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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逝水东流不复还-第8章

小说: 逝水东流不复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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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开始流行武侠电影,他们在那里模仿,“学武术,练气功”。

    一阵“哇哇”大叫,拳打脚踏后,然后在捡来的砖头,练习“单掌劈砖”,比试谁的武功更强更好,气功更厉害。而且真能把一块块砖头“劈”断!

    怎么能不疼?

    肉掌与砖头相撞,力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你“打”砖头多大力,砖头就用多大力“打”你。你“打”砖头用的力越大,砖头“打”你就越疼!这个“理”,初中物理就学过。萍的初中物理非常优秀!

    疼都忍着,没有一个叫疼。一叫疼就不是好汉,是熊包了。

    萍一次把手掌“劈”肿了,吃饭时,抓不住筷子,搛不了菜。疼得真“活”方言,抖的意思!

    毕业了。下午放假前,班主任召集同学们最后一次“训话”。

    同学们都到齐了,老师还没来。

    有同学开始发牢骚,我们到家还有十几里路呢!

    突然,一个同学向教室后面奔去,把墙报一张一张往下撕。

    就像有传染病似的,一个撕,个个撕。

    而且一个个都嘻皮笑脸,显得十分兴奋。

    很快墙报就撕光了。

    又有人站到课桌撕贴在教室两边的规章制度和激励同学们勤奋刻苦学习的名人名言柴……

    有人开始摔课桌课凳,甚至还有人建议,要把没人要的教课集中起来,点火烧掉。

    有人正在找火柴……

    部分同学的情绪已经失控,由于没有人疏导与劝阻,已经变得肆无忌惮,一个个都好像和学校班级有仇似的。

    地到处撕的纸,班乱得像“一锅粥”。

    就在这时,年轻的班主任走进教室,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眼睛都红了,浑身发抖,久久说不出话来。

    年轻的班主任平静了一下心情,才低沉声音说:

    “本来我心情还不错。不管怎样说,毕竟我们也相处了两年,人都是感情‘动物’。同学们要走了,老师来送送大家,临别前有两句赠言。更不想发火,说让大家不高兴的话,给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同学们毕业,已经不属学校和老师管。可是现在——”

    年轻的班主任声音越来越大,越说越激昂。

    “可是我现在却不能不生气,不得不发火!你们太过分了!你们这样将来到社会能干什么,有什么用,又有谁敢要?!

    ……”

    老师他言重了!

    这其实不过是一种发泄,发泄心中的压抑和不满……

    同学们已经压抑得太久、太久……

    除去重读和可能考大学的同学外,对大部分同学来说,从此就告别学生生活,是永远“放假”。

    毕业后,萍坚决不肯重读。母亲安排他投奔大舅,到大舅工作的供销社做临时工。

    夏假快要结束前的一个沉闷的下午,萍和表弟新踏进入社会的第一站——投奔大舅。

    新是二舅的长子。去年初中毕业,已经在伯父那里做了一年临时工。

    从老家到工作大舅的地方有二十多华里,是土路,不通汽车,只能步行。

    途中他们遭遇雷阵雨。阴着老脸的天,先是一阵雷鸣电闪,接着狂风暴雨就来了,说下就下,俩人来不及躲避,很快成了落汤鸡。

    好不容易奔到前方老远处一户人家。

    在人家屋檐下避雨的时候,萍忽然产生不祥的念头,第一次出门就不顺,不是好兆头啊!

    萍有俩个舅舅,大舅做干部,二舅做农民。

    大舅是个传奇人物,方圆几十里赫赫有名,解放前参加工作。

    关于大舅如何“走革命道路”,外婆的回忆是这样的。

    你大舅年轻时候,是个浪子,赌吃嫖,样样来。

    你外公死得早。死的那一年,你妈才八岁,你大舅大你妈十岁,十八。

    你外公人老实,活着的时候就没能管住你大舅,你外公死后,他更无法无天。

    “不怕输得苦,就怕断了赌。”最后一次赌钱,你大舅把家里几十亩田全输掉。

    你外公在世为你大舅订了一门亲,人家让媒人带信让带人。

    我对你大舅说,没钱娶亲了,咋办?

