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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可饶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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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到这里之前就已经逃出去了”。这说明,那头乱发已经将她彻底击败。

  屋子快要塌了,她根本没有考虑到如何离开村子,只是想过如何进来,并且以好几个里弗尔作为代价。

  她快要疯了,里面的高温早已让她汗流浃背。

  随着外面来自不同方向的长长的惨叫,好几支箭穿透屋顶落了地面,头部“嗖”地窜进地里。

  这让她卷到了床下,趴下来的瞬间,她才发现自己身上事先打湿的衣服已经烤黑了部分。而那巨大的浓烟让她发着干呕,用手卡着喉咙,像有什么在那里面作祟似的。

  她的脑袋开始晕旋,耳朵里到处是魔鬼般的奸笑和被压迫者的哀号。她不顾一切地从里面钻出来,无论是否被一箭命中,是否被那群人活捉,她都肯定这比活活熏死在里头好。

  但她刚爬到残缺的柜台前,意识急剧模糊了。

  此时,少年才思索了会儿,也试图抱起她,但是庞大的身躯让他原地不动。于是,他转了一面,从后面穿过她的腋下揽住双肩,往外艰难地拖着。房屋已经开始坍塌,他几乎把这一切当作了梦,因此完全抹掉了对于火焰和弓箭的恐惧。现在这个女人就是财主,就是里弗尔。

  此时,博垂科特身子挺得很直,纹丝未动,左手叉着腰杆,右手轻抓着剑柄的前端,眼睛中闪烁火光。

  “什么阿登大区,洛林大区?什么狗屁和平?”他这个法兰西指挥官看着从村庄里窜出的火苗,这和他的内心是起了共鸣。

  而在那群市民中间,两个忙碌的身影不断寻觅着什么,念着谁的名字,他们惊恐的眼光中,只剩那些让人憎恶的火,和燃得无法收拾的房屋。

第九章 千语


  “即使是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革命的、进步的思想也不会受到丝毫牵连,反而迸发出的力量无法估计,如同这团火。”他每说一次,士兵们就应一次,他的调子却是比他的帽子还尖。

  树子的四个方向都被扎上了箭,顺着无数的细微火星下去,是惨叫了几声就没再动弹的勃艮第人。有些利箭就直接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将他们固定在地上或者是树上。

  “尊敬的博垂科特,指挥官大人。有个小鬼说要见你。好像就是在小教堂大吵大闹的家伙。”士兵恭敬行了一礼。

  “谁?大吵大闹?”他的眼珠子丝毫没有离开过火苗,“看哪,那冲天的火光星子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一颗都还要明亮,如果能在亨利的城堡之上,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是的,尊敬的博垂科特,指挥官大人。你说得很对。”些了会儿,又说着,“但是的确有个小鬼说要见你,他好像是这个村的村民。”

  “这个村?栋雷米村?依界利村?还是什么村?”这是很显然的,村子已经装在他眼睛里头去了,他就快看不见。

  “是栋雷米村,阁下。”

  “栋雷米?”他想了想,说道,“或许是个问题,看看他家里烧了什么,顺便到军队离开之前将那笔善款交给雅克,让他们去安抚那些村民,将这种笼络人心的事情交他们处理,我可真是烂好人。”

  “这个……依你所言,是的。”

  “叫他来,如果是想要回村子的损失,就给他些里弗尔,打发他回他老家,或者舅舅家,或者姑妈家,或者什么沾边的。要是他颇识时务地喝彩胜利,就多赏他几块。”他这就转了身,拍了拍袖口的尘土,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然后再次握了剑柄,好像要发表什么宣言。

  教堂里的人显然集中于此了,那露天的,临时的聚集地。那里没有所谓的营帐,但我们尊贵的指挥官博垂科特阁下还是盯准了,身边的那棵五月树,那象征着生命和繁衍的树。

  “它和希农教堂后院的那棵不太像。”

  “阁下,这是当然的,它们生长在不同的地方。”

