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江湖:乱世情缘桃花劫-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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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刀光一闪，为首刺客已经被刀挡住。
为首刺客即与左半刀交手。其他刺客见状，纷纷上前围攻杜如词。杜如词冷道：“都来送死吧！”言毕，顺手在地上抓了一把石子，暗运真气，那些石子箭般飞出。
只听到“啊啊”的数声，已经有三四个刺客倒在地上的。
其他刺客没有退缩，再次冲上来。
又是几块石子飞出，又有两个刺客倒地。
为首刺客见杜如词出手不凡，只好道：“杜公子，我伤一人，你却杀我几人。这笔账不太好算。今晚之事，到此结束。我们后会有期！”说罢，带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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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世渐渐醒来，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非常雅致的房间里，里面摆设豪华奢侈，若非官家，如何能有这般贵气的房子？
“晓世，你醒了。”杜如词风度翩翩地走起来，轻轻坐在方晓世旁边，“你的衣服我已经叫人换了。告诉我，这次是多久才换一次衣服？”
方晓世笑道：“跟你在一起，我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在我们广东人有个习惯，天天冲凉——你们北方人叫洗澡。我虽然没有坚持，但不洗还真不舒服呢，最少两三天冲一次。”
“可你经常一个月才换衣服，跟我在一起，那由不得你了，天天换。”
方晓世笑笑，道：“我就料到你对我要求的第一件事必是这个。”
杜如词一笑，道：“走，我们到院子里谈。咱们都有几年没见面了吧？你的伤已经没事，走走也好。”
这是一个非常幽雅的院子，其精致不亚于苏州的园林。
方晓世与杜如词坐在凉亭之中，丫环端上果点，名茶。二人一边品茶一边吃果点。
“晓世，伤月的事李将军回来时已经跟我说了。其实我想，伤月只有我们两个朋友，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与我相识的这个地方——杭州。依我的了解，他肯定就在杭州。只是，他一向多愁善感，加上此事必定内疚不已，干脆躲了起来，谁也不想见。秦老爷是个耿直之人，在江湖德高望重，面子丢不起，无论如何不会接受此事。伤月当然知道这些，权衡再三，除了逃避已别无他法。”（10）
第十一回 琴声里不速之客 偏绝处知心故人（11）
方晓世想了想，道：“前些天我遇到霜儿与嫂子了。伤月这么做，是对霜儿不公平，也苦了这么贤惠的嫂子。如今嫂子就住在杭州秦家缎铺五爷那里。我劝不了她们的，毕竟我只与伤月最熟。过几天，你去看看她们也好。”
“我在半路已经收到嫂子的信了，我也回了信，叫她在杭州等，顺便告诉霜儿也在杭州。我再叫杭州知府派人查查，相信一定能找到伤月的。”
门外忽然有许多人在吵闹。杜如词正奇怪，丫环来报：“公子，门外来了好多人。”
“做什么的？”
“她们都是青楼的歌妓，听说你到了杭州，非得要你写点新曲给她们唱，还要索取你的字画作留念。如果没有就不走……”
方晓世笑道：“你呀，做名人也不爽啊。”
杜如词苦笑道：“论字画，当然是伤月的好。可能伤月不见了，她们就向我来索取。这样吧，小红，你与童僮把我那些字画稿子都拿出来给他们吧。”
小红应着退下了。
“如词，你这次来杭州，当然不会是游山玩水的了。”
“你猜一下。”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那天我在沈六爷的船上，知道了沈六爷与三王爷勾结，贩卖私盐。朝中规定贩卖私盐者死，所以派了杨大人出来巡查。在杨大人到来之前，一个神秘的人提前出现在沈六爷的船上，此人名叫司马兰，为三王爷的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躺要沈六爷的船上，亲自听到沈六爷与司马兰说话。”
