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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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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记得商以范有次临时有事要出门,她就带着刚满一岁的路又禹到学校去,她那严肃不苟言笑的便宜教授居然一看见小又禹就想冲过来抱抱他,还捏着他的小脸问她可不可以让他收做干孙子?
  真的让她哭笑不得,系上都知道便宜教授对一个东方来的女孩特别好、特别优待、特别偏心,但和她家小侄子比起来,她怀疑教授眼中根本看不到她吧?
  她在当地颇知名的大学攻读双学位,经济学系和企管系。而便宜教授之所以较便宜教授,是因为他并非正规教授,只是来学校演讲的荣誉教授,和她在学校的某场演讲上认识。
  当时便宜教授演讲完她就离开会场,却不料在几个礼拜后街头碰上教授,他双眼冒光的问她是不是来自东方?她傻傻的点头,从此就开始了这段师生孽缘。
  便宜教授对神秘的东方很是向往,他说他的妻子有一半东方的血统,一生中虽然已经踏上许多次,但还是十分憧憬,在满是西方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中看见一个显眼娇小的东方女孩,很是兴奋,不顾场合就想让对方和自己说些东方世界的奇闻轶事。
  他以教授自居,和她也没有师生的拘谨,倒像朋友般亲切,师娘也待她如儿女,在苏黎世的日子她和便宜教授、师娘的关系就像家人,商以范也因此认识了教授一家。
  她偶尔会带些姊姊做的饼干给师娘、便宜教授偶尔会用他和学校众教授的熟稔替她拉人脉,她想如果不是便宜教授,她可能没有办法在三年顺利念完四年的课程,还能认识那些社会上有头眼脸的人物,甚至还用了一年的时间去世界各国旅行。
  那是姊夫送她的毕业礼物,她还记得那时候她打给远在地球彼端的姊夫,和他雀跃说着自己提早修完学分要毕业了,那端的路峋笑着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在短短的几年和路峋熟悉的很快,便肆无忌惮地开玩笑说不如给我个男人吧?
  那姊夫也绝,毫不犹豫一口答应,说:“行,禹禹就归妳了。”
  商以嬿顿时风中凌乱,姊夫究竟是对这儿子怨念多深啊,讨厌电灯泡也不是这个讨厌法吧?而且她实在对断禁、姊弟没什么兴趣,她行情可好着呢!
  挥挥手和阳光的澳洲阳光男孩道别,随手将对方留下的电话号码塞进包包,这是第几个异国艳遇了呢?
  丢开那笑来帅气的男人,她专心看着手上的平板,滑着一张张的名胜建筑,她还想着下一站要去哪里,见识过澳洲的新鲜空气和风光明媚的暖阳,是不是极端一点,来去个破冰之旅呢?
  突然,包包的震动唤回她的注意力,放下平板摸出手机看着上头“姊夫”两个大字,有点无奈按下通话键。
  “嬿嬿妳在哪?”
  “我在澳洲呀,这里天气超棒的,姊夫要不要带姊姊、禹禹来度个假?”
  “我们说好的一年假期似乎已经到了吧?”路峋有点无奈,这妮子玩疯了,都忘了她要到自家公司帮忙。
  “唉呦,再给我一个月嘛!”
  “没得商量,快点回来,爸放话妳再不回来他就要派人去抓妳了。”他口中的“爸”便是商以范、商以嬿的爸爸,他的岳父。
  “耶?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回来吧,四年,很长了。”微微一叹,是啊,四年很长,长得台湾的所有人都忘了她。可是四年也很短,短的她还忘不了台湾的所有人。
  她怕在路上撞见牵着手的两人还会忍不住颤抖,她怕亲昵的两个人上前打招呼会难以自然的问候,她怕她没有想象中的淡然。
  但人生就是聚聚散散,没有人可以一起走下去,所谓的天长地久,太虚幻、太飘渺。不过就是一个前男友,以后或许还会有更多,是该感激的,对于前男友这些让人成长的人。
  哪怕不愿,总要面对的,躲了四年,难不成躲一辈子?
