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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冷雨香魂-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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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放马疾驰,明日酉时便可抵达孟津渡口了。” 
凌壮志立即恭声说:“现在天已不早,晚辈等就此告辞了。” 
赵其南一听,不由正色说:“早点已经准备好,吃餐饭也耗时不多,何必如此匆急?”
凌壮志恭声解释说:“晚辈待办之事正多,不便在此久停,前辈盛情晚辈心领了。” 
矮脚翁立即大刺剌地接口说:“好啦,早走早清静,免得时间久了,又惹来想夺秘笈的
煞星。” 
赵其南觉得矮脚翁太不像话,正待说他几句,又听矮脚翁正色说:“小子,在你走前,
我老人家不得不尽点长辈的规戒责任,看你小子的神色,似乎根本没将邱铜川那老鬼看在眼
里,我老人家警告你,你小子千万可别大意,特别小心那老鬼的‘迎头三击杖’,这些年来,
鲜少有人不败在他的这手绝招之下。” 
说着,和赵其南并肩走下厅阶,齐向迎壁走去。 
凌壮志不便说什么,一面前进,一面恭谨的唯唯应是。 
矮脚翁见凌壮志很是恭顺,心里非常受用,走到门外,一俟凌壮志和宫紫云由家丁手里
接过乌骓、青聪马,立即又倚老卖老的沉声说:“小子还有,遇到那些多情的丫头们,要做
到不假词色,态度冰冷,敬鬼神而远之……” 
话未说完,赵其南蓦然不耐烦的说:“大头,你真能噜苏!” 
矮脚翁愉快的嘿嘿一笑,一点大脑袋,笑着说:“我老人家的话说完啦,你们走吧!”
凌壮志、宫紫云恭声应是,登鞍上马,说声两位前辈珍重,一抖丝缰,两马放蹄如飞,
直向正南驰去。

第二十八章 华山三道

青聪、乌骓一夜休息,体力充沛,在宽大官道上飞驰势如奔雷,十分惊人。 
两人每过一镇,都惹起一阵骚动和议论,中午时分通过寿阳,两人在南关酒楼进餐,四
座震惊,大河教的教徒纷纷走避,想是已得到他们总督察被杀的消息。 
酒客中,虽有不少劲装佩带兵刃的武林人物,但大都是无名之辈谈不上什么技艺,果真
动起手来也都是些花拳绣腿。 
饭后继续前驰,薄暮时分已到了榆社县城,一路行来,再没人敢出头拦劫,也没发现其
他门派的门人高手。 
凌壮志、宫紫云,对大河教势力之强,组织之密,对黄河数百渡口控制之严,的确感到
暗暗吃惊,看来要想一举摧毁这个庞大组织,似乎不是想像的那么容易。 
为了便于明日绝早上路,两人就在城外一座大客店内,要了一座独院上房。 
几天来,小夫妻俩都没有能安适地同床共枕,相拥而睡,为了让两马得到充分休息,两
人匆匆饭罢,也准备早些就寝。 
宫紫云将房门关好后,觑目望着俊面神色略显开朗的凌壮志,秋水般的凤目一转,接着
举手一指东间内室,说:“今夜你睡在东间,我一个人睡在西间……” 
凌壮志一听,顿时慌了,知道宫紫云见他一直为死去的万绿萍难过,而将她冷落,是以
才藉分房向他报复。 
于是,未等宫紫云说完,慌得急忙由椅上立起来,不由急声问:“为什么?” 
说着,神情焦急地大步向宫紫云走去。 
宫紫云低头一笑,身形一闪,走了。 
凌壮志心中更急,急步追入西间,伸臂将娇妻揽进怀里,惶急地重声问:“姊姊,为什
么嘛!” 
宫紫云偎在爱夫的怀里,垂首暗笑,佯怒嗔声说:“从今天起,人家不能和你同床了
嘛!” 
凌壮志一听,顿时呆了,他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同时,他觉得宫紫云和他分室,似乎
不是为了万绿萍,因而久久想不通。 
宫紫云侧仰螓首,觑目一看,不由噗嗤笑了,同时嗔声说道:“傻相,拿耳朵来。” 
凌壮志立即迫不急待地将耳朵凑至娇妻鲜红的樱唇前。 
宫紫云未言脸先红了,最后,终于附在凌壮志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凌壮志一听,顿时愣了,久久才惊喜地大声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宫紫云的脸更红了,急忙嗔声阻止说:“你嚷嚷什么?这么大的声。” 
凌壮志立即兴奋地压低声音说:“这怕什么,哪个母亲不生儿子?” 
宫紫云立即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你重男轻女的是不是?” 