“难怪杨大人没有回信说明这次查私盐的情况。”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你也没有想到。其实朝上的事情，那个表面与沈六爷合伙的江四爷更加清楚。因为这江四爷是五王爷的人。江四爷手下有个狗头军师叫雷横，此人非同一般。就在杨大人还没有与沈六爷见面时，江四爷就玩了一把好戏。叫人在杨大人的船上做了手脚，然后杨大人的船就在运河之上出事了。船沉之时，江四爷及时地出现，把杨大人救了下来。之后的事情，相信你会想到了。”
杜如词叹道：“这么说来，这沈六爷是螳螂捕蝉，而江四爷就是黄雀在后。”
“不错。我觉得这此事好玩，就想看到结果。同时，你到这里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哦？你也猜到了？”
“不是我也猜到了，而是我也被卷入此中。昨晚杀我的那些人正与此事有关。”
“你是说，那些人可能就是在青楼里杀人的人？”
“没错。”方晓世本来想把地下室的事情也说出来，但觉得对不起老人。只要事情慢慢发展下去，杜如词自然会知道此事的。
“原来如此。晓世啊，我还有事请你帮忙呢。”
方晓世哈哈大笑，道：“这件事，恐怕除了我，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上你了。”
杜如词也哈哈大笑，道：“作为朋友，我非常反对你的那些坏习惯，反对你口不择言，龌龊邋遢，嗜酒如命，‘烂肚（赌）咸鱼’——这句是你的广东话，更反对你以青楼为家。可是，这次我却是大力的支持你以青楼为家。在这件案子没有结案之前，我还帮助你上青楼。但你要答应我，这件案子结束以后，不许再上青楼半步，然后正正当当地娶妻生子。”
“喂，以前我们都说好的，其他的你可以管我，但上青楼的事不归你管。”（11）
第十一回 琴声里不速之客 偏绝处知心故人（12）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同了，你我年纪不小，该有个家了。所以呢，案子结了以后，你要上青楼，得让我批准。”
“你有没有搞错？你还当我是朋友吗？连这事你都管。”
“如果我不当你是朋友，我才不管呢。”
“不行，这事你不能管。”
“不行也得行。如果你还是死性不改，那我只好把你抓到京城相府里住，跟我生活在一起。”
“那更不行了，那我还在什么自由可言。”
“那你就答应我，案子结束后，不能再上青楼。”
“那……我暂时答应你吧。”
“你呀，还暂时答应。哎，算了，反正到时你要是让我知道了，就算你到了天涯海角，我都把你抓回来京城相府里。”
“好了好了，别说了。叫人上点酒来。”
“今天咱两好好说说话，不许喝酒。”
方晓世摇头道：“是不是当官的都喜欢管人了？这管别人还不够，连自己的朋友都要管。”
这时，小红又通报：“公子，杨大人来访。”
杜如词一喜，道：“快请到这来。”
没等小红迎接，一个身影已经飞奔过来了：“杜哥哥——！”
杨如玉早已冲上来，不顾还有旁人，一把抱住杜如词，开心笑道：“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
杨如玉停下来，这才发觉方晓世也在这里，顿时生气，指着方晓世道：“杜哥哥，这个方晓世欺负我！你要给我作主！”
方晓世一听，为难道：“我的杨大小姐，我怎么欺负你了？”
杜如词道：“晓世，如玉是我的干妹妹，你可以欺负别的女子，但不能欺负她哦。”
方晓世苦笑道：“这世界真小啊，什么事都让我碰上。”
杨如玉道：“方晓世，你无缘无故地逃跑，是什么意思，说！”
“如玉，休得无礼！”杨大人已经上来了。
“杨叔叔，小侄有礼了。”
“如词呀，怎么到了也不通知一下，李大人还要大张旗鼓地在杭州迎接你呢。”
“小侄不想劳师动众，让李大人破财，所以偷偷地进了杭州。鞍马劳顿，忘记拜访杨叔叔，小侄不对。”
“哪里，来了就好。”杨大人见方晓世也在，一改不客气的语气，对方晓世以宾客之礼，道：“方公子也在这，真是失敬。原来公子与如词是朋友，得罪之处，多多见谅。”
