兰心不由分说地扒下鹤逸的外衣递到欧阳长亭手上,“我是个笨丫头,连穿针都穿不好。那就麻烦姐姐了。”这下连“欧阳”二字都省了。
  无心谷门下百艺皆通,不会做针线活才有鬼!鹤逸狠狠瞪了吴兰心一眼,他知道吴兰心为了达成某一目的,往往不择手段,此刻就是趁他不能反驳她谎话的时候制造机会,硬逼他上架。
  欧阳长亭也不是傻瓜,怎会看不出吴兰心有撮合她和吴鹤逸之意?忍不住又瞟了鹤逸一眼,他的白色长衫在她手上,现在身上穿的是天蓝色中衣,上面用深色底线绣着数只形态各异的仙鹤,或起或落、或立或卧,虽然只是廖廖几笔线条勾勒出的轮廓,却生动传神,仿佛自有生命。
  他穿白色长衫时潇洒飘逸,而穿这件衣服则更显俊美,欧阳长亭看着看着,脸上渐渐生出红晕,低声道:“那我就不打扰,告辞了。”逃一般地跑出大门。
  鹤逸对玉川子施了一礼,然后抓着吴兰心的胳膊把她拉回房里,经过那些衡山派弟子身边时,听见他们对他中衣上的刺绣啧啧称赞,心里更是有火,这件中衣正是这位“不懂针线”的“妹妹”有求于他时做了讨好他的!
  一进房门鹤逸就把吴兰心扔到椅子上,怒道:“你想干什么?如果我想追欧阳长亭还用得着你帮忙吗?”
  吴兰心笑嘻嘻地道:“正因为你不想追她,所以我才要帮忙,让她来追你。”
  鹤逸又好气又好笑,“你为何要害我?你一天不害人就不舒服是不是?”
  吴兰心道:“你可以让我用美人计,我为什么不可以让你用美男计?”
  鹤逸气到尽头反而不气了,不怒反笑,“原来你是想报复我。”
  吴兰心道:“欧阳长亭的权力比欧阳长天大,知道的秘密也比欧阳长天多得多,你去追求她不比我引诱欧阳长天有用多了?”
  鹤逸嘿嘿冷笑,“欧阳长亭可不比欧阳长天那个公子大少,你认为她是好骗的人吗?”
  吴兰心道:“不管怎么说,咱们双管齐下总比较保险吧?”
  鹤逸悻悻地瞪她一眼,“算你有理,不过以后可不准再这么拿我开心!”
  吴兰心冲他眨眨眼,“现在火头已经点起来了,用不着我再多事。不过话说回来,我看欧阳长亭还顺眼,你真的娶了她也不错。”
  在欧阳长乐居住的松涛院、一间阴暗的复壁密室里,欧阳长乐坐在椅子上,一道幽灵般的影子垂首站在他面前。欧阳长乐问:“你看清了?真是衡山派的人?”
  影子道:“小人看得清清楚楚,衡山掌门玉川子也在,吴氏兄妹其实是衡山弟子,使的衡山剑法极为高明,可惜小人不敢靠得太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欧阳长乐笑道:“这就足够了!咱们这就往醉馨楼走一趟。”
  醉馨楼也是德立财团的产业,既非客栈,也非酒店,而是座比较特殊的妓院。里面的姑娘或通诗词、或精歌舞,都是卖色不卖笑、卖艺不卖身。不过如果哪个姑娘喜欢上某位客人,留他住一晚,管事的也绝不干涉,当然宿钱是要收的,而且贵得吓死人。
  正因为醉馨楼如此特殊、如此高级、如此风雅,就算价钱贵些,名人巨富们仍然趋之若鸷,一掷千金毫不吝惜。如果能得到楼中姑娘的青睐,更是风光不过,那说明你不仅有钱财,而且有人才。
  欧阳长乐今天来这儿却不是为了寻欢,而是因为醉馨楼与怡园同属德立财团,两家是隔壁。
  他也算是醉馨楼的常客,一进大门就有人招呼:“哟!这不是欧阳大公子吗?您今天是先上楼欣赏歌舞呢?还是直接找翠影姑娘?”
  欧阳长乐道:“今天不看歌舞了,你把翠影叫下来,我先去她住处等她。”
  翠影是醉馨楼的红姑娘,自己独住一个小院,欧阳长乐在花厅坐下,丫头刚端上茶,翠影就带着一阵香风飞了进来,一进来就扑到欧阳长乐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娇嗔,“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人家?人家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来了呢!”
  欧阳长乐笑道:“才两天没见你就这么想我?”
  翠影瞪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两天?你已经足足有七天七夜零三个时辰没来找我了!”
  欧阳长乐大笑,拥她坐在自己腿上,“怡园被人包下了你知道吗?”
