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言溪笔谈-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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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言好奇的目光下，百里屠苏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雕，这个木雕已经有些旧了，但上面雕着的人却是栩栩如生。那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孩童，穿着短裤和背心，头上还斜斜的挂着一个面具，天真无邪的笑着，眉心的一抹朱砂更是让他显得童真可爱。
这是小时候的韩云溪，还没有经历过灭族之祸的韩云溪。
“你……怎么会有……”一言惊讶的看向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柔和了面容，“我之前回乌蒙灵谷时，在你的屋子里找到的。还记得，你在村里时，便喜爱雕刻，我就知道这是你雕出来的。”
一言怀念似的笑了，“是了，这是我那年准备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只是……还没来得及交给你，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说到后面，笑容变得沉重起来。“凶手真的只是雷严吗？欧阳少恭似乎也认识休宁大人，他会不会……”
“……我会找他问个清楚！”百里屠苏坚定的道。
一言反手握住百里屠苏的手，同样坚定道：“不论如何，我会陪在你身边。”
百里屠苏旋即又低头，温声道：“待此事一了，我们便回乌蒙灵谷……成亲吧？”
一言微微一笑，欣然点头，“好。”
☆、第七十二章 忘川见闻
众人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穿过打开的传送结界，进入了忘川蒿里。
面对流若虚空的忘川蒿里，众人都有片刻的惊异，只因为这实在是太奇特了，除了脚下的土地之外，整个空间都是悬浮的，没有太阳和月亮，红红的一片，简直前所未见。
他们没走多久，就发现了一处不一样的地方，比起其他土地干涸的模样，那块土地却是青草遍地，生长得极为旺盛，都能没过膝盖了。
那就是蒿里的中央，也是流魂的流连不走的地方。
他们步入这块草地，很快就寻到了韩休宁的魂魄，只是她昼夜幻梦、耽于往昔，如今已经无法听清别人的声音，也无法辨清别人的形貌，只是沉湎于自己的思念之中。
以至于，她的儿子就在眼前，她也视而不见，形同路人。
只是在百里屠苏锲而不舍的呼唤下，韩休宁总算是开口了，甚至一开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她说自己曾经对自己的儿子做过一件很残酷的事情，那时候村子外敌来犯，欲抢夺焚寂，村子所有人都被他们杀死并用铸魂石吸收了灵魂，他们在冰炎洞以血涂之阵引出了焚寂剑灵，并且杀害了她的儿子韩云溪，还将他的命魂四魄都吸入了铸魂石。
当时幽都来助他们加固焚寂封印的巫咸大人告诉过她，血涂之阵乃是世上最诡异霸道的咒阵之一，昔日龙渊部族用作引魄移魂……于是她萌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在巫咸大人的牵制下，趁着敌人分神之际，将被引出的焚寂剑灵封印到了韩云溪的体内！韩云溪的体质和焚寂十分契合，因为她在怀着他的时候，曾入禁地察看封印，哪知封印减弱，煞气入怀……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那一刻，她只是……竭力守护焚寂之力不被夺取！而且得到焚寂剑灵中的命魂，她的儿子韩云溪或许……或许死而复生亦有可能！即使她的儿子因此怨恨她，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听过了这段往事，众人感触不一，风晴雪和方兰生都觉得韩休宁太过残忍，将自己的儿子当作封印焚寂剑灵的器具，也不去考虑他会因为煞气而过得多辛苦。但一言却能感受到韩休宁对韩云溪的爱，她也许也知道韩云溪会过得很辛苦，但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更何况，那时韩云溪的命魂四魄被吸入铸魂石，变成开启血涂之阵的养料，这代表韩云溪永远都无法转世了，而他仅仅只有八岁而已。韩休宁如何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还无往生的可能？！她想要他活着，想让他看看这个世界，哪怕只是多活一年，两年，一天，两天，她这个母亲也要为他争取！