  *         *         *
  大学念的是企管系,自然而然优异的成绩单被出钱的金主姊夫看见,早早相中人才,在苏黎世就让她签下了卖身合约,大有一种培养接班人的打算。
  当然一切在商以嬿眼里看来不过就是要把她养成下一个路峋,然后姊夫就可以和姊姊开心的去度蜜月把公司丢给她。
  生拖活拖硬是多磨了一年,最终还是要回来台湾为路峋卖命呀。
  她不知道会不会遇上故人,只是该来的总避不掉,但她想四年的时间够久了,至少足够所有人用上这段日子去沉淀一切,或许再见面,仍会微微一愣,随即疏远而平淡的说声:“好久不见。”
  一如四年前逃出国,四年后要回国路峋的办事速度依然迅速,早上通电话,下午商以嬿就拿到机票,隔天中午已搭上回台湾的飞机,直到飞机缓缓降落在桃园机场,她才回过神,终于认清她真的回到台湾了。
  当年走得匆忙,心如乱麻没有多余的注意力细细观察桃园机场,睽违四年才踏上这片土地,她也看不出来究竟改变了多少,只是看着来来往往的旅客,她却在自己身上发现一种格格不入感。
  就好像她再也不属于这里,也没有了她的容身处。
  她曾经读过一个故事,有艘船在海面上遇上了暴风雨,船上所有人都不幸罹难,唯有一名年轻女子活了下来,她想靠着简易的装备撑过风暴,却不料东西太沉重,让船载沉载浮,甚是危险。
  女子心想,这样不行,船会沉的。于是她开始把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丢入海中,减去重量,心想凭着家里的财力、实力,再派人捞起来就好了。
  果真抛弃了那些东西船稳了,靠岸了,得救了。可是后来她花了大量金钱、时间、人力都未曾把那些在危难时丢弃的东西找回,这时她才开始感到后悔。
  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该抛弃,因为一旦丢了就再也寻不回。
  当年的离开她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只是她抛下了台湾远走高飞,如今事过境迁再临故土,还有意义吗?
  这些年在国外走走停停,遇过各式各样的人,碰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事,眼界宽了、视野辽阔了,她发现对于那些往事也多了几分释然。
  她看过很多人的爱情,听过很多人的故事,所以明白在爱情中真的没有对或错,每个人仅仅是坚守着自己的爱情,以各自的方式捍卫自己的单恋、暗恋、热恋、苦恋、失恋。
  只怪曾经的他们太年轻,总以为因为交往了、在一起了,所以谁就会是谁的谁,谁的心里只能放着谁。其实现实不然,只是总要在很后来才会明白,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没有谁会属于谁。
  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一种互相体谅、包容的陪伴,在对方走过千山万水、满身疲倦时,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避风的港口,一些继续走下去的勇气,仅此而已,没有过多的干涉。
  太过于钻牛角尖执着于某些事物上,反而会看不清事情的本质,走了几步再回首,其实很多事都能有一个更好的结局。信任是维持感情一个很重要的关键,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
  终归一句,当时的她和他都太青涩。
  “姊,我下飞机了,妳要派人来接我吗?”拖着行李走出大厅,仰望无垠青天,她回来了,他们是否依然如初?
