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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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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害得咱们挨训可不值了。”

回眸瞧了一眼君珞的背影,我心下已有了计较,“我去看看吧,如果她真有急事,我们就不能不上报了。”

陈公公的脸色顿时由怨转喜,他侧了身道:“如此便是最好的了,我在这里守着,莲尚义你快去快回。”

跨出殿门,耀眼的白炽阳光刺得我微眯了眼,转头望向白玉石阶前那株金桂树下站着一道娉婷身影,金桂扑簌簌落了她一肩,越发显得她的身形瘦削憔悴。

她见我出来,晶亮的眸子骤然黯淡下来,前行的脚步如被针扎似的缩了回去,脸上换上怨恨的神情。

我缓步步下台阶来到她面前,她的双眼红肿,眼内血丝弥漫,似乎有好几日不得安眠,想起我们还在顾府时,她总是神采奕奕,何曾如此憔悴过?

“莲尚义,求求你让我见见皇上,凌美人她……”顾清风再也强撑不住,攥着我的手腕哀求道。

听她前来是为了顾凌舞,我突然想起上次在西翠宫所见的情形,连忙问道:“凌美人怎么了?”

顾清风咬了咬唇,吱唔着转移了话题,“莲尚义,你让我见见皇上,我要亲自跟皇上说。”

见她语带隐瞒,我不悦的转过身去,冷声道:“皇上说了他谁也不见。”

顾清风连忙冲上前来拉着我的手腕,她咬紧了唇,最后仿佛是豁出去般,急声道:“凌美人怀了帝裔,倘若帝裔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吗?”

正文 056 伤心,临幸她

顾清风的话穿透冰冷的空气在我的脑海里炸开来,我只觉得整个脑袋轰隆隆的,似有什么东西在分崩离析。

偶然一次机会,我在陈公公手里翻阅了彤史,顾凌舞只在初入宫那一夜承了宠,没想到就这么一次,她已珠胎暗结。

可是她进宫已有三月,为何到现在才发现有孕,我记得上次我被贬冷宫时,君珞就是带着太医前去西翠宫给顾凌舞治病的,难道吴太医当初没有诊断出来?

而且那日我亲眼瞧见顾凌舞下身血迹斑斑,倘若她真的有孕,那时为何会见红?

“你骗人。”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一个多月前,我还看到凌美人来月信,她怎么可能会怀上帝裔?”

顾清风仿佛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怔怔的瞧着我,忽而诡异一笑,道:“一个月前是一个月前,凌美人的身孕尚不足一月……”

“那更是笑话了,凌美人身处冷宫,她又怎么会怀上帝裔的,忆妃娘娘,还请您不要信口开河,害了凌美人。”不知为何,我下意识不愿相信顾凌舞怀的是君珞的孩子,她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君珞怎么可能会去临幸她?

顾清风的脸瞬时便涨成猪肝色,她恼怒的瞪着我,“随你信不信,总之吴太医已经替凌美人把了脉,确实是喜脉,莲尚义,你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有什么资格对凌美人评头论足,你不要仗着皇上宠你,便能无视尊卑。”

心就像被刺猥蛰了一下,泛起轻微的疼痛,倘若顾凌舞肚子里的孩子当真是君珞的,那么……“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回禀皇上。”

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便抽离,我脚步虚浮的向御书房行去,推开殿门时,陈公公担忧的望着我,在他浑浊的目光中,我看到自己的脸色很难看,难怪他会担心。

“莲尚义,你这是……”陈公公偷眼瞧了下外面站在金桂树下的顾清风,大概是以为顾清风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才让我如此伤心。

我摆了摆手,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而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涌上眼眶,在眼睛里直打着转。

虽然明白身为帝王临幸妃嫔是平常事,可是后宫佳丽无数,他为何独独选择临幸她?

近得御前,君珞已经端坐在镂金龙椅上,正神情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奏折,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他头也没抬的道:“什么事?”

我怔怔的看着他,这一刻我们离得很近,近到我只要伸出手便能触碰到他,可是阿珞,为什么我总觉得离你越来越遥远了呢?

他似乎不耐烦了,边抬起头边严声道:“到底什么事?”

我连忙俯下身去,眼中的泪悄然滑过脸庞,滴向那光可鉴人的金砖地板上,在地板上洇出一朵朵水亮的小花,我清了清嗓音道:“启禀皇上,西翠宫凌美人有喜了。”

正文 057 盘算,很精细 二更

空气中突然似有冷流掠过,君珞手执奏折的手僵住,奏折便无力的坠了下来,重重的跌在地上,发出“啪”一声沉重的响声。

仿佛是被这声音惊了般,他跳起来,额上青筋直冒,轩眉凌厉扬起,冰冷的话语从他的薄唇里一字一字吐出,“该死,朕从未召幸过凌美人,她怎么会有孕?”

