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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朝堂侧-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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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口脉浮而紧,医反下之,此为大逆。浮则无血,紧则为寒,寒气相搏,则为肠鸣……她一字一句看得极细,半日的时光便随着这医书流逝了。
  
  炎炎夏日已过,现在正是满庭落花的时节,初秋的气候带着些暖意,她站在书房的门边看着庭院,那里,小九正站在一棵树下摇着树干然后等着花叶落在周围。
  
  “师傅,你过来。”
  
  她走近,循着她的视线看向树枝间,“怎么了?”
  
  “我发现了这个。”小九伸手指着隐匿在枝叶间的一个黄色小锦囊,“好像是个平安符,师傅觉得呢?”
  
  在南凌有中秋夜把平安符抛在桂树上的习俗,旨在祈福,她看着在茂密的枝叶间的平安符,想着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看了一脸好奇的小九一眼,她微笑着道:“明日去寺庙里求几道平安符,到了中秋夜扔上去吧。”
  
  “好!”
  
  月圆那一夜,小九兴奋地拉着她站在树下,她的手里抓满了平安符,嘴里念念有词道:“这是父皇的,这是母妃的,四哥的,还有大哥的,我还给大嫂求了一个。”她突然抓出一个来悬在眼前,“师傅,这个是给你的。”
  
  她笑着看了她一眼便后退了,看着她欢快的抛上一个个黄色的小锦囊,红色的绳结勾住了树枝然后不住地摇晃,最后静止在枝头,偶尔有风拂过再轻轻晃动。
  
  小九拍着手朝她走来,月光下的她像个脱俗的仙子,普度众生披着月色而来,“师傅,我全部扔上去了,到你了。”
  
  她的指尖绕着绳结垂在衣袍下,走上前一步看着天际的月亮,微微闭上眼睛,睁开后手上使力,那小小的一枚已经抛了出去,隐进枝叶间。
  
  齐易荀离开三个月后终于回来了,那一日小九哭着对她说:“师傅,那个是骗人的,我都为父皇祈福愿他身体安康了,他还……”
  
  她无奈地拍着小九瘦弱的肩头,“嗯,我知道了。”
  
  最后齐易荀带走了她,临走时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让她有些莫名其妙,她知道他是从巫城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很想问他有没有苏景弦的消息却不知如何说出口,北齐国主驾崩,似乎不该再去困扰他了,最后等到他们的马车走远了她才转身回去。
  
  站在树下她不止一次凝望,小九说这是骗人的,那么她的祈愿是不是也不会显灵呢?
  
  凌沭已经许久不曾来信催过,以前的每次来信她都不曾回复。
  
  落叶纷飞,她倚在树干上,肩头满是落花,仰起头看着天际良久,她开口唤着站在她身侧的人,“宁霜,我们去巫城吧。”
  
  “姑娘为何突然想去那里了?”
  
  “突然想去看看,听说那里不比江南差,也是个富庶的地方,富商云集。”
  
  “姑娘想什么时候出发?”宁霜仍是清冷地问道。
  
  “过两天吧,等我把事情交代好了,明天我要去曲府一趟。”
  
  “是,那我这就准备。”
  
  她从曲府出来的时候宁霜坐在马车上等着她,接了她手上的包袱放进车内。
  
  她一边登车一边吩咐道:“这个包袱明天带着上路,别忘了。”
  
  “是。”
  
  第二日她和宁霜一起上路了,张忆之拽着马车的帘子问道:“东家,你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微微一愣竟答不上来,冥思片刻道:“不知道,铺子里你帮我好好打理就行了。”
  
  “是,东家一路保重。”
  
  帘子被放下,她坐在车内长长吐出一口气,胸中郁结已久的烦闷散去,巫城……若是运气够好的话会遇见的吧……
  
  ?
  
  氤氲池水之上,白雾升腾。池子四周环山,山上有木。清幽雅静,空旷无声。
  
  池边的巨石上坐着一名白发白眉的老者,花白的胡须随风而动,玄色的衣袍罩在身上,老者微眯着眼睛养神,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师尊。”浸在池内的人突然唤道。
  
  闻言老者不动,仍是闭着眼睛,“怎么了?”
  