  “已经派人来接我?嗯,我在大厅,我找找看。好,我找到人打电话给妳,嗯,掰掰。”
  她在大厅引颈而望,寻找着看来熟悉的身影,四年了,她都忘记保镳们的长相,只愿保镳还认得她。
  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人在看她,视线之灼烈,让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却不敢回头,她有种预感,一旦回头就再也回不去了,又或者心里已经有个底,也猜到来者何人。
  熙来攘往的大厅,她定格在中央,明明周遭吆喝声四起,她却清楚听见那缓缓走来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那人停了下来,她知道他没走,就在她的身后。
  世界为之倾倒,恍若暂停了一世纪,转过身她望见他,两公尺的距离,咫尺天涯。
  一瞬间她屏住气,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有什么涌上心头占据了她的思绪,脑海间一片空白,那一刻牵绊着她的是心头残留的余温,弥漫的是过往的喧嚣。
  “好久不见。”

  ☆、CH6…2 当年那个妳(上)

  来人身着墨色风衣,看上去清瘦、沉静,面容没有太大的变化,倒是添了几分稳重,岁月的洗涤敛去了毛躁青涩,恍惚间,面容和当年那人重迭,还是一样,却又有什么不一样。
  谁也没有开口,是打量、是无措又或者是缅怀,谁都在对方身上寻找一些熟悉的痕迹。
  她没想过那么早遇上他,可是他的改变却是意料之内,内敛、沉稳,隐约间同时还散发出一股谁与争锋的气质,她未曾参与的四年他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时间在走他们谁也没有停留。
  她一直知道他的优秀,她也知道没有了她的日子,他最初或许会不适,但一阵子过后就会好了,日子依然在走,而他只会活得更好。她真的知道,因为他们都是同种人。
  她也曾经为了他伤神,她也曾经为了他痛哭流涕,可是她还是继续往前。
  有人先沉不住气。“这些年,妳过得好吗?”走近一步,他那双透亮的眸映着她的影子,在他眼里,她看见自己,她看见他的热切,一瞬间,他好像依旧是当年的他,那般将她挂在心上,事事只记得她。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又或者是不敢对上那藏了太多东西的眼,她挪开视线,只敢略略盯着他胸前的位置。“嗯,还行。”
  她不知道还该讲什么,也还未从相逢中回神,可是沉默是难受的,她想找点话题,却发现四年的时间确确切切横在他们之间,没有重迭的生活圈,终究还是有点什么不一样了。
  人群来来往往,他们却格格不入,沉近在各自的世界,忆着当年。
  他的情绪倒没受两人间有了沟渠的影响,至少从重逢至今,他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他伸出接过她的行李提起脚跟,不等她开口他便说:“走吧,我送妳回去。”
  小跑步跟上他,扯扯他的衣袖,“不用了,姊姊有让人来接我,我在这里等人。”
  霍然停下脚步,他居高临下望着她,漆黑的眼看得她难以招架。“以范姊说的那人就是我,今天要来接妳的人是我。”他没说出来的那句是,妳等的人是我。
  什么?她有点难以置信望着他,怎么会是他?姊姊怎么会和他有连络?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很好心出声解惑,“以范姊回台湾之后住在商家大宅,刚好那一阵子我偶尔会回老家去,有空会聊几句,知道今天妳要回来,我想说没什么事就来接妳。”
  她皱着眉,乍听之下合理,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
  “快走吧,这附近车不能停太久。”
  想了想她还是跟了上去,不过是顺道送一程,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这边磨磨蹭蹭反而显得娇柔造作,相对比于他的洒脱,只让人以为她还放不开,她不想这样。
  他走到一辆黑色流线型轿车前面,从口袋摸出钥匙按下解锁,动作流畅,指间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她瞧了眼那车,她是知道这个车款的,外型狂羁,价格不斐,就不知道是他买下的还是租来的。
  打开车门刚踏入副驾驶座她就有些后悔,她怎么不坐后头呢?这样不到一公尺的距离,又在如此狭隘的空间,她想躲也躲不了,他就在身旁,无形中他的气息朝她扑来,有些难受。
  装作没看见他颇有深意的目光,她撇过头望向窗外,景物飞逝,不一会儿灰蒙蒙的天开始飘下丝丝细雨,虽然在车内感受不到,但可能是心理作用,明明在国外什么大雪没看过,她居然感觉到有点冷。
  兴许是察觉她拉外套的动作,他瞥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调高了车内空调,一时间心暖暖又慌慌的。
  出乎她的意料,安静无声的两个人空间没什么压抑,过了最初的尴尬,她的感觉是稀松平常的,至少她不曾在其他男人身上找到这种恬淡。
  “今年冬天会特别冷,妳有没有带些冬季的大衣?”
  闻声看了他,发现他仍是专注着眼前的路况,也就转过头面向前方长长的车龙,嘴上回道:“没有,那些厚重的冬衣我都留在苏黎世,只带了夏天和秋天的衣服。”
  “喔。”没了下文,让她有点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闲话家常吗?可是怎么只讲一半呢?关系不如以往,询问的话说不出口,像被撩拨的猫,好奇,却又不敢触探。
  “妳刚下飞机,睡一下吧,看这样子还要塞好一阵子。”从桃园到台北的路途不远,不过今天高速公路上有点塞车,而且情况不乐观,短时间内交通可能难以疏通。
  习惯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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