听了他斩钉截铁的话语,我不知道心里是喜是忧,低声道:“凌美人身处冷宫,倘若皇上未曾召幸她而有身孕,她是绝不敢张扬出来的。”

君珞蓦然变了脸色,大步从御案后绕了出来,愤怒的瞪着我,扬了声调道:“你的意思是那孩子就是朕的了?”

“是与不是皇上心里最是清楚。”我漠然回道,心底却划过一丝浅浅的疼痛,顾凌舞没有那胆子敢在后宫给君珞带绿帽,除非她想让顾家上下百余口人为她陪葬。

君珞怒极反笑,冷睨着我笑道:“好,好,好,你们顾家一个个都长出息了,朕倒要去瞧瞧她是真有孕还是假有孕,来人,备御辇。”

陈公公早已察觉到君珞动了怒,得了令便飞也似的出去叫人准备御辇了。

他大步从我身前走过,明黄刺金九龙袍在我裸露在外的手腕上撩过,带起一股轻微的疼痛,我闭了闭眼睛,怆然的将泪咽回心底。

他是一国之君,临幸他的后妃无可厚非,我为什么要在意?

颤抖的站起来,眼中已不复有泪,只是心底的痛却丝毫未曾稍减,顾凌舞不可能借假怀孕出冷宫,她与顾清风最大的不同便是城府极深,如此能轻易戳穿的借口她是不会用的,那么她就是真的怀孕了。

可是顾清风说她有孕不足一月,那么便是……

难道是君珞得知岚贵人逝世的那一夜?

思及此,我蓦然睁大双眸,眸中有些什么在逐渐消失,怔怔的瞧着洞开的殿门,心也似空洞起来,踌躇了一下,我急步追了上去。

倘若君珞因思念岚贵人而去了冷宫,倒确实会让顾凌舞有了可趁之机,可是她们怎么会盘算得如此精细?

如此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她们的能耐,这昭阳宫中定有她们的眼线,否则她们怎么能知道君珞心情不好,又怎么会恰到好处的在冷宫等候君珞的到来,并且在这万分之一的机率下得逞。

踏出大殿,秋日的阳光带着一丝暖意铺洒在我身上,然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只觉得一颗心似乎坠入无底深渊,凉得让人阵阵心寒。

我下意识朝那株金桂树望去,只见顾清风与君珞并排站着,她低泣着说了几句话,君珞宽慰了她两句,然后大步向宫外走去。

顾清风擦了擦眼角的泪,似乎察觉到我的所在,遥遥向我看来,朝我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然后才快步跟随君珞离去。

正文 058 诊断,去冷宫

过早的萧瑟在冷宫表现得淋漓尽致,枯黄的落叶随着秋风在半空中打着转儿,不多时便又颓然坠落下来,平添了几分伤怀。

君珞带着吴太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西翠宫,看门的婆子似乎从未曾得见天颜,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请安的话都断断续续说得不完整。

君珞一脚撂开了她,大步向正殿走去,钥儿早已闻了风声跪在殿门前接驾,柔弱的模样再也看不出先前的嚣张。

君珞冷睨着她,寒声道:“你家主子呢,为何不出来接驾?”

钥儿颤抖了一下,抖着唇道:“美人身子不适,正卧榻休息,奴婢这就去叫醒她。”说罢便要起身去叫。

君珞大手一挥,“不必了,朕进去瞧瞧她。”说着带着吴太医从容的进了殿。

殿内尘埃满布,入眼皆是一副萧条的景象,步履过处,惊起一片细尘,君珞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的进入内殿。

内殿的摆设简单至极,一个大圆桌,两张椅子,纱幔空落落的随风飘荡,平添了一股萧瑟之气。

绕过一道寒梅齐放的镂空屏风,入眼的便是一张大床,床上罩有素色床幔,隐隐约约间能看见床上隆起一个小包,那便是顾凌舞了。

她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我们的到来,仍侧着身兀自睡得香甜,空气中隐隐泛着一股幽香,将殿外那股霉味驱散了不少。

钥儿见顾凌舞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神色丕变,边慌张的解释边靠近床榻,“皇上恕罪,美人最近身子乏,总是吃完饭就睡,奴婢这就去叫醒她。”

君珞冷眼瞧着,自鼻腔里哼一声,钥儿吓得全身抖了一下,快步走过去,小声的道:“美人,美人,皇上来了,您醒醒啊。”

顾凌舞咕哝了一声,拂开钥儿的手,继续睡着,钥儿慌张的回头瞅了一眼君珞,见他脸色不好,吓得又回过头去,继续喊顾凌舞,“美人,皇上来了,您快起身接驾。”

顾凌舞侧过身来,媚眼半睁的瞅着钥儿,嘀咕道:“钥儿,你又来吓我了,我已经被打入冷宫,皇上怎么会来?”

