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向烟花路上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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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啊，嘿嘿，亏廖仲还是学文的，竟不懂哲学，李潇洋自娱自乐地想。
“就是你虽然闭上了眼睛，但却想着好多的事，你很害怕你一睡着了那些事就不见了，所以你一边睡一边醒着……”廖仲解释道。
“哇，居然可以这样！你小子是不是偷练什么神功？别说我不提醒你啊，快点拿出来一起分享！”李潇洋问出心中所想，然后以为他的话问得幽默，便咧开嘴笑笑。
廖仲看见不远处的花园旁边几个小孩子不停地围着池塘跑，嘴里说，“看，看，鱼，鱼！”，那些小孩开心地四处跑着，后面跟着的是担惊受怕的父母，“小心点，别摔了，小心，别太靠近池塘！”，仿佛这些独苗经不起一点的磕碰。廖仲想是他也是一条被人围着开心的鱼儿吧，一条永远合不上眼的鱼儿，游来游去总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笑声却总是看不见，也许是上辈子他流太多的眼泪了，这辈子上天让他做一条活在水里不能看见自己泪水的鱼儿，即使是泪流满面，这是上帝的眷顾，还是欠上辈子的要用今生的不眠不休来偿还？
廖仲摇摇头苦笑着说，“你这小子不会明白的，真是想不通你怎么考那成绩那么变态，你怎么可能了解？”
李潇洋担忧地说，“廖仲，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但人，特别是我们是不能多想的，你想太多了，不到一个月我们就要考试了，听说你们文科要重新分班的呢，用手指想想也知道分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学校开始放弃一些人开始重视一些人，你竟然还有心情睡觉……哦，不，是一边睡一边醒着，像我，从早上学到现在才觉得稍微够了呢……”
“哇，大哥，你那宝车又换标志了，上次是宝马的标志，现在居然前后都有，一个是奔驰，一个是保时捷，不错不错，哈哈……你还有没有？给我也来个法拉利的贴贴？呵呵……你这些去那些小摊买口香糖里面有的吧……”廖仲打断李潇洋的话，他知道他真的不是一个号学生，他摸着李潇洋的宝贝单车想，其实这一份癫了一地的笑里倾洒了他多少的悲伤，但廖仲知道，自己不应该”害“了李潇洋的，他的前途应该是充满光明的，难过无奈也就自己忍着就好了，他看见李潇洋迎着夕阳的灿烂的笑脸渐渐打开，他想起了在每天的广播体操时自己这些快高三的不用再去跟太阳亲热的学子，无聊地一堆一堆趴在教室外的过道上，无所事事无力地看着那些低年级的学生机械地做着标准的动作，双手有力地拥抱天空，那些少年的脸上是如许灿烂的笑，让人不忍心去弹破它，正如此刻的廖仲，尽力地笑着，然后把李潇洋递过来的法拉利的汽车标志拿去贴在自己单车的正前方，李潇洋问，“咦，你怎么知道是哪里来的？”
“嘿嘿……我会武功的嘛……”廖仲轻轻地笑着说。。 最好的txt下载网
不是人间富贵花（四）
我们骑着车在路上，静静地等着绿灯，然后在绿灯亮起的刹那，我们穿过车的海洋，斑马线是没有人愿意停留的站牌，我们转过头去，看见那些车又缓缓开动了，像是一条长龙，里面吞噬了许多人……
“喂，李潇洋，你说的好消息是什么啊？”廖仲问，夕阳的光开始打在他的脸上，形成一道深深的阴影，一路上绿树白花不凋谢，像是在静静地等待着看望的眼光。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可知道咱们上届高三可牛逼了，其中一个最牛的班每个人都是一本中的一本，好学校啊！真想快点到高考，试比比，谁更娇艳！”李潇洋一脸的憧憬与未来地看着远方，A校的高楼建筑已经隐约可见，那些建筑骄傲地伫立在夕阳的光辉里，俯视着路过的人的啧啧赞叹，那些高考喜讯被放大成一幅幅巨大的标语四处张扬着，连学校的主楼的墙上也贴了其中最大的一幅，廖仲远远望过去，不自禁冷笑，哼，贴得跟七喜啊茅台酒啊什么的广告，也忒爱面子，且还要巨大，“这有什么好的，还不都一个傻愣愣的，走在路上看见那些带着厚厚眼镜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估计也就只有那些所谓的学习高手了，你说现在啊，可能他们毕业了都找不到工作勒……”廖仲愤世嫉俗，语不惊死李潇洋这个单纯的少年不休。
