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有风险-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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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就是林盛一直关着门，钱宁磊没进过的那间房间。
林盛的书房很简单，一个乱字就能形容。难怪他不肯让钱宁磊进来，想不到客厅卧室厨房洗手间都井井有条，书房竟然能乱成这样。林盛把一个几乎被报纸和打印过的A4纸埋住的沙发清理出了一小块地方请钱宁磊坐，然后自己拖过老板椅坐在钱宁磊对面说：“本想收拾一下再请你进来的，但是想想和你已经这么熟了，就懒得装了。你要是看这里不顺眼可以自己收拾打扫，收拾到你满意为止。”
钱宁磊赶忙说：“这样挺好，顺眼极了。”
林盛说：“先说说我的情况吧，我也不考级也不什么资格证，就是想提高一下英语水平，所以说也没什么具体学习目标……”
“停，停，停，停！”钱宁磊连连喊停，“你什么意思？你是让我辅导你英语？”
林盛带着戏弄完别人的坏笑说：“是啊，我没说过学生不是我吧？我只说介绍个学生给你教，我就是学生啊。”
钱宁磊彻底无语了，他站起来又坐下，不知说什么好。
林盛把椅子挪近了一点说：“所以我说嘛，你肯定能教的，我的要求不高，出国谈生意的时候能和老外侃两句就行，商务上的专业英语有我手下的经理负责谈……”
钱宁磊说：“你耍我是不是？就那么有意思吗？我为你这破家教辞了另一份兼职……”
“现在这是你的新兼职，从你进门的时候已经开始计算工钱了，有什么问题吗？”
钱宁磊还真说不出问题在哪，最后只得说：“那好，我会把这份兼职当真正的兼职认真对待，你既然聘我当老师，你也得听老师的话！上课的时候不能干和课程无关的事……喂！你走开！我说的就是这件事！上课时间不能……”
林盛哪管钱宁磊还在说什么，直接把周围的报纸打印纸靠垫拨了一地，压上钱宁磊：“上课的时候我会认真的，保证不做和上课无关的事，但是现在不是还没到上课时间么……”接着不由分说，吻上了钱宁磊的还在骂娘的嘴唇。
林盛轻轻帮钱宁磊擦拭干净，把赖在桌上不动的钱宁磊拉起来说：“走我们去吃夜宵，回来再洗澡睡觉。”
钱宁磊很抓狂：“我回寝室洗！明天一早还有课，谁要在你这里睡觉！”
“我明天开车送你回学校……”林盛不由分说把钱宁磊拉去吃夜宵了。
夜里关灯之后，两人没继续做，各自躺在自己的被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钱宁磊问林盛：“你喜欢我吗？”
林盛翻了个身躺平，说：“大男人的，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反正和你在一起挺快活的。”
快活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钱宁磊刚想深究，林盛继续说：“一起打篮球那次我就注意到你了，不过想接近你是在你给我按摩过一次之后。你小子手法真是好！”说着把手伸进了钱宁磊的被窝，握住了钱宁磊的手。
钱宁磊被转移了注意力，本来睡前昏昏沉沉的聊天就不太容易集中精力，钱宁磊说：“我是听你演讲那次就……你知道？被一个男性吸引的感觉，后来我才懂。说起来还得谢谢顾老师，要不我也不能认识你。”
林盛在黑暗中得意地笑了，边玩捏着钱宁磊同样有力的手边说：“所以这就是命运，顾怀斌认识你比我早，但是你还是对我动心了，是吗？”
钱宁磊困得不行了，随意嗯了一声。然后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如果林盛没听错的话，钱宁磊说的应该是：“不止动心，我真的喜欢你……”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钱宁磊发现自己在林盛被子里，林盛在自己被子里，两个人调换了个位置睡觉。他百思不得其解，拼命想也没想起来昨晚两人临睡前做过什么不寻常的事，于是把还在熟睡的林盛摇醒：“喂，你昨晚又干什么了？怎么跑我被子里去了。”