凌壮志慌得急忙分辩说:“不,不,我绝不是这个意思,生个像你一样的天仙女儿,比
生个像我一样的猪八戒要强得多了,快,快躺到床上休息……” 
说着,松开双臂,谨慎小心地将宫紫云扶向床前。 
宫紫云本来想骂他一声贫嘴,这时见他紧张得什么似的,真是啼笑皆非,不由一扭娇躯
嗔声说:“你慌什么,现在又不是马上生……” 
话一出口,娇靥红飞耳后,羞得扑身倒在床上。 
凌壮志高兴发狂,在这一刹那,所有沉重的心事,郁闷苦恼,全都忘了。 
这时,他紧跟扑至床上,伸臂将满面通红的宫紫云揽在怀里,既关切又焦急地低声问:
“姊姊,几个月了?” 
宫紫云满心得意,一个女人能生孩子,这是最骄傲的一件事,因而,微合著凤目,缓缓
伸出两个春葱似的纤纤玉指。 
凌壮志一看,立即瞪大了眼睛,紧张地问:“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宫紫云笑着说:“现在说也不迟嘛!” 
凌壮志不解地问:“你可告诉给师母?” 
宫紫云摇摇头,含嗔瞪着凌壮志,笑着说:“这等羞人答答的事,怎好向母亲说。” 
凌壮志立即焦急地说:“你真糊涂,这等大事怎能不让她老人家知道?明天我们马上赶
回恒山凌霄庵……” 
宫紫云倏然挣脱凌壮志的怀抱,瞪着大眼睛,急声问:“为什么?” 
凌壮志毫迟疑地说:“从现在起,你便不能乘马颠簸了,必须安静休息。” 
宫紫云立即反驳说:“你别大惊小怪好不好?你把我送回那个冰冷的山洞里,万一有事,
我一人如何应付?” 
凌壮志毫不思索地说:“师母自会派小沙尼照顾……” 
宫紫云未待凌壮志说完,立即一歪头,插言说:“分娩时呢?” 
凌壮志一听,顿时呆了,这的确是个问题,分娩大事,绝不能让毫无经验的佛门尼姑照
顾,师母虽然有过生产经验,但也不便以一庵之尊处理这些事。 
继而一想,双目一亮,脱口急声说:“有了,明日我们即返金陵,你可以在我们自己家
中生产,我也有五年未曾回去了,不知老仆凌富焦急成个什么样子了。” 
宫紫云觉得将来生产,的确需要有个安定的居处,先回金陵看看也好,于是微一颔首说:
“明天我们先奔金陵,希望能在途中遇到穷酸书生,打听出万姑娘的香冢位置。” 
谈到万绿萍,凌壮志立即由兴奋中跌进痛苦中,顿时沉默下来。 
久久,他才望着宫紫云,黯然神伤地说:“姊姊,现在小弟有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宫紫云见凌壮志突然趋于沉默,对方才无意说出的话,感到非常后悔,这时急忙一颌首,
肯定地说:“有话你尽管说好了,姊姊没有不答应的。” 
凌壮志略一迟疑说:“我想将来姊姊生产时,若是男孩叫承萍,是女孩则叫亚绿。” 
宫紫云哑然一笑,愉快地说:“我道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原来是为小东西定名字的事,
这是做父亲的责任,你有权为孩子命名,我才不管这些事呢!” 
