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贪欢-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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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过于明媚却总是让人忍不住落泪。
“柔儿，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你知道你不声不响地走了以后我是怎么过来的么？我派人四处找你，但是却打听不到你的消息……”程箫陷入了回忆中。眼神痛苦，英气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脸色有些惨白。
“别想了……不是说过么，不要皱眉头……”水千儿习惯性地伸出手替程箫展眉，手到半空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已经物是人非，手尴尬僵在了半空。
“柔儿……”程箫温柔地望着水千儿，双手握住了她地手送至眉心，亲亲的吻了吻她的手心，嘴角的冰凉。让水千儿有一瞬的失神。
水千儿望着程箫。伸开手指。轻轻地抚平了程箫地眉头。微微笑道：“这样好看多了。记得以后要经常笑哦笑一笑十年少。你看你头发都白了……不要太冷酷了。虽然说很多女人都喜欢酷酷地男人。不过要是你能像现在这样温柔地话。肯定会有更多地女人喜欢上你地……”水千儿原本地笑脸再也维持不住。上扬地嘴角不自觉耷拉了下来。眼泪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舍不得落下。
“除了你。没有人能让我笑了……柔儿。如果没有你。我真地不知道该怎么笑了……”程箫轻轻吻了吻水千儿地额头。喉咙忍不住发涩。
“不会地。世界这么大。人也这么多。你总会找到能让你笑地。值得你付出。值得你珍惜地人……你也知道。我所有地一切都是骗你地。包括天真……什么都是假地。那个我不是真实地我……”水千儿脑子有些混乱。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
“是真是假。我自有分寸……柔儿。我们回家好不好？你走了以后大家都很想你……添词。咏诗……”程箫神情哀伤。看得水千儿心也跟着有些微痛。
水千儿蓦然想起了起舞。一直都没有问过为什么起舞会出现在水落城主府……然而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她不过是萧绝城派到程庄地一枚棋子罢了。不过具体任务是什么。是程箫身上地钥匙还是为了监视水千儿。这便不得而知了。不管怎样。起舞确实是对她还不错。毕竟水千儿也并不会完全信任别人。人人都有自己不愿为人知道地秘密。没有什么可以苛责地。每每看到起舞。便会忍不住想起程箫。一直以来都假装已经忘记。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想要忘记。地确太难。唯一能做地便是放开。如果忘不了。那么就让它地痕迹慢慢变浅。被空气中地灰尘慢慢淹没……
“柔儿，我知道萧绝城对你并不好……他答应你的要求，我都答应，回到我身边好不好？”程箫怔了怔，随即咬着下唇，皱着眉头，郑重地说道。
“不，什么要求都没有，我真的是自愿的，没有任何理由……”水千儿撇开了脸，不去看程箫。
“柔儿，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回到我身边？告诉我，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程箫握紧双手，眼中充满了痛楚，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哀伤的气息。
“箫，不要再沉浸在过去了，好吗？都已经过去了，回不去了……”水千儿轻轻握住了程箫的手，眼睛模糊的看着窗外的明媚，心里越发烦闷了。
程箫扳过了水千儿的头，深情地抚摸着她的脸，突然将她使劲拥入怀中，下巴顶在她地头上。
水千儿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身子完全动不了，便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享受着他熟悉的怀抱。或许，这次真地是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怀抱，最后一次感受他真是的温暖了吧……
“柔儿……总有一天我要夺回来……”程箫狠狠抱着水千儿，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程兄，千儿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样做怕是不妥吧？”听见萧绝城的声音之后，程箫却并没有放开，反而将水千儿拥得更紧，看也不去看萧绝城。
“箫……我快喘不过气了……”水千儿听见萧绝城地声音，有些尴尬，再加上程箫抱得过紧。整张脸都充血了。
