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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黄世平文集-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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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我的同事强行拽着拉走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灰色大夫(12)
小年初出生的第二个晚上,正是2004年农历正月三十夜间,突然一会嗷一声,一会嗷一声,家里人以为生了病,量量体温稍有点发热,赶快送往市里一家儿童医院,正是子夜时分,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什么也没说,告诉家长说留下观察,让家长一律回家。此时,离天明还有6个小时,家长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医院,回到家里,苦苦等到了天明,早上八点上班后,焦急的家长们己守候在医院门口,等到医院上班,己是早晨八点十分,医生们陆陆续续地上岗。

  家长们急于问个结果,主治医生说:“ 还需要继续观察”家长问需要观察多长时间。医生说“大概是脑缺氧,说不准多长时间。”家长问:“能守候吗?”“不能。”“能探望吗?”医生说:“半月探望一次。”家长们一听,感到奇怪,坚决要求看看孩子,医生无奈,只好让家长进了控制室,一看小年初己正常的熟睡。经过商量,要求出院,医生显出十分生气的样子,威胁说:“现在的孩子十分宝贵,你们要求出院,出了问题,医院概不负责。“不让你们负责。”医生说:“你们在出院证签字,等待办手续吧。”家长们一直在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办好了出院手续,结帐时500元,家长们惊愕地问,什么病,用了什么药,从入院到出院只用了7个多小时。医生们这个叫问那个,那个叫问这个,当家长们从监控室里抱出孩子时,发现孩子的手脖上有个输液的针眼,知道打了点滴,便不再追究,抱着孩子走了,因为家里有朋友正等着喝喜酒呢。

  喜酒宴上,小年初的爷爷一边向客人敬酒,一边讲述着刚才发生的故事,这一讲述,打开了朋友老赵的话匣子:“老弟,这事你不知道,我可经多了,我家挨着医院住,听到了许多新鲜感事,也见怪不怪了,医生们也有医生们的门道,倘若病号是老百姓,需要动手术,手术前送一捆粉条、一袋红枣、一袋大米、一桶食用油、一袋花生都能提前一点时间动手术,倘若病号家是工头、做买卖的,只要是有钱的,送个红包,再吃顿饭也能提前动手术,前几天我家的孩子在儿童节医院治了半月没治好,还一直在说能看好,不叫转院,眼看病情不轻,我们不顾儿童医院劝阻和挽留,终于转了医院,转到了一家有名气的大医院,医院的主治医师何大夫检查后说,必须动手术。于是我马上请了客,结果不是今天不得空就是明天有会议,不是明天手术多,就是后天家有事,一推就是一周,等到第七天,何大夫同意了有时间,一检查,孩子有点发烧,得退烧后才能手术。这时有人问送红包没有,这才恍然大悟,就赶快给何大夫送了一个信封。何大夫接过信封后,又检查了一遍,烧退了,下午就动了手术,手术也很成功。现在的事没法说,哪个医生*方时买的哪个药厂的药多,一年可以免费旅游一次,甚至还有回扣,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话又说回来了,同样了病人,倘若是有钱的,可以给你开几百元的药,倘若看着你真的没钱,几元几十元照样治病,古时候叫穷人看病,富人拿出钱。现在如果有一个紧急病号,不马上动手术就有生命危险,大夫们也会主动给予治疗也不会等着你,逼你送东西,送红包,因为人家也有医法规定着自己的良心,这叫杀富济贫。

  听完老赵的高谈阔论,喜酒宴上是一片满足与快乐。

(13)领导,我并没有钱
夏春雨这几年经常愁容满面,那刚参加工作时满面春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愁眉不展和哀声叹气,这向来憧憬的公务员身份并不是当初想像的那么富有诗意,一连串的生活浪花冲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感到失意和惆怅。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夏春雨前几年大学本科毕业后,正好赶上昆吾县招收公务员。笔试、面试都名列前茅,体检也顺利过关,很快被组织聘用,分配到X局当公务员。夏春雨可谓是心花怒放,不久,他又谈了一个对象,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分配到昆吾县第一高中任教,夏春雨仪表人材,未婚妻也如花似玉。双方家庭都是农民出身,也门当户对,都是大学生也有共同语言,谈了一段时间,不久就结为伉丽,夏春雨可谓是春风得意,结婚的第二年,夏春雨又喜得贵子,取名秋实。这几年,对夏春雨来说是好戏连台,他走路挺着胸,还不时哼几句乡间小调,再加本人德才兼备,很受领导重用。为了培养他,领导交给他一中层领导的职务,到基层当站长锻炼,他也不辜负领导的期望,工作干的有声有色,成了单位的一个小名人。