所以，一言并不怨怪韩休宁，反而很感激她。如果不是她的决定，她也无法与韩云溪相伴这么多年，并且互相定情。
真要怪的话，那也只能怪那些抢夺焚寂的人吧！一言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这时，百里屠苏突然捂住额头，一些记忆碎片竟然在这个时候重现出现并且拼凑出了完整的一段记忆。
那是韩云溪小时候的一段记忆，当时的他很调皮，经常会跑出谷去红叶湖玩，就在那里他认识了外面的一个大哥哥。那个大哥哥很温柔，懂很多东西，经常送给他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儿。他很喜欢这个哥哥，甚至在对方露出想入谷拜访的时候，透露出了村中结界的秘密。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导致乌蒙灵谷的灭族之灾！
而这个大哥哥，就是欧阳少恭！
“少恭……玉横……之前始终无法想起……小时候结识那个异族人究竟何种形貌……原来……竟是我……竟是我泄露了村中结界之事……”百里屠苏痛苦的低声自语：“无怪乎……在始皇陵里雷严会……悭臾也曾说……死而……复生……我……韩云溪……早已……是一个死人……”
一言上前一步揽住百里屠苏的肩膀，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脖颈，“云溪，听我说，这不能全怪你，是你被他骗了！你有责任，但欧阳少恭的责任更大！至于死而复生，你更应该好好珍惜活着的日子才对。你还要为族人报仇，还要阻止欧阳少恭残害百姓，还要……与我一起去游历名山大川，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你知道的，我不能失去你。”
百里屠苏静静的靠在一言的身上，听着她低声细语，不知不觉间，竟是痴了。
……
“我们……已经从蒿里出来了……”方兰生摸了摸头，看着熟悉的红土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红玉担忧的看着百里屠苏，担心他不能接受那些沉重的打击，“百里公子……”
“苏苏，巫祝大人的事情……你、你不要——”风晴雪也出言安慰，只是还没等她说完，百里屠苏就打断了她的话，“我……并不恨她。”
“屠苏哥哥……”襄铃想要安慰他，却词穷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毕竟是一只狐妖。
百里屠苏对他们摇摇头，语气平淡却不失真诚，“若在以前，大概早已满心怨愤。然而……经历了很多事之后，我……不会再如那般……这个封印……虽令人痛苦煎熬……或者当日……韩云溪就那样死去才是最好。但若无此封印……百里屠苏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不会拜入师尊门下，不会收养阿翔，不会和一言相知相伴，亦不会……结识你们……”
最后他伸手握住了一言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他人都被百里屠苏的这番话惊住了，甚至有些感动，要知道百里屠苏可是很少说这些推心置腹的话语的。
“云溪，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一言用力握了握百里屠苏的手。
百里屠苏垂眸道：“今后，还是莫要再叫我云溪了，就当韩云溪已经死了吧。”
韩云溪早已死去，活着的是百里屠苏。
一言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好。”
“可是不叫云溪，那我叫你什么好呢？屠苏？师弟？”
风晴雪这时候过来凑趣，“不如和我一起叫苏苏吧，苏苏这名字多可爱~！”
“胡闹！”百里屠苏羞恼的喝道。
一言难得见百里屠苏又羞又恼的模样，一时间竟也颇为得趣，“这也不错，暂时便叫苏苏吧。”
“一言！你怎么也……”百里屠苏黑黝黝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一言，竟给一言一种他在委屈，在控诉的感觉。
一言几不可见的笑了笑，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对着百里屠苏传音入密，“暂时叫苏苏，以后……便要称你为夫君了。”
百里屠苏怔了怔，脸红着低下头不再抗议了。
☆、第七十三章 掳人