  正当此时,小伙子冲了过来,枯叶在他脚下发出的叫声有些凄苦。眼里的那团超乎意料之内的火焰完全烧毁了他内心的里弗尔。

  “里面有村民被熏了!必须救治!”看得出来,他除了躲过勃艮第人的视野之外,还冲破了指挥官的防备。若非如此,他喘粗气的时间绝不会多于指挥官那些有关不起眼胜利的言辞。

  “恩,对。”博垂科特先是皱了眉头,后又猛地变了脸色,笑着,“里面有躺很多,横七竖八的,一系列简单的化学反应之后,尽剩下没有用的焦碳,人本来就是如此廉价之物。”

  “我指的是村民!”他向前走了几步,抬了抬手,想做些动作,可是当他稍微清醒起眼前这个人戴的帽子有多尖时,他的手放了下去,盯着他宝剑的那双眼睛也失了光,就连调子也低了。

  “村民?是栋雷米的村民?”他沉沉吸了口气,仰着头,视线绝没有停留在那名穿得不正规的小伙子身上。甚至连眼神交汇的地方也没有。

  “是的,我认识她!她的脸,她说的话,我都还记得!”

  “她说过什么?”

  “她说……女儿……。”他终于认真地抖了抖身子,“还在她的皮革店。”

  “什么时候的事?”他恼火地抓着鼻子,双手托着头盔的两侧,试图扭动了几下。

  “压根儿就没离开过。”

  “什么意思?在我的命令之前还是之后?”

  “应该是,之前。我记得应该是的。”

  “她应该看到我差人送去的告示。”

  “是的,尊敬的阁下,托你的福,我们都看到了。”他稍微鞠了一躬,傻里傻气的头发如泡面似的蓬松。

  “那她就是违背了誓约。”

  “可她还是雇佣了我,让我做幌子引开那些可恶的勃艮第人,自各儿潜入,你知道她那样的体型……”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他终于肯正面看了他,但是那小伙子却低了头,不再言语。

  “……”

  “我明明已经听清楚了,瓦尔密!”他的确这么喊了一声。

  “是的,我在这里。”

  “怎么回事?”

  那位地位颇高的士兵,右脚往左脚碰撞,盔甲发出声响,用戴了手套的手猛捶了一下胸口:“报告!正如黄毛小伙子所说,是他引开了勃艮第人,那是在我正准备出发的时候,请相信我,我可以毫不犹豫地举起双手,对着圣母起誓,我那时候已经站在指定的山下待命,只等你的一声号角。”

  “好好,我承认你,即便是为了区区几枚里弗尔。”他又看着小伙子,表情是极度扭曲的,想了会儿说,“现在只能跪地乞求,对于曾经平静一时的栋雷米村……”

  “那卖皮革的老板?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且她需要紧急救治……”

  “既然叫你跪地祈求,就闭上你那臭嘴!”说完,他自己闭了眼。

  小伙子胆怯地跪了下来,撑着博垂科特闭眼之时,爬到山下,那个女人还在,呼吸有些不规则。

  四

  “醒了?!”小伙子突然说。

  胖女人浑身都在颤抖,说不上这是冷,店里最优秀的皮革都被她裹在身上,可她毕竟是好一阵才清醒,她的冒着血丝的大眼睛,不断喘着粗气的鼻孔和嘴巴,看得出来,她刚从地狱里逃出来。

  “我的女儿?”女商贾又一次拉着他的手臂。

  小伙子像触了电似的,将手缩回去。往后退了几步,对他来说这就是块伤疤,是他与这个胖子的牵绊,预示着他也欠下的栋雷米村某个村民的还不清的债。

  “勃艮第人来时,她还守着那间屋子?”小伙子蹲下身子问。

  “是……是她自愿守着的!她窥视我的上乘皮革已经很长时间了。”

  “可她是你女儿!”

  “是我的错!”热乎乎的淡淡的液体停留在她脸上,她发狂似的敲着自己脑袋。

  “或许她早就离开了?要不我们在那里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她的东西。”

  “一定是那场罪恶的火让她成了堆碳灰,就像外面那些勃艮第人。那个十字架我认得!”她咬牙切齿道,“什么英国使节?翎毛冠顶、华装裹身的使团?和平收复阿登大区的决议?都是些破烂玩意儿!”

  “英国使节?”

  “我应该去找那个指挥官,还有常在小教堂里装疯卖傻的红衣主教!”