  好景不长,夏春雨感到生活中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困惑。说起来,小两口每月有近两千元的工资,应该是一个低标准的小康生活,但由于结婚、生孩子连在一起花了不少钱,双方的父母都是农民,没有能力济助他们,再加上买套房子,虽然是贷款买房,总得先交一部分底金。每月还要被银行扣除一部分,生活过的挺紧张的,双方的父母经常送些米面、蔬菜土特产给以帮助,总算是一个紧张有序的家庭生活,家庭的事紧紧巴巴还过的去。可是这年纪轻轻总得交往吧,虽然夏春雨没有赌博打牌的习惯,也没有唱歌跳舞的爱好,正常的交往总该有吧。比如同学、同事们在一起吃饭、喝酒,今天不买单,明天不买单,后天再不买单,自己就觉得不好意思啦。日子长了,开支也不算小数字,为了逃避这项开支,还经常以老婆加班没人看孩子为由推掉了许多饭局,也节省了不少钱,但总不能天天加班吧。这个基本的交往失掉会失掉很多朋友的,不论怎样饭局必须参加,尤其是领导对自己这么器重,每个领导一月总得吃一次饭吧,标准还要高一些。如果两个月不见领导,见了领导后,领导不说啥自己就觉着脸红,觉着对不起领导,无论怎样对领导解释,领导会淡然一笑,“你很忙,你忙你的”。这话越回味越觉得不是味道,也许自己想的多了,同事们之间,男同志结婚,女同志出嫁,总得表示表示吧,这一百元咋觉得拿不出手。张三生孩子,李四的父母住院,这人之常情,礼尚往来的事更不用说。领导、同事、同学有给父母、爷爷、奶奶过三周年的,十周年的,二十周年的,五十周年的,为祖宗立碑的,为父母过生日的,夏春雨一算,两口的工资再加上老婆的加班费全年共陆仟元,全部用上还借了叁仟元。夏春雨这几年欠了别人四万元外债,妻子是个明白人,没有抱怨,反而还劝他,年轻人看钱轻一点,落个人缘就行,再则,都有父母,都有孩子,都有生老病死,不管怎样劝,夏春雨总是高兴不起来,但妻子的话也算个安慰。

  其实,夏春雨这个基层站长有一定的财权,因为单位有收入,可是主管他的钱副局长也是这个基层站长出身,这里有多少花花道道,他十分清楚,钱副局长盘算着,只要站里剩一元钱也不会放过,钱少,你可以给我买点小东西。钱副局长家里娶媳妇,打发姑娘,生孩子,老人过二十四周年,夏春雨跑前跑后,有时领导还不满意,有人问钱局长父亲不过十周年,为什么还要过二十四周年呢,有人悄悄的说,过二十四周年,正好是他父亲100岁,如果等到过三十周年,他就退休了,这时田春雨才恍然大悟。不管家里有什么事,钱局长都提前给他口信,一是要站里安排,二是通知一些人给捧捧场面。有一次,钱局长要搬新家,夏春雨怕落个没良心,两仟元买了个冰箱提前送去,钱局长不太乐意,又说:“春雨,帮我看一套家具去”。夏春雨没办法,到市场上转了一圈,钱局长看中了一套红木家具,一问价6800元,夏春雨傻眼了,家具拉走了,夏春雨因为和家具店是熟人,只好签了单。后来,家具店撵着要帐,夏春雨难的落泪,站里的同志们说“夏站长,用站上的公款还帐算了”,夏春雨哭笑着说“站里能花的钱,早让他花完了”。最后,大家说:“夏站长,别犯难了,咱们站十几号人的奖金别领了,还了帐,但给钱局长说清楚,以后好给咱一个照应”。夏春雨说:“这站长当的也太难啦”。因为站里同志都很好,也就用奖金还了帐。同志们说:“嗨,闫王不嫌鬼瘦哇”!在钱局长的乔迁之喜宴会上,百十号人坐好后,钱局长问:“夏春雨,安排的什么酒、什么烟”?这一问,把夏春雨给问怔了,原来这几十桌还等着我算帐呢,夏春雨呆呆的站在那里象傻子一般。钱局长不高兴的说:“夏站长,我叫你干啥来了”?这一问,夏春雨才醒过来了,马上去安排烟、酒,心里还想着许多事。

