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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十六刺 --鼠猫-第35章

小说: 十六刺 --鼠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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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知道的罢?”
  
  他的声音含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味道。姬子媚怔怔然看着他的背影,瞬间理解了他话语中的意思,狂喜也随之泛上心头:她可以保住他了吗?还是……
  
  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人了离开的背影,姬子媚能做的只有紧紧团住了手上的纸条,一股淡淡却清晰可见的肃杀之气浮上眼睑:
  
  玄木,你见了么?很快我就能为你报仇了……很快。
  
  ……
  
  推开栖凤楼的木门,感受着日光照耀在身上的感觉,书生微微阖了眼,任由日光将自己从里到外照了个通透。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温暖……离得好快……
  
  就像昙花一现。
  
  他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忽然一手抚额笑了起来。
  
  会后悔么?会后悔么?
  
  当初接下这个任务是自己一手安排的,如今——已经有多少人生丧命了呢?
  
  袭杀包拯……那两个人想来回拼命阻止吧……子媚……子媚……
  
  他们是刺客,十六刺。
  
  既收白函,生死自断……从今日起,或有又是一次堕落,或许……
  
  他们不是杀手,他们只是刺客。在他们眼中,刺客与杀手是似是而非的两个群体。杀手可以不管在对方如何,对他人残忍,对自己更要残忍。他们可以不要性命不管伤痛,只要能够杀死对方,什么手段都好。
  
  刺客却不同,刺客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感情。虽然比起决绝,他们比之杀手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无论是刺客还是杀手,都是活在黑暗底层的存在,他们一旦暴露在阳光下,等待着的就只剩下死亡。
  
  到如今,已经死了多少人了?四年,将近四年的时光——他们还有追逐阳光的权利么?
  
  抚着额头的双手微微颤抖,书生明明在笑,眼角却渐渐浮现一抹晶莹。
  
  ……
  
  当白玉堂再度醒来时,尚未睁眼,已有鸟鸣清幽传入耳中。他动了动眼皮,清晰地察觉到屋中空荡荡的,除了自己什么人也没有。
  
  他果然还是走了……
  
  白玉堂心中一阵失落,慢慢睁开眼,坐起身来,也不急着更衣,只是一个人坐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发怔。
  
  猫儿逃了……展昭——你终究还是不能接受么?
  
  心里实在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白玉堂深深吸了口气,将胸口郁结的那种感觉随着这口气尽数吐出,转眼眉眼又泛起旁人熟悉的风流来。他径自下地洗漱过后。拎起外套一面套上一面走出门,心中琢磨着一些事情,不仅暗暗笑起来。
  
  不管怎么说,昨夜他可以说是轻薄了那只猫儿,但是他没有直接将自己丢出门外怎么说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吧?!而且他倒下之后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他对着自己叹息——任是哪个正常且无情的男子被另一个男子轻薄了去反应都不该是叹气而是暴怒吧!而他得到的却只是一声叹息,反而又被那只薄皮猫抬回床上——
  
  这说明了什么?白玉堂再笨也不可能错认,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敢说他堂堂锦毛鼠白玉堂是个笨人?
  
  既然认定了又走到这一步,那么也实在没有什么拖下去的必要——白玉堂在心中下定决心,反而觉得全身一阵轻松,面上的笑容也愈发得意起来。
  
  走了几步正遇上想着这边匆匆走来的张龙,白玉堂顺手扯过,讶道:
  
  “走那么快作甚?看到你家展大人了么?”
  
  张龙原本有急事正向包拯书房赶,被白玉堂冷不丁的一把抓住顿时一僵,在看清来人后才微微松了口气,对着白玉堂抱拳笑道:
  
  “原来是白少侠,我这是去大人那里,你要找展大人就去正厅吧!我听赵虎说好像有客人来,大人正在陪着。”
  
  客人?什么客人居然还要展昭去亲自陪着?白玉堂微一蹙眉,疑惑的问道:“是什么人来了?那猫几时去的?”
  