  池内的人因为热水的原因面色泛红,他望着池边的老者,良久后问道:“我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老者终于睁开眼睛,锐利的眸子扫过他,然后手起手落,面前的棋盘上已经落下了黑白分明的棋子。他冷哼一声道:“你还想活多久?你这身子经这么闹腾你还指望它能撑多少时日?”
  
  “徒儿不知,想请师尊明示。”
  
  “若我告诉你能活到年底呢?”
  
  “年底吗?”他喃喃问道,“只有三个月的时日了吗?”
  
  “是又如何?”
  
  “不能再长了吗?徒儿还有心愿未了。”
  
  “子洛,情根易生难除,若你无情无欲,自会长寿,奈何动了情伤了神,都说红颜祸水,看来真是如此!”天禅子咬牙恨恨道,“当年你祖母将你托付给我,我答应过她让你一生无病无痛,可你现在这样让我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故人?”
  
  “是徒儿不孝,虽是祸水,可徒儿甘之如饴。”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说罢天禅子嚯的起身,随手一扬,如石状般的物体撒入池中,“再好好泡着吧,你师叔难得回来了,我去找他。”
  
  望着天禅子的背影,他突然问道:“师尊可有动过情?”
  
  闻言天禅子的身形一怔,他慢慢转过身看着池内的人道:“子洛,情之一事需两人皆为所动,若只有一方动了情,这情便是黄连,为师向来不喜苦味,所以不如不动。”
  
  他微微一笑道:“徒儿明白。”
  
  片刻后苏言捧着干净的衣裳站在了池边,“公子,时辰到了。”说罢他把衣裳摆在一边转过身去,苏景弦从温热的池水内出来,滚动的水珠滑过胸膛,他直接披上衣裳,打理好之后率先走在了前面,“沭王可有回信?”
  
  “有,北齐国主驾崩,荀王爷已经离开了巫城。”
  
  不在言语走在幽幽小径上,泡过药澡之后只觉得浑身血脉顺畅,不过真的只有三月了吗?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便闻到了浓浓的酒香,他的师叔一向是嗜酒如命的。
  
  “子洛回来啦?来让师叔瞧瞧。”地老儿是个直爽的性子,他粗蛮地拉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而后哈哈笑道:“这小子除了长得不错外,还身子还真没其他可取之处了,听师叔一句话,男子汉大丈夫该喝酒吃肉的时候就不要温温吞吞活像个女人家,我跟你说我徒弟可不是这性子……”每次都是这样,地老二在提及他的徒弟总是很多话,因为他的徒弟经常奉献美酒给他。
  
  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他微微欠了欠身子,朝着两位长者道:“徒儿想要下山了。”
  
  “哐啷”一声,地老二的美酒洒在了地上,他错愕地坐直了身子,看了他片刻又转头看着天禅子,等着他发话,“师兄,你看……”
  
  “你决定了吗?”
  
  “是。”
  
  “也罢。”天禅子站起身拂了拂衣袍,“不到最后你似乎是不死心,自古红尘多磨难。”说着他执起案上的一个白玉瓶子,“为师最后给你的续命丹,日后你这命便不是为师管的了。”
  
  “是。”
  
  “见到了易北替我告诉他一声,为师希望天下苍生安定。”
  
  “是。”
  
  这时,地老儿站起身来,拉着他道:“今日师叔难得回来,你陪师叔好好喝一杯,明日再走,可好?”
  
  “子洛悉听尊便。”
  
  见此地老儿满意笑道:“那就让苏行去准备酒菜,他的手艺可是得了我的真传!”
  
  骊山的雾气浓厚,晨曦微露之时他披着厚实的大氅站在山顶,望着山下葱茏的树木,他缓缓转过身向着山下走去,苏言与苏行跟在他身后,兄弟二人沉默着不发一言。
  
  “公子,这是要回京吗?”
  
  他摇摇头,“去巫城,齐易荀走过一趟,我也需走上一遭,巫城虽小,却不容小觑。”
  
  苏行有些不解仍是应了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问道:“公子为何不向两位师傅辞行?”
  