    你大舅说去找朋商量。

    那晓得,第二天,天还没亮,新娘子就过门了。

    原来,你大舅对一帮赢钱的朋说:“你们把我娶亲的钱赢了,得想办法帮我把老婆讨回来。”

    一帮赢钱的狐朋狗在大舅的鼓动下,就把人家黄花大闺女给抢了!

    “你大舅母是抢亲抢来的。”大舅母和外婆弄别扭的时候,外婆会在背后不无自豪,自我解嘲地说。

    在幼年的萍心目中,大舅就是英雄,就是偶像。

    祸是福所倚。后来**来了,土改了,本来是富农成份的家庭,因为大舅赌钱把几十亩田全部输掉而被评为贫农。

    最后一次赌钱输掉全部家产的大舅,结婚后,从此净盆洗手。

    浪子回头金不换。大舅参加了**,开始“闹革命”生涯。

    识文断字的大舅,因为人聪明,可能更因为胆子大,很快得到重用。

    乱世出英雄。那时候镇压反革命,抓捕身背血债,潜藏的国民党残余分子,不单单是人辛苦,还要冒很大风险。要胆大心细,更要手狠心辣。

    萍的家乡,至今还留传很多大舅走南闯北,深挖国民党潜伏特务的精彩神奇的传说。

    总之,解放后参加工作不久,大舅很快得到提拔,成为区武装部部长。

    少年得志,往往容易头脑发热。

    年轻有力的武装部长飘飘然,有点把握不住自己。

    或许是老毛病又犯了,大舅搭着村里最漂亮的小媳妇。

    小媳妇的男人在部队当兵,小媳妇独守空房,寂寞难耐。

    英俊潇洒、头脑发热的武装部长和忍不住寂寞的小媳妇,一个是烈火,一个是干柴。

    烈火与干柴越烧越旺!

    一切都在不言中。

    世没有不透风的墙。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为。

    事情很快败露。

    小媳妇的公公是村长。村长气急败坏,把大舅的丑事告到区里。

    军婚是“高压线”,碰不得。于是,大舅身败名裂。

    不坐牢就是饶幸。

    区武装部部长肯定是当不成了。

    区领导爱惜大舅是个人材。

    念其年轻,更念其工作成绩。

    把大舅下调到一个偏僻的乡里“避风”——担任基层供销社一个部门的经理。



………【第十九章 舅舅的儿子们(修改稿)】………

    惹火烧身的大舅,因为“破坏军婚”,武装部长被撤,来到一个叫黄思的偏僻小乡,做了个小小的部门经理。

    巧的是,现在的司是家乡人,而且是他过去的下属,交情也不错。大舅无论工作能力,还是工作资历,都远远高于司。大舅工作起来如鱼得水。

    供销社的庙虽然不大,但在计划经济时代,算得肥缺。

    大舅被贬,虽然权力无法和过去相提并论,但油水却不少。

    大舅和二舅虽是亲兄弟,却是截然不同类型的两种人。

    大舅靠聪明头脑,纵横官场商场,二舅靠勤劳双手,在家种田劳动。天壤之别。

    大舅的儿子像大舅,二舅的儿子像二舅。

    大舅有四个儿子,学名分别为刚、强、忠、勇。大表兄刚,暂且不表。

    二表兄强,身健体壮,很有男子汉气魄,但其实徒有其表,强是大舅四个儿子中最没出息的一个;性格相对懦弱。

    二表兄已婚,怕老婆出了名。常常有家不回,在外鬼混。当兵退伍后在供销社船队班。喜欢喝个小酒,打个小牌,据说还有点好色。二表嫂把他当贼一样防。

    二表兄其实人挺厚道,打牌不以赢钱为目的,图个乐。二表兄知足常乐,平易近人,没事会找小兄弟们“吹牛皮”,吹他过去当兵时在部队怎样怎样……

    偏偏二表嫂是个强势的女人,平素最恨衣食无忧、胸无大志、活得窝窝囊囊男人。

    二表嫂恨铁不成钢,一次气得指着二表兄的鼻子大叫:“你真像你爸。只是你爸好的你没学,坏的全学。”

    三表兄忠,去年离开供销社当兵去。忠比萍大两岁,小名“老三篇”。“老三篇”很有时代特征,应该是大舅苦学**语录的心得。所谓“老三篇”,就是当时妇乳皆知的《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三篇伟人名著。不知现在有没有人不知道?