  “大约巳时,大人巡完街就去了。什么客人不知道,只知是女客……”手臂仍被紧紧握着,张龙却是半声抱怨也不敢说,只能微微苦了脸以目光示意对面那位满脸疑惑的人:“那……那个……白大侠……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白玉堂一撇嘴,松开扯着张龙的手,转过身一面赶往正厅一面在心里嘀咕:那臭猫!难怪一直不见人影,感情是去陪佳人了!哼,真不知道什么人竟能让那只猫亲自去陪,该不会是……
  
  脑海中浮现出丁月华的样子,白玉堂忙呸呸呸了几声,将那抹鹅黄色的身影从自己脑海中驱走。猫儿早和那丫头退了婚约,怎么可能还会是那丫头?
  
  不过除了月华丫头外还会有谁?莫非是当初离开的水寄萍?还是赵翎那小丫头片子?
  
  想不出结果,白玉堂脚上却未停,很快赶到正厅。才走到门外,就听到里面传需一阵开心的笑声:
  
  “展昭啊!这件事还真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见到好久未见的小师妹。老五那臭小子,总算这回他做了件像样的事,不算丢了我陷空岛的脸!”
  
  白玉堂一听见这个声音,原本气势汹汹想要闯进去的气势瞬间像是被针扎了的气球般瘪了下去:糟了!怎、怎么会是她?
  
  脚步一顿,白玉堂反射性的就要向后退去,却不想一个踩空踢在了身后的花盆上,花盆无恙,上面摆着的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瓷碗却在这一碰之下晃了两晃干脆利落的落地,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破瓷声。
  
  “什么人在外面?!”屋中立刻传出一声断喝,吓得向来胆大包天的白玉堂不由得一哆嗦。
  
  糟!
  
  五爷心中顿时一阵连珠价叫苦,想也不想的就要一个纵身先逃之夭夭再说其他。却不想身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含着讶异的轻柔疑问:
  
  “白五爷?怎地就站在门前?你不进去么?”
  
  “……”白玉堂面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心知今日是逃不过了。耳听得身后木门开启之声响起,随后便是熟悉的笑声伴着一道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说五弟,到了门口不进屋,这是要去哪儿啊?”
  
  白玉堂的双手反射性的颤了一颤,只能苦笑着转过身,向着那个出来的年青妇人微微抱拳,颇有几分尴尬的道:
  
  “大嫂,您怎么会在这儿?”
  
  来人正是陷空岛五鼠老大卢方的夫人、白玉堂打从心里尊敬又惧怕的两位女性之一:他的大嫂闵秀秀。而先前那个女子,却是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开封府内深居简出的神医尹香凝。
  
  ……
  
  各人重新在屋里坐定,白玉堂看着大嫂唇角含笑的神态,又见了尹香凝仿佛诸事不关己的表情,心中直犯嘀咕。至于展昭——他侧目望去,却发现那人一如往常般端端正正的坐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双眼更是目不斜视,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白玉堂眼尖,清清楚楚的发现那人唇角加深的一道可疑的痕迹……
  
  半天不见闵秀秀说话,却只是在那里静静喝茶,白玉堂率先坐不住了,他一把抓过身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开口问道:
  
  “大嫂,你这回来开封作甚?莫不是岛上有事要处理?”
  
  闵秀秀心想果然沉不住气了,面上笑容顿时愈发灿烂起来:“岛上无事,这里倒是有点。不过不是因为你这调皮捣蛋的白老鼠,是我自己的事。”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坐在他对面的尹香凝,“这是我曾向你提起的小师妹,你们小时候曾见过一面的,你还记得么?”
  
  小师妹?白玉堂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微微一惊。他抬头看向展昭,展昭却仍是那副样子。不惊也不讶,似乎早已知道这件事一般。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这尹香凝怎么忽然……
  
  口中却不曾有丝毫迟疑,白玉堂上下打量了尹香凝几眼,伸手摸摸下巴,忽的一拍掌道:“你的那个小师妹?呃,确实有点印象——不过大嫂你不说我还真认不出来。我还奇怪呢,为什么总觉得看着尹姑娘时有些熟悉,感情是熟人啊!”
  
  “可不就是!”闵秀秀微微扬了扬下巴,目光似有所指的绕过展昭,笑意盎然的在尹白二人之间来回穿梭,“当初你们才不过十来岁光景,老五你还闹着非要香凝给你做老婆呢!弄得人家姑娘一派尴尬不说,以后每次一提到你时表情就不自然!”
  