凌壮志由不少次观察出宫紫云是个善妒的少女,但,自从结为夫妇后,她变得大方了,
因而也笑一笑,说:“你是母亲,当然也应该征求你的意见。” 
宫紫云立即颔首正色说:“我觉得这两个名字都不俗。” 
凌壮志心里一阵感激,伸臂将宫紫云揽在怀里,并肩倒在枕上。 
宫紫云对这个动作,似乎特别熟悉,因而惶急的低声说:“你又忘了?从今天起,都不
可以……” 
凌壮志俊面一红,似有所悟的笑着说:“我知道……” 
话声未落,一阵急速的衣袂飘风声,就在房上一闪飞过。 
凌壮志心中一惊,倏然坐起身来,凝神一听,急对宫紫云说:“姊姊先睡,我去去就
回。” 
宫紫云已坐起,立即坚持说:“不,我也去,根据这人的轻功,可称得上第一流的高手,
也许大河教有疏于防范之处,江南武林人物已越河偷渡……” 
凌壮志见宫紫云说的与自己的想法完全相同,加之又怕失去那人的踪迹,因而未待宫紫
云说完,不由一指她的小腹,急声说:“可是你已……” 
宫紫云含笑接口说:“不妨事,还早得很。” 
凌壮志断定叶小娟母女是被江南帮派掠去,因而对渡河北来的高手特别注意,于是急声
说:“既然不妨事,我们快走。” 
说罢,飘身掠至后窗,拉开窗户当先纵了出去,一俟宫紫云闪身而出,掩好窗门,腾空
飞上房面。 
这时天已二更,前面尚上仍有不少处亮着灯光,数十丈外的巍峨城楼上,高悬着一串斗
大红灯笼,随风飘晃不停。 
夜空深远,满天亮星,远处一片漆黑,早已看不见那人的踪影。 
宫紫云不由悄声说:“这人的身法果然快得出奇,绝不是大河教中的高手,就是他们教
主邱铜川的轻功,也不过如此。” 
凌壮志知道那人是由城内驰出,根据方才飘风的方向是奔了正西,因而,举手一指正西,
悄声说:“姊姊,追。” 
说罢,两人展开绝世轻功,直向遥远的正西黑暗处追去。 
凌壮志施展的是陆地飞行术,宫紫云施展的是百丈如咫,两人身形快如流失,捷逾惊鸿,
但见两道白轻烟,不见两人身影。 
一阵越野飞驰,离城已有十里,蓦见一团乌云般的快速人影,直向数里外的一片黑压压
的树林驰去。 
凌壮志根据那人的快速身法,断定即是要追的人,于是望着宫紫云举手一指,悄声说:
“在那里了。” 
宫紫云会意的点点头,两人脚下同时加快。 
追出有二里,那道乌云般的黑影已进入前面那座广大茂林,同时,两人也发现茂林中隐
约现出一角屋脊房影。 
凌壮志和宫紫云断定那人也许就在树林中的房舍内。 
到达林前一看,两人才发现茂林中俱是高约数丈的合抱大树,因而,也断定那几座屋脊
房影,绝不是普通房屋。 
由于避免惊动那人,两人屏息飘身,藉着大树的掩蔽,直向深处欺进。 
前进数十丈,前面林隙间已现出一道塌墙,来至近前一看,竟是一座久绝香火的破庙。
山门似乎是向南,在凌壮志和宫紫云的立身处,无法看见,对正两人的是座残塌过半的
侧殿后檐。 
凌壮志和宫紫云觉得破庙内不可能住著有人,断定那人已穿林而过。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转身正待驰去,破庙内蓦然传出一阵谈笑。 
绕过侧殿山墙,两人目光同时一亮,急忙转身形隐在侧殿前檐的石柱之后,想不到正面
残破的大殿上,竟亮着灯光。 
侧殿石柱粗如大树,上面雕有翻滚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恰好将两人的身形隐住。
两人悄悄探首一看,只见大殿前门已破,仅殿顶尚属完好,神龛上的几座高大神像,法
身剥落,已无法辨认以前供着的是什么神了。 
腐朽的供台上,放着一盏孔明灯,由于四周漆黑,因而显得灯光特别明亮。 
谈话的人,共有六人之多,俱都分散地席地坐在石块上。 
较居正中的一人,黑色道袍,高挽道髻,紫面膛,黑长须,看来四十余岁,修眉长目,
鼻正口方,背插一柄长剑,坐着静听的姿势。 
微偏正中的一人,是个头束儒巾,身穿灰衫的儒士,他白面短须,清眉秀目,正含笑向
着身边一个红衣妩媚少妇点头,似是赞同地方才提出的意见。 
在少妇身边,是一个虬髯壮汉,重眉环眼,目光尚尚,脚前放着一柄大铁锤,乍然看来
至少百斤。 
在黑袍道人的这面,尚有两个身着同一装束的中年老道,两人俱背长剑,似是与正中长
须老道出自同一观院。 
凌壮志和宫紫云正打量间,蓦见灰衫儒士,转首望着正中的长须老道,含笑问道:“东
云道长认为师妹的意见如何?” 
那位长须老道谦和地一笑说道:“大河教横霸黄河,强索苛税,百姓商旅不堪其苦,本
派掌门师尊,久有除去之心,怎奈本派势力孤单,不敢妄动,既然贵派欲解民倒悬,本派深
感庆幸。以华山、终南两派之众,要想一举消灭大河教,力量仍显不足,不过,这项义举一
经发动,其他观望门派,势必群起相应,那时大河教势必不敌……” 
隐身石柱后的凌壮志和宫紫云听了老道的话,不禁连连颔首,暗暗赞佩,在当前各派自
保门户之际,尚有关心百姓疾苦的门派,的确值得可敬。 
根据他们的装束和谈话判断,道装背剑的必是华山派,灰衫儒士和狐媚少妇,虬髯大汉
必是终南派。 
心念间,又听黑袍长须的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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