方晓世心道，到底是读书人啊，脸变得比唱戏的还快。也罢，既然没事，过去的就算了，笑道：“大人纡尊降贵，在下受宠若惊呢。”
“方公子，上次小女救命之恩还没报呢，本人……”
“杨大人，你都说什么了，我听不明白。”方晓世意思是说，此事就此算了，不必再提。
杜如词却问道：“杨叔叔，你们之前认识？什么救命之恩？”
杨大人便把船上失事之事说了一遍。
杜如词高兴道：“看来叔叔与晓世有缘啊，难怪你们一见面就相熟。”
“杜哥哥，方晓世在救我的时候，他……他非礼我！”
杜如词哈哈一笑，道：“玉儿，救人不碰到人，如何个救法？”
“可是……他竟然还把我扛在肩上。”（12）
第十一回 琴声里不速之客 偏绝处知心故人（13）
“这样的目的是让你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呀，水不吐出来，那会呛死人的。晓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救你，你误解他了。”
杨如玉急得真跺脚，道：“他……反正就是他非礼我。”
杜如词哈哈大笑，道：“玉儿，你不但不谢人家，还误会人家。这一点，杜哥哥可不偏你了。”
杨如玉哼了一声，道：“杜哥哥，你本来就是偏着方晓世，见他是你的朋友，你就如此了。”
杜如词只得大笑。
杨大人道：“方公子，玉儿她还不懂事，万勿见怪。”
“哪里，哪里。”方晓世心里却骂道，妈的当官的，如果如词不在这里，或者自己不是如词的朋友，说不准那杨大人又要喊打喊杀的了。现在却对方晓世恭敬有加，变化之快，令方晓世自叹不如。
小红又端了点茶与果品上来。
杜如词招呼杨大人坐下，道：“杨叔叔在杭州还习惯吧？事情办得顺利吧？”
杨大人道：“没事，沈六爷运的都是皇粮，没有私盐。至于……”杨大人故意停下来。
方晓世会意，道：“如词，你们先谈着，我伤还没好，回去休息一下。”
杜如词点头。
杨如玉道：“方晓世，你受伤了？我扶你回去。”
方晓世一愕，看来女人变得比当官的更快。
进了房间，方晓世正要躺下来，被杨如玉拉起。杨如玉道：“那天你在大牢里如何逃出来的？”
“无可奉告。”
“那你带出去的那个丫头呢？是不是把她丢了？”
“你问她做什么了？”方晓世也在想，红颜到底到哪里了？难道真的让那些刺客杀了？还是已经逃出来了？以前他从来没有担心个任何人，也没有为自己担心过。现在他却牵挂着一个小丫头，这连自己也说清是为什么。
“方晓世，那天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了？”
“你说你已经喜欢那个丫头了，不愿意跟我一起。”
方晓世瞪了两眼杨如玉，道：“你处处以官家大小姐自居，如今怎么这般失礼了？还拉着一个男人问这些问题。”
那杨如玉大声道：“你以为我想问你，你以为人家真的喜欢你！你也不照照镜子，你一个无赖，没教养没风度没度量的无赖，天底下只有疯的傻的女人才会喜欢你！”
方晓世愕然看着杨如玉，平时斯斯文文的她如今竟如一只狮子般。他哪里明白，杨如玉的身体被他看过了，在杨如玉的心里，方晓世必须得娶她。像方晓世这样的人，杨如玉如何会喜欢他呢？
杨如玉说完，眼泪开始流下来了。
方晓世紧张道：“杨……小姐，你别哭，都是我不对，你先别哭，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停，停停停……”（13）
第十一回 琴声里不速之客 偏绝处知心故人（14）
杨如玉泣道：“在我心目中，杜哥哥才是真正的男人，他有风度，有学识，有修养，有内涵……可我心里想都不敢想，因为我知道杜哥哥一直把我当成妹妹。可是你呢，你这个无赖，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是让人喜欢的，偏偏你要把我救起来，还……”
方晓世只好沉默。他知道这个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只有杨如玉说的全对。男人有时候在女人面前，唯一只能如此。
“你这个无赖，救了我也罢，为什么不把我送到官府里来，而是把我带到一个破庙里，还欺负人家。我一个大家闺秀，你叫我以后如何见人。”
“可是……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