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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连轶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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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子
这里的三连是*时的编制,隶属军分区独立营。独立营有三个连队,一连是宣传队和球队,二连警卫分区机关,三连在邻县一个叫西格庄的地方执行任务,负责看守一个小型军火库,兼种分区农场的上百亩农田。说起来三连的兵很有特点,除了力气足,眉眼身架一概潦草,全连列队大家马虎成了气候。兄弟连队出了次品,也一一打发到这里,类似一个收容站。时间久了,三连人渐渐悟到了好处,凑到这里做人,合着伙埋汰,横竖显不出好赖。不过原本也确实别扭过的。这里战士十有*来自农村,穿上军装,塞进军用卡车,心想这回可算换个天地了,下了车才知道来的不像是正经地方,早知还要干农活儿,何不死在家里?直到发了武器,才多少明白些:一手拿镐,一手拿枪。

  地处偏远,又是单独执行任务,加上整日跟村子里的百姓打交道,三连人多少有点落草为寇的感觉。三连长原本在哪个县中队里当队长,据说亲手处决的死囚足有一打,他的口头禅是“老子毙了你”,活活一个山大王。他要霸起道来皇帝老子都没办法。

  西格庄被部队戏称为“西线”。倒真的是个鬼地方。你若是往高处走,会觉得这里山势有些怪,明明一道横脉,走近了偏又绕了起来,左盘右旋,专恋你腿脚。看去翠绿成片,鸟也叫得欢势,以为是个好去处,不料深处竟犬石交错,待着个好大的凶险。倏尔又从哪里窜出只野物来,愣头愣脑,活活给你一个厉害。有时天色会莫名暗下来,山腰上起了雾,妖里妖气的,正好掖得下蹊跷。在这里驻久了,不少人就有了来历,有的还成了故事和人物了呢。难怪当初二连和三连换防时,二连长拍着三连长的肩头说:从明日起,这“西线”就归你了。当心哟伙计,等着看你的笑话哩!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2。连长又发脾气了
三连长姓?/p》 。 想看书来

3。入伍教育
将二十几号人关在%D

4。趟冰河
一排长王豹今天担任?/p》 txt小说上传分享

5。规矩
新兵们下了班,再不用集中起来惦记。司务长罗红旗吩咐炊事班长,把猪肉膘切成酒盅大的块,和着萝卜一起炖到好处。外号鳄鱼的三排长,给新兵们示范怎样吃军粮:不用牙,囫囵着往下吞,完了事往嘴巴上一抹,要多简便有多简便。

  头一回列队,新兵们左右瞧瞧,两边全是生面孔。天天讲路线,今天逮住活的了。一二三四,两只脚% 。。

6。射击
头一回打枪,就像头一回睡女人,瘾得不行,却又缩手缩脚,射出去了才尝到滋味。迎面的石壁陡峭得像用刀劈成的。石壁的左侧是一个隐蔽性极好的柞树林,人一钻进去就变成只蚂蚱。石壁下面是一片展开的麦田,沿着田头做成一溜土枕头,枪放上去稳稳当当。

  连长在新兵们身后挨着个地检查。从后面看,仿佛一根根上了盐的咸带鱼,又像一团团麻烦。发现有人的脚后跟翘起来了,连长便走过去说,你把它放倒,这样等着挨子弹么?看到一个新兵在那里犯愁,连长问他怎么了。新兵诉苦地说,两只眼睛有些难办,要睁一起睁,要闭一起闭。连长叫来卫生员。卫生员从随身的药箱里找出一个蒙眼罩。新兵感激不尽地戴上了,露出的那只眼忙不迭地表着决心。

  哨子吹响了,空气隐隐发抖。一溜胸环靶放在石壁的鼻子底下,宛如一排待毙的死囚。听到哨声,两名报靶员麻雀似的,几下就窜进柞树林子里去了。

  手旗一摆,一班人唰地排开,卧倒,拉栓,压弹,上膛。口令声震得人耳朵发酸。都憋住了气,有道门槛悄悄伏在那里。有点等不及,只要食指一扣,老天爷立时就会换一张脸。

  值星排长敞着喉咙喊:射击——!于是争先恐后地扣扳机,枪声东倒西歪。不歇气地击发,这时才知道打枪是件多么痛快的事。感觉变得纯粹,天地间让那枪声占得满满的。完事了,觉得自己被掏空了,连那大山也只剩下一个薄薄的壳。枪手们俯着脸一动不动,恨不能趴在那里吞几口泥。