林盛被摇醒了，也不睁眼，伸手拦抱住半个身子钻出被子的钱宁磊说：“还不是因为你！昨晚我刚要睡着，你就一拱一拱地拱进我被子里来了，我只好抱着你睡。结果你还不老实，不断挤我，抢我的被子，我只好换到你那边去。”说到这里林盛睁开眼看着臂弯里仰头看他的钱宁磊，轻轻吻了一下钱宁磊的接着说：“说也奇怪，你把我挤跑了之后就老实了，一觉睡到现在。”
钱宁磊闭上眼接受了那个温柔的早安吻，然后翻身下床穿着林盛的拖鞋去刷牙洗脸。他想破头也想不起来，到底昨晚林盛有没有回答喜不喜欢他的问题。他很在意。但是他清楚记得他告诉林盛他喜欢他了。
之后一周钱宁磊都没去林盛家，只在电话里告诉林盛，他决定考研，要从现在开始复习英语，未来将近一年的时间都会比较忙。
这一周林盛也没要求钱宁磊来给他按摩，不是他有事，就是钱宁磊说忙改天补上，况且即使以前在润悠会所他也不是每周都会去，所以钱宁磊不来他也没强求。到了周六，家教时间，钱宁磊总不能说忙了，因为这个时间是约定好的。林盛本以为这一天钱宁磊一定会去他家，他润滑剂套子都准备好了。可是钱宁磊打电话来说，能不能请林盛去他们学校上课！寝室里也可以接待学生。
“有没有搞错？”林盛有点火。
“为什么不行？当时只是说我给你上课，又没规定上课地点。再说我们学校有好多人带家教都是在校园里找地方上课，研究生还有在实验室带学生的，你为什么不能来找本老师？学习要有诚意，懂吗？”
林盛无语地想摔电话，不过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说：“行。你丫等着。”
偏偏开车去学校的路上竟是红灯，还堵车。林盛两个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心里骂着什么时候这种小城市也汽车爆棚了！
这是林盛第一次来钱宁磊的寝室，硬件条件还凑合，就是男生寝室免不了的臭脚丫子味若有若无让他很不爽，其他脏乱差还在其次。林盛还想去阳台看看，钱宁磊在他后面说：“我决定要考研了，前天报了个考研辅导班。”
“之前不是一直在犹豫么？怎么突然就决定要考研了？”林盛回身坐在钱宁磊给他拖过来的一把椅子上问。
“那天晚上王贝贝拉我去听了一个考研辅导班的公开讲座……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就当是我被辅导班忽悠了吧，我认了。反正我也有这意思，就是辅导班帮我下了个决心而已。”钱宁磊拿出他准备好的英语资料，准备给林盛上课。
林盛看着钱宁磊搬出的五六本资料，顿时有点紧张，假惺惺地夸钱宁磊做事认真周到。
钱宁磊笑笑，没听出来林盛的恐慌，还谦虚地说：“我有高人指点的。为了给你讲这节课，我专门打电话给一个辅导班，假装咨询，看他们对你这种学生会有什么教学计划，我得对得起你交的学费不是？我没带过学生，头一次给人正儿八经讲英语，讲得不好你就赶紧换人。”谈起正经事他有些拘谨，无意识地把手里的资料卷起来再展开再卷起来。
听了这话林盛有点感动，点点头。随后想起了什么，说：“必须讲得好！怎么可能讲不好？不过确实要有惩罚措施才像话。这样吧，要是你讲得不好，我也不换人，就罚你每周乖乖来陪我睡三次……”
钱宁磊不等林盛说完，拿起手里的资料卷儿装模作样要砸林盛的头，同时说：“上课时间再提这种事你就给我出去！”
林盛十分配和地躲开不让他砸到，夺过那卷资料求饶说：“好好好，不提，我们上课。”他展开那卷资料，愣了一下：“这是大学英语四级的题？你要让我做这个？”
钱宁磊说：“今天先抽一个小时做题。我知道你过了英语四级了，但是你自己说的，你是低空擦边飞过，而且很久不碰英语了，美剧都很少看，今天先用这个摸底，然后我再制定教学计划。”
于是林盛只好暂时放下了考研和上床的话题，乖乖铺开试卷做题。钱宁磊很欣慰，一是这混蛋还算听老师的话，而且学习态度也很端正，二是，自己当年没做完的四级题终于派上了用场，我没有浪费钱……