“大哥，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好不？你又想太多了，我们这些只有通过高考才能上大学，上大学才能把自己的理想通过和现实的接触转换为现实，你现在想的只能称为幻想，好听点叫梦想，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学习好就一定傻愣愣的？说不定他们只是把自己的梦想隐藏起来，应该说他们更实际得好。”李潇洋急忙拆穿廖仲的心理，且把之分析于众，廖仲听得云里雾里，只差把那些“七喜广告”之类的标语吞了以示清白，自己只是讲了一下教育讲了一下学校的牢骚这些在学校里混得人模人样成绩方面体会不到底层大众的辛酸的家伙反弹这么厉害，也是，人家在中国的高考制度下活得好好的，都成精了，廖仲无聊地骑着车往学校的篮球场而去。
“喂，等等我啊，那好消息还没有说完呢，还有……唉，真不知道廖仲那小子怎么想的，怎么尽是些歪七歪八德念头，走咯，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到高三也就由不得我们了……”李潇洋喃喃自语地追上廖仲，往那很少去的篮球场而去。
A校的篮球场徜徉在懒懒的夕阳中，球场上是许多外市县或者郊区比较远的地方难以回家的人，三三两两地把球场占满，那些平时戴着眼镜的也把眼镜脱下，在球场上恣意丢球玩，说是丢球也不侮辱了他们的技术，往往篮板在左他们把球往右丢，球还没到篮板就“嘟”做自由落体运动了，不过毕竟没有人看，也就没有丢脸什么的问题了，而且他们开心啊，按照他们的活法，就是在高考教育制度下左右逢源，要玩好要成绩也好，这样才是正途。场中唯一在篮框上挂着网的是学校的校篮球队，此刻队员正在训练，一个一个把上衣脱了黑不溜秋的又高又瘦，活像一条移动的黑色竹竿，几个躲在暗处树荫处深怕影响校容的女同学做着各种石头剪子布的拍照姿势去为竹竿们的进球而呐喊，竹竿们恍若无闻，继续在晚风渐渐吹起的时候移动着，校篮球队的教练人如其名，叫小黑，只是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小”黑，不免让人觉得无语，小黑瞪了几眼那些妨碍队员训练大喊大叫的女生，然后掏出一根不知是什么牌的烟吧嗒吧嗒地抽，边抽边教训竹竿们，“快点，速度，控球稳点！”，不一会儿那些把石头剪子布搭在脸上的女同学无趣地走了，走的时候还皱了下她们自以为可爱的鼻子，“咦，真恶心！”，小黑冷笑一声，哼，你们这些平时一副呆样，到了周末倒活泼异常，谁叫你们是学校的骄子“饺子”的，我可不骂你，嘿嘿你们一来我就抽烟，拼命往你们那边吹，包管奏效。
廖仲迎着夕阳的风在球场上寻找半天，终于在一个晚照照不到的地方发现了他们班仅有的两个周末不回家的人，廖仲远远地打着招呼，“林志强！刘宇扬！我来咯……”李潇洋追在后面问，“怎么学校周末还有那么多人在啊？不回家的吗？”廖仲回头看了下，用你问这问题跟晋惠帝问那什么老百姓没有饭吃饿死了干嘛不吃肉的问题一样白痴的眼神，说，“没有什么啊，只是一种正常的生活方式而已，说不定他们这些回不了家的人却时时刻刻挂着呢，如果有一天你回家不再是为了吃饭不再是为了看电视不再是为了上网，那么……唉，我跟你说那么多尼也不懂，走，跟他们去打打球下，你不会说没有时间吧？”
李潇洋像是看见这些异乡的人在尽力地活着，用他们最大的努力笑对生活，他们投的每一个球都是那么地随意，眼神却常常专注地飘往某一个方向，四面八方都有，李潇洋用手擦擦眼角的湿润，走了，打球去。 。。
不是人间富贵花（五）
当我们累了，我们躺在微凉的篮球地板上，夜渐渐地淹没了我们的汗水，我们的汗水有着泪水一样咸咸的味道，月出来了，我们该回家了，但是他们呢？又能去到哪里……
每一个从外面来的学子我们都应该尊重，因为他们比我们提前离开了家，去体会那份想家的苦涩滋味……