“对不起……弄疼你了么？”程箫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轻轻将水千儿放开了。
程箫一放开，萧绝城便将满脸通红，喘着粗气的水千儿狠狠的拽了过去，勾起唇角，挑衅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放开我！”水千儿只觉得手臂被拽得生疼，冲着萧绝城愤怒的吼了一声，却突然发现了他身后一袭粉衣，面若桃花、顾盼生媚的陆嫣然。正用阴狠的目光盯着她。
水千儿调整了一下心情，冲着嫣然便是一个璀璨地笑容，柔声道：“嫣然姑娘。好久不见。”
嫣然冷哼了一声，理也没理水千儿，绕过了他们，径直走向程箫，摇曳生姿。
程箫冷冷的扫了嫣然一眼，便绕过了她，望向了被萧绝城死死拽着的水千儿。
房间中的气氛异常诡异，八道目光在空中斗法，空中火花四溅。噼啪作响。
“门主。”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八道眼光同时射向了来人，只见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衫、身材颀长、长相清秀的男子立在门口，见到这阵势，不由得全身一颤。
“何事？”程箫冷冷扫了萧绝城一眼，便走向了来人。
“这人好熟悉……”水千儿蹙着柳眉，凝神细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别想了，这人你也认识。”萧绝城仿佛看穿了水千儿的心思。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我认识？”水千儿又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可不是认识么，不就是那个设计夺宝大会的季英么？
半晌，程箫才回来，将手中的玉交给了水千儿，郑重地说道：“等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地！”说完冷冷地扫了萧绝城一眼。径自离开了。留下房中三人呆立在当场。
水千儿此时才觉得自己身子有些疲惫，只想马上回床上躺着。不再动弹，看了眼满眼哀怨地盯着萧绝城的嫣然，将萧绝城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疲倦地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萧绝城瞥了眼水千儿，什么话也没说，便移开了眼睛。
回到城主府，水千儿便瘫在了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说那么容易，为什么真要做起来就这么难呢？总是下定决心，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做得到，但是到最后却发现，原来感情的事情真的不是说放就放，说忘就忘的。
更加讽刺的是，一直都说不触碰感情的水千儿，其实早已经身陷其中，而她却还在叫嚣着要摒除一切情感……
现在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了，不知道是痛还是酸，是苦还是甜，只是觉得心情沉重，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怎么都喘不过气来。想哭，想发泄，却发现眼睛干涩，连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连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什么都需要自己一个人来承担，心好累……
多么想像别人一样，开心时可以酣畅淋漓的大笑，悲伤的时候，可以撕心裂肺地大哭……人总是需要发泄，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宣泄自己的苦闷，那样烦闷的心，仿佛随时都会从嘴里跳出来……
“起舞，有酒么？”水千儿突然起身，冲着门问了句。
都说一醉解千愁，虽然不能真解愁，但是喝了酒之后或许能够找到一个宣泄点，哪怕只是一时的疯狂，那样也足够了，只要能让自己心里好受，哪怕是歇斯底里……
第三十三章 岁月峥嵘，对酒当歌
“千儿姑娘……您见到主……他了？”起舞进了门，声音有些落寞，原本想说主人，结果发现程箫早已经不是她的主人了，生生改了口。
水千儿扯了个难看的笑脸，轻声说道：“起舞是想他了吧？可惜你和我一样，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不，城主才是奴婢的主人，奴婢只是见千儿姑娘一直魂不守舍，所以才随便问问的……”起舞赶紧解释道，眼光却有些躲闪。
“他快要成亲了，和陆嫣然。他的头发也白了好多，还有……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漠了……”水千儿不理会起舞，径自说道。
“千儿姑娘……奴婢去拿酒！”起舞埋着头，转身狼狈的逃出了房间。
“我是不是太恶毒了？干嘛好好的要去刺激别人……”水千儿见起舞仓惶离开之后，沉默了半晌，才开始自言自语。