  “昨晚已经说过了,若是有机会再回来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卖萌求花花,留爪



74、第七十四章

74、第七十四章 。。。 
 
 
  静静地坐在客栈里,透过敞开的窗户看着外面。她长长的青丝散了开来垂在肩头,连着赶了几天的路今日突然遇上了大雨,泥泞的路上马车陷入了泥潭,一段折腾下来才到达了距离巫城不远的小镇子,随意找了间客栈便住了进来。
  
  伸手抚上半湿的头发,不由看了眼搁在桌上的包袱,她起身走到桌面,伸手摸摸不由放下心来,好在没被雨水淋湿。
  
  “我让厨房熬了姜汤。”宁霜推门进来,递上手中的碗,她的眼神落在那个包袱上,问道:“姑娘宁愿自己淋雨也要护着包袱,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呛辣的感觉在口腔,她放下碗,点了点头,道:“嗯。”看了一眼包袱她又绕回床边,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不由叹声道:“这样的天气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宁霜走到她的身后与她一起看向外面,“看这雨势怕是要耽误一两天了。”
  
  三日后天空放晴,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林无忧掀开帘子看着路边衰败的景色,一直紧绷的脸上不觉有了光彩,玉簪束发,月白长袍。通过微微掀动的帘子看着坐在车前的宁霜,心中不觉有些惭愧,让她随着自己一起颠簸劳累,而她却不置一词。
  
  路上仍有积洼,随着车轮滚过之后溅起水滴,一阵嘶鸣响起,她险些跌落下座椅,攀紧了车壁坐直了身子,还未掀开帘子出去便听闻宁霜冷冷的声音道:“姑娘安心在里面便好,只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我会解决。”
  
  闻言她仍是不放心地揭开了帘子,像是意料中一般,她的脸色并未有什么变化,从容地看着围在车前的莽汉,视线从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脸上收回,她开口道:“不知各位英雄豪杰为何挡了我的车驾?”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一人晃动着手中的大刀上前一步,粗声说道:“英雄不敢当,要是想带着性命离开,那留下钱财就好,我们兄弟自会放你们一条生路。”此人话音甫一落下,其他人就顺势叫嚣着,助长气势。
  
  她和宁霜对视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她们遇到山贼了。在这种地方,朝廷不设管辖制度,劫匪贼寇甚为猖狂,她早前在朝为官时也是知晓的,只是朝廷几次派兵平定都没有一举歼灭,至今后患留下,今天倒是让她给遇到了。给宁霜投去一记安稳的眼神,她跃下马车,对面的贼寇见状无不握紧了刀逼近一步。
  
  “诸位壮士,在下路经此地身上着实没什么钱财,若你们不嫌弃马车可以让给你们。”说完她便负手而立等着那群人的回答。
  
  “娘的!谁要你的马车,老子只要银子,没有银子那就拿命来!”说罢扬着刀就要向前冲,林无忧一惊,本想与他们好好谈谈的想不到才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举刀相向,山贼都是胸无点墨的粗人,况且专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有这样冲动的性子也再所难勉。
  
  一直坐在辕座上的宁霜一个利落的起身,轻点足尖翩然落在她的身前,右手已经拔出了剑横在胸前,那一群人见状面面相觑,不曾想过一个女子竟有如此伸手,或是因为颜面,带头的人一声恼怒道:“给我上!”
  
  一时间混乱升起,宁霜持剑护在她周围,节节击退上前的贼寇,宁霜的厉害她是知道的,能在天牢劫走她就说明她功夫不弱,她利落的闪身面前的一名莽汉已经被宁霜打晕,来人约有十人左右,她和宁霜被七八人包围了起来,还有几人已经向着马车奔去。隔着晃动的人群她看见有人拿着几个包裹一脸得意地出了马车,心下一凉,轻点足下落在那人面前。“把这个包裹留下,其他拿走。”
  
  “真是笑话,一个都不留,老子要全部拿走!”
  
  她眯着眼看着脸上有疤痕的人,冷冷地说道:“我最后说一次,这个留下。”
  
  “小子,你做梦的吧!”眼前亮光一闪他已经被人用剑抵住了喉咙,压下惊慌他审视着拿着剑地人,他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拔剑的,现在脖子上凉凉的触感告诉他确实有剑横在他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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