  晚上,夏春雨思来想去睡不着,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拿出纸与笔,精神抖擞地写出了一份辞职报告。辞职报告的开头:“领导,您好,您总觉得我有钱,其实,我并没有钱。。。。。。”

  第二天,夏春雨将报告呈上领导,机关里一片哗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4)无赖
那市井街头的无赖有时很可恼、可恨,有时也很可笑,什么大的坏事也做不来,但日常生活的烦琐事,常使老实人闹心,偶尔的善举也很可爱,也叫你莫名其妙。

  有次,我在一家洗浴池洗澡,这家洗浴池在客人洗耳恭听后管你一顿小吃,客人在洗完澡后,进入餐厅,可以选择各种小菜,也可以点几个炒菜,饭菜都是免费的。你要想凑着小菜小酒就得自掏腰包去买一瓶白酒、啤酒什么的。我们几个人洗完澡后,坐在餐厅的餐桌边,自己选择了几个小菜,正在吃饭,听见邻近的一个餐桌边坐着一个客人,因为穿的都是睡衣,也看不出他的身份,此时他正在向一位十几岁的小服务生发火,那吼声吓了我们一跳,满脸的怒像是在燃烧,一幅怒不可遏的样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我们吓怔了,我以为是醉汉在发酒疯呢,听了一阵子,原来,那客人是在那里等服务生送菜,服务生把菜送慢了一点,引来他一阵嚎叫与漫骂,菜送齐了,他在等筷子,又是一阵呵斥,服务生赶快从筷盒里抽出一双筷子,服务生面对这一番训斥,只顾按客人的要求办,没有其他反应,也没说一句放,其实那筷子就在客人的桌子上,距离只有10厘米,饭菜也只一米远。我想这人可能是本店里的老板,脾气挺大的,只见那客人狼吞虎咽,边吃边喝了一顿,临走时还白了服务生一眼。他走后,我问服务生:是不是你们的老板?服务生还在生气,没有吱声,我私下想,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大官,大官是有涵养的,即便没有修养,也会装出点文明的样子。等了一会,估计那客人远了,我才打听到,刚才那人是本店的邻居,洗浴中心的楼座在他村的地盘上,他是村里的干部,经常来这里洗澡,从未交过钱,还常常骂人,他只要一来,服务生就想往外溜,还有人不只是他自己,类似的人还有不少,个个都是小阎王,其实他们也没做多大的坏事。还有一次,我下班晚了,顺便在街头的饭馆里吃碗面条,那饭馆的老板是外地人,一间房子,里面搁置了六张小条桌,是一个快餐店,能容下十几人的吃饭。我们正在一张桌上吃面条,邻近的一张桌子上一位又黑又胖的客人在那里喝酒,他买了一个凉拌豆角,三元钱,酒喝光了,水饺也吃了啦,他在结帐,一共八元钱,他给了七元,女主人拉长着脸没有吱声,也把钱接在了手里,那黑胖客人好象受到了侮辱,他没有走,一直盯着女主人看了十几分钟,终于按不住怒火问道:“我少给你钱了吗?”女主人没有吭,他连续问了几句,女主人仍是沉默,他破口大骂,骂的拉不口来,他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一个菜醋加多了,没法吃,叫你换一换,结果你用水冲一冲,盐又加多了,咸的没法吃,觉着你的买卖不好,我咬着牙吃了,你还不满意,难道我在乎这一块钱吗?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叠百元新币,估计有近万元,在人们面前晃了晃,难道我没钱吗?女人主怕惹事,走到街上,他又撵到街上骂,女主人回来,他又回来骂,我示意女主人离开,女主人偷偷地溜走了。黑胖客人骂了一阵,我也劝他了一番才离开了小饭店,原来他有一辆小车在外边停着,他正要上车走,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群人在围着看什么热闹,他带着酒意走向前去,拨开人群的一条缝,见有一个残疾要饭的在地上坐着行乞。他毫不犹豫地掏出一百元钱,扔在要饭人的面前,人群都向他投以赞许的目光,黑胖客人在一片赞扬声中离开人群,他获得了满意与知足开车走了。

  我目睹了黑胖客人这一些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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