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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第95章

小说: 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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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将军可听过此话?”

燕南大将军走过来,站于我身旁,亦望向那洁白无暇的荼蘼:“没听过,此话有何深意?”

我倩然一笑:“开到荼蘼,群芳凋谢,一切皆已了结。”

燕南大将军似有了然,温和道:“原来如此!”

他的嗓音里,仿佛隐藏着深浓的悲哀与无尽的迷思。

我转眸看他,盈盈笑道:“我让阿缎沏了茶,将军要来一杯吗?”

燕南大将军转身面朝着我,眸底簇拥着洁白如雪的眷恋与不舍,目光流连于我的脸上,层层纠结:“不了,我该走了,明日启程,杂事繁多。”

我微微一笑,眸色清亮:“在此恭送将军,祝将军一路顺风。”

他眉宇如水,似是愁绪难抑,刚要说什么,却又生生咽下,欲言又止的模样令我直要笑出来。片刻,他神色痴迷,低哑的开口:“可以……与你告别一下吗?”

我蓦然一怔,呆呆望他,随即明白他此话深意——他要与我拥抱告别,最后的拥抱,以此了结。我故作不明,嫣然笑道:“此时不是告别么?将军及早回去准备吧,恕本宫不远送。”

燕南大将军目光明澈,脸色郑重而清寂。静默无声,亭外流光飞舞,湖上阳光流丽,澄透空净,却令我无端的发怵。

我面朝着他、端端然后退,谨声道:“将军还有话说?”

他脸若静波,陡然扯住我的手臂,用力一扯,我身子不稳的被他扯进怀里。他呵在我脸上的气息渐热,眸色越发暗沉,双臂慢慢收紧……

我极力挣扎着,气恼的瞪着他,愠怒道:“这是行宫,放开我!”

燕南大将军捉住我双手,反剪在身后,扯开双唇、拉出一抹明澈的微笑:“嘘……不要说话,闭上眼睛……”

我愤怒的瞪着他,却是动弹不得,只见他的眸光灼热如沸,慢慢俯唇——我别开脸,他落了个空,无赖的笑着,不气馁的握住我的后脑,在我眉心落下一吻,缓缓下移,眼睛,鼻子,双唇……我惊骇的震住,一动也不敢动,怒火炽炽,紧闭双唇,而他只是轻轻碰触着我的唇,仿若花瓣覆住,我能感觉到,他的双唇湿热而颤抖。

亭外,微风徐徐,荼蘼皎洁,似是缱绻之姿。

挣扎无果,我竟然有些发愣,只觉无比漫长……他终于放开我,呆呆的看着我,黑眼中迷离之色渐渐冷却。

燕南大将军轩一轩浓眉,唇角隐有笑意溢开:“今日一别,许是今生再无相见之日,皇后娘娘保重。”

未及我开口,他昂然越过我,径自离开亭子。夏初湖光明艳,扶疏花木承露,淡蕊含芳吐兰,他的步伐轻快从容,背上舞动着明媚的光影。

陡然,我面色一凛,惊骇的直了目光,怔怔的望着前方一抹玄灰的人影,从一株密密匝匝的碧树转身而出,神出鬼没一般的降临行宫。玄灰便袍,广袖拂荡,袂上织金明纹与阳光交相辉映,衣襟上章纹繁复,简素服色丝毫不减丰神、轩昂的帝王风仪。

方才荒唐的举动,他都瞧见了么?虽是他默许燕南大将军与我告别,却无法释怀另一个男子拥着自己的妻子吧……

流澈净踏进亭子,脸上仿佛仍然浮动着璀璨的光色,却平静如秋波。

我迎上去,站定于他的跟前,扭着细眉,凄楚的看着他,一滴晶莹泪珠摇摇欲坠……

他的眉宇拢上一抹淡淡的笑:“气恼了?害羞了?”

心中一惊,他果然瞧见了。他生气么?介怀么?为何笑得如此诡异?

我气恼的瞪着他,使劲的跺脚,别开身子:“你欺负我,骗我来行宫。”

流澈净笑道:“他想见你,若我拒绝,人家会说,敬朝皇帝心胸不阔……”璎珞玎玲作响,他握住束腰的胭色丝绦,用劲一扯,将我整个儿旋进他的怀里,顺势搂住我,“别恼了,此次算我不对,好不?”

我偎在他的肩上,细声道:“陛下是来接我回宫的么?”

流澈净勾住我的腰,携着我前行:“急什么?上揽风楼。”

轻摆之间,璎珞脆响,仿如击晶裂玉。我婉声笑道:“陛下今日很闲么?”