话音刚落,似乎察觉到屋中还有其他人,她迷迷糊糊的朝这方瞅了一眼,顿时吓得坐了起来,慌慌张张的下了床,连鞋也顾不得穿,抖着声音道:“嫔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君珞的脸色本来还铁青着,可是瞧顾凌舞这番模样,他似动了恻隐之心,向前一步扶起她,暖声道:“是朕来得突兀,你身子不好,回榻上躺着吧。”

顾凌舞感动的瞅着君珞,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她楚楚可怜的道:“皇上还记挂着嫔妾的身子,嫔妾已经知足了,怎敢再失了礼数?”

她嘴上虽这样说,还是在君珞的搀扶下回到床榻上躺好,君珞向吴太医使了眼色,吴太医便屈身上前,恭敬的道:“小主请伸出手来。”

顾凌舞忐忑不安的瞅了一眼吴太医,君珞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她这才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藕臂来。

正文 059 大喜,有身孕 二更

吴太医很快诊完脉,又问了些话,顾凌舞一一答了。半晌,他站起来向君珞长长的作了的揖,喜道:“皇上大喜,凌美人怀有不足一月身孕,因为母体孱弱,所以这脉象才会特别的明显。”

君珞微蹙了眉头,脸上并不见丝毫的欢喜,吴太医见他这样,只得噤了声束手立于一旁,顾凌舞脸上本来带有喜色,可瞧君珞如此反应,也微敛了神色。

空气似乎在这一刹那凝结,不知道是谁低咳了一声,才打破了此时诡异的安静,顾清风连忙俯下身子道:“臣妾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君珞微抿了唇,目光严厉的扫向她,见她不安的垂下头,他才略带讥诮的道:“喜从何来?”

一句话问得顾清风哑口无言,她瞅了一眼顾凌舞大变的神色,身子也不安的颤抖起来,吱唔着道:“皇上,那是……”

君珞没让她把话说完,挥了挥手,寒声道:“除了莲尚义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我怔怔的看着君珞的背影,不明白他特地将我留下是何缘故,身旁的人陆陆续续的退了出去,我呆呆的站在一旁,此时顾凌舞已抬起头来,她满眼含着泪,哀伤的道:“皇上为什么不高兴?这是您的孩子啊。”

君珞大手一挥,床幔扑簌簌落了一床,也将顾凌舞笼罩在内,他目光凌厉的射向顾凌舞,恨声道:“朕的孩子?朕这一个月以来何曾碰过你?”

顾凌舞似乎受了极大的污辱般,她抬起头来怔怔的瞧着君珞,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的滚落,她哀凄的道:“皇上难道忘了么,九月十二那天晚上,您喝得醉醺醺的来到冷宫,对嫔妾说这辈子再也不让嫔妾受委屈,然后…然后……”

她咬着唇,苍白的脸上晕染上一抹红晕,娇羞的垂下头去。

我全身一震,眼眸倏然撑大,九月十二,正是我夜探西厢偏院那天,可是那晚君珞明明与我在一起,又是何时临幸了顾凌舞?

君珞也浑身一震,似乎想起什么来,目光慢慢变得柔和,他苦笑一声,道:“原来那晚是你陪着朕,是朕误会你了。”

听见君珞承认那晚的事,我的心突然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揪住,痛得喘不过气来,眼中的泪急速涌了上来,原来那晚他最后来了冷宫。

顾凌舞破涕为笑,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君珞,深情无悔的道:“皇上刚才的样子吓死嫔妾了,嫔妾一心一意都放在皇上身上,又怎么敢以假乱真来欺瞒皇上,皇上真是错怪嫔妾了。”

君珞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如今有身子了,再也不能住在这冷宫,朕即刻让人把柔福宫收拾出来,你搬回去住吧。”

顾凌舞闻言一喜,突然又蹙紧娥眉,不安的道:“嫔妾御下无方,促使宓儿犯下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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