    四表弟勇,是大舅的“老巴子”,浑号“擓篮小”由于“老巴子”小时候没人带,放在篮框里长大,故得此浑号。

    勇比萍小一岁,实际只小个把月。一个生日在年头,一个生日在年尾,

    萍属蛇,勇属马。小时候有一次萍问勇属什么的?勇说他去年属马,今年不知属什么。

    萍偏不告诉他,反而恶作剧,调侃他,你去年属马,今年属牛,明年属羊,后年就属猪!

    萍既不和他争辩,也不向他解释,生肖是生下来就有的,而且一生不会改变。

    勇毕竟小萍个把月,还不懂。

    勇云里雾里,萍得意地笑个不止,跑了开去,不再理他。留下勇眼睛睁得大大的呆想。

    俩人同过学,打过架,关系一般。

    虽然勇有点小聪明,但没有智慧,读不行。或者也许心思不在功课。总之,“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有考高中。大舅通过关系把最惯的“老巴子”转到自己工作的小乡里,全县最未流的中学读高中。就这样,勇也没能熬到底,提前自动“毕业”。

    士不见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长得勇身高马大,要比萍高半头。令人不敢小觑。勇现在也在供销社做临时工,闲时在生资农村农业用生产资料门市部站柜台,忙时调到收花站、蚕茧站。

    勇后来顶替了退休后的大舅,在这个小小供销社倒闭前,勇已经升到供销社主任。只可惜供销社最终倒闭了。

    勇前功尽弃。

    龙生龙,凤生凤。

    萍对两个舅舅家的儿子有自己的评价。

    萍的评价是,大舅的儿子用嘴处世,二舅的儿子靠手做事。

    新像二舅,心灵手巧,肯吃苦,且心地善良。

    也和萍最亲。



………【第二十章 原来听的是邓丽君的歌(修改稿)】………

    三表兄忠当兵后,未婚妻还在小镇跟大舅副手的妻子学裁缝。

    其时,大舅正在为他们将来结婚打家具。

    地点在蚕茧站。夏蚕茧早已收过,秋蚕还有一段时间才山。蚕茧站反正也闲置着。

    勇除了班,还要为木匠师傅们做饭。

    勇有一帮朋围着。很快,勇的朋也成了萍和新的朋。

    最要好的是小叶、雕匠春子和修自行车的小K。

    小叶是乡长的小舅爷,小叶有个妹妹,或者说乡长的小姨子,长得非常漂亮。和勇同学,俩人在学校还谈过恋爱。

    勇堪称情场高手。萍亦有爱情专家的美称,但徒有理论没有实践。

    后来萍过二十岁生日,表兄弟几个“闹酒”,闹得开心,统统喝大了。

    酒一多,话就多。且酒壮人胆。一个个酒蒙住脸,睁着眼睛说瞎话,瞎吹大牛,争得面红脖子粗。

    大舅妈也赶过来凑热闹。说:“你们兄弟几个都不小了,什么时候谁有本领先领个姑娘回来让我们瞧瞧?”

    “男儿何患无妻。”萍回大舅妈。

    不知是大舅妈没听懂这句有点文绉绉的话,还是没听清,愣住了。

    这时,勇对他妈说:“不要你们烦。我们几个还愁讨不到老婆?说!你们要几个?要一个班?还是一个排?”

    勇倚酒三分醉。大有过去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规模与架势。

    春子正在跟师傅学手艺。后来春子并没有做雕匠,吃百家饭,而是在女朋亲戚的帮助下,进厂跑起外勤。和萍又做过同事。

    雕匠师傅的摊位就摆在供销社旁边,露天的。没事或下雨天,春子就和他们在一起。春子人很老实,但因他的三个叔叔,个个都是小镇的人物,春子也便显得与众不同。春子曾经自豪地说,他叔叔们的五架梁大瓦房全都是赢来的!

    最调皮的要数修自行车的小K。小K的母亲去世早,父亲带着姐姐和小K在小镇开自行车修理铺。

    小K的父亲非常能吃苦。白天在街修自行车,晚要回村里开夜工,种责任田。

    小K的姐姐已经谈了男朋,晚经常住到男朋家不回来。

    这样,小K经常邀请他们晚到自家的自行车修理铺玩。

    年轻真好。年轻人精力旺盛,对新生事物充满好奇。

    八几年已经有电视剧了,但农村人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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