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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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知道金在中是抽烟的，于是递了一根过去，被打断了的在中一愣，然后看到陈政赫递过来的那根烟，淡淡笑了：“谢谢，我戒烟了。”
“哦，什么时候？”
“演唱会前夕就戒掉了。”
“啊，想起来了，好像是听说了。”
在中笑笑，眼睛又放在了那个报告上。
“怎么突然想起来看这个？”
大概是没有意识到陈政赫在问什么，在中只是习惯性的回答：“他最近不是很开心呢，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常常笑，可是总感觉他好像在叹气一样，所以我想是不是因为——”
忽地惊觉自己泄露了最不应该表现出来的秘密。
抬头对上的是陈政赫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他，你指的是谁？”
陈政赫也很顽皮，明明知道，却还要故意看到在中为难的样子。
“啊哈哈，我在看艺声的呢，就是我那个忠南的老乡金钟云啊。那小子最近常跟我抱怨呢，我就过来看一下。”
语气夸张了点，金在中自己都对这拙劣的演技感到有些懊恼。
也不是真的就想要为难在中，陈政赫给了他一个台阶：“还有别的事情么？”
“啊，没有了，谢谢部长。”
在中立刻起身告别，刚出公司大门就看到了韩庚。
“庚！”
在中朝韩庚挥手，那模样竟然有些类似小别胜新婚。
韩庚也是刚下飞机过来公司报个到，这会儿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回身就是金在中那张太明媚的脸。
也朝他挥挥手，在中就急急地跑了过来。
刚想叫他当心点，金在中果然就踩空了一个台阶摔了下来。
“在中！”
“啊，好痛！”那是右腿膝盖上传来的痛，在中扶着那儿脸色忽地就白了。
不只是他，韩庚一时间心里蓦地一慌。
“摔到膝盖了？！”
二话没说就把在中横抱了起来，看到韩庚心焦到慌乱的脸，金在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骗你的，是左边摔着了。”
“你！”
韩庚一时间恨也不是笑也不是，抱着金在中也不忍心摔了他，只好说：“那也要去检查一下，正好复查一下你的膝盖。”
“好。”在中甜甜笑了：“那你先放我下来，我能走。”
“好。”韩庚小心翼翼的把在中放心，刚撤手，在中就往外倒。
“你明明就是摔到了！到底是哪里疼？别玩了，快告诉我！”
在中听到韩庚搀着他的紧张语气，可怜兮兮的回道：“我……刚才屁股摔到了，现在很痛，所以才没有站稳的。”
韩庚看到在中故作的凄惨样子，也只能哭笑不得。真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膝盖里少了一块膝盖骨，也许算不上什么大毛病，可是就这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缺憾哽在人的喉咙里就是让人觉得难受。金在中还比不得韩庚，将来免不了一场兵役，用七姐的话说，做艺人也不见得赚了多少钱，社会地位远远比不上那些集团公司的小开们，长的又不是讨人喜欢的样子，始终是太过漂亮了些，偏偏身体又不怎么健康，家里还有八个姐姐，现在这个年代，有哪个韩国女人肯嫁他？FANS也就是只是FANS，真正懂得爱上现实里的金在中的又有几个？
医生看着拍出来的X光片沉默了许久，韩庚只觉得心脏都卡在喉咙眼了。攥着在中的手也愈发的紧，反倒是在中因为韩庚的紧张而生出一点点小小的圆满，然后心里就有一种幸福在弥漫。
“复原的很好，只是以后天气一旦潮湿点，膝盖还是会很痛的。不过按你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现在注意调养，未来复发的可能性不大。”
也就是说，瘫痪这两个丑陋到令人心悸的字不会莅临金在中的未来。
两个人听了都有些释然。
离开的时候，韩庚没有放下在中的手。在中的手其实很宽厚，握着的时候关节间有点粗糙，掌心里还有密布的细纹，韩庚能够感受的到金在中腕上的脉搏，那是他有些脆弱又有些坚强的心跳。