  “咳咳咳咳……”白玉堂刚刚一口茶入嘴,听闵秀秀忽然冒出这一搭来整个人都是一噎,生生被呛得那口茶尽数喷出,忙跳将起来抖去身上的残茶:“大嫂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说着白玉堂有些惴惴的又望了一眼展昭,却发现展昭仅仅是微微笑着,目光与他一触当即不着痕迹的离开,心中一窒,接下来的话硬被噎了回去。
  
  “怎么没有?!”闵秀秀并没发现两人这一番轻浅不明的小动作,一味笑道,“人家当初走时你还说甚也不肯呢!非要人家留下来。说你薄情你还不承认,当初感情那么好的人转眼就不记得了,这些年就知道找些莺莺燕燕!”
  
  薄……白玉堂不满的道:“大嫂,那个我——当初不是年少无知么!而且尹姑娘也明白了拒绝,老五又不是不识时务之人。——对了,你来就是为了见她么?”
  
  迅速岔开了话题,白玉堂却接着地面沾了水的原因换了个位子——正坐在展昭旁边。展昭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却什么也没说,直接站起身向着闵秀秀道:
  
  “大嫂,你们闲话家常,展某还有事,先行告退了!你们聊!”
  
  说着向几人微微一点头就向门外走去。白玉堂见了心中一慌——猫儿这是在躲着他么?为什么?莫非昨天……他当真难容不成?
  
  想到这里心中一紧,当即顾不得尹闵二人讶异的目光匆匆说了一句:“大嫂你们自便!”就追出门,二话不说扯了匆匆向前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咬牙道:
  
  “你跟我来!”
  
  说着,也不管对方的抗议与那声毫无威胁的“白玉堂,你——”,拉着他的手几个纵跃就跑向了他们的卧室。徒留下若有所思的师姊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留在正厅里面面相觑。
  
  ……
  
  




之七

  ……
  
  与此同时,开封府包拯书房内——
  
  “简直岂有此理!!”
  
  “嘭”的一声,包拯重重一掌击在桌面上,一张黝黑的面庞瞬间迸发出浓重的怒意。他那掌同时也震的一众文件散乱起来。而摇晃的笔架更是直接倒落,其上毛笔噼里啪啦尽数滚落在地。
  
  包拯对此却浑然不觉,公孙策只是微微紧蹙了眉头,倒是一旁的张龙生生吓了一跳——他何曾见过大人生这么大的怒气?
  
  “大人镇定!”公孙策忙摆了摆手,然后转向张龙道,“你这封信哪里来的?”
  
  张龙道:“属下是在门前被一个小乞儿认出后得到的这封信。他说有人让他将信带到开封府来。属下只见了这信上有血迹,加上小乞儿形容的说辞,觉得此事慎重。谁知打开后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属下心之事关重大,不敢耽搁,这就拿来给大人了。”
  
  包拯闻言,追问道:“那乞儿说了什么?”
  
  张龙道:“他也没说其他,只说是个一身黑衣的叔叔交给他这样一封信,告诉他务必将信送来开封府,交给开封府自属下以上任何一个人都好。属下当时还奇怪,谁知打开后竟是这样一件要事!”
  
  公孙策此时还未看到包拯手中所拿得那封信的内容,眼见包拯连握信的手都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显然是气之以极,心下讶异:这信上写了甚么竟能让大人这般震怒?
  
  感觉到公孙策投向自己的目光,包拯冷哼了一声,将信递给他道:“你也来看看吧!那庞吉——莫不是当真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竟敢勾结辽人,意图谋杀狄青将军,毁我大宋社稷!伤我大宋百姓!”
  
  “什么!”闻言公孙策也是大大吃了一惊,忙接过信来细看。包拯却尤在气头上,只是他的心智毕竟较常人来的坚定,强自定了定心神,他伸手端起一旁的茶水一口饮下,勉强压住心头怒火,开始冷静思索起这件事来。
  
  那边公孙策却也一目十行的浏览起信中内容。只是渐渐看的多了,他的面色也随着紧蹙的眉头愈发苍白起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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