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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醉妆词-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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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空碗说道。

“唔……”用鼻子发出声响,綪染慢慢闭上眼睛,全身的力气也早已用尽,可她却不糊涂,想必这位芝惠宫娥遇见什么要紧的事儿了。

没过多久,綪染又昏睡过去,如此反复了将近7天,才算是可以正常的说话,而就在这7天里,朝堂上议论纷纷,后宫却更加惶恐不安,什么谣言都散布开来,当然,所谓綪染因妒杀死陈美人一案,到像是随风而逝,无人再议了。

“陛下非常生气,到现在还在寻找那日的刺客,请叶殿从不要担心……”这次在一旁服侍的,是因她受伤之后,才搬入的宫娥寒雨。

“无妨,那烟后叔叔最近可好?”綪染靠在软垫上,一动都不能动,据说那剑还是伤了心肺,让原本更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殿下很关心殿从,只是陛下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探望。”寒雨低着头,她虽然和寒秋一样的冷淡,可綪染总觉得,她的心机在寒秋之上,也多了份疏离感。

“是嘛,帮我谢谢烟后叔叔了。”在这种情况下,綪染也说不出别的,如今灼天宫被袭,女皇更是增添了不少耳目,也连带的,她也只能说说场面话了。

“是,也请叶殿从好好养身。”每日的请安过后,寒雨很自然的退了出去,反正在这种情况下,烟后也不会冒然吩咐什么。

寒雨的脚步声还没走远,綪染就已经听到房门外,传来叩拜的呼声,由此可知,应是这殿中之主来了。

“綪儿,你感觉如何?”人还未至,声先飘近,綪染躺在床上,强忍着不让自己冷哼出声,人说帝王之心难以捉摸,但綪染更觉帝王之心冰冷无情,自私自利。在她清醒后的这些日子里,女皇竟是一次都没来探望,听说这位灼烟国的女皇陛下,居然连早朝都没敢去上,整日让护卫守在身边,寸步不离,不过有一件让綪染觉得值得的事情是,女皇在她被刺当夜,就遣散了身边的暗卫,改为禁卫军保护,这也就说明了,女皇慢慢的,已经将岩君代入到敌对的一边,所以连岩君家族中精心□的暗卫,都不敢再用了。

“綪儿很好……”惨白的额头上,渗出一些虚汗,綪染靠在枕头上,无力却笑得羞涩。

“哎,是朕不好,冷落你了,最近……因为刺客之事,实在□乏术,你要原谅朕啊。”女皇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慌,綪染自然也不会揭穿,所以仍旧虚应着,目光痴痴。

“不……是綪儿不好,让陛下受惊了,还弄脏了陛下的寝宫。”綪染伸出瘦弱的手,颤颤的想要抓住女皇的,女皇原本不愿,却在看到这梨花带泪之貌后,心中不忍,也就回握了。

“怎是你的错,这明明就是那该死的刺客!更没出息的是朕手下这些大臣,居然连个刺客都抓不住,你说,留着何用,不过,还好綪儿无碍,不然朕就杀了她们,让她们给綪儿赔罪。”女皇开始讲到刺客,到有些心有余悸,之后谈起那些个无用的大臣们,心头更是不悦,不过,面对躺在床上看起来爱慕她至深的女人,也就发发慈悲,用甜言蜜语去安抚一番了。

“咳咳……陛下,綪儿有事相求。”綪染拉紧女皇的手,把心里早已想好的事儿,说了出来。

“你说!你说,只要你想要的,朕都会满足你,这次是朕疏忽了,你是朕的人,只要朕有的,就都是你的。”本就对于保护不了自己的人,而感到心虚的女皇,一听綪染有要求,自然马上应允,只为了找回自己之前丢失的颜面。

“綪儿……綪儿想搬回锦竹宫……”綪染喘了两口气,艰难的说道。

“回去?为何?难道住在这里不好嘛?还是说,你觉得朕这次护不了你?”自尊心的作祟,加上多疑的个性,女皇的脸色很快沉了下来,质问道。

“不……不是这样的,綪儿只是想,说不定那人只是仇恨綪儿,若是綪儿不在灼天宫内,那么得知我未死,会二次来袭的刺客,自然不会放过綪儿,可……可陛下也宫中……”綪染故作痛苦的低下头,却好笑的看着女皇的眼睛闪过极快的恐惧。这个女人,即便再老奸巨猾,再生性精明,也已经老了,甚至可以说是被酒色薰坏了身子和智慧。