“林志强，你们多久没有回家了？”李潇洋向刚认识的林志强问，他看见头顶的月亮此刻是那么地低，仿佛一伸手就能够抚摸它的美丽。
“嗯，从开学到现在……要高三了，可能更没有什么时间了。”刘宇扬擦了一把因剧烈运动而流下的多多汗水，代替不停喘气的林志强说。
“啊！那不就是有三个多月了？你们……”李潇洋从来没有离开家过这么久，就连如今小孩子小青年经常搞得离家出走也没有过得他，如何体会这份滋味。
“其实为了某些东西，有时候人不得不放弃些东西的，而这些被无奈放弃的东西却往往是很珍贵的……”廖仲像是也经历过什么似地说。
“唉呀，我们都习惯了，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甚至十几个这样的啦，只是我们班奇怪点而已，就我们两。”林志强终于喘过气来说，对于他们这些平时连看看球场上人打球都是一种奢侈的人，现在却可以任由自己地随便投自己的球流一大堆平时难得的汗，然后静静地坐着吹吹晚风看看月亮的嘲笑，谁说这不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可是我们班都没有啊……”想是李潇洋很少这么安静这么恣意地看看星空，哦，现在的天想看见颗星都难，更别说星空了，飞来飞去移动的是那些不停奔波吞掉好多行李的飞机在夜空里穿梭，只是那一轮月亮却穿透了城市昏黄的光，用它的美丽嘲笑这城市的荒芜，是一种自然的荒芜。李潇洋砸吧砸吧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那一切校园中熟悉的景象，此刻在他的眼里是那么地朦胧那么地贴切，仿佛是要把人的疲倦给包裹掉，李潇洋懒懒地松了个腰，吐出一口浊气，轻轻啊了一声。
廖仲三个用“难怪你会如此，原来你们班是没有家远的人啊”的眼神看了看李潇洋，随即都释然了，倒是廖仲看到李潇洋那能被风一下子掐断的呼声，他豪兴大发，就那么躺着在那里大喊起来，空旷的篮球场此时不停地回绕着廖仲那杀死鬼的呼声，李潇洋一惊，“你叫那么大声作甚？等下保安警察什么的来抓你个妨碍居民正常休息！”回答的只有那呼呼吹过的风声以及廖仲“个切”鄙视的声音。
“喂，理我一下啊？”李潇洋等了老半天连个人影鬼影都没看到来，不禁问道。
“大哥，你……，哦，听廖仲说你学习挺厉害的……你说这时候我们不释放一下心中的压抑，更待何时？”刘宇扬吹了个口哨，悠悠地说。
“嗯，这倒也是……”李潇洋嘿嘿两声说。
“廖仲，你要吗？”林志强歪歪地站起来往不远处一个角落走去，然后回头问廖仲，廖仲不知是要什么，便说，“拿来！是毒酒还是断肠草，都给我上来！”不远处那个角落亮起一点火花，然后就在那里闪耀着，在黑夜里异常醒目，学校的钟声响起了七点半的讯号，风一阵吹来，吹落了那些刺耳的铃声。
“嘿，廖仲，给你。”林志强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瓶冰冻的矿泉水，他丢给廖仲一根东西，就打开矿泉水兀自灌起来，咕噜咕噜的声音直让打球打得口干舌燥的李潇洋一阵唏嘘。
李潇洋往廖仲那看，那根东西竟是一根烟，李潇洋被突然出现的学校里三令五申无病呻吟禁止的烟惊得干咳了两声，“你们抽烟？”
“很正常啊，都高三了，咱们也是成年勒，拿烟来驱驱无聊的生活而已，前几天我在路边看见一个这么矮这么瘦的小孩嘴里咬着根烟，在四处地搜着破烂，那眼神几乎不像是那个年纪所有的天真快乐，其实我们也就跟那小孩一样，在生活的路上抽着根烟，以期待吐出些希望来。”林志强边比划着那小孩的身高和年纪边说。
“但我们是学生啊，抽烟总是不好的，至于怎么个不好法，学校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李潇洋见林志强和刘宇扬都把烟点燃，便把头转向廖仲，像是希望能拯救一个迷途中的羔羊，廖仲，廖仲，你别点啊，别！想此刻李潇洋的心仿佛就是救世的主，俯视着他自以为愚昧的三人。
“你们吃饭没？”廖仲像是无所谓地把烟点燃，点燃了他人生的第一点火花，当那些烟灰弹落得时候，是不是就预示了我们该结束了单纯的旧日时光，当廖仲第一次把烟灰弹掉的时候，他觉得这一弹就弹开了往昔无数的日子，是天真是单纯也好，总之我们小心翼翼地护着黑夜里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