金在中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明明比他矮那么一点点的，明明比他们小那么一些些的，可是韩庚有的时候却真切的感到这个人比他坦率的多，比他决绝的多。就像刚才，明明是他先招手的，可是自己就是没有走过去，而是向他挥手，等着他跑过来。
是的。我竟然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只是确信他爱的比较多，所以难免的会懒惰。
然而金在中是不计较的。牵着韩庚的时候，嘴角总是上扬着的。
只在韩庚面前耍赖搞怪的金在中，只在韩庚面前愿意吃亏的金在中。
这哪里还像传言中妖冶又冷漠的金在中。
“怎么了？”
“没有，我们是去哪儿啊？”
“要不，我们回以前的宿舍那儿去吃饭吧？”
“好。”
韩庚应着，忽然就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就从此刻开始，从看到每一次金在中的笑脸开始。
两个人到路边摊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这大概也是他们与众不同的相处方式，没有语言，也不觉得尴尬。点菜的时候，习惯的点对方爱吃的菜，说出名字的时候互相看着笑。
只是今天，在中特地点了几瓶酒。
“喝醉了我背你回家。”
韩庚笑了：“我酒量比你好。”
“那你可以试试啊。”
在中并没有明说一句——韩庚，我知道你因为人气低而心情不好——只是他确信，韩庚是个把未来都规划的很完整的人，不需要他多说，他自然可以明了，韩庚要得，大概只是一个可以把喝醉了的他背回家的人。
韩庚也不再说话，或许他真的是累了。金在中似乎不经意得打开了他的一个阀口，然后就可以让体内的委屈和不安倾泻出来。
“我真的很想我妈，她一个人在家里……我又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她一个人肯定很苦……”
“其实我也不是觉得多难过，我知道付出就有回报，该我的迟早都是我的……”
“真的好想回去，只要能回到中国，再苦再累我都觉得值得的，那个时候能在北京买个房子，家里人就一起住在北京……”
在中看到醉的迷迷糊糊的韩庚，笑容有些凄凉。即使这些中文句子他都不甚懂得，却也明了韩庚的意思。
“你那么的想回去……可是，我呢……你想过未来没有我的生活吗……我想过，我想过未来没有你的……可是那样好辛苦，我梦到过那样的自己，好瘦，好老……还好丑的……”
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烧酒，一口下去都没有什么味道。
艺声收到了在中的短信从宿舍那边打车过来，看到了烂醉如泥的韩庚。
“韩庚哥？”
大概从没见过这样的韩庚，艺声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中把韩庚扶起来朝艺声道：“帮我把韩庚带回去，我要先赶回宿舍了，凌晨四点的飞机去日本。”
艺声连忙接过韩庚，韩庚醉着的时候很乖巧的安静着，身上的酒气也不怎么浓郁，看着像睡着了一样。刚靠到艺声肩膀上的时候，就听到韩庚不耐的翻了身，似乎是不满的嘟哝着：“在中，别走。”
不止是艺声，就连在中都愣了。
也许是不熟悉艺声怀抱里的味道，韩庚一直不安的扭动着身体。艺声一阵手忙脚乱，还是在中过去又把韩庚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韩庚果然又安分下来，那模样，乖的过分。在中看着，都觉得自己是要被融化了。
“算了，我把钥匙给你，我的车就停在公司，你开过来接我们，我把你们送回宿舍再走。”
“来得及么？”
“没关系，来得及。”
艺声接过钥匙就走，半路上还差点跌了一跤，因为回想起了在中说话时候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温柔。温柔的金在中，除了在电视镜头里对自己的FANS会偶尔施舍一下这种表情，基本上，在生活里是看不到的。可是今天晚上的金在中，真的太温暖太温柔，艺声想着，竟然觉得有些害怕。
他不是笨蛋。金在中的眼神里包含了，爱。
那是对韩庚的爱啊。两个男人。
奇怪的是，自己都不觉得惊诧和恶心。相反的，不知道为什么的，内心深处竟然有一点感伤。
其实很想就这么抱着韩庚到天亮，然而还没有到一刻的时间，车门就被艺声打开了。
让艺声搂过怀里的韩庚，自己又走到了驾驶座上。
