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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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和我一起包？”
“我不会啊，包的难看怎么办？”
“包的难看自己吃呗！”
两个人闹着在水盆里洗手。
韩庚的手很修长，也很白净。沾着面粉的时候还很可爱，有一种家的感觉。这种一家子团圆在一起过年包饺子的气氛，在韩国的家庭里其实已经很少有了，毕竟不是同一种国情，而且，生活和广告宣传毕竟还是有所出入的。
想起来，自己和八个姐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完全的聚在一起吃一顿饭了。
于是问了句：“韩庚？”
“怎么了？”
“年夜饭，是和家人一起的吧？”
“对啊。全家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小孩子放鞭炮，大人们就聊天啊，或者玩扑克牌，还有压岁钱啊什么的。”
这个答案或许太圆满了些。原来，我是他的家人。家，多好看的一个汉字。
在中包着饺子，有点偷笑。
“喂，你包的是饺子而不是包子！看看这块头，谁吞的下啊。没事偷笑什么啊？”
在中刚想要反驳就看到两个小孩子进了餐馆。小女孩眼睛弯弯的，眉目间和雅美还有点相像，一见到在中就把眼睛瞪得老大，小男孩则是惊呼了一声就捂住了嘴。
“啊啊啊啊，东、东、东方神起哥哥！”
“喂，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还有我！”
“你是谁啊？不认识你。”
是老板的一双儿女，小毛和蓉儿。蓉儿和韩庚已经很熟稔了，白了韩庚一眼，故意贬低他。
小毛倒还是很礼貌地叫了声：“韩庚哥哥好！”
说完了，眼睛还是放在在中身上。
“喂，你们两个是他的FANS？”
蓉儿几乎拼了命的点头。一溜烟就不见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是一张纸和一支笔。
“签、签名。”
竟然不敢走到在中的旁边，非要拉着韩庚让韩庚帮她递过去。
在中笑了，歪着脑袋就看着蓉儿，这一下子蓉儿更窘迫了，“烦死了，韩庚！你快点递过去嘛！”
“你喜欢你自己拿过去呗！”
“你怎么那么讨厌啊！我不喜欢你了！”
“哎哟哟，我可受不起。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我么？你喜欢的是金在中哥哥啊，那你去找他呀。”
韩庚越发的恶劣了。蓉儿都快急哭了。还是小毛的胆子比较大。怯怯的走过去拉着在中的袖子嗫嚅着：“在中哥哥可以啵啵么？一下就好。”
“BOBO？”
在中就听懂了这个关键词。很大方地凑过脸去，说道：“那就BOBO吧”。
没想到小毛这孩子古灵精怪亲上的是在中的唇。亲完了还特别得意的擦擦嘴对蓉儿眨眨眼睛说道：“姐，你看，啦啦啦，我先亲的英雄在中哦！你没戏了哦！”
蓉儿气的一阵发抖，抓起砧板旁的面粉团子就往小毛的身上扔。
因为手上有面粉，在中只能抬起手臂环过了要去追小毛的蓉儿，在蓉儿的小脸蛋上赠送香吻一个，把蓉儿都要迷得晕倒了。
韩庚看了只能啧啧摇头叹气：“现在的孩子啊，没救了。”
蓉儿红着脸踩了韩庚一脚飞也似的就不见了。
一屋子人都笑了。
也许这样的场景又为将来金在中的怀念钉上了一个温暖的补丁。以后一帧帧的拾起，会发现这个时候的自己多么的幸福。看到韩庚和老板煞有介事的拼酒，和小毛和蓉儿拌嘴搞怪，金在中觉得他被一种太美好的气场包围着，没有房子，没有花园草坪，没有居住证明，金在中却真切的觉得，他生活在一个叫做的家的气场里。不需要别人的证明，只因为这个家就驻在自己的心底。
韩庚在镜头面前总是有一点局促和含蓄，因为苦练韩语的发音，汉语讲起来都有些生疏，可是私底下的他，在家里的他，表情是生动的，思维是跳跃的，没有拘束的韩庚，比任何时刻的韩庚更让人觉得贴心和动人。
金在中咬了一口刚才包好的饺子，忽然牙齿一痛。
原来咬到了一枚铜钱。
吃饭前韩庚就跟他讲了这个习俗，有点兴奋莫名。
“噢噢，贵人啊，大吉大利！”