他忽然顿住,诡异的盯着我:“皇后今日的装束不像皇后之仪,理当在此欣赏花事,就如寻常夫妻一样,只有琴瑟,不谈政事与家事。”

今日一早,阿绸便去取了刚刚制好的海棠色轻绡流云裙,裙上并无繁复纹绣,只在袖袂上以胭脂色丝线织出几朵半开未开的海棠,举袂之间,似有海棠清香暗暗袭来;广袖削腰,纤长丝绦束腰,端系璎珞,款款摇摆间,摇曳出花枝上海棠的天然嫣红与简约雕饰。

不防他打横将我抱起,我惊呼一声,只得环住他的脖颈,含笑凝睇着他,任他将我抱上揽风楼。

楼阁内珠帘翠玉叮然响动,茜红纱幔轻拂摇曳,款款漾出旖旎风情。

行至雕花门扇外的朱阑,流澈净放我下来,自身后拥住我,俯唇在我耳际:“绡衣流云裙,兰蕙香萦袖,璎珞轻声鸣,阿漫,此生谁也不能将我们分离。”

旁人听来,不过是平常之言,只有我明白此话的弦外之音:他会兑现承诺,没有后宫,只有皇后,只有我一人。我遍体柔软,微闭双眸:“嗯,即便是擅宠椒房之一代妖后,我甘之如饴。”

阳光流泻,点点璀璨的光芒轻盈飞舞,潋滟湖光映出花色缤纷,馥郁馨芳曳出初夏浓情,萦绕于周身。

静默须臾,他忽然轻叹,温沉低语:“余生有你相伴,我愿足矣!”

我默然一叹,垂眸淡笑:“我终究会年老色衰……”

流澈净握住我的手,交互环在我腰间,坚毅道:“只要你在我身旁,即便是年老色衰,我甘之如饴。”

我呵呵低笑起来,他低朗的笑声亦不约而同的响起,仿似心有灵犀的白首夫妻。

他脉脉温存道:“我仍然记得荭雪楼的那支舞,可否再跳一次?”

我望着斑斓光色之下的绵延殿阁、精致亭台,暖暖的阳光寂静洒落,习习清风,花瓣静放。亮光划过眼底,我轻笑:“那支舞,不能随便跳的。”

流澈净奇异道:“哦?为何?还有不能随便跳的舞么?”

我故作深沉的思虑道:“这支舞来自西域一个神秘的王族,传说每舞一次,便会增多一绺白发、减寿一年,陛下当真要我红颜白发?”

他的手臂微紧,语声微有遗憾:“要你减寿,我于心何忍?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舞……那支舞,此生难忘。”

我心中窃笑,嗓音中含了淡淡的惋惜:“陛下生辰,臣妾都为您舞一曲,可好?”

流澈净越发拥紧我,沉沉道:“再说吧,我宁愿你多陪我几年。”

我并不愿以色侍人、以舞诱人,跳的多了,便不稀奇了。此后十余年,每个生辰,我都会为他舞一曲,每一次,他都会惊艳不已,惊叹这支舞的变化无穷。

三妃薨逝,洛都即传开流言,言道新朝帝王煞气太重、命数过硬,所纳嫔妃无福消受宠幸与恩泽,短短一两载即芳魂消逝。唯有皇后端木氏安然无恙,只因皇后历经扬州十日、六王之乱,数次生死浮沉,命相金贵,命数与帝王一致无二。

渐渐的,有关帝王的流言传遍四海,家喻户晓。朝臣与地方官员暗地里皆早早的嫁了闺女,断绝了借女儿入宫为妃而平步青云、光耀门楣的念头。

神康三年六月,朝臣奏议帝王纳妃采侍,帝王以君王圣德、千古清誉为由,不予准奏,且在位之年不予再提。帝王态度之强硬,令满朝文武错愕而惊骇。

我心中清楚,是他故意散播的流言,断绝朝臣的“非分之想”,亦是为了兑现承诺而为我牺牲帝王本色与青史名誉。

每个夕阳西下,我都会站在端阳宫宫门处,翘首以望。他自辉煌的殿宇中走来,自霞光花影中缓缓踏来,披了一身的薄雾,沉稳而睥睨的向我走来……行至我跟前,温润而柔和的望我,执起我的手,携着我一起步入锦绣温馨的大殿。

————

番外卷:琴瑟相思引

霜天晓角·隆庆王

一、遇

浮云漫动,月辉浓淡相宜。

三月的洛都风声鹤唳,三月的浓夜薄寒袭衣,三月的龙城弥漫着一股奢靡而腐朽的气息。山雨欲来风满楼,煌煌盛世即将摧枯拉朽的崩裂。

一声饱含怒气的冷哼荡开于安静的毓和宫,春夜沉寂,一抹黑影以跪地之姿凝固成石雕。饶是跪着,亦可瞧得此人身格魁梧,肩背伟岸。

此为毓和宫东侧的一处墙角,多年前,这里曾经埋下一名后宫嫔妃的三千青丝。

“姐,你真傻,为什么你不肯离去呢?龙城有什么好?那个皇帝有什么好?至死你都不肯回关外吗?”