经过一番这样的插科打诨，气氛总算不那么凝重了。
可是好景不长，欧阳少恭竟然在这时候出现了！
“呵呵，死而复生~当真，是一段精彩绝伦的旷世奇缘。”
刚刚才轻松一下的精神再一次的紧绷，方兰生更是激动的拿出佛珠，摆出了架势，怒道：“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理也不理方兰生，径自冷笑道：“只可惜~有一处却讲得大错特错。借问~‘百里屠苏’又是何人？”
百里屠苏：“……！”
嘴角拉开一抹残忍的笑意，欧阳少恭继续道：“从来也不存在，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不过一缕亡魂，偷走了属于我的东西，苟延残喘，难看至极。”
“你胡说！”一言凝眉喝道，袖中的长剑已经抽出，眼看着就要上前拼命。
“胡说？”欧阳少恭看向一言，“我遗失的一半魂魄，先是为焚寂所得，后来又被那女人使计藏到了眼前这具尸体里……”说着指了指百里屠苏，对他道：“难道~不该找你取回？”
百里屠苏愣了，“……一半魂魄……太子长琴……你……同太子长琴有何关系？！”
欧阳少恭轻轻摆袖，嘴角含着矜持的微笑，“若你想要唤我太子长琴，亦是无妨。”
百里屠苏：“……！”
一言：“……！！”
方兰生：“什么？！那个仙人……仙人怎会是这样………”
欧阳少恭这回总算肯搭理方兰生了，他带着同以往一般无二的宠溺口吻，“唉，小兰仍然这般孩子气，历练许久，却不见变得稳重，这可不好。仙人又当如何？任何生灵，皆是披毛戴角的畜生罢了。”
只是这样的口吻此刻听来，却是那么得令人毛骨悚然！
“漫长的时光，足以改变许多事情~小兰是否曾经历过三魂七魄遭人硬生生分离，失却命魂，不得投胎、不得轮回，为活下去，只能抢夺他人、甚至畜生的肉体与魂灵——”
红玉扬眉厉声道：“你！一直在用渡魂之术？！”
“呵呵，渡魂换身，稍有不慎便要形神俱毁，那种滋味想必你们都从未体会，亦是十分美妙。可惜遗憾得紧，周遭之人始终不能长久为伴，当你一夕之间容颜变换，他们却将你视为怪物，此番情谊~实在消受不起。”欧阳少恭敛眉低笑，“然而顾念旧情，我倒不便转身即去，总会将他们的身体细细切开，感受一下昔日亲人、爱侣那温热的鲜血~”
“欧阳少恭！你简直……你的血是冰作的吗？！”方兰生不可置信的大喊。
“冰？”欧阳少恭笑了，“小兰如此知我。你怎知我正想弄明白~那些人的血究竟冷还是热，为何前一刻温情细语，下一刻便能将朝夕相依之人当作怪物般惧怕鄙弃？”笑容发冷，“果然……流出来的时候尚且温热，渐渐也就冰冷了……”
方兰生瞠目结舌，“你……！”
“何必与他废话？！他早就疯了！”一言出声打断方兰生未尽的话语，眉目冷意凛凛，“像他这样不择手段地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你岂能比得过他能言善道？手底下见真章吧！”
一言的话还真是不客气，句句戳心窝子，让欧阳少恭都保持不了原本的风度，面色阴沉了下来。
“一言还真是不客气，扫兴得可以……看来还是不能让你留下，否则百里少侠一日比一日平静，我还如何得见他赤红双瞳，黑雾腾腾，被煞气逼至疯魔的景象呢？”欧阳少恭挥袖一道法决打过去，一言横剑抵挡，其他人见状也上前助阵，可惜还是被欧阳少恭一个个甩飞出去，倒地不起。
一言也被兜头淋了不知名的药粉，更奇特的是这药粉竟然对有着血族体质的她有效！感觉到身体不听话，一言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呵呵，一言可是忘了曾做客青玉坛多日？”欧阳少恭用仙术将一言捆缚住，“你那奇特的体质，可是给了在下不少灵感~”
“放开一言！”百里屠苏煞气忽隐忽现，眼睛都红了，恶狠狠的盯着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才不会被他吓到，更是自顾自的将自己曾经为百里屠苏所做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安排魇魅进入天墉城，最终间接伤到了紫胤真人；下毒害死肇临，陷害百里屠苏，逼得他自私下山；三番两次推波助澜……瑾娘批命，铁柱观与狼妖一战，大巫祝化为焦冥……本来想借焦冥一事，让一言和百里屠苏生出嫌隙，可是没想到一言竟然好不怪罪百里屠苏。明明仙芝漱魂丹是他要炼制的，主药是他采摘的……
众人都觉得欧阳少恭实在丧心病狂，可是后面话，让他们发现自己还是太看轻欧阳少恭了。他竟然要求百里屠苏五日内去天墉城解开身体内的封印，不然不仅挥手间就会出现几座死城，一言更是不知道会被他拿去做什么实验。
“死城？！……疫病……你、你想故伎重演，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