  翠影道:“当然知道,听说那个客人姓李,刚住进怡园就叫人请我们姐妹过去。”
  “那你一定见到那位姓李的客人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翠影噘起艳红的嘴唇,不屑地道:“你当我们是什么?下等窑子里的女人?大爷出条子我们就得乖乖去?我们主管只听了一句话就把来人赶跑了。”
  欧阳长乐道:“店大欺客、奴大欺主,你们属于第一类,那位李公子可不是好相与的人物,我看你们醉馨楼要有麻烦了。”他的话音还没落,就听见远远传来吵闹声,这麻烦来得还真快。
  醉馨楼前盛开的迎春花映着阳光,一片灿烂金黄。花前站着十来个青年武士,李玉庭站在最前边,年轻英俊、锦袍玉带,负手立于花畔,倒也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目光。欧阳长乐带着翠影赶到时,醉馨楼的主管正从楼里出来。
  欧阳长乐来醉馨楼的次数也不少了,但从来没见过这个最高阶的主管,只知道他姓罗。今日一见,这位罗主管居然还很年轻,看上去只三十来岁,和李玉庭年纪差不多,相貌虽然不是很英俊,但神情冷静而刚毅、目光明亮而坚定,只会让人联想到君子、侠客之类的人,怎么看也看不出竟是个妓院主管。
  罗主管走到李玉庭面前,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少岛主别来无恙?”
  他一现身李玉庭就觉得有点儿眼熟,好象在哪儿见过,听他称呼自己的口气也认识自己,“我以前见过你吗?”
  罗主管本来是一副随时准备开打的样子,见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脸上的冷笑更深,“少岛主乃大贵之人,在下一个无名小卒,难怪少岛主记不住。阁下屈驾敝院是来问罪的吧?”
  李玉庭笑道:“非也,本岛主初到贵地,下边的人不知贵院的规矩,言行无礼,导致与贵院有所冲突,错在本岛,何来问罪之说?”
  罗主管又一愣,暗忖:十几年不见,此人行事谨慎了不少,倒要小心应付了。当下微笑拱手,“原来少岛主已经继承了倚天岛的基业,恭喜恭喜,请楼上座。”李玉庭也不客气,大步走进醉馨楼。
  欧阳长乐一推翠影,“你也去吧。”
  翠影一怔,“你不要我陪你了?”
  欧阳长乐微微一笑,“我现在很想看你跳舞的样子。”
  将近午夜时分,李玉庭才兴尽而归。马蹄踏在路面上,在寂静的深夜里分外响亮。
  转过前面路口就到怡园所在的街道了,忽然从街侧店铺的屋脊后飘起一团烟雾,顺着风势,转眼就将他们一行人马笼罩住!倚天岛的武士们临危不乱,迅速护在李玉庭身边,两个武士冲出烟雾,跃上屋檐举目四望,却不见半个人影。
  烟雾来得突兀,去得也快,等烟雾散尽,无功而返的两个武士回报李玉庭,准备承受一顿大骂时,却见岛主神色平静,只淡淡地说了句:“上马继续走吧。”
  李玉庭回到怡园上房,不急着更衣就寝,反而摒退侍女,从衣袋里取出一块两寸见方的银牌凑到烛光下。银牌两面都用尖利之物刻上了小字:倚天岛主阁下:衡山派藏身欧阳世家,欲知详情,请着即秘往醉馨楼后院东侧第三院一叙。
  欧阳长乐独坐在花厅里,翠影和丫头们都被他点了睡穴,至少要睡明天中午才能醒。一个黑影幽灵般地出现在他身后,静立了片刻才开口:“阁下高姓大名?”
  欧阳长乐象只中了箭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回头一看才松了口气,“李岛主。”
  李玉庭微微笑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这句谚语说得一点儿也不错,古人真有智慧。”
  欧阳长乐讪讪一笑,“在下欧阳长乐,是欧阳世家旁系长子。”
  李玉庭踱到他面前,“放烟雾是为了掩盖那块扔给我的银牌,如果不是银制的东西我或许会怕上面有毒而不去接,你想的蛮周到,还有几分小聪明。”
  欧阳长乐恭声道:“多谢岛主夸奖。”
  李玉庭道:“你向我通风报信想得到什么好处呢?”
  欧阳长乐道:“我是有资格继承欧阳世家的人,如果欧阳西铭父子不在了,我很可能接掌欧阳世家,我做了欧阳世家的主人对岛主您也大有好处。”
  李玉庭不置可否道:“你说衡山派藏在欧阳世家是怎么回事?”
  欧阳长乐道:“岛主在南海登岸的消息是一个月前传到欧阳世家的,欧阳西铭立刻派密使去了衡山。三天前我的一个心腹密告:欧阳西铭派亲信打扫已经废弃的旧宅里一个院子,还送去了两车米面蔬菜。我今天用计查实,院中住的是衡山派的人,连掌门玉川子都来了。我偶然想起十多年前贵岛和衡山派有过一次小冲突……于是把几件事联在一起想了想……”
  李玉庭猛地一击掌,“我想起来了!醉馨楼的主管正是罗臻那小子!难怪看着眼熟,我还以为他早死了呢!”
  欧阳长乐一愣,“罗臻?就是那个衡山弃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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