  哨音响过,报靶员举着小红牌开始报靶。脱靶,脱靶,脱靶……报靶员似乎摊上了美差,小红牌越摇越起劲。连长气得直想骂,问道这枪是怎么打的,子弹全都瞎了眼么?新兵们先后爬了起来,垂着脑袋,浑身上下皱巴巴的。值星排长凑上来小声对连长说,是不是枪有问题?连长抓过一支来,压满子弹。报靶员还露着尾巴,枪声就响了。连长用的是立姿,枪杆像探出去的一根胳膊。子弹打光,报靶员这回围着靶子直兜圈。十环,九环,十环……小红牌摇得有气无力,跟摇降旗一个样。

  连长这时一言不发。轮到值星排长教训新兵了:都看到了吧,枪是好枪,差在手上。谁在小声嘀咕,手气不好活该,准是昨晚摸*了。大伙憋不住笑出声来,场面一时有些杂。

  射击接着进行。脱了靶的安排到一边吃小灶,练习立姿瞄准,枪管上还吊着半截砖头。一会儿胳膊酸透了,身子扭成了麻花,都觉得还不如当个靶子。

7。杀——!
入春,新兵们给上足了发条,身上紧绷绷的。军训搞起来半点不客气,汗珠子大把大把往地下摔,口令和哨子直把人往死里安排。不过比起锄把子来,这枪杆子到底是体面多了。参了军依旧要种庄稼,新兵们对这事最是想不通。

  连长看到今天天气乖,就吩咐值星排长通知各班,上午全体到操场上练刺杀。值星排长问两个病号怎么办?连长问什么毛病,值星排长说拉稀。连长一听眉头就皱了,说拉稀算什么病,让他们先拉,拉完了再练刺杀。

  队伍集合好以后,照例由贾指导员先作几分钟的动员。红军,白区,还乡团,过草地爬雪山。连长越听越不耐烦,贾指导员说起废话来跟拉肚子差不多。子弹打光了,敌人上来了,就剩下拼刺刀了——讲上半天顶多这么回事。

  预备用——枪!连长大声下着口令。提枪,出枪,齐唰唰的,全成了弦上的箭。枪放——下!收臂,倒手,枪回原位,又是绷紧的弓了。连长连着喊了几十个“预备用枪”和“枪放下”,让男人们吊足了胃口,却硬是吃不到嘴里。

  火候差不多了,换了口令:

  带杀声,突刺——刺!

  杀——!

  突刺——刺!

  杀——!

  突刺——刺!

  杀——!

  ……

  要论天底下最让男人们舍不得的,莫过于这声“杀”了。“杀”一出口,人便给唤醒了,浑身都觉得震。千百种心思全被拿到太阳地里抖落,五脏六腑被抖落得干干净净。只管冲着一处发狠地“杀——!”一“杀”就啥都解决了。那木枪险些就是直挺挺的*,每杀一回便吃到一口快活,于是频频出枪,恨不能死在那股滋味里。

  日头开始毒了,太阳光呈铁锈色。热浪蒸腾,操场上的人全在经受冶炼。这时扫视一下场面,眼前竟幻出了造化,每人脸上都添上了一道油彩,目光凝固,气息结成了团,只剩下手脚在那里死过去活过来。

  连长这时高喊一声——停!一切应声而止,僵在了半空。

  奶奶的!这才叫漂亮哩!

  接着又下令:带杀声,连续用枪——刺!

  这口令是撕咬出来的。百十条汉子齐刷刷接通了电流,来不及辨认,立时就将自己投入了疯张。有人挺不住了,眼前开始摇动,好些景物变得不明确,牙关一松,场面肯定就垮了。最早是前排的一个新兵麻包样地扑倒了,下巴重重磕在硬地上。接下来新兵们接二连三地往地上倒。

  老天爷不论理了,什么都陷入危境。时间化作僵硬僵硬的一大坨,非得一口一口地啃。杀声啥时溜走了,只见一张张喘息不及的嘴巴。天底下没有比身巴骨和肉皮子更贱的玩意儿了。连长整一整帽子,将手枪拨到身后,端详眼前这方生着牙齿的地皮,心里对自己说,你还等个逑,再耽搁一会儿可就没你的那一份了。绷紧了,身子变成落叶,心里喊着亲娘,醉了样地扑下去……

1。棒子也该痛了
一班的姚保良和刘双喜结结实实干了一架。起因是姚保良昨日当班时,赶上日头毒热,的确凉军衣加上全副武装,觉得满天下全跟他过不去。心里狠天狠地骂上一通,终究还是熬不过去,就偷偷溜到连队菜地里,向正在那里伺弄园子的同乡刘双喜讨根黄瓜吃。他上的是流动哨,腿脚正好方便。