因为若是说这位伟大的女皇陛下,30年前遇到此事恐怕会挺身而出,血气方刚的,势必查出刺客的下落,那么现在已过中年的这个女人在眼下遇到此事,估计就只有明哲保身,贪生怕死的想法了,毕竟越老越靠近死亡,也就越抗拒死亡,不论多强大的王者,都跳脱不出这个约束。

“你是怕朕受你连累?开什么玩笑,你当朕是那种胆小之人吗?”女皇忽然将声音拔高,鼻子也仰了起来,一副不屑的模样。

“陛下,并非如此,而是綪儿真的担心,陛下……你……你就成全綪儿吧……陛下若是有什么损伤,綪儿……綪儿……”硬生生挤出眼泪,綪染偏过头,激动的抖动着纤弱的双肩。不论如何,她都要逃离这座满是眼线的宫殿,她休息的时间够长了。

“别哭啊……你……哎~!朕也没说不允……”

“谢陛下成全……”抽泣两声,綪染很是时候的回道。

“你这……哎,罢了,罢了,留在这里,想必每夜都惊得睡不着觉,回去吧,也好,到时候让你叔叔来看看你,可怜见的,这才入宫多久啊……”女皇在一旁长吁短叹,眉宇间却不如进来时那般僵硬,看来綪染的要求,也算是去了女皇心中的一块郁结,毕竟这刺客的目的,她们谁都不知道,当时是离着危险越远越好。

“陛下,要多多保重身子,等綪儿身子好了,再来陪伴陛下,也能在公务上,为陛下分忧。”綪染猜都猜的出来,女皇定是自从她受伤之后,就没再批阅奏章,起码那些关系较轻的,是肯定没看的。

“这朕明白,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朕……不会让你再遇危险的……”

“为陛下死,未尝不是綪儿所愿,綪儿不恨,不怨,不悔!”原本是对于女皇的一番哄骗,却在每一字所出之后,深深的震撼了自己的心,綪染赶忙闭上眼睛,装作疲乏,可这一句话,却牢牢的埋入她的心底,只是说这话的人,已不再是她,而是她那艳美无双的允瑶……

“你啊……就是太痴了,你让朕……如何是好……”女皇身体一震,像是想不到綪染会说的如此发自内心,又是这般的绝然,所以此时突然生出一番内疚,紧紧的裹住了女皇的心,竟让她有了短暂的窒息感。

“只要陛下安康,那就是对綪儿最大的赏赐了。”像是感受到女皇的愧疚,綪染将两只手都握上女皇的手,嘴角扯出一丝满足的笑,让女皇几乎不忍直视。

“朕……罢了,朕绝对不会做让綪儿伤心的事……”说完这句,女皇立即抽回了手,又很严厉的交代了照顾綪染的宫奴宫娥们,这才转身离开,说是管理国事去了,但,就是这个转身,到让綪染看出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綪染闭眼听着那越行越远的王步声,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也安下了心,同时生出了一种解脱之感……

前来迎走綪染的软轿,很快就在1天之内准备好了,甚至还用上了女皇出游时的銮驾,所有扶抬綪染的宫娥们,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动作着,深怕弄痛了这位女皇眼前的红人,那后果,恐怕就会和那夜那个宫奴一般的下场。

綪染冷眼看过身旁来来去去,这么多张阿谀奉承,惶恐不安的脸,原本深埋在心底的厌恶,又像挣脱了内心的束缚,盘旋而起,充斥着她的情绪,弄糟了她的心情,她知道,她成功了,成功的排斥掉女皇的不信任,也成功的为自己创造了日后的地位,事情更是如她曾经设想的那般发展着。

在这皇宫之内,爱情是无法维持一切,更无法永久用容貌与身体栓住女皇的爱恋的,但忠诚与女皇的愧疚却不同,这些不论是自然发生,或者是精心安排的事情,将会一直一直,都印刻在女皇的心中,而日后,她可预见的,女皇身边的众叛亲离,她的地位,更加抬高,所有的未来,她将一手掌握,而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成为这个帝国里,女皇唯一依靠的人,唯一亲密的人……

只是,不知为何,綪染此时的心,却并非喜悦,而是空的发慌……

悄悄拉开銮驾的窗帘,綪染看向窗外,茫然的看过那一群群似来问候的朝臣同僚们,突然,綪染的目光集中到了一点,而后嘴角慢慢的勾起,也随之放下窗帘,往软榻上靠去……

第六十章

“大人,这是陛下吩咐送来的奏章。”寒秋跪在软榻旁,双手将装有奏章的檀木圆盘呈了上来,连头都不敢抬起。

“是嘛,那么……就先看那些红皮的吧……”一般灼烟国的奏章都是金黄色的,只是近期女皇常常将红皮私密的奏章送到綪染这里,也算是表面上示以恩宠与信任,只是,这样的程度,还是没有达到綪染最终的要求,毕竟那些掌握身家性命的东西,她仍然摸不到边。