做题的结果，林盛的英语真的很差，不是他谦虚，不是他单纯以此为借口给钱宁磊个兼职，是他真的需要提高一下英语水平。一个新时期的年轻总裁真的让自己英语一直停留在把how are you翻译成怎么是你的水平？当然这样说夸张了点，但是林盛英语不好是事实。钱宁磊于是又犯愁了，他都从网上买好了一套中级商务英语的教材教辅和真题，打算让林盛参加个BEC考试的，现在看来，那套东西是买早了。剩余的上课时间除了讲卷子，钱宁磊和林盛好好交流了一下林盛的学习目标和计划，这样下次上课两人心里都有底。
下课之后钱宁磊请林盛去食堂吃饭。食堂人很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座，钱宁磊让林盛坐好等他，他自己拿着托盘去排队买饭。林盛在座位上一直看着钱宁磊，排完了主食窗口又去打菜，盘子满了先放下这批让林盛吃，自己又去买羊肉砂锅。过了好一会儿，林盛看到钱宁磊端着热气腾腾的羊肉锅小心翼翼走来，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林盛先帮钱宁磊夹菜，问钱宁磊：“你平时买饭也要花这么多时间排队？”
钱宁磊说：“平时不会，你不在我才不去排长队，都是哪个窗口人少去哪个，随便吃点完事。有时候为了能在图书馆多学习一会儿，我都是食堂快关门才来吃，那个时候几乎没什么人，也不用排队。”
“你都去图书馆复习？”
“有时候去自习室。这两个地方人都不少，尤其到期末的时候，去晚了就没座儿了。自习室还不太暖和，图书馆至少空气好，温度高。”
林盛点点头，又问：“你们寝室几个考研的？大家平时会一起复习吗？”
钱宁磊从砂锅里翻出一个鹌鹑蛋，用勺子舀进林盛碗里，回答说：“我们寝室只有我和王贝贝考研，另外两个等着大四直接找工作。”
“你为什么一定要考研？你家里的条件……我是说你早点工作不是更好？”
“我开始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爸特别支持我读下去。他说既然我还能读，不是那种不爱读书的孩子，就试试能走多远走多远，他希望我是家里第一个博士。而且既然本科我能养活自己，读研也一定能。听师兄说读硕士即使不是公费导师也会负担至少一部分学费，这方面不用太担心。”
林盛点点头，没做评价。他又问：“想好考哪了吗？”
钱宁磊舔了一下嘴唇上沾的汤汁，说：“没定，这个不着急，十一月才报名。我有几个学校想报考，再考虑考虑……你说……”钱宁磊说到这里有点犹豫：“我报考你们W市的N大怎么样？”
“那个学校不错啊，在全国也排的上，考研读研的事我不懂，你自己看着好就行。”
那天吃完饭，林盛没提让钱宁磊和他一起回家的事，只跟钱宁磊说了一句下周有事可能不来上课，就开车走了。
林盛不进反退让钱宁磊心里不踏实了，钱宁磊没了那么多兼职做，发现晚上不学习就没事可做了，他又是习惯把所有时间都安排上事情做的人，于是每个闲的蛋疼的时刻，他都在心里把林盛喊出来骂几句：要不是你让老子辞了润悠和西餐厅又不给老子工作干，老子怎么会空虚？！
那就主动给林盛打电话好了。和林盛聊天的时候总会有种满足感，从来不会无聊。可是这一周林盛接电话也很匆忙，聊不了两句就说忙着，挂断了。钱宁磊尝到了点失落的味道，可是失落也活该，他对自己说，谁让自己先说没时间的？
终于挨到下个周日，林盛来学校接钱宁磊，说要带他去个地方。钱宁磊跟着林盛往校园外走，天气渐渐转暖，几处黄澄澄的迎春花已经在三月的冷风里绽放。钱宁磊很好奇：“你怎么来的？没开车？这是带我去哪？”
林盛只是一笑，并不回答问题：“去了就知道了。”
林盛带钱宁磊来到学校旁边一个居民区，这里是学校的旧职工宿舍楼区，里面住的大部分是学校教师，也有相当一部分房子因为老师有钱了自己买了新房子而将这里出租出去。林盛似是对这里很熟悉，带着钱宁磊径直走进了一个单元门，上三楼，拿钥匙开了门，才说：“欢迎来新家。”
钱宁磊站在门口愣住了：“别告诉我你把这租下来了。”
“本来想买下的，我的积蓄够。不过房东不卖，我就租了。比以前那套好多了吧？”林盛明明没有笑，但是他眼角眉梢却明明都是笑意。
“为什么租这个？以前的呢？”钱宁磊仍然不敢置信。
“以前那个离你学校太远了，我退房了。以后你就有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