其他人都用韩语对在中说了祝福的话，可是韩庚的面容在瞳孔最是真切的分明。
两个人在桌子底下偷偷握了一下手，就听到韩庚轻轻说了句：“春节快乐哦！”
在中笑了。
一刹那有了去中国定居的念头。
可是转瞬即逝。因为太明白，将来给韩庚一个家的不是他。
吃完饭，两个人还拿了老板娘准备的外带。在中这才想起来另外四个人估计这会儿正对着泡面盒子在哀叹。想了想，还是向韩庚开口道：
“哎，我马上要接拍几个反转剧了。”
“很好啊。做了演员，会有更多人赞同你们。”
“不是，有一场戏，是写我和允浩——”
“爱情戏？”
“差不多，可是是反转剧！”
韩庚呵呵笑了其实也不在意：“那我很期待啊，到时候一定拉着希澈他们一起看。”
“喂，你怎么这样，就没有意见？”
“我有意见啊，可是编剧会让我演么？”
想来应该是自己多心了。根本就没有必要报备的事情。路过中文音像店的时候听到了很好听的声音。
“啊，什么歌啊？很好听啊。”
“是我们中国歌手王力宏唱的《唯一》。03年的歌了。”
“哦，你以前说过的。”
看到了王力宏《盖世英雄》的宣传海报，在中指着他问韩庚：“我和他谁比较帅啊？”
“你跟他？差远了！”
“哼。”
就算是自讨没趣吧。
韩庚走过去问：“喜欢这个歌？”
没吭声。
笑着跟店里的主人买了一张。递给在中说：“给你，不要生气啦，就算是今年的生日礼物啊。”
“你怎么这么小气啊，一张CD哎。”
“是吗？真的不要？给你《唯一》都不要？”
这句话其实一语双关。在中听了，咬着嘴唇白了韩庚一眼。
“生日那天还得加个别的！”
“一起出来吃饭吧。”
“不行！出来吃饭还是我请客付钱！不能上你的当了！”
“真是。”撇撇嘴，“那到时候再说咯。”
两个人一起踱着步子离开中国城。快要走出中国城的门廊的时候，在中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这个像梦境一般的异域风情的小城镇最后一眼，心里冥冥的觉着，这样的场景不会再有了。
所以走着的时候，握着韩庚的手更紧了一些。
“今天吃饱了么？”
“吃饱了。”
平淡而朴实的对答。一年又一年，依然是我们潜藏着而平凡的爱情。
TO BE CONTINUED…｛ 流年 Fleeting Time。｝
二
下雨了。
冬天的雨像发线，细细的，在人的心脏里潮湿莹润，苍凉里是寂寞的感伤。濛濛的又像是雾，让人惆怅着未来的方向。郑允浩在休息室里从窗子里往外看，忽而觉得自己的身边空空荡荡。似乎从很久开始就这样。想起不久前接受一个泰国女记者的采访，结束的时候那个女记者对自己说，有的时候，你寂寞的像是沙漠里的一只苍狼。
如果，自己真的是那一只狼。
相随的只有大漠里的月亮。
郑允浩觉得很累。
很多人都觉得他和金在中是不可确定的一份事实，人们不敢证实什么却又好奇着暧昧的发生。可是他自己都厌恶了这样的生存环境，镜头前是一个人，镜头外又是一个人。好像俊秀的笑，一有镜头就条件反射的天真的笑，镜头一走就换上了冰封的冷。然而自己，似乎有点茫乱。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塑造一个怎样的自己。是该在镜头前和金在中故作亲密，还是让心底的那份爱意坦然。有FANS发讯息来问他，究竟是他爱金在中多一些，还是金在中爱他多一些。甚至在中的CLUB会长还会传简讯来教育他，对在中好一点。
对他好一点。怎么样才叫好？是把心掏出来么？可能这样还是不够好吧，因为那颗心已经是破的了。
“允浩，出来吧！马上拍下一场。”
助理姐姐过来敲门了，允浩应了一声，打开门就看到正和有天交头接耳着的在中。
虽然比起HIYAYA时期，在中的头发剪短了些，可是在神起里面，他的头发始终是最长的，左耳的十字架耳坠在发梢处摇摆，生生曳出迷离的色彩来。
那是独属于金在中的色彩。妖冶却明亮，诱惑却清朗。
郑允浩，其实是恨的。
化妆师来给允浩补妆，嘴里吃吃地笑着：“看看你们俩，都是白色的西装，真的是很般配呢。待会儿有的笑了。”
允浩听了朝在中看去，在中正好也看着他。可能真的是因为剧本的关系，在中似乎有些脸红。
毕竟待会是要拦腰抱住，还要深深对望上一段时间的。
哪怕就是在平时，这样的场景也绝对不敢发生。
呼出一口气，允浩终于走到了镜头前。
在中也过来了。
“开始！”
“啊。”
“当心！”
允浩搂的太快了。导演还没有来得及完成一个推镜头。