“是……”因为綪染身体的不便,近期都是寒秋在一旁服侍,只是綪染除了开始时,实在不能动外,一般沐浴更衣,都不再让其他人插手。

“之前,芝惠宫娥吩咐,请大人先过目这本。”将托盘放在矮桌上,寒秋从盘子里拿出最上面的一本交予綪染。

“哦?想必是紧急之事吧……”綪染接过奏章,不大在意的打开,却在看到奏章的页眉时,露出一朵发自内心的笑花。

“大人?”寒秋像是从未看到过这样的笑容,忍不住抬起头轻呼道。(奇*书*网。整*理*提*供)

“对于今年的科考,叔叔有放话嘛?”綪染苍白的指尖摸在这烫金的册子上,温柔的笑道。

“恩……说是……不要点自家的人……”一下反应过来,寒秋立即埋下身,小声说道。

“是嘛,其余的呢?这里面的人,我可一个……都不清楚啊……”綪染摸着奏章上的一个名字,淡淡的,却又慢悠悠的说道。

“……”这次寒秋没再多话,老老实实的爬了下去,脸对着地面。

“呵,那就来点将吧……”綪染伸手从矮桌上拿起一根沾满朱砂的毛笔,竟是看似随意的在奏章上勾了三个人名,而最后一个圈,更是恰巧的勾在了那个刚刚摸过的名字上,如此一来,四年一次的金殿科考,就在綪染这看似胡闹的举动下结束,并且诞生了殿上三甲……

“大人……”眼看着綪染一本一本的拿过奏章批阅,寒秋考虑再三,还是低声唤了一声。

“怎么了?”綪染眼皮未抬,好笑的看着奏章里,大肆批评边疆的刑天意,如何拥兵自重,如何不把女皇放在眼里,更是大有准备封地为王的意图。

“逸君那边已经派了三波人来了。”寒秋又回道。

“不是让你们回,说是我身子已然大好,不必后宫这些殿下们挂心嘛?”綪染用朱砂笔在那本满篇怒斥刑天意的奏章上,只签下两个字:已阅,便放至一旁,不再看了。

“是,奴才们也正是回的,可是……来人似乎想亲眼见一见大人。”寒秋面无表情的说道。

“哦?这……可不太好啊,毕竟我虽为宠臣,可仍是女子,后宫之人约见……禁卫军还守在宫外吗?”綪染放下朱砂笔,伸手戏谑般抬起了寒秋的下巴,饶有兴致的问道。

寒秋的下巴突然被抬起,那微凉的体温,让他忍不住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眉头也跟着动了一下,接着平静道:“陛下害怕那刺客再来伤害大人,所以并未撤走禁卫军。”

“唔?是嘛……难怪了……”想起那夜,自己装作呓症,那怀了身孕的逸君,居然拿剑抵着自己的脖子,不过……也留下了他的玉佩,当然,不是他自愿的。

“大人?”寒秋不明綪染的意思,只是感觉嘴唇上,被綪染来回抚摸着,渐渐的,开始发烫。

“寒秋,你曾经说过,若是我想要你,你也会自愿献身的,是吧……”綪染侧过头,手有些无力的抚摸过寒秋的脖子,立即让寒秋这个未经人事的男子颤抖起来,唇……咬的更深了。

“奴……奴才愿……”

“大人,喝药的时间到了。”门口冒冒然出现一个身影,与寒秋一般的冷淡与稳重,却比寒秋更加让人琢磨不透,不过,此时的出现,未免太合时机了……

綪染垂下手腕,寒秋马上上前,将綪染的手放入被中,接着挪开床边的矮桌,这才让到一旁,准备去端药碗,但那人却直直走到床边自顾自的跪下,将药碗端到了綪染面前,然后道:“寒秋,大人的东西,还没收拾好,你去吧,这里有我。”

寒秋听后,却不敢动,直到看到綪染微微颔首,才弯身告退,这时到是显得他的不凡,压住欲望之后,也就不慌不忙的出了卧房。綪染撇了眼那瘦弱的身影,又瞧了瞧正在为自己喂药的寒雨,隐去了笑容,一口一口饮下了那碗像是墨汁的苦药。

“御医说,再过7天,大人就可以尝试下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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