“都快天亮了，你也早些睡吧，谢谢你了，钟云。”
“没事没事，你不是要赶飞机么？赶紧走吧。韩庚哥看样子也睡熟了，要不等他醒了我让他给你打一个电话？”
“好。”
在中不再多说，上车以后直接就跑了120码。以为最多是会被电子眼监控拍下然后开个罚单而已，没想到被警察拦下来的时候，检测出酒精含量超标。
有些事情发生到结束荒诞的就像一场梦，金在中后来想回忆起来的时候，这件事情总像披着迷障一样，残破不堪。也许是真的不想记起，这点失耻的悲哀。
记得最清楚的时候允浩来到警察局接他回去时候那个透着无奈的绝望眼神。
“金在中，做个东方神起就那么的委屈你么？你是不是非要这个组合解散你才甘心？！”
允浩把这话说出口的时候看到了在中那难以置信的眼神，因为这话实在太伤人，否定的不仅仅是金在中，而是他们东方神起的感情。
在中惨白着脸就笑了。
“你要怎么想就随便你吧。”
记者们自然不能放过这么轰动的新闻。而S。M的竞争对手们也都好整以暇的看出好戏。谁都希望这个横扫亚洲的偶像组合多出一些事故，好腾出一些空间来给他们自家的艺人生存。
李秀满做事情向来滴水不漏，这次金在中也的确让他感到了头疼了一会儿。
日本方面也中断了在中的一切行程。
然后就是韩国网民的群起而攻之。什么东西都喜欢上纲上线可不是只有愤青才有的表现。一群人言辞激烈的批评金在中，似乎找到了这个男人的致命缺点一般，嫉恨的男人们为这个错误大快朵颐，而因为得不到而更生恨的女人们则幸灾乐祸的宽慰自己，看，这就是金在中，也没什么值得喜欢的。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学得会礼貌和才识，就是学不会原谅。
金在中再一次被推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让一群看热闹的人更生气的是，金在中不肯认错。
有人在网上留言，要金在中当着大韩民国所有人民的面跪下来认错。
因为这样，金在中更不可能认错。
你让一个男人为了这种事情跪下来认错，那比让他畏罪自杀还可耻。
韩庚赶到新闻发布会的会场的时候，看到在中坐在会台上一脸的沉默。穿着白色衬衫的他似乎对于记者各种刁难的发问不为所动。
有个女孩子站起来喊道：“金在中，站起来道歉！你道歉我们就原谅你！”
在中听了，仍然不动声色。
韩庚握紧了拳头，竭力不让自己冲出去拉了在中就走。
经纪人知道在中很固执，又很爱面子，这几天铺天盖地的谩骂已经让他无力负荷了，但是他是东方神起，公司都没有说要放弃他，他自己就更不可能。
“金在中，站起来！”
听到经纪人的怒喝，在中只好慢慢的站了起来。
刘海遮住了眼睛，那模样让整个会场蓦地静寂了。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来就只听过欢呼没有被人这般羞辱过的人，看到台下人们略带着残忍和兴奋的表情，韩庚前所未有的憎恨他们，也憎恨自己。只看到在中垂下了头，走到了会台的前方，身体僵硬着弯下90度，像是吐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对、不、起、我、道、歉。”
别人都看不到，但是韩庚却知道，金在中一定哭了。
也有一直都爱着在中的人们。
“在中，不要哭！”
“我们不怪你！真的！”
“我一直都支持你的，金在中！”
“谢谢。”
在中抬起头，脸上已经全是泪痕。
这是英雄在中第一次在他的FANS面前哭。韩庚看着，觉得眼睛很痛。
原来还是我的错，以为远离你就是保护你，结果还是让你哭。
哪怕全世界都不要你，可是我要。
为了向日本艾回证明，金在中并不应该被放弃，所以在韩发行的第五张日文单曲《Rising Sun/Heart； Mind and Soul》发行当日就上了Oricon的第十名。神起几个都回了日本进行宣传，只有在中依然被公司封锁留在韩国。
一个住在宿舍里也无聊，好在韩庚常常过来，两个人闲来无事都做饭吃菜，一段日子下来，韩庚都被他养胖了。
看到韩庚忧心忡忡的照着镜子用中文叫着“完啦，这脸贼圆呼的，咋办啊”的奇怪样子，就忍不住的笑。
心里也觉得有点不安，自从这件事后，韩庚对自己的态度也有了点微妙的变化。也许是因为内疚。在中想着，心里难免的失落。
这会儿坐在约好见面的公园里的长椅上，四下里看看都觉得紧张。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