“姐,阿爸阿妈很想你……即使阿爸将你赶出家门,阿爸还是很疼你的……”

“姐,今夜我带你回去,好不好?往后,你就不会孤单一人了。”

跪着的黑衣男子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滴,惊闻不远处传来齐整的脚步声。霍的,他弹身而起,疾步往一侧的树丛闪避而去。

然而,因为太过思念姐姐,发觉周边有动静时,锦卫军已在近旁。一名侍卫看见一抹黑影闪过,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枪戟林立,刀剑横立,橐橐靴声震彻深夜,更多的侍卫涌向毓和宫。

须臾,刀光剑影闪动横飞,长枪戈戟齐齐刺向探望故人的黑衣男子。

他夺下一柄大刀,不敢恋战,凌厉杀招连环使出,龙城侍卫接连倒下。却有一阵箭雨从浓夜的虚无里破空射来,他仓促地挥刀挡落,不意间,左肩一痛,尖锐的痛袭遍全身……

他横眉怒目,横刀砍落几个头颅,在大批侍卫赶到之前掉头冲入浓浓的黑暗之中。

洁白如雪,月下梨花冰姿玉骨,暗香缥缈。

梨园前方似有一人,乌发素袂白绫锦裙,静静孑立。

顾不得其他,他闪避于枝繁叶茂的梨树掩映下的暗影之中,深深吸气,猛地拔出左肩上的冷箭,额上冷汗涔涔。

“有刺客——有刺客——”

嘴角抽动,他迅疾出手,扣住那名女子,匕首抵在她的颈项,压低声音:“别出声,否则……”

女子的身量仅及他的下颌,他侧眸一瞧,不禁呆住:

容光似雪,乌瞳里的光华清绝鉴人,并无一丝一毫的畏惧。

好一个貌若雪玉的中原女子!好一个胆识不凡的中原女子!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月溶溶。

******

简单地包扎过伤口,行走于灯火旖旎的洛都大街,他的脑子里全是那个女子的脸容与倩影。

她微蹙的黛眉,她清冷的目光,她从容的笑声……怎么也挥散不去。→看书吧…。kanshuba。org←

蓦然间,左肩微痛,一只手掌紧紧地扣在他的肩上。他足下一顿,倏的出招,袭向身后偷袭之人。

掌影翻飞,劲风拂面,招招狠辣。

“是你?”他惊讶道,撤了力道。

“可不是我?王爷为何在洛都?”偷袭者爽朗地笑道。

他激动地拥住偷袭者,豪迈地哈哈大笑:“唐兄弟,一年多未见,可把我想死了。走,喝酒去!”

偷袭者即是唐抒阳,而称他为唐兄弟的,正是隆庆王。

两人走入一家酒楼,叫上两壶好酒,唐抒阳为他斟酒:“王爷此番前来洛都,为了何事?”

想起客死异乡的姐姐,隆庆王满心怅惘,端了酒杯一饮而尽:“为了故人。”

唐抒阳一怔,默默为他斟酒。两年前,隆庆王提过,他的姐姐入关游玩,偶遇当今圣上,对其一见钟情,执意以兴族大王之女嫁入中原皇宫。然而圣上不喜女色,对她甚为冷淡,入宫不到两年,便郁郁而终。据隆庆王说,他的姐姐并非郁郁而终,而是被皇后和贵妃联手害死的。

真相究竟如何,外人不得而知。

一时静默。

见他一杯接着一杯地落腹,唐抒阳低声问道:“心愿已了,便让她安息吧。”

隆庆王灌下杯中烈酒,仿佛豪饮温水;搁下酒杯,他爽朗一笑:“唐兄弟,三年前跟你提过的事,如今改变主意了吗?”

唐抒阳状似恍然一悟:“哦……那件事啊,我都忘了,王爷,恕我不识抬举,我至今未改变主意。”

隆庆王是关外兴族战无不胜的战神,是兴族大汗座下的一员悍将。八年前,两人相识于关外,从此惺惺相惜,以兄弟相称,三年前,隆庆王邀他加入自己的骑兵,然而唐抒阳婉言相拒。

“人各有志,我不强求。”隆庆王浓眉一展,“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有妻室?假若寻到意中人,可要知会兄弟一声。”

“意中人 ?'…99down'”唐抒阳呵呵朗笑,仿佛他说的是无稽之谈,“你又不是不知,唐某朝秦暮楚,岂会有意中人 ?'…99down'又岂会有妻室?”笑声微敛,却有一抹俏影闪入眼底,那女子生气的俏脸、生动的冷嘲热讽、率直任性的一颦一笑、妩媚的眸光纷纷涌上脑海,令他无端地失笑。

“也是。”隆庆王哈哈大笑,“唐兄弟没有意中人,我却偶遇一个有趣的女子。”

“哦?”唐抒阳闲闲地问道,似乎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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