  刘双喜正用割来的韧草将悬空的黄瓜蔓子往竹架上缚连,大热的天,什么营生也做得烦了。听到姚保良要讨黄瓜吃,刘双喜头也没抬,只管教训地说:“也不看看清楚,这黄瓜刚结扭儿,摘下来是祸害。等长到驴鞭大小了,再给你往嘴巴里对付,好商量么?”姚保良当时只看清那黄瓜也就大拇指头粗细,的确不方便吃,嘴里骂了一声“操”。刘双喜接口说:“说的就是操嘛。”姚保良便悻悻地往回里走。这家伙性子闷,脑子迟钝,走到半路辨出刘双喜话里的意思,才知道是受了糟践。于是火冒三丈地踅回菜园,见刘双喜还在埋着头摆弄黄瓜蔓子,便就地拣了根手臂粗细的棒子,朝着刘双喜撅起的腚沟,狠狠就是一家伙──

  “给你一根驴鞭!”

  官司打到了连部。连长手头正忙着那份军训计划,就吩咐分管后勤的副连长段玉柱去处理。段副连长实地一考察,一见那根手臂粗的棒子生生断成两截,哪里还用细问,这不全都落实了么?“你呀,你呀……”段副连长对着姚保良,半天说不成一句话。这粗的棒子生是让屁股咯成了两截儿,棒子也该疼了!

  末了段副连长指着姚保良的鼻子说:“你,你你……回去给我写五份检查,狠狠挖一挖思想根源。对战友下这样的毒手,明摆着是个阶级立场问题!”接着段副连长狠狠丢开手里那根想不通的棒子,心想这伙兵没法带了,用这么粗的棒子,使那么大的劲儿,今日可真是撞见鬼了。

2。黑着眼睛下手
赶上支农日,一排的人走得溜光,全去了邻近的东格庄帮老乡收麦子,营房院子里空荡荡的。姚保良所在的一班只留下他一个在家写检查。一班是炮班,是重点目标,警戒起来常常吃小灶。今日的流动哨是三班的王育浩,他每过一刻钟便探进脑袋来瞧一眼,惹得姚保良心里一阵阵冒火,朝着王育浩骂道:“看个吊!老子又不是你姐夫!”

  一排单独驻在北坡上,看守那座军火库,被称为三连的要塞。说是军火库,其实也就一排红砖青瓦的平房。新兵们到了一排,似乎全是冲着那“军火”来的,瞪着两只眼找来找去,不相信那就是军火库,看起来平平常常的。新兵们不甘心,天底下的军火库没准儿全这模样,就盯着老兵打探库里面的情况。老兵们嘴角一撇,教训地说,不该知道的少给我打听,泄露了军事机密谁负责?出了问题叫你掉脑袋!新兵们一愣,吓得魂都没了。时间久了,才知那军火库从来也没打开过,里面装的什么军火鬼都不知道,中央*和中央军委没准儿知道。

  姚保良坐在马扎子上,耳朵给窗外的知了搅得生疼。班后会一开,姚保良就明白自己闯下祸了。一班长马庆奎让全班人围成一圈儿坐好了,又让刘双喜开场子似地站在当央,裤子褪下来,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大家就全都明白了:刘双喜的半个屁股变成了乌青色,乌青得像是进去两寸也还是乌青。马班长还在一边提醒说:“大家看到了没有?都看到了吧?没看到的抓紧时间看。”刘双喜也不吭声,亮着那块醒眼的乌青,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马班长说:“行了行了,就到这里吧。刘双喜你也是,裤子褪那么大,怕人家不知道你反正面都有戏?”

  马班长接着说:“下面大家结合实例,狠挖姚保良错误行为的根源。连首长特意指示过了,姚保良的错误严重得顶了天,任其发展下去,不定什么后果。” 

  李同亮头一个发言:“阶级斗争不仅反映到了党内,而且反映到了军内,姚保良和刘双喜之间的斗争,就是阶级斗争在我们一班的具体表现。”姚保良这时有点坐不住,说:“我家祖宗三代都是贫雇农,我爹穷得跟我娘穿一条裤子,我娘还要过饭……”李同亮反驳道:“就算你们家过去是贫农,也只能说明你背叛了自己的阶级,过去是你娘拿着棒子去打狗,现如今你却将罪恶的棒子对准了革命战友,生(是)可忍,熟(孰)不可忍!”

  轮到姚保良傻眼了,李同亮的那根舌头简直不得了。姚保良只好看一眼牛艮,指望牛艮给自己说句解围的话。牛艮平时话不多,可是一张嘴便有份量。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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