  他习惯似的看了四周,沉思半晌。将头发往后一拉。

  临时的帐篷建在小教堂和栋雷米村之间的那条狭道上,那一片几乎被荒废的树子叶子覆盖。极为隐蔽。

  营帐内,多此一举地铺了绿底黄纹的地毯,上面载着一张由几块大木板拼合而成的长桌,周围歪斜地摆放着七跟长靠板凳,正中间坐了个老头子,捉上散落着古旧的地图和没有用的文件,两个酒壶和几枚杯子摆在一边,红色蜡烛的光将那人的影子印在背后扭曲的帐布上,那里正巧挂了面旌旗,狮子标志和此时的状态绝不搭调。

  “博垂科特大人还没凯旋。”

  “他没机会凯旋!”肥商贾脱口而出。

  那人吃惊得很,心理转了几圈儿才说:“咳,的确,我们即使捕获了所有勃艮第人,也是吃了败仗。”

  他就站在她旁边,前方的贵重的烛台,角落的酒桶让他觉得新奇,但他似乎更应该关心他们之间的谈话。这样一来,这个世界所给她的重压允许被分担了。

  “如果事先说清楚,我不会让女儿待在屋子里。”

  “你所说的是……”他捋了几把胡须,表情坦然了些。

  “有人在这场战役中丧生,你们应该对此感到愧疚。”

  “是的,你说得对。我似乎也感受到来自内在的训责。”

  “呸呸!”

  “女士请注意分寸。”

  “分寸?我不管!你必须替她立个碑,就在小教堂的后院,就在五月树下。”

  “我对你的遭遇深感同情,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在前线,我们损失了上万的士兵,现在连原因还没完全清楚。难道你要军方为每一名在战争中牺牲的士兵也立上一碑?”

  “……”

  “我只能说,你的女儿是在战争中丧生,无论顽抗,无论意外。”

  “谁?我女儿?”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仅此而已,因为凭借着法国剩下的领土,活人都快没有立足之地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女士。查理七世封储的那天,我会将你女儿的名字列入英灵的名单。”

  “但愿我能见到那一天。”

  “会的,女士。相信命运的安排。”

  “命运已经伤透了我的心。”她哭啼着掀开了帐门,回头看了一眼,帘子落了下来,那个身影成了所有身影中的一名。

  守卫队长长长舒口气,双手交叉着。发出“哼哼”的声响。指母不断扣击着手背。

  那么,让我们听听他对面前这位的说法。他有意识地做了很多次深呼吸,接连咳嗽几声,说:“你又是因为什么?如果和刚才那位相似,我也建议你不要立碑。”

  我们可以计算一下,让每个逝去的法国人享受一块廉价碑,那这部分开销完全可以让当时的法国破产,这也就能解释战争中为何长期嚷嚷军用物资短缺的问题了。

  “我不要立什么碑。”他说。

  “留名的话,我有个更好的建议。”

  小伙子将头扭在一边,肩膀接连耸了几次:“我只是……希望看到你说的那天。”

  在小教会与栋雷米之间,那群孩子拼命地跑着,圣女在他们看来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眼前的火光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你不是圣女么?”贞德依旧不肯放手,“那你一定有办法打败勃艮第人,这种火,在村子里已经烧过十来次了。”

  “罗恩……我……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她忽然增大了音量,撕裂了心地呼喊,疑问。

  “这里是栋雷米。”贞德回答了她。

  “栋雷米,又是什么地方?”女孩又问。

  “是法国边境上的小村子,在阿登大区和洛林大区之间。不会连阿登大区也不知道吧?”贞德尝试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是圣母身边的人吗?”

  “我?我……”女孩停止了脚步,“千语。”

第十章 皇室信物


  所有的问题散播在了那条小道上,跑一段走一段。失去方向的千语,也就只得跟着。

  所有人都曾拥有童年,亲爱的读者,你知道一个人若能在童年中驻足,那才是最幸运的。你或许也不只一次在明媚的阳光下,穿过一个又一个树丛,沿着涓涓细流追逐美丽的蓝蜻蜓和绿蜻蜓,它们在空中乱舞,在树梢上留下轻轻的吻。当你还记忆犹新时,当那些树木成为光秃秃的木头,当那些蜻蜓化作空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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