萧绝城遇到嫣然才算是如鱼得水了吧？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萧绝城放着嫣然这个大美女不要，偏偏要来找她……不过，萧绝城还真不是一般的心狠，利用起女人来也绝不手软，想当初他对嫣然多么体贴入微，就算没有爱情，总还是有那么点柔情吧？而此时却将嫣然大大方方的推给了程箫……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得住。
窗外的阳光依然明媚，几束光透过了窗外的藤蔓照进了房间，光束中能够看到游离的点点灰尘，随着空气的流动，缓缓漂移，没有目标，也没有自由。
窗外翠绿色的葡萄叶，攀沿在葡萄架上，少许微风吹来，只好无奈的晃动着硕大的叶子，其实它们一定很累吧？这么小的叶柄。要承受这么大的一片叶子，不管是风吹还是雨打，都要硬着头皮迎上去，其实它们并不是这么坚强的吧？只是为了生存下去，便不得不忍受着一些不堪忍受地事……
然而，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是享受阳光的沐浴。还是看这世间形形色色的万物？
爱又是什么？是关心。是思念。还是心痛？爱。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定义。并且还是没有绝对界限地定义。或许有人把一瞬间地心动称为爱。有人把白头偕老称作爱……每个人地理解都不一样……一直以来都觉得爱很神秘。其实不过就是一种心理感受罢了。你觉得爱了便是爱了。不爱便是不爱。像很多同类事物般。都有共性。但是每个爱又是不同。有着自己独特地特征……
一直都不愿意去仔细想自己地感情。其实或许自己早已经爱了。但是却一直没有发觉吧？总觉得爱就应该是惊心动魄。撕心裂肺。总是将她想得过于完美无缺。其实。也不过如此……
“千儿姑娘。酒来了。”水千儿正倚在床畔。呆呆地望着窗外地葡萄架。起舞便进来了。
“起舞。你说天空是什么颜色地？”水千儿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随即转过脸。无力地看着她。
“难道不是蓝色地么？”起舞疑惑地看着水千儿。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可是晚上确是黑色地……其实天空原本就是一片黑暗。不过是因为光线地散射和折射。这才有了白天。有了蓝天……所以。看到地。不一定就是真实地……”水千儿落寞地扫了眼窗外痴痴对着阳光微笑地绿叶。叹了口气。
或许，可怜地绿叶，此时你还可以对着阳光微笑，可是当你落地的时候，你可明白，就是因为它你才会灰败得更快，乃至干枯，成了人们生火的材料？
“起舞。要不要一起喝上两杯？”两个寂寞的女人。加在一起或许便不再寂寞了？
然而起舞却并不是水千儿的朋友，不是她的知己。
“一起疯傻、一起K歌蹦迪、一起喝酒打牌、一起看鬼片、一起看帅哥……这么多年了。姐妹们，你们还好吗？都嫁人了吧……说过要当你们的伴娘的……”水千儿喃喃地说道。
时间过得再久，还是会忍不住在黑暗中忆起曾经共同走过的那些日子……然而，这些回忆都只能藏在心底最深地那个角落，见不得光，永远藏在黑暗中，仅仅在黑夜中变成美梦，一遍遍亲吻着她，吞噬着那些漫无边际的寂寞……
“千儿姑娘，您……”起舞担忧的看着极其不正常的水千儿，走到她身边，想要试试她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儿，我很好……”水千儿明白起舞以为她是在说胡话，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奴婢在一边伺候着便是。”起舞幽幽地说道。
“何必？以前当你是姐妹，现在依然当你是姐妹，不会因为时间，地点而改变……重要的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或许大家都有变化，但是你依然是你，我也依然是我，不是么？”水千儿微笑着看着起舞，嘴角有着难以名状的落寞。
起舞垂着头，半晌没有动静。
“没错，千儿姑娘说得对！”良久，起舞终于抬起头，原本黯淡的眸子有了一缕水色。
“这便是了，一起喝酒去，一个人喝酒太闷了！”水千儿拉着起舞，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看着桌上的四碟下酒菜和一小坛未开封地女儿红，嘴角扬起，“这酒今儿还真是应了景了……起舞，再去拿一双碗筷，要两个小菜。”
若是此时摆上一滚烫的火锅，再来几瓶啤酒的话，那样就更完美了……只当是到古镇游玩，而不是真回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其实或许阎王说得没错，留着记忆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若是没有前世的记忆，她便可以和普通的古代女子一样，遵从父母的安排，听从命运的指挥，不会承受这么重的负担了……
前世不过也就是二十年，为什么这一生十八年了还是不能够完全适应这里地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