“允浩，你太紧张了，慢一点。”
“哦。”
不知道为什么，胳膊真的有点僵硬。
再来一次。好不容易抱住了，可是对上的却是在中的眼神。这眼睛太大太深，允浩看着有些失神。
如果这双眼睛里能有我。如果这双眼睛只看我。
瞳孔里有水迹。金在中就是这么感觉着的，所以索性笑了NG。
工作人员们都笑了。在中还半笑半捂着嘴解释着：“那个，真是对不起，允浩的瞳孔里有我的脸。”
“啊，是这样的么？我也是这样的啊！”
允浩立刻拍手赔笑，眼神却不经意地看了一下摄像机，那一刻，他的表情是冷寂的。
原来，他的眼睛里没有我，是我的眼睛里只有他。
大冬天里拍戏是一件很考验人的体力的事情，尤其是心神上还要不断而反复的克制和提醒着自己，这种工作对于郑允浩而言其实是一种折磨。最后一场戏是电话亭的拥抱，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一场戏导演要他们整整拍了23遍。
对着在中说了23遍“这里面，有你”，然后拥抱到身体滚烫。
休息的间隙，还很抓狂的对着PD喊了一声“我在对一个男人做什么”，可是余光里看到了在中有些腼腆的笑，心却又不自然的沦陷。
一方面憎恨这个剧本的创作人，一方面又在期待剧本变成现实。
郑允浩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这真的是一本《危险的爱情》。
最后一次排演。在中终于可以不笑场。允浩拉过在中的时候轻轻地说了句：
“这里面，有你，是真的。”
金在中听了，无声地闭了眼睛。
“OK。结束了，收工。”
晚上回宿舍坐的是公司特意安排的巴士。可能也考虑到保姆车太拥挤容易出事故。允浩裹着大衣先上了车，回头却发现没有人跟着他。以为是别人太慢了，没想到拉开车门却是一个蛋糕对着他。
“HAPPY BIRTHDAY！”
俊秀把彩带喷了自己一脸。工作人员们也都带着锥形帽子笑着看他。在中可能是太热了，脱了外套也朝着他喊。
“允浩允浩，快，吹蜡烛！”
“哥，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YO；U KONW；LET’S DO SOME NOISE BEAT。”
允浩笑了，弯下腰吹灭了蜡烛。在中递给他一封信，“给你的，生日快乐。”
好特别。
郑允浩拿着心里也觉着惊讶，除了签名，还从未见过金在中在什么时候拿起笔写过东西。只是此刻拿在手里却觉得分外的沉，总之，不可能是爱意的表白，那也许就是委婉的拒绝了。金在中，果然也要那样幼稚的把一切挑明说破了么。
然后，他要拿我郑允浩怎么办呢。
允浩勉强笑笑说了声“谢谢”，便走到后座那边去了。
车子里的人却都调侃着哄笑起来，他们觉得，这是允在CP奇异地闹着别扭的方式。他们始终从内心里坚定，这两个人即使不是那样禁忌的情感，但也是相爱的。不论哪种爱。
没有忍耐到车子开回宿舍。允浩还是借着车子上的灯光把这封信读完了。
我的允浩。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写信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你写信。可能送你什么你都不怎么需要了。只是表达一下我的心意。我爱你，允浩。你一直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将来一直都会是的。原谅我对你不够好。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会在一起，我也一直爱着现在的你，每一天每一年，每一个小时。所以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记得按时吃药吃饭，为了你最爱的东方神起。加油！生日快乐，允浩。
信纸上有很多的涂改，还真像是金在中的风格。
大概是打了很多次草稿，写字的时候太用力，都有印迹渗透到纸张上来。其中“我爱你”的那个地方似乎划去又添加了好多回。好像写了“我喜欢你”又好像写了“我不爱你”。好像“不”字又被去掉了好几次。终于最后的定稿还是“我爱你”